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之人

第五十九章 野人谷【求推荐票】

    “咕~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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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人来了。是我,刀麻子,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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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叔,岩洞里面是刀麻子的声音。”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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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来了!”
    “麻子爷,好久不见啊!”
    “什么爷不爷的,叫我刀麻子就行了。哎哟,这兄弟来了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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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怎么是他们!?”
    “这家伙果然是不信任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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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多了不是更安全嘛。哦,对了,这是我三叔。”
    “向您问好了,众位兄弟一路上辛苦了,坐下吃些东西吧。齐海,再去拿点肉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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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子爷,只剩下最后一些了。”
    “没事,去拿吧。”
    “是。”
    莫六指带着他的手下坐在火堆的左侧,药匣子替刚刚被红齿鲳鱼咬伤的兄弟们瞧了瞧伤口,他看到原先红肿的地方淤血已经消退了不少。
    也许是因为岩洞里面空气暖和了不少,众人发冷的手脚恢复了不少。
    他们靠在火堆旁边取暖,谁也没想到这天寒地冻的地方竟然会有肉罐头吃。
    “老拐,你尝尝,这味道真不错。”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摸金的人。瑞昌、小六,我看这刀麻子颧骨突出,并且门齿不齐,佛语云“相由心生”,一会儿下墓的时候给我盯紧了他。”
    “是。”
    齐海找来的柴禾也烧的差不多了,这些人体力也恢复的七八成,冉焉的手下早就已经坐不住了。
    还没等连余年站起身来,刀麻子便起身准备说上一番客套话,那些客套话无非就是阿谀奉承两伙人的虚话。
    “麻子爷,不会是大老远来这夸赞我们的吧?”
    “不不不,这次请众位来,是下墓摸宝的。此处便是墓穴附近的野人谷,谷里冬夏季节交替,也是一番别样的盛景。我呢,我也只认识些金银珠宝,想必众位兄弟比我见多识广。穿过野人谷便是那墓穴所在。”
    “咱们就开门见山吧,这兄弟也不白叫吧。”
    “这野人谷以前是猎户上山打猎的宝地,因为后面出现了野人的原因,所以树林里面有许多捕兽夹子。”
    “野人?我想也没枪子厉害。”
    “那你们一定知道兽夹子的位置,就不必谦虚了。”
    “知道一些,那咱们上路吧。”
    冉海把肉罐头剩下的一口倒进嘴里吃了下去,并随手把罐子扔进了火堆里面。
    随后冉海的手下把火堆用石头盖住,众人跟在麻刀子的身后往谷里进发。
    出了岩洞往里面走了没多远,野人谷里面便出现了大片大片绿草,而且三四十米高的红皮云杉也随处可见,林间水雾萦绕在半空。
    祥烟(注:冉海的手下)因为腿上伤口的原因,他大腿有些乏力便打算靠在一棵落叶松下歇歇脚。
    只听到咔嚓一声响,冉海手里的那根木棍在插下去的一瞬间触发了兽夹子。
    “好......好险!多谢海哥。”
    “大家注意了,这树根下是野兽最喜欢走过的地方,不要靠近树根。”
    冉海抬起手里的那根木棍,才发现兽夹子的咬齿已经把木棍拦腰夹断了,施汉山(注:冉海的手下)扶起祥烟继续赶路。
    当他们绕过几棵云杉以后,一个身材高大头发打着脏兮兮黑结的大个子从云杉后走了出来。
    它腰上穿着兽皮绑成的半截衣服,赤脚踩在树下的绿草上。
    它拿起树根下的兽夹子,然后靠近鼻子嗅了嗅,嘴里露出长长的犬齿,喉咙里面发出阵阵低吼声。
    它用木棍撬开了树皮上的一块树皮,发现树皮后面藏着的虫子腹内已经呈现出了红色,它知道刚刚那个人一定走不远了。
    “我好渴啊,给我口水喝。”
    “这里湿气那么重,你还口渴,给,喝吧。”
    只见祥烟用手解开上领的衣扣,不停地用手往里面扇着凉风。
    他拔下水袋的木塞往嘴里猛灌着水,仿佛怎么也解不了口渴似的。
    原来刚刚在祥烟靠近树皮的那一刻,他便已经被树皮里的蚜虫(注:寄宿在松皮下面的虫子,毒液里有致幻的作用)给咬了一口。
    蚜虫在咬住皮肤的一瞬间通过牙齿里的小口吐出类似蚂蟥一样麻痹的唾液,所以祥烟并没有发现身体有什么异常。
    “三叔,我里湿气太重,咱们的人已经跟着刀麻子走了好久了,根本就没发现出路。”
    “刀麻子,你到底认不认识路啊?”
    “没错,这显然是在兜圈子嘛。”
    “大家伙手里的手电筒都已经进水,不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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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就像外面的盘子岭,你觉着是在兜圈子,其实咱们是一直在前进。大家伙再坚持坚持,快找到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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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东西!”
    “在哪里?”
    “就在那边的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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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吃的,有吃的,你们快放开!”
    “祥烟,祥烟!”
    正当冉海发现前面不远处的云杉后面有东西在动,走在最后面的祥烟这时候竟然发疯起来,他推开前面的人迅速往云杉那跑过去。
    其他人根本就来不及拉住他,他跑到云杉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双手好像抓住什么东西在用力地嘶咬着。
    “快过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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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祥烟,你在干什么?”
    “是一头麋鹿,这肉也不能这样吃啊,快起来!”
    “快闪开!”
    冲在最前面的是冉海这些人,他看到祥烟的前面躺着一头麋鹿。
    那麋鹿的眼睛还在不停地眨动,可肚子已经被人掏出一个大洞,脏器流了一地上。
    这个时候高高的云杉上面能听到绳子滑动刮擦树皮的声响,他向周围的人大呵一声,然后匆忙退后几步。
    被这声音惊扰住的祥烟慢慢地回过头,而眼前的这个祥烟却早就已经眼睛血红,脖子上涌起股股青筋,他似乎对眼前的冉海满是恶意。
    咣的一声巨响,从云杉上面厚厚的松针里落下,闪着银光的几排厚背薄刃的片刀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再看看树下的祥烟,也已经和那头麋鹿被片刀切成了碎块,而冉海只拽出了祥烟的半个胳膊。
    “祥烟!”
    “这......这里有陷阱!”
    “海哥,你没事吧?”
    瘫坐在地上的冉海也是被这片刀给吓住了,其他的手下赶紧上来把祥烟的断掌从他手里拽出去。
    冉焉还真是第一次见这恶心的场面,她命手下从云杉上砍下几段松枝把祥烟的尸体给盖住了。
    施汉山实在是见不得自己的兄弟就这样死掉,他冲到刀麻子那里用手死死揪住他的衣服,想要让他给个说法,而刀麻子的手下也很快冲上来用刀子架在施汉山的脖子上。
    “你不是说你知道陷阱的位置吗,还我兄弟命来!”
    “你想干什么,快放开麻子爷的衣服!”
    “小姐,汉山说的没错,让我毙了这个家伙!”
    “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我......”
    冉焉见众位兄弟有些气愤,眼看祥烟的事情一时间让他们憋着气,她从施汉山手里一把把手枪夺过来朝着刀麻子那边打了两枪。
    两颗子弹顺着刀麻子的耳垂划过打在云杉的树皮,树皮上被子弹打出来一个鸡蛋大小的洞口。
    刀麻子吓得用手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汗,他一只话也没说,转身便继续往前面探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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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子爷,你没事吧?”
    “没......没事,看来这娘们儿真不是好惹的。”
    “这也不能怪咱们啊,明明已经跟他们说了野人谷里面有陷阱,到时候下了墓,我一定要找机会把这仇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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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叔,刚刚他们有一个人在这里被片刀给砸了。”
    “看这麋鹿的脚上是被人用绳子困住,瞧瞧这刀口都是打磨过的,恐怕这里应该还有别的人在。”
    “是野人吧,进这这前刀麻子说过。”
    “身后之人,必有蹊跷,看来这野人谷没准还真不简单。”
    “这树皮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圆洞,刚刚有人在里面取走了东西。”
    “小六,给我把刀子。”
    “是。”
    莫六指接过手下人递过来的刀子,然后走到旁边的一棵云杉树上用刀刃割下一块树皮来,果然树皮的里面真的找到了一只蚜虫。
    他用一根树枝把蚜虫从里面夹出来放在眼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旁边的药匣子说这只蚜虫和蛀虫不一样。
    其实药匣子说的一点儿也没错,这蚜虫虽然个头小一些,可它的嘴里不时反吐出白色的唾液,很明显刚刚祥烟的发疯跟这东西有关。
    “三叔,怎么了?”
    “没事,咱们接着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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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六,派人在咱们来时的小路上下几个障子。”
    “好的,奉昌、奉鱼,你们俩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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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嘤嘤~~嘟~”
    “哎哟,你们听,这是棒槌鸟的叫声,看来附近是有大棒槌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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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什么是大棒槌?”
    “哦,是山人对人参的别称。经常采参的人知道,如果有棒槌鸟在叫,那么很可能就会有大棒槌出现,这里出现老人参的几率就非常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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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去前面看看。”
    “都给我安静点,别把山参爷爷给我吓跑了。”
    刀麻子走了那么多山路,这是头一次听到棒槌鸟的叫声。早在《梁书》里便有记载,“陈留孝子阮孝绪,因母病到钟山采参,鹿引获此草,服之遂愈。”,至唐时,人参常被唤作“草妖”、“地精”的说法。
    “据说长白山的深山老林里有一种很美丽的雀鸟,喜欢吃人参籽,并且叫声如学人说话一样,说的便是这棒槌鸟。”
    “真那么邪乎吗?”
    刀麻子几个人赶紧放低脚步,生怕脚步声把这云杉树上报喜的棒槌鸟给吓跑。
    果然顺着小路一直往上面摸了大概三十米远的距离,在一片空地上便发现了结着小红果的几只秧子。
    秧子细细的长茎上面长着分枝,他们三个人欣喜地趴在地上盯着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看。
    看来这刀麻子常年走山,也是对人参有着经验,表面看上去秧子也只不过是两岁左右的五叶。
    可在他看来,那个看不到的分枝只不过是是被食草动物给吃掉了。
    随后郝守义从包里拿出一把尖刀,刀麻子看到他拿错了东西用力地拍了他几下脑袋。
    郝守义又赶紧在包里寻找着鹿骨钎子,可钎子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找不到了。
    这个时候药匣子从身后递上来几根死掉麋鹿的细骨给郝守义,他们都瞧着这个上了岁数的外乡人,并且向他打着“你也会挖山?”的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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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瞧过去,那秧子也只不过两岁左右的参龄,还用得着这么大费周折。”
    “说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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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守诚取出一些红色细线依次在秧子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绕出定点,并且最后把绳结打在秧子上面,然后他们几个用鹿骨一点点清理着秧子下面的泥土。
    果然挖五十公分的距离下去,真的找到了人参头上的环结,照刀麻子的经验,这人参恐怕早就已经是一只超过三十年的老参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准备起参的时候,轰的一声炸响,把他们几个人都惊住了。
    离人参最近的刀麻子因为膝下泥土的突然加力,开始脱落到长径那里,刀麻子整个人一头栽进了土坑里面。
    “我去,这谁呀,竟坏老子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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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三叔公,您这障子响的可真不是时候。”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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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嘤嘤~~咕~~~咕咕~”
    “糟了,这雀鸟的叫声变了!”
    “快把刀麻子给我拉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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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笙,你瞧刀麻子整个人栽了进去,真是笑死我了!”
    “好像不对劲啊。”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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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子爷,你还好吧?”
    “他怎么不回话?”
    “麻子爷!”
    郝守义气愤地站起身朝着响声那边叫骂了几句,而好心的莫六指提醒刀麻子的手下赶紧去拉刀麻子。
    栽在土坑里的刀麻子被他手下拉上来以后,他的脸却一副铁青色的样子。
    整个人闭着眼睛牙口紧闭着,慌乱的郝守诚和齐海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莫子笙重新拿了一根鹿骨钎子横着塞进刀麻子的嘴里,这样做是怕刀麻子舌头压住上膛窒息而死。
    “他......他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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