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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的大雪越发落的凶猛,门外的积雪树挂,积雪的上空天幕漆黑,不时的传来长鸣之声。
天国十一月初八。浩浩荡荡的军队路过河南街道,三顶轿子摇摇晃晃地从河南的百姓面前走过。
前的有四匹品种纯良的俊马,分两侧散开。
而前头的是一匹白色俊马,马傲视前方,白色的鬓毛随着雪花飘舞,似乎是融入在这白色的雪幕中,唯有一双有神的眼睛透着独有的傲慢。
河南的百姓跪在雪地之上,低垂着头,没有人敢抬起头看这只离开的队伍。
在长达8月的瘟疫中,河南虽然死了不少的人,但是没有人会再去在意这些了。
因为在河南沦陷瘫痪之时,却有一双手,以俯首的姿态拯救了他们。
众人叩首,突然间,人群里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许王爷千岁!许王爷千岁!——”
“许王爷千岁!——”
原本只是非常小的声音,却徒然间一个附和着一个,变得越来越大声,声音响彻了整个河南的上空。
鹅毛般的大雪覆盖了所有的屋檐,在河南北境的上空,有一只旗帜在寒冷的空中迎风飘扬。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满头白发苍苍的老人,衣衫褴褛,他拐着木杖,挡住了军队的去路,有士兵拔刀示意那老人离去,不要挡住军队的去路。
天国初七之时,皇帝下诏,必须于三日后赶回京城,有重大商情探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许恒弋还是连夜的收拾起所有的东西准备离开。
这是他从出生到现在呆在一个地方最久最长,士兵面色如铁,却见许恒弋轻手一扬,士兵收回剑梢,又回归到队伍中。
老人的脚印印在深深地雪地中,不到片刻却在纷纷地大雪中消失。
她面色通红,一双带满皱纹的脸却有丝丝的笑意。
她跪了下来。“感谢太史监察官救了我们全河南的百姓。”
许恒弋面色沉静,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只是微微低眉,淡淡地说了一句“天子圣恩,保佑着河南人民,身为臣子,尽其所责是应该的。”
“这是我家祖传的物品,世世代代单传,我老来无女,希望王爷能让老奴为王妃带上、”
她的双手捧着一个三角形的红色锦符,王妃来河南已经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夫妻二人为河南立下汗马功劳都进入大家的眼中。
不知是谁走露了风声,说瘟疫期间来看他们的女子便是身为太史监察官的王爷的妃子。
说王妃为了制作药草,深陷野狼之口,侥幸逃生,治好病后,身子已经大不如前。
于是,这事情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不到一日便传遍大江南北。
众人微微地抬起头,感叹这老妇人的勇敢,要知道,在天家,处理完事情之后,大家便各不相干,他们是无法触及的贵族,只要远远看着变好。
“就作为我心中的儿女,保佑她一生一世。”
茫茫地大雪,千人的街道中,寂静无声,唯有许恒弋眯着一双狭长的凤眸,淡淡的一笑,轻拉马鞍,便道“走吧。”
队伍又开始继续前进,有人拉住那老妇人的身子,她僵硬地被拉起,全然不知所措。
如今,他不会让任何人去亲近他最为深爱的女人,不管是好心还是恶意。
“慢着。”
从第一顶红色的大轿中传来清晰地女声,还能听到几声剧烈地咳嗽声,一双芊细白如雪的手腕揭开了轿帘,林遥立马上前扶住她,那是她第一次出现在河南百姓的面前,众人惊见这绝美无双的面孔。
心神恍惚,她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披在双肩上的乌黑长发,皮肤如雪般的白皙,雪肤花貌,光艳逼人。
她微微颦笑,被林遥搀扶着走进那老妇人,队伍又停了下来,漫天的雪花落在她的头上。
老人颤巍巍地将锦符递到她的面前,眼角似乎弥漫起了茫茫地大雾。
如此的微笑啊!
如此平易近人的女子啊——!
“老婆婆,那么就请你为我带上吧。”
老妇人颤抖地为她带上这锦符,随即双手合起,闭着眼睛,祈祷道“愿天保佑你平安,我的王妃。”
夕颜的眼角有着隐隐地泪光,晶莹剔透般,老人的手如母亲般拍了拍她,便转身,慢慢地走进了人群中,似乎得到了鼓励般,就在那时,人群突然间杂乱了起来。
每个人从身子后面拿出了许多的东西,如变魔术般的出现了。
“这是我家里生产的玉米,送给王妃,愿它们能带给你健康的身子。”
“我家的香梅,很甜很甜,送给王妃……”
“哎呦……别踩着我……这是我家养的鸡……已经养了好久了……肥肥胖胖的。”
…………
无数亲切地声音传来,夕颜被挤到了车侧上,林遥见这局面混乱,小小的身子又护不住她。
焦急之中。
突然,横空而来一只手,将夕颜的整个身子拉了上来,被护在怀中,人们见王爷凌厉地眼神,便涩涩地后退一步。
“你们的好意,本王替爱妃谢谢你们。”
说话,一拍马肚,马儿踏着深深地雪地,奔跑了起来,不到片刻,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富路和墨竹无奈地看着队伍,又是烂摊子。
“哎呀,要是有人能送我这么多东西那该多好。”
墨竹剜了他一眼,嗤了一声“你若是有善心的话,哪怕没有,只是,担心的是,你从不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
“你们慢慢地,别急,别急,我们会代表王妃谢谢你们,她一定会感受到你们的好意的。”
原本不长的队伍,逐渐变得冗长,直到大雪稍微少了一些,人群才渐渐地减少,那些物品被装上整整一车。
林遥轻轻地揉捏着发酸的双手,却瞥见一双锐利冰冷的眼睛在看着她,她背脊一冷,却见男孩手提着一篮子的鸡蛋走了过来。
她伸手接过,恍若没有看见那男孩的目光。
“那天,你没有来。”
雪飘进了林遥的衣襟里,她抖擞了一下,暗暗地垂下眸子:“苏林麒是吧,你想和我交个朋友的话,那可以,可是何苦割下我的长发?”
她深吸一口气,微微的指责着他,苏林麒重重地将鸡蛋放在车上,乌黑的眼珠子如漆黑的夜,他没有说话,只是略微地沉默。
“我并没有要和你交朋友的意思。”
“咱们没话说,我告诉你,从此我苦难的生活结束了。”
王妃承诺过她,会带她到天朝去看美丽的景色,那里有很多漂亮的东西,河南虽然是她的故乡,心里虽然有些不舍。
可是,从此,她再也不会过那样的生活了,她有哥哥,有王妃,有她身边最亲的人,还有她最向往,最憧憬的生活……
苏林麒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转身离去。
林遥没有看见,他左侧的发丝中又多了一缕的长发,是用是一种特殊的发绳接上去的。
那是他们民族中特有的传统,剪下自己心仪女子的头发,别在左侧的发丝上,意思是说。
这个女子是我认可的女人,不仅是我想要结识的对象,而且她是我命中选中的女人……
林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篮子因为他的力道鸡蛋已经破碎了几个,烦闷地嘀咕一声“真是个奇怪的人。”
将那些碎掉的鸡蛋扔在了雪地中,仿佛在宣泄着什么,她没有在去理会他,虽然被割了长发心里很心疼。
但是,她知道不久之后,自己将忘却这里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重新开始。
其实,人心难测,有些东西,也只是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之后,才会露出最真实的面孔。
一如当初般,懵懂不知。
“富路,都说河南都是刁民,想要那些只是子虚乌有的东西,凡事道听途说,没有深入去看,却是不了解。”
河南的人民已经四处散开,偶尔会看到那些藏在厚实衣服上的笑脸,富路望着遥远地天际,又凝视了几秒最后一顶轿子,只是沉默着。
原来,善良来自最朴实的民众。只是……
队伍持续的前进着,雪坡上,苏林麒一贯老沉的脸孔笼罩着淡淡的失落,十年之后,当再次相见,又是一番怎样的景象呢……
白色骏马奔驰,夕颜捂着胸口被狂风刮得呼吸不顺畅,她不停地挥舞着双手,大叫着“停下,许恒弋,你给我停下。”
他策马,丝毫不停,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呼喊着,只是紧紧地箍住她的身子,一直往前奔去。
待她虚弱地几乎晕眩过去之后,他才停下。
“你到底要和我呦到什么时候?”
他紧紧地盯着她,这几日已经不再有笑脸,她轻微的咬住自己的唇瓣,顺通自己的气息。
那日知道香儿是苏云香之后,她气得几乎要杀了她。
可是香儿只是哭着,不停地哭泣着。
她不知道苏云香是谁,也不想知道十年前,她是什么身份?她不想关心。
只是她居然要杀她,这简直就令她如遭雷劈。
是什么样的仇恨让她想要置她于死地?是父亲害死了她全家吗?
不会的,在她的印象里,父亲只是一介商人,对她宠爱有加,虽然让她嫁给许恒弋之事让她心里有些芥蒂。
可是多少年的相处,她了解父亲,因为她相信,父亲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许恒弋想要将苏云香送回到嵇慕晟的身边,因为顾及着夕颜的安全,因此他格外的严令禁止苏云香接近她。
总之,一个怀着孩子的孕妇,杀不得,打不得,骂不得,怀着的孩子还是自己心爱女人哥哥的孩子,因此他顾及了太多。
若是从前遇到这种情况,便将她随便扔到一个地方,任由她是死是活。
夕颜不想将苏云香送到自己哥哥的身边,她想要将苏云香安排到一个大哥找不到的地方,然后找个恰当的理由让大哥相信,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香儿这个女子,让大哥忘记她。
这就是她心里的想法,可是许恒弋不同意,让这个危险的女人呆着她的身边难免会出意外,因此他们的意见出现了分歧,便有了刚才别扭的一幕。
“今天我会送信给嵇慕晟让她将苏云香带走。”
他的女人跟他无关,因此也不在意,到底真相会伤害嵇慕晟几分,只是想把这棘手的问题解决了。
“想都不要想,在回天朝之前,许恒弋,我不准你碰她。”
她生气地朝他嚷道,由于大病还未初愈,声音也显得比较弱。
许恒弋温热地呼吸喷在她的耳边,一口便将她细嫩的脖项咬住,轻微地撕啃着。
“休想,不送走她,本王绝对不放心。”
再也不会容许她的任何要求,被掰过的小脸,她温热地红唇,被一股不容拒绝地热吻侵蚀着。
无尽地缠绵,她的身子已经动弹不得,他霸道地吻着她,连心跳也无法感受到,那是以前温柔的吻,她只能承受着,承受着他带给的所有。
骏马只是慢悠悠的行走着,仿佛知道了自己背上人所做的事情般,哼哼了几声,渐渐地浓缩在白雪雾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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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在第二日已经到馥郁之地,再拐过几座山,便可以看到天朝的京都之城,
大雪已经停了,队伍在附近地一家旅馆店休息。
香儿被侍女扶着走进了店里,她的身边还跟随着五六名的士兵,个个腰上都配着剑,她苦笑,她一个弱女子又不能做什么,况且肚子里还有宝宝。
“大人,上房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请这边走。”
小厮殷勤地牵走富路的马,拍拍身上的雪花,看着苏云香在前方吃力的走着,他眸色幽深,却还是不禁地上前扶住她,有力的手臂,侍女们退下。
“不用你好心。”
香儿用力的摔开他,整个身子因为太过用力而险些摔倒,若不是他及时的扶住,恐怕是要吃些冰冷的雪水了。
“云香,我并没有说。”
她孤疑地看着富路认真的眼神,似乎没有在说谎。
扶着她走进里头,已经有小厮放着大量的火炉缓和着整个旅馆店,这里已经被包下了,很久没有这么有钱的贵族出手阔绰,因此老板格外慷慨地将旅馆所有的地方都装上暖炉。
毕竟伺候好贵宾,是少不了钱的。
“王爷看上去并不是个心软的人,他也比你想象的还要聪明,若是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从来没有办不到的。”
能在短短的时间内知道她的身份,从过去追究而起,那实在不是一个常人所能办到的。
外表洒脱不羁,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实则心思难测,就算是和许恒弋相处多年的他和墨竹也无法看透他的思想。
她的视线掠过他的脸,那样淡淡的忧伤,原以为许王爷不过只是个平常的王爷罢了,当初还为夕颜惋惜,如今却是有些羡慕她嫁给了他。
“只剩一日了,富大人,你走吧。”
她淡然地抽出手,手掌落空,富路尴尬一笑,还不理解云香说的意思。
是什么让单纯的她变得那样的残忍?一心想要杀死夕颜?过去他无法去细细品味她所受到的苦,可是,她所受到的伤害却足以让富路心底原谅了她的过错。
许恒弋站在最高的楼阁上俯首看着对香儿异常关心的富路,眉头紧锁。
酒楼的房间都是按照上等中等下等来分,士兵便是在第一层的下等房里休息,中等房里包括信耶、香儿、居住。
沈庭儿的房间在最南的地方,离许恒弋的房间最远,夕颜拒绝了和许恒弋一个房间,自己选择了在富路和墨竹房间的旁边。
许恒弋对她的行为表示无奈,两人倒是冷战了一时,就连用膳的时候也是自己吃完,便让林遥扶着自己离开。
夜里,外头呼啸的北风寒冷至极,香儿却拉开窗棂让那些风吹了进来,她思绪万千,眼泪直涌而下,恐怕是再也无法见到嵇慕晟了,再也无法见到了……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似乎在决定着什么一般,原本绣出的女红被她拿了出来,用剪刀剪开,然后扔进暖炉中。
来的时候,她已经吩咐了沈庭儿,她会放手一搏,她有办法,让嵇夕颜从此对许恒弋死心。
沈庭儿疑惑着,她凑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沈庭儿的脸色惨白,惊愕地看着她那张充满笑意的脸隐藏下拙劣的目光。
她甚至惊恐地想要离香儿远一点,却见她分外有力的抓住她的手,残忍得说道“有夕颜在的一天,你也别想得到王爷的宠爱,可能,孩子出生了,母亲就不值钱了,我只是简单的让你找她,至于做不做,那要看你的心了……”
……月色朦胧,几只饥饿的大鸟盘旋在漆黑的夜空,旅馆安静的就像个牢笼。
有些东西似乎某一瞬间要破膛而出,烛光将夕颜的房间照得明亮,香炉里飘出的是能使人心神宁静的香气,夕颜闭着眼,呼吸顺畅,倒是渐渐地睡着了。
‘吁——’一匹漆黑的马,扬起长蹄摆了几下,便安静的伫立。
信耶从马上跳出,眼神冷淡。“王爷,事情已经准备好了。”
许恒弋淡然地看了他一眼,旅馆外是一亮马车,是专门将苏云香接走的马车,而送走她的人,便是他信任的信耶。
为了不让夕颜知道,他往香炉里放了些药,能让她安静睡到天亮。
“充足的粮食和仆人都准备了吗?”
从马车后走出几名身强力壮的仆人,还有一名侍女,他满意的点头,站在窗上的香儿将这一切尽收在眼里,没有情绪波动,没有惊慌失措。
有的只是一种淡然。
这一次,她将会用自己这双柔弱的双手,将许恒弋推进万劫不复的地狱!
烛光摇曳,她听到一阵沉稳地脚步声,她的怀里藏着一把匕首,小巧玲珑,却锋利无比。
门被打开,许恒弋一身黑衣俊朗无比的站在门口,关上窗,她静静地坐在案几上。
“马车都准备好了,你准备离开吧。”
让她离开也是下下策,十年前发生的命案牵扯出很多人的生命,至于苏氏是否被冤枉而死,已经无足轻重,因为这将牵扯到夕颜,而让她离开是最节省时间、经历的一个办法。
“你想的可真周到,许王爷。”
最后将那丝帛丢进炉中,香儿反常的将门关上。
“我已经准备了足够的银两和人力让你生活,离开天朝,你去哪里我都不管,至于嵇慕晟的孩子,你可以选择生和不生。”
香儿略略地抬起眼梢,只是说道“我还没有报仇,我怎么可以离开?我是带着恨意出生的孩子,上天是不会轻易地放过我的。”
许恒弋眼角蹙紧,对于她说的话感到极为的反感。“你已经害了夕颜一次了。”
若想要第二次,那绝对不可能获得他的原谅。
她眼睛通红,声音低沉“虽然我害了你心爱的人,可是她不是没有死吗?可你却杀死了我生命里最亲近的东西。”
白狼跟随她十年,十年生死两茫茫啊,她从苏府逃出之后,它却灵性般的找到了她,当她一把泪挥洒在它的身上之时,她哭的凄惨,养父死后,她唯一的亲人,她最爱的亲人啊,只有它在自己的身边,只有它,给她温暖。
“走吧,别等我用强硬的手段,逼你离开。”他向来不怜香惜玉,也没有必要对不在乎的女人放更多的心思。
“呵呵,看来你真的是很在乎她,难道你不想了解十年前的真相吗?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她吗?”
他沉闷的脸更加的紧皱在一起。
夕颜翻了个身,身体很疼,也许是冰炫又复发了吧,香炉里的安神药,已经不管作用了,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沈庭儿的脸孔,她惊得睡意全无。
“那已经不重要。”
“是啊,不重要,对于天家来说,杀死一个门族又何足挂在嘴边呢,可是……你难道记不起来吗?你父亲是因为什么离开的?他告诉你是因为你母亲吗?”
仿佛揭开了过去的伤疤,香儿啧啧的笑着,“许恒弋,你这么迫切的想要让我走,以你的聪明,难道你没猜到什么吗?”
他眼神一冷,锋利无比,有些低沉薄怒道“够了,不许再说。”
“呵呵,其实,富路是我年幼时期我母亲说我以后要嫁给的对象,若那时候母亲、父亲的眼光更长远一些,或许我嫁的人会是你呢?”
调笑般,他略微僵直在那里没有移动分毫,敏锐地香儿听到有人走来的声音,那声音她听过无数次,她知道是谁的……
“但是,一切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骤然间,她从怀里迅速无比的抽出匕首,他立马扣住香儿的手腕,想杀他?那真是以卵击石!
香儿笑的阴冷,仿佛在等待那一刻。
‘砰’门被一只手推开,许恒弋因为是防止她的匕首挥向他,因此力道是向上的。
怎的,许恒弋听到声音,微微松懈,刀锋一转。香儿柔弱地手腕覆盖在他的手掌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最后一击!
不是刺向他,而是向下,用他的手,用自己的劲,带着最狠的力道,刺向自己腹中的孩子!
夕颜惊愕地看着许恒弋手中那把匕首擦在香儿的腹中,香儿剧痛的脸惨白的纠结抽畜着。
她的脑子轰然炸开,茫茫地大雪,许恒弋不容置疑的说道“休想,不送走她,本王绝对不放心。”
…………
送走。送走是这个意思吗?
她捂着苍白的唇却忍让掩饰不住尖叫出声。
‘啊——’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
许恒弋转头看到夕颜涣散的目光,他的手还握着那把匕首的手柄,仿佛时间在定格,意识到什么,他慌乱了,送开手柄,香儿如雪花般飘然倒在地上。
仿佛有什么在天空中撕开一个口子,然后将黑色的墨水泼了上去。
以最惨烈的姿态,给予最意想不到的一击!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却用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声音,最后诡异的惨淡地笑着断断续续地
“杀死苏氏一族的人……陷害苏氏一族的人……不是夕颜的父亲……而是你的父亲,恭亲王……!”
许恒弋……
我一定会让夕颜永远无法原谅你,我的死,会将你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孩子,你听到了吗?
跟母亲一起离开吧……
离开这残忍的世界,离开这个带着痛苦的世界……
这是我用自己的血作为代价,给你父亲欠下的债最为报复……
让你知道,活着,被心爱的人所唾弃,所误会,是否比死还痛苦呢。
满地的鲜血,如河流般涌出,那些血液四溅,溅到了他俊朗的脸庞,夕颜呆愣的走过去,香儿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伸向她。
她蹲下,脚下的靴子被鲜血染红,香儿的手摸着她的脸颊,口中吐出鲜血,眼神渐渐地涣散。
“富哥哥……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你不来找我……”
夕颜的手慌乱的不知摆在何处,她的肚子挺着她的胸膛,那个孩子好像死了,听不见跳动的声音了。
“香儿……”夕颜哽咽出声。
“香儿……”
再次叫着她的名字,她的头在她的臂弯中一歪,手已经垂下。
闭上眼睛,身体再也没有温度。
许恒弋呆立在原地,他的脚边寂静地躺着匕首,仿佛狰狞地在嘲笑他。
“你杀了她,许恒弋,你居然杀了她。”
夕颜抱着香儿的尸体,泪如雨下,不管香儿怎样,她刺杀自己,也是因为父亲害死了她一家,无论怎样,她是大哥深爱的女子,无论怎样,她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怀有身孕的女子。
而他。
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杀了香儿。
“不是我。”
仿佛在做最佳无力的抗争,就连自己也觉得解释是多余的,这一刻,总是掌握别人生死,总是洞察一切的他,被命运狠狠地玩弄了一把,在嘲笑着他的可怜和无知。
“我亲眼见到的,难道还有假吗?还有假吗?!”
带着嘶哑地哭声,她的眼中燃烧起怒火,她不是不相信他,而是在河南,她亲眼见到他为了怕她被瘟疫传染,杀死了一个苦苦求饶的奴才。
知道她的血液能解毒后,为了她的健康安危,他宁可让那些人死在北境,也不肯救回一个。
因为在他的眼里,他所爱的便视如珍宝,他所无视的,便弃如草芥。
“你怕香儿害我吗?还是怕她说出杀害她苏氏一族的凶手是我的父亲?从而连累到我?”
她心灰意冷,他给予的爱是自私的,是占有的,是不允许别人染指的。
渐渐压抑的哭泣,他的身影笼罩着她,悲伤的凉意,赶来的富路、墨竹、看到了这一幕,被电击了一般。
富路立马的冲了过去,她的身子冰冷,没有温度,他眼中有的只是迷茫,指尖触碰之处皆是冰冷一片。
那横流的鲜血,那悲哀的泪滴……
“富哥哥……你说我长大后要做怎样的嫁衣才好呢……”
秋千荡漾而起,她笑的越发迷人,“爹爹说,娶我的人一定要十八抬大轿抬我进府,你能下多少聘礼?”
他笑着用力一推,秋千被荡漾地来回起伏。“富氏的钱堆积如山,你要多少便有多少。”
“真是爱吹牛皮,到时候没有的话,小心我再也不理你了。”
…………
“少爷,我的主宗,你就忘了这些吧。天下的姑娘多的是,你何苦和老爷为难呢?”
他踢开奴才,气的直摔屋里的宝贝。
“我就要苏云香,就要她。”
…………
“听说富大人喜欢名字里有香字的女人,所以,你们的名字今后就改成带有香字的,这样咱们怡红院里才有生意可做……”
…………
“哎……路儿这孩子,以前可从来都不是这样的,如今连身边的丫头都是必须是漂亮的,否则他就跟你来气。”
…………
他所见的女子中,没有比她更有灵气的,直到他遇见了夕颜……
她的身子有些瑟瑟发抖,如她的心一般,尽管身子如此的虚浮,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了。
夕颜擦干眼泪,她甚至没有回头看许恒弋一眼,冷冷的走了出去。
许恒弋就这样看着她离开,他不知,香儿的死,连锁反应般让他付出的代价竟是如此的沉重……
##赐婚,好多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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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逐渐地露出鱼肚白,一夜未睡,林遥累的双眼都快要垮掉,她匆匆茫茫的去拿雪皮大衣,因为今天香儿主子的被葬在这里了。
无法运走,只能草草了事,在附近的山中埋了。
看见王爷从房中走出,眼角有些疲惫,她恐惧的退后一步,仿佛觉得他要吃了她一般。
因为香儿是被王爷杀死的,虽然她心里不信,可是每个人都看见了,因为看进眼里的东西都是最真实的。
若说王爷是冤枉的,那她真的不信,难道是香儿主子自己杀了自己?
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啊,有哪个母亲在怀了孩子之后,会想不开的杀了自己和自己的孩子?
“待会夕颜会到山上,记得多照顾她,雪地很滑,别让她摔着了。”
许恒弋吩咐了一句,林遥孤疑地看了他一眼,便点头。
随即王爷的身影便离开了旅馆到队伍中去,她摸着头脑,瞧见王爷的身影淡漠而孤独,叹了一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几名士兵早已经抬着尸体走进山中,夕颜漫步的和富路并肩走着,满天的雪花有簌簌地落下,在深深地雪地中踏上一深一浅的脚印。
夕颜穿的很少,唯恐她生病,王爷到吩咐她带上这个,思绪间,她跑了起来,她手怀抱着雪皮大衣,准备追上去。
“就埋在这里吧。”
找到一个空旷地地方,士兵们拿着铲子挖了起来,待坑差不多能容纳一个人的时候,便将尸体放了进去。
大约一柱香之后,尸体便已经埋好了,立下的牌匾有两个。一个是香儿,一个是她未出世的孩子。
富路伸出手将它插了进去,这里便作为香儿的墓基。
她的眼圈清澈却有些通红,抑制住自己身体的颤抖,只是漠然地看着富路一系列的动作。
将最后一团雪覆盖在上方,富路原本哀伤的眼在看向夕颜的下一秒,转变成淡淡地笑容。
“我会将关于她的记忆忘记。”
倦怠的双眼,她全身虚弱无力。没有人会愿意记起的,而她也不愿意想起。
他骤然间的改变,让夕颜微微的有些错愕,他轻手捂住她的双眼,温热地手掌触及她冰凉的脸颊。
“不要看,夕颜,记住,忘记这里的一切。”
夕颜深吸了一口气,她长长地睫毛在他的掌心中轻微地颤抖着,他渐渐地松开遮住她眼眸的手掌。
从新获得光亮的她,只是淡然地望向远处的山峦。
“记得小时候,每当小雪时,我娘都会把我抱在怀里,唱着摇篮曲,那时候即便是寒冷,娘的怀抱总是最温暖的。”
而那个还没有来到世界的孩子,还没有感受这世界的温暖,还无法睁开那朦胧的双眼,便离去了。
富路的心隐隐的发疼,竟不知道用什么话去安慰她。
善良如她,亲眼见到自己的丈夫就这样杀死自己大哥的爱人,那是如何的感受?
夕颜捂着发疼的头,身体似乎要倒下,似乎在硬撑着身子,夕颜紧咬着唇瓣,不让自己痛苦的叫出声音。
她的身子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心中一动,他蹲在她的身旁,双手向后一展,轻柔地说道“你上来吧,我背你。”
仿若有什么蔓延至身心,夕颜的手指略微的动了一下,她真的很想自己从下山,可是实在无法抗击这疲惫的身子。
盘踞心头的感动,她攀上他的脖子,富路一用力便是背起了她,她的身子很瘦弱,轻盈地让他感觉自己只是在背着一个孩子一般。
清冷的空气,踩着深厚的雪堆,他步步轻盈,她的气息拂过,阖着双眼似乎睡着了一般。
这世上,也就只有她肯待香儿如此真心,香儿来这世上,也算没白活一场。
林遥左顾右盼着,刚刚自己居然跟丢了他们上山的队伍,手里捧着雪皮大衣,不停地呵着几口气。
若是王爷知道她没有照顾好主子,那么她死定了,心里忐忑不安,眼眶里隐忍着那焦急的泪水。
待她看到前方出现两个身影之时,心一动,却是看见,那个俊朗的男子,无比深情的背着自家的主子,眼中人柔情如冬日里绽开的梅花般灿烂。
她眸色一暗,总觉得这是不妥的,立马小跑上前,抬起一张秀气的脸孔,沉沉说道“富大人,您还是放下咱家主子吧,若是让王爷看见了,可就不好了。”
要知道,王爷对王妃的感情,是可怕的,呆在这里的日子她已经看清了很多。
富路似乎没有听到林遥的话,只是锐利地扫了她一眼,不屑的继续往前走。
下山的路有些崎岖,许恒弋站在空旷的阶梯下,抬眼望着雪白的天际,眼神淡淡的。
是那般落寞,那般脆弱。
富路背着她,感受她身体的温暖,这冰冷的雪中,唯有她是能痊愈自己心中那荡漾而起的伤痕。
倏然间,他注意到远处伫立的挺拔身影,仿佛站了很久很久。
富路微微的叹气“你终究是不属于我的。”
真希望这一刻永远都停止,不再前进。
许恒弋已经看到他们了,他漠然的看着富路,眼中隐约的闪着寒意。许恒弋走上前去,接过夕颜睡着的身子,富路手一空,他已经打横的抱起夕颜,夕颜沉睡的脸庞是如此的静谧,如婴儿般令人心疼。
他轻微地睥睨了富路一眼,淡然道“再过几个时辰便可以到重华门了,你和墨竹准备一下。”
富路嘴唇一动,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手狠狠地攥起,思量许久,待他重新看向他的时候,沉声道:“我相信不是你杀了她。”
许恒弋身形一僵,背对着他,最终喉咙里堵塞了一般,便消失在他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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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迎接许恒弋的居然是皇上,只见重华门上,一身明黄锦绣袍,十二排玉制作的冕旒一晃一晃的,掩盖在那冕旒下是所有人都看不清的表情,排成的两条长长的队伍,士兵门身着黑色铠甲,威风凛凛,尽显皇家的威仪。
“微臣拜见皇上。”
许恒弋低眉,一阵叩首,所有的士兵纷纷跪下。
许玥江笑脸迎人,和蔼的扶起他,便道“恒儿,辛苦你了。”
这日,是天朝有使以来最隆重特别的日子,众人都在纷纷的议论着皇上亲自迎接王爷一事,既即位以来,就算是战功赫赫的大将战争归来,皇上也从未亲自迎接过。
而许王爷却能得此殊荣,大获荣宠,可见一斑。
许恒弋治理河南一事有功在先,让许皇帝大乐,便举办了一次隆重的接风洗尘之宴。
众人都预料到,许王爷将会面临一次最庞大的论功行赏。
宽敞明亮的朝阳殿一片欢乐喜庆,笙歌乐舞,一缕缕上好的沉木檀香缭绕大殿。
朝阳殿的下人们,洋洋的忙碌着,太子一行人已经入席,渐渐地有众多的嫔妃接二连三的踏进朝阳殿的门槛,皇家新贵纷纷祝上贺词。
许恒弋只是迎合的笑着,对这种千篇一律的阿谀奉承无动于衷。
夕颜大病还未初愈,因身为正妃,不能缺席,却还是硬着自己的身子来了,为的只是不丢了许氏的脸面。
她一身华服,面如冰雪,头戴八宝璎珞,鬓若仙云流水,眼神虽然略显疲惫,但依旧是美艳动人。
太子席上已经做满了席位,太子而立之年已经娶了正妃一人,侧妃两人,良睇两人。而相对于其他的皇子,也和太子不相博中。
许恒弋的位席是在太后之下,夕颜位于他的右侧,略显的形单影子,沈庭儿作为侍妾没有资格来到殿上,因此他也就只有一名正妃。
“今乃是朕为许王接风洗尘之日,许王雄韬伟略,治理河南瘟疫一事被百姓津津乐道,朕听后尤为大喜,国有如此栋梁,乃我天国之福,为立我天朝之威,特封许王为豫亲王,赐予城池一座。”
大殿之上,皇帝的声音入耳清晰。众人两眼发光,火红一片,皆是妒忌之心,虽然表面迎合着皇上龙恩甚威,乃一国明君,心底却不知道暗骂了许王几百次几千次了。
天朝乃是君主立宪的封建国家,几百年来,虽然弊端尽显,但每任皇帝都是广纳贤臣,知人慎用。
在天朝庇下,已有三大诸侯王,除去镇守边疆的恭亲王之外,便有容亲王、赵亲王、如今许恒弋被封为豫亲王,父子二人居然占了四大诸侯的两大位置,这真叫人大跌眼镜!
实力的悬殊,党羽间的明争暗斗,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如今皇上居然慷慨赐给他这名号,到底意味着什么?
要知道,在从前,许恒弋虽然是个王爷,那也不过是个贝勒而已,没有多大的权利,然后这次被封后,他的手中将会掌握许多的兵权,那些见风使陀,风吹两边倒的人,开始冷汗津津,竟不知道下一步该投靠谁才好?
天朝历史中,也有近亲之间的诸侯王当上九五之尊的情况,太子虽然名义上是最佳的帝王人选,可是,最终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因此,选好一个靠山远远比什么都重要,待皇上百年之日,便依旧荣华富贵,若是选错一步,那么满盘皆输。
许恒弋上前跪首。“臣谢主荣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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