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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魔王等人也认出色无戒来,都是一怔,郑魔王道:“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想必你也是为了她的美貌与我做对的吧?”当中原由,色无戒不说,别人又如何知道,就算他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只道:“你们杀不了狗皇帝,难道就肯欺负弱小。”
郑魔王哈哈一笑道:“欺负弱小,你知道这女子的一句话,有多大能耐吗?说翻云覆雨,简直不为过,如此美貌,除了狐仙转世害人,还有什么,乞能留他性命,我念在与你相识一场,劝你最好还是别c手,否则惜日情意就算泼出去的水不能再收,你我再不会是朋友。”
色无戒一犹豫,但想这一生唯一感觉愧疚的女子便是杨采莲,原来以为她死了,心里耿耿于怀,只觉没有机会弥补过错,如今见她还活着,还真以为是自己日思夜想感动上天,痛惜还不来及,怎会让别人伤害她。这个时候所有英雄侠义都化为儿女柔情,这不是重色轻友,而是轻重自有分别。
郑魔王眼见禁军和法门寺的人都在到处搜捕他们,真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知道已说不动色无戒,便道:“你要多管闲事,我也只有对你不客气了。”挥掌向色无戒打去,色无戒闪身躲过,还了一掌,两人拆打在一起。
这个时候,众人更不管什么江湖规矩,况且红巾教已算是军队,以诈取胜,只能说兵不厌诈,却不是使用下流手段,都转攻色无戒。只有一些不忍伤害杨采莲的几人不知该干什么,只盯着杨采莲出神。而杨采莲看着色无戒,当真好似有千丝万缕,心里杂乱无章,不知在想些什么,更不理奴才们的劝说,就站在原地不动弹。
色无戒一人对付红巾教六大高手,片刻间便是左支右绌,只是他抱着必死之心,一定要保全杨采莲安全,以至全身所有的潜力都暴发了出来,虽然险象环生,却也一时不至落败。拆过近百招,色无戒几乎把毕生所学的武功都用上了,忽然踢起地上的一把长剑,使出白氏剑法来。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但白氏剑法一使出,藏着无数后着,剑尖刺前方,顺带又可横劈左右,便听着剑声呼呼的在众人掌风的夹击下穿梭来去,白氏剑法天下不二,红巾教高手虽众,却也不免缚手缚脚,只怕一不小心,手臂都会被削了下来。
眼见郑魔王一掌从左打来,史魔王挥铜锤直击胸口,色无戒右手虚晃,在史魔王手臂上一推,将他的铜锤转而打向郑魔王,史魔王虽身不由己,但已知中了色无戒的妖法,大喊道:“郑魔王小心了,这小子很邪门。”郑魔王被迫收回一掌,助史魔王收回铜锤,富裘斜里劈剑,道:“贫道自知剑法不是你的对手,但却也要自不量力。”长剑直进,色无戒向上一劈,挥剑旋转,一记剑招化出七七四十九招散式,将富贫全身几个大x都罩了个严严实实,富贫无论如何躲闪,都不免中招,只叹道:“我命休矣。”
却听旁边一人道:“你命没休,让我帮你再投胎转世。”便觉背后一紧,被人拉着向后甩出,仔细一看,原来就是陈十四,不由的谢道:“十四公,多亏有你。”陈十四哈哈一笑,双手左右交叉,招式当真奇怪,反向色无戒剑上抓去。
红巾教高手,色无戒几乎每一个都比试过了,只是这个陈十四贪睡好吃,那天在回雁峰未能领教,如今见他年纪虽长,身形却不老,好似小孩一般,灵活之极,心想:“世上那有人会这么傻,一对r掌来对我利剑,必定有诈。”陈十四手还未近身,色无戒已经收招变换招式。陈十四哈哈一笑,声音极尖,恐怕旁边的太监尢有不如,他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疑神疑鬼,必遏心魔。”
色无戒听了他的话,心想:“他是在笑我刚才太过小心,他原本没有后招藏着,只是我自己疑神疑鬼,错过了一个机会。”不知为何,陈十四越是这么说,色无戒越不肯相信,只觉没有人会这么傻,眼看陈十四所使的都是无赖招式,只顾伤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好几次只要剑一送,就可要了他的性命。但色无戒心想:“陈十四能居五将之一,众人又都称他为‘十四公’,必有过人之处,怎么可能会全身都是破绽。”他忽然想起嵩山左破弦的破弦剑法,剑法中虽看得出破绽重重,但要破解却未必容易,所以心下不敢掉以轻心。
陈十四以一双r掌,得色无戒,连连后退,余人见了,也都吃惊不已。陈十四忽然尖笑道:“小心了!”双手交叉来去,使人眼前模糊,忽然向色无戒胸口抓去。色无戒本欲挥剑削他手腕,但总觉得他手中有诈,不敢硬接,见关弼的金锏从旁里刺来,心想:“你有多厉害,就借这金锏试你一试。”左手一抓,关弼竟是不能自主,好似将金锏送到他手里一样,心里惊异之极。眼见色无戒夺过金锏,向陈十四身上砍去。
陈十四本来双手交叉,眼见金锏递来,赶忙双手握住回正,“喀”的一声,以金所铸的锏竟然被他空手折断。色无戒大吃一惊,心想:“就算是少林七十二之一的‘金龙手’也未必有这神力,陈十四破绽果然有异。”遂是不敢掉以轻心,以白氏剑法将全身护的水泄不通,固然不能将陈十四打败,陈十四也不能近了他的身。
关弼金锏已断,退到一边,怒火难平,看着杨采莲看着色无戒,不知是什么眼神,若有若无,要问世上最好的东西是什么,回答是欲得不得,就好似这眼神,眼中好似有无,却不知看得是什么,当真扑朔迷离,让人忍不住去想她到底看着什么,她在思考什么,关弼的怒气顿时消失了大半,沉浸在想像当中。
陈十四见色无戒紧守门户,攻他不进,后退了一步,对着史魔王道:“史兄弟,让你来,我先去睡觉了。”说着跃上梧桐树,倒头便睡。郑魔王瞪了他一眼,心想:“这个时候,十四公怎么还睡得着?”但知道他这个脾气,也不为意,和史魔王富裘三人夹攻色无戒,又斗个难分难解。
富裘眼见三人不是色无戒的对手,急生一计:“我们志在伤李师师,色无戒欲救她,我何不攻李师师,引他来救,那么他未必有这么轻松。”想到这里,忽然大笑退后道:“为成大事不掬小节,贫道宁愿背负卑鄙小人之名,一切都算在我身上吧。”
第276章
众人不知他为何无故发笑,刚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无不转头看着他,只见富裘快速的抢到杨采莲身前,向她胸口刺了过去。这一剑快速之极,杨采莲别说无意,就算有心也未必躲闪的了,眼见便要一命呜呼,忽然唉哟一声尖叫,那陈少壮飞身而起,挡到杨采莲身前,受了他一剑,当场就死。
富裘道:“又是一个多情小子,还懂为情牺牲。”杨采莲全身发颤,万没想到陈少壮终究为了自己而死,忍不住跪在地上,道:“师哥。”陈少壮听她这一声“师哥”明显深情无限,忍不住激动不已,嘴里大吐鲜血,脸上却是喜悦的表情,只道:“师妹,你终于原谅我了,只要你能平安快乐,我就心满意足了,你……你不会再怪我了吧?”杨采莲一看到陈少壮的表情,脸上虽是愤怒,可心中早有不忍,眼见他又为自己而死,更是难以遏制,流下泪来,只是一滴而已。
陈少壮道:“师妹,我好高兴,你终于有一滴泪水是为我而流的了,我死而无憾。”忽然在她的耳边嘀咕说了几句,杨采莲随着看了色无戒一眼,便见陈少壮一命呜呼了。手上顿时一沉,不知是何心情,呆住了。
众人见到这一幕,都是大为感动,只是不知陈少壮在她耳边到底说了些什么话。其实陈少壮在杨采莲耳边说:“师妹,你恐怕也认出他来了,他就是……他就是……”由于陈少壮亲眼见过色无戒,所以认得,他这句话别说只在杨采莲耳边说,就算大声喊出来,别人也不知他说得是什么意思,但杨采莲心里却无不明了,所以才会望了一眼色无戒。富裘回过神来,又向杨采莲刺了一剑,太监挡了他这一剑。不由的道:“想不到一个太监,也懂得舍身救主。”忽听旁边有人叫道:“道长小心!”听着这声音,富裘顿感身后劲风闪动,知是色无戒挥剑劈来,不得已转身回剑相格,喀嚓一声,长剑从中断裂。只听色无戒道:“你既不算卑鄙手段,我也不算背后伤人。”
富裘理亏在先,菜手中长剑已断,更不能言勇,退到了一边。如今只剩下郑史两位魔王,红巾教高手大半都在此,却都付不了色无戒一人,众人更是斗得气喘吁吁,只觉无脸,但这个时候关系到国家大事,谁都没管那些许脸面,眼见色无戒护在杨采莲身前道:“杨姑娘,你为何还不走,我救得了你一时,却救不了你一世。”乞料杨采莲冷冷的道:“我不要你救。”
这“我不要你救。”五字淡淡的说出,更没有表情,不知她融入是的什么感情,色无戒不由的一怔,连红巾教众人也都是吃了一惊,纷纷道:“你多此一举,别人却未必领情。”“女子无情,兄弟堂堂大丈,乞能为了一个女子而把天下大义抛之不理。”“如果你答应不c手,红巾教也绝不会为难于你。”
色无戒却在想:“她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他已经认出我是谁了?”想到这里,背心不由的冷汗直冒,不敢跟杨采莲说一句话,更是不敢看她一眼,只背着她。却哪里知道,杨采莲只识得他的声音和背影,却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他越是背对着她,越是激起她往时的回忆。
就在众人都是僵持的时候,忽听一声破空之声响得奇怪,众人不无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条金鞭似灵蛇一般,从天空中飞了过来,在梧桐树枝上绕了一圈,金鞭嗡嗡作响,忽的一紧,一个女子腾空飞至,徐徐的落在了地上。
当众人都看清楚那女子是萧玉燕时,便见她挥动金鞭向色无戒击了过去,直夺胸口,招式锐利。色无戒没想到她说出现就出现,说出手便出手,动作如此之快,颇有点出人意料,侧身一避,金鞭似乎长了眼睛,朝着他躲避的方向击打过来,郑魔王等人见萧玉燕第一招便得手,都大呼起来。
色无戒翻掌向金鞭上推去,斜身直进,欲夺下她手上的金鞭,萧玉燕右手抖动,金鞭绕到色无戒身后,反击他后脑x道,势出劲风,使得色无戒不得不转身拆打,两人一时间缠斗在一起,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色无戒知道他除去青石上的字,已经得罪了她,准拟事情搞定之后再跟她陪礼道歉,想萧玉燕也并不是不讲理之人,乞料红巾教要对付的那所谓的“y妃”竟是自己一生之中最觉得愧对的杨采莲,他如何能袖手旁观,眼见着再一次的坏了红巾教的大事,跟萧玉燕的狭隙也越结越深,竟不知讲些什么。
而萧玉燕却想:“你为何偏偏要跟我做对?每次都要跟我做对,到底是不是故意,或是上天故意捉弄。”两人以性命相拼,当中隔着一层说不出的隔膜,竟没有讲一句话。郑魔王等人大半知道萧玉燕对色无戒有情,以至色无戒多次破坏红巾教大事,都不跟他计较,眼见两人拼斗,都知心里并不好受,都是面面相觑,心想:“两人其实男才女貌,极是相配,只叹志不同道不合。”
萧玉燕以一根金鞭点刺,色无戒便以一柄长剑横削劈砍,只听得兵刃相交之劲风,色无戒突然长剑递出,中攻直进,似乎空气都在向外分散一般,萧玉燕退后一步,金鞭挥动,好似每一个关节都有了灵性,鞭头一与长剑相交,顿时将长剑一层一层的缠绕住了,鞭头只打他手腕x道。
色无戒没想到这一招如此厉害,长剑刺到一半,被迫抽剑,每抽出一寸,金鞭便多缠了一圈,鞭头始终离手腕数寸,紧紧跟随。色无戒连忙后退,金鞭也是紧紧跟随,眼见着后退无路,忽想:“无路可退,只有兵行险着,才能转败为胜,长剑在金鞭腰间又缠了一圈,金鞭腰间被遏,不能再进,色无戒也不急着抽剑,兵刃相交,两人掌上又各自交了数合。
萧玉燕越斗越怒,毕竟女子忍耐程序没有男子那么的深长,眼见着色无戒为了另一个女人连连跟自己做对,原先还假装毫不在意,但情根已种,哪里能假装,忍不住道:“你一定要救她?”色无戒知道说的是杨采莲,不由的看了杨采莲一眼,见她双眼瞪着自己,充满了仇恨,心中便觉愧疚的很,难道:“对!”萧玉燕见他这个时候还转眼去看杨采莲,心中更怒:“为什么?难道你也是个好色之人,贪图她的美色?”色无戒心想:“我若说不好色,谁人肯信,但我救杨姑娘,绝对不是因为我图她美色,只因做出对不起她的事,以致她受了这么多苦难,原先以为她已经死了,心中常自想念,但觉于事无补,如今见她还活着,怎能还会看到她有危险。”心中想着竟没有回答萧玉燕的话。
萧玉燕见他不吭声,自然以为他已经默认,心中更气,猛力抽鞭,可是色无戒长剑从中相遏,恰到好处,金鞭好似被他控制一般,竟是抽之不动,举起左手来,只道:“你要英雄救美,我却偏要杀她,你要怎样?”语气竟是坚碍,色无戒想了一会儿,道:“我绝不会让你杀她的。”萧玉燕只觉当头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全身一颤,左手使出幻影指法,朝色无戒周身各个x道点头,她虽心灰意懒,但让她就这么对色无戒忘情,让她如何办得到,幻影指法使的是点x手法,准备将色无戒制住,再取杨采莲性命,到时事情已经敲定,色无戒后悔也已来不及。心中计议以定,这幻影指法使得便是毫不留情。
色无戒陡见萧玉燕的左手在眼前晃动,只觉全身几十个x道都似被罩住一般,却不知他攻的是哪里,事情急迫,实是容不得片刻思考,赶忙将剑交与左手,右手在身前划一个圈子,将萧玉燕的指法挡在身前,使得也是幻影之劲。一个以幻影术使点x手法,一个使幻影术却使防御手法,眼见着两只手在空中快速拆招,竟拆精妙招式,到得后来竟快得让人看不清楚手式,余人忍不住赞叹不已,郑魔王自认大藏匿指也尤为不如,只看得呆了。
两人手上较着尽,不但手臂震得酸麻,连心也是巨痛难当。色无戒全力拆打,萧玉燕的眼睛却始终没离开他的脸,心中思潮起伏,忽然间撤鞭撤手,飞身一掌朝杨采莲额头拍下。
众人没想到萧玉燕在与色无戒全身拼斗的时候,却突然反手攻击杨采莲,都是大出意料之外,眼见她这一掌下去,杨采莲哪里还有命在,倒有数人惊呼出来。色无戒大叫:“不要!”若拦在杨采莲身前已来不及,只有让萧玉燕遇除自救才行,遂双腿一蹬,挥一掌只朝萧玉燕背后打去。
第277章
他出这一掌只是想让萧玉燕顾忌,为救自己不能伤人,所以使出十成力气,掌虽未及,气力先到,只压迫的萧玉燕全身难受之极。众人见此,都大叫萧玉燕小心。萧玉燕原先想躲开这一掌,但女子的比较心理一起,顿时心想:“他当真会为了救这个女人还向我下手?”竟是以自己的性命来赌色无戒到底爱谁到一点,不顾色无戒身后的一掌,仍然向杨采莲拍下。
杨采莲早已经经历过生死,眼见大难临头,知躲闪不过,却是昂然挺胸,一点都没有畏惧之意,而两个丫环却是吓得不行,知道那太监替娘娘挡了一剑,也是做奴才应该做的,忽然胆子大了起来,两人都是猛推杨采莲。杨采莲不由的退后了一步,也就是这一步之隔,萧玉燕的掌力在她眼前落下,只差分毫,而色无戒的掌力已经近身,忙转过身去对了一掌,顿觉一股极大的力道从手掌传到整个手臂,以至整个心脏都不由的震荡一下,身体连退数下方使站立,只觉要吐血的感觉。她强自忍住,不想发作,但越是忍耐,就越是难受,还是忍不住大吐鲜血,脸色唰的一下苍白。
郑魔王等人赶忙迎了上去,纷纷指骂色无戒是个无情无义的小子,只怪错看了人。色无戒本来以为萧玉燕会顾着自己性命,定然会想办法躲自己一掌,乞料萧玉燕从小就好强之极,只觉任何一方面都要赢过了别人,特别是想在色无戒的心里地位赢过杨采莲,竟不躲那一掌。
色无戒直到她掌力击空,才知凶险,想要收掌,却已经为时已晚,一掌拍出的时候,心中悔恨道:“色无戒,你又伤害了一个女人?”幸好萧玉燕还了一掌,若她心中一灰,竟是闭目待死,恐怕色无戒那一记金钢掌,早已将她打死,如今郑魔王的责骂声混没有听进耳里,只看到他们张嘴,却听不到声音,眼中一直望着萧玉燕,又看得自己的手掌心,越想越是恼怒,竟是痛不欲生。
萧玉燕将眼泪往爸心里咽去,但声音已经掩饰不住抖颤,对着色无戒道:“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原来我只是一厢情愿?”色无戒不知如何回答,只愣在那儿。萧玉燕一向行事不掬小节,也不像其他女子那般扭扭捏捏,喜欢谁便会说出,心里恨谁也会大声骂出,如今只道:“你这一掌打得好,打得好。”
色无戒知道说得反话,忙道:“玉儿,你知道我是无心的,她只不过是个女子,罪不在她,何必非要杀她不可?”萧玉燕道:“别人的事我不想再说,我只想问你一句话?”色无戒道:“请说。”萧玉燕道:“你有没有喜欢过我?”这一句话太过突然,也太出人意料,乞想到一个女子会当着众人的面毫不避讳的说出这话来,但众人心里都不由的羡慕,情之深处,还不是一样让人着磨不透,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色无戒心里所想便即说道:“赤水偶遇,华山再会,此为是缘,你我心中都有对方,这就是份,缘份都在,我自然喜欢你。”萧玉燕听了他这一句话,当真说不出的高兴,也不管自己的伤,也不怪色无戒打伤自己,又道:“我跟她比,你比较喜欢哪一个?”手指着杨采莲。心中自然想听色无戒会说是自己。
色无戒答喜欢萧玉燕的时候愣都没愣,如今让她二中选一,却也为难起来,心想:“若说喜欢,我所遇的女人当中,没一个人能与萧玉燕相提并论,但我拼死保护杨采莲,却不能不说喜欢,而最大的原因,是因为觉得愧疚,想要补过,这不知是想赎罪,还是喜欢,一时却说不清楚。
萧玉燕见他犹豫,只觉伤心,泪水还是溢出眼眶,喃喃的道:“原来你喜欢的是她?”听了萧玉燕的这一句话,色无戒的心斗然间跳了起来,顿时想到:“不对,我对杨采莲的算不上喜欢,对玉儿才是喜欢?”心中这么一想,只道:“不……不是……”萧玉燕见他犹豫这么久,只说出两个字来,以为他只是敷衍自己,本来中掌在先,如今又是吐出一口血来,道:“好,色无戒,我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就放过了她。”
色无戒听她淡淡的讲出前一句话,心中当真好似刀绞,又听说听放了杨采莲,也是挡不住喜悦之情,矛盾的心情在心里交织,不知是什么感情。
郑魔王等人听了萧玉燕的话,都是吃惊,吕师囊道:“萧护法,国家大事要紧,乞能儿女私情误事,机不可失,李师师非死不可?”萧玉燕道:“李师师固然是个祸水,但也不过是那狗皇帝的玩物而已,杀了一个李师师,世上还有千万个李师师,我们如何杀得完,我们的目的是狗皇帝,依照约定的时间,教主七爷他们恐怕已经开始起义,狗皇帝这次让他逃了,杀了李师师也是于事无补,不如就放了她,想大宋有了这样的女人,只会对我们红巾教的起义有利而无害。”一些不想伤害杨采莲之人,都是大声称赞萧玉萧说得对。
吕师囊又道:“都说李师师足智多谋,比那狗皇帝强多了,留着她怎能说对我教起义有利,刚才她在生死面前一点也不畏惧,就可见一斑,却不可放虎归山。”吕师囊一再劝说,定要杀害李师师,郑魔王见萧玉燕表情,知她内心已经痛苦不已,她就是要放过李师师,好让色无戒也对自己愧疚,也歉自己一个情,何况她刚才所说也是不无道理,狗皇帝要找李师师这样的妃子,天下何患没有,杀一个又怎么能平一万,还是成全她的好意,便道:“萧护法说是的,狗皇帝在法门寺遇刺,法门寺的僧人为保清白,定到处找我们,我们招惹不起,还是先走再说。吕师囊独力难支,眼见李师师就在眼前,却从她身边一擦即过,说不出的恼恨,可也是没有办法。萧玉燕最后看了色无戒一眼,转身便走。
色无戒心中感激不已,但却哪里说得出话来,也不敢跟她对望,兀自低头,杨采莲死里逃生,却是没有表情,眼睛始终没一刻离开过色无戒,始终都在想着东西,却谁也不知她想些什么,两个丫环早已经大喜开来,眼见救主有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连连向色无戒道歉,色无戒这才回过神来。
杨采莲突然讲话道:“给我抓住他!”她这话一出,两人丫环一惊,旁边没有别人,自是命令自己俩,她俩不会武功,眼见色无戒刚才力敌红巾教高手,当真勇猛之极,哪里敢上前无礼,愣在那儿。杨采莲看在眼里,也知道色无戒与萧玉燕的感情不浅,他为自己宁愿得罪了她,心里很是感激。但时不时的会冒出他强暴自己的画面,要说喜欢,对色无戒固然没有,但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喜欢上一个强暴过自己的男人,心里始终放不开,如此一抵消,刚才他拼死救助自己,不但一点感激之意都没有,反而对他更是仇恨,她本来不想再提以前的事情,忽然见到陈少壮已为自己而死,心想:“我一生之中最恨的两个男人,如今已死了一个,另一个何必还要活着。”便想将色无戒也除去,方消心头之恨,只道:“别以为救了我,我就会放过了你,你勾结红巾教,罪该万死。”
色无戒知道萧玉燕对自己如此有情义,红巾教的魔头们竟肯放过自己,也难怪她误会了,但他并不在乎这些,只是伤心杨采莲还不肯原谅自己,她嘴里没有说出来,却又怎会不知一切都是自己伤害她的原故,忽然觉得无地自容,一生所做的都是错事,只道:“你一定要杀我,才能消心头之恨?”
两个丫环害怕,都劝杨采莲先保住性命,真要取他性命,将来叫皇上下旨就行,何必惹怒他,但杨采莲却是不理,道:“没错,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得死!”咬牙切齿,痛恶之极。色无戒忽然心血澎湃,踢起旁边的一把刀来。俩丫环以为她要对娘娘无礼,虽然知道也不过一死,但还是拦在了色无戒面前,一个道:“不准对娘无礼,你还要不要命,你逃得了性命,难道就没有亲人儿女,皇上会把他们抓起来处斩的。”另一个道:“求求你别伤害娘娘,你刚才都拼死救她了,却为何要杀她。”当真是软硬皆施。
色无戒忽想:“亲人儿女,我哪来的亲人儿女?”知道她俩误会了,也不在意,倒转刀柄递出去,道:“杨姑娘,色无戒一生之中对你不起,如今得已死在你的手上,心满意足,你若是动手,我也安心多了,不必夜夜被噩梦惊醒。”俩丫环这时才知他的意思,不知他为何一直称呼娘娘为“杨姑娘”,也都是奇怪之极,看着杨采莲,不知她会怎么做?”
第278章
杨采莲满脸都是激动的表情,但多年的怒火还是将感激压了下去,道:“你假惺惺,别以为我不会杀你。”猛得接过钢刀,指着色无戒。色无戒眼见利刀在前,看之难免生畏,竟是闭上了眼睛。杨采莲曾学过武功,不料把刀之手却微微发抖,心想:“他有情有义,难怪有女子甘心为他。如果那天我没有和师哥去华山,如果那天没有遇到他,更或者那天他没有对我无礼,我们就好似平常男女一般,相遇相爱,那不知该有多好。可惜,一切都恰恰相反,自从那天起,我不知受了多少苦楚,那些只知道寻花做乐的男人,对我哪里是真心,我却为了权利,不惜牺牲身体来迎合他们,不正是为了报仇,我本不想再见到他,也就说不上什么报仇,他却偏偏送上门来,他虽救我性命,但无论如何也无法弥补我深心受到的伤害。”
她左思右想,在杀与不杀之间徘徊,女子以贞节为第一,若以此受到伤害,又怎能用其他任何一方面来化解,越想越气,越想越是觉得眼前之人不可饶恕,终于狠下心来,朝着色无戒胸口砍了下去。嗤的一声,这一刀只从色无戒的肩膀起一直砍到左肘间,顿时鲜血四溢,不断留出,巨痛难当,色无戒“啊”的一声大叫,声音远远的传了开去,似乎整个扶风县都能听到他的声音一般。俩丫环也吓得大叫。
色无戒睁开眼睛,看着胸口鲜血直流,心想:“她要我死,她真的要我死,她真的动手了。”也不去点x止血,任由鲜血直流。杨采莲以为色无戒已经活不了多久,满腔仇恨顿时化为乌有,顿觉人生无助了许多,不知该何去何从,手一松,钢刀落在了地上。
呆了片刻,忽听背后有一人道:“人心隔肚皮,你冒死救她,换来的是什么,她还不是要杀你,你到底欠了她什么,这样做值不值得?”转头一看,讲话之人正是萧玉燕。她受伤离去,心中难过,但并没走远,忽听到色无戒惨烈的叫声,本来以为他武功高强,没有人可能对他不利,但又想法门寺高手如云,他未必会是对手,担心之余,也不恨他伤了自己,原路赶回。赶到之时,只见杨采莲刚好一刀砍向色无戒,相救已是不及,心中也知色无戒是甘心受死,不然又怎会伤在女子的手里,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忙上前助他点x止血。刀口不深,性命却是无碍。
色无戒喃喃的道场:“你要杀我,你要杀我……”就好似傻了一样,杨采莲动手之后本来已是后悔,但见他未死,消失的仇恨又冷不丁的升起,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定要杀了色无戒,仇恨才会消失,听了色无戒的话,只是冷笑,却不答话,寡情之极。
萧玉燕忍不住道:“李师师,色大哥一心一意对你,你如何下得了手,你真忍得下心?”杨采莲不答,道:“他这种人,只有你才当他是宝,我是想杀他,只可怜心有余而力不足,你就替他杀了我,不然我生之年,一定会想办法杀他。”这话虽冷,可她心里却是火势,杨采莲曾在陈飞门下学艺,武功算不上奇高,但杀一个不会反抗之人又怎会办不到,只是她刚才出手之时,心中还是不忍,力道不足而已。不然她可以在色无戒的脖子上一割,不须多少力气就可伤他性命,何必砍他肩膀呢?她嘴上不承认,心里却也骗不了自己。
萧玉燕心想她的话不错,于其后患无穷,倒不如就此除去了她,只道:“色大哥不忍伤你,我来替她效劳?”一掌向她拍去。色无戒忙阻止道:“不要!”一时激动,吐出一口血来。萧玉燕见他这样子,知道若是杀了她,色无戒必会恨自己一辈子,也便扶着色无戒慢慢的离去了。
杨采莲站在原地愤愤不平,忽然眼前一亮,发现地上一枚银哨,捡起一看已是破损不能再吹。她忽得想起,这银哨是从色无戒胸口掉下来的,触手之处有凹凸之感,只见银哨上刻着一个“燕”字,杨采莲何等聪明,一下子便明白这是萧玉燕之物,见色无戒把它收藏起来,便知对他有多么重要了,突然间想到一件事情,暗露笑容,将银哨收了起来,不知所为何事。
色无戒胸口中了一刀,却混没在意,嘴里只是喃喃的说着:“她要杀我,她要杀我。”任凭萧玉燕扶着他走去。萧玉燕见他这个样子,也是伤心,只道:“色大哥,你振作一点,你怎么变成了这样?”色无戒自然没有听进去。
刚走过一个殿院,十几个法门寺的僧人迎面跑了过来,他们大多认识色无戒,一见他身上有血都是吃了一惊,上前来问。萧玉燕懒得理会他们,金鞭一挥,缠住一人手中的木g甩向空中,鞭头点他小腹,那人顿不能动弹。其余僧人都是吃了一惊,上前来攻。
萧玉燕一条金鞭舞着呼呼声响,但在g阵的夹击之下,也不免左支右绌,眼见色无戒还是没有回过神来,抽空道:“色大哥,你快醒醒吧,你在这里伤心难过,别人难道会看到,你这是一厢情愿,没有人会领情的。”话到这里,忽有一g当胸扫来,无奈之下只得松开色无戒,伸手抓g,一扭之下长g立断。斜里又有三g分上中下三路打来,萧玉燕猛一后退,金鞭反打过去,正好击在那三人的手背之上,嗤的一声,顿是三条血痕,当啷当啷当啷三声,长g都掉在地上。
萧玉燕金鞭下击卷起地上的木g,朝着西边的三名g僧打去,三名g僧持g格挡,木g反弹,失g的僧人伸手接过,又来夹攻萧玉燕。萧玉燕已经见识过法门寺g阵的厉害,不敢掉以轻心,见自己为色无戒拼命,他却始终无动于衷,不由的心中一冷,道:“色大哥,你当真看得我有危险而袖手旁观,在你眼里到底哪一个更重要?”转过身去,见色无戒已不知去向,不由的一惊,眼见g僧围上,没空与他们纠缠,金鞭上击,绕在一根树枝之上,金鞭使劲,身体已腾空飞起,借着这股势道,跃出墙外逃走了。
刚才萧玉燕与法门寺g僧激斗的时候,色无戒混没放在心中,萧玉燕一松开他,他便不由自主的回去找杨采功,想问问她到底肯不肯原谅自己,似乎一定要死在她的手里才甘心,可回到那里时,杨采莲也早已经离去,法门寺的僧人也正在收拾尸体,其中一具他便认识是陈少壮。那些僧人认识色无戒,见他受伤,都上前问候,色无戒摇了摇头,并不答话,转身便走。
法门寺经红巾教大闹后,守卫已经森严之极,只不过都念在色无戒救全寺之恩,没有人跟他为难,可平安的出得寺来,一出了法门寺,色无戒只觉天大地大,却无留身之处,宇宙之中,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是孤独的,他不知要干什么,脑袋一片空白,漫无目的向前走,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也是不辨方向,更不知要到哪里去。
他一直走到一个僻静的深山里,四处毫无人烟,他反而感觉无比的快乐,离开世间那种尔愚我诈,那种纷纷扰扰,不去想那些人那些事,心情一下子开朗了起来,他本来好似失了神,这个时候已经回过神来,放眼大山,四周绿绿葱葱,淡淡的森林之气吸入丹田,只觉全身清凉,而且是说不出的舒适,他放声大叫,声音远远的传了开来,大山群绕,声音消失很久,又渐渐的回荡过来,当真心旷神怡。只不过叫声太大,牵动胸口伤口,隐隐有些生痛。
他微微一笑:“世间那么繁杂,人人自危,乞是我色无戒向往的生活,在这大山之中,没人跟你做对,没人会伤害你,你也不会因此而伤害别人,这种地方,才适合我居住。”想到这里,把所有的烦恼都随刚才的叫声卸去,为了法门寺的事,他将近十二个时辰费尽力气,且没吃过东西,心情烦恼之时,肚子自然也不觉得饿,如今释怀,肚子早已撑不住了,他找了一处山地,见生着一大片果林,也不管是不是有人所种,摘下来吃了个饱。果子甘甜不已,入口清凉,美味之极。
肚子饱了,困意油然而升,眼见不远处有一个山d,心想:“古人依d而居,我色无戒依然很够。”走入d里,但觉微有潮湿,青苔布满d的四周,他找了一些软草铺在d里,就此当床,就此睡下,当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他照旧到果林采果子添饱肚子,一连几天只觉过得快乐,并不觉得无聊,心想何不趋此练练武功,于是也便把今生所学武功履了一遍
第279章
世人都说少林寺的绝色会使少林七十二艺,事情的真像却只有他自己知道,要说少林七十二艺,并不都是单一分开的武功,有的却是大径相通,就好似一指禅跟一指金钢法,就属于同一种武功,少林方丈练得是一指禅,而色无戒所练却是一指金钢法。不一样者是一指禅为阴劲,中指者一般外表无恙,体内却大受损伤,而一指金钢法纯属阳劲,中指者会立刻反现出来,可以说两指法恰恰一刚一柔,一阴一阳,若同时而练,等于筋脉逆行倒行相间,人体如何受得了,非筋脉尽断而死不可。但若要用一指金钢法催化让别人以为使的是一指禅,不懂其中门道的人,自然会被蒙骗过去,绝色名声雀起的时候,是连使少林寺十种绝艺除强扶恶,世人以讹传讹,都说他练全少林七十二艺,都是张目结舌,其实色无戒真正所会的也不过十二种绝艺而已,饶是如此,已是才智高超,高出一般的人了。
色无戒逃离少林寺的时候,见师父了圆所使的少林金钢硬气功,心中着实羡慕,如今却想:“我色无戒奇遇不断,又何必贪多爵不烂?”微微一笑,放开了许多,将白居易的白氏剑法,华山寒冰d里学到幻影指法等诸多融会贯通,不知不觉间武功已是突飞不猛,不可同日而语,空闲之余,他也念念不忘佛法,所谓武功志在杀人,佛法志在度人,利弊权横,色无戒心境顿时开明不少,在山d中一住就是数月,不但一点也没有厌倦,反而喜欢这一个人的感觉,因为不用去理会别人怎么想怎么看,只有自己知道而已。
这一日他来到山间,只见一对父子俩从山上砍柴下来,儿子尚小,负不起柴重要休息,父亲便陪着休息再走,没过片刻那儿子又觉累了,坐下又要休息,父亲道:“吾儿,你要帮爸爸做事,爸爸高兴的很,可我劝你别贪多你却不听,如今还不是没办法拿回家。”
色无戒听了,似乎印证了他对武功的看法,频步点头,好在他在前几头已经想明白,不然这个时候听一个樵夫说出这话,不知会有多羞愧了。那儿子充满希望的脸,道:“爹,我只是想多帮你做点事,怕你累坏了。”父亲听到这话,心里说不出的感动,便道:“乖儿子,爸爸知道了,你先坐在这里等爸爸,爸爸先把柴扛回去再来接你,你可不许乱走,到时找不到你。”儿子点头答应,眼见着父母的背影消失在山间。
色无戒不以为异年,回到山d休息,每到这个时候都是他入定念佛的时候,他本来看不过少林寺的清规戒律,如今却觉得人一定要有约束自己的方法,才能活的快活,若无掬无束,任其枉为,就会好似一个漫无目的野兽,不知该干些什么,他却不知这想法偏激了。世人的本性无不是在彼想端,身为平民,朝思梦想当官发财,只因他身处的环境困苦,以为当官就有钱,有钱便能快乐,不用那么辛苦。一旦当上了官,若不随波逐流与贪官j商同流合污,又觉官场并不是自己向往的地方,真正的尔愚我诈,便想回归平民。而当一个人在处处受到管束,处处受到制肘的时候,他千方百计日思夜想的想脱离这种生活,但一旦离开了,又觉无掬无束其实也并不怎么好,就好似色无戒这时的心情一样,当他无掬无束的时候,渐渐的还是忘不了念起佛来,其实这只是人的本性罢了,任你是谁,也离不开这个怪圈。
色无戒一入定,只觉万籁巨静,周围的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忽听一人哭声映入耳帘,他只觉奇怪,起身朝哭声寻去,才发现那哭声是刚才那个儿子发出,他在那里等父亲已过去了两个时晨,他以为父亲抛下他不管了,所以委屈哭出,哭的当真伤心之极,就在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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