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匹夫

第十六章 民心为重

明末匹夫风雨
“哦,你说你要买荒地给城中死亡百姓作墓地?”徐文亮看了眼知县曹怀真后再次问道。
“是的,大人,小民乃是城南张家庄的张天远,此次鞑子兵祸,我青县众多百姓惨遭无辜横祸,很多人家都是整户灭绝,死后也无人收尸,俗话说,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小民不才,愿献微薄之力,为城中死难百姓找个安息之地,以慰亡灵,恳请大人恩准。”张天远说完后更是一鞠到底。
张天远的话说完后,堂上众人都是脸上发烫,要知道前一刻大家都还在脸红脖子粗的抢着好地段的铺位,抢着宽敞的院子,后面想着的也是如何能将城外的无主之地纳入自家的势力范围,又有谁真正想过要对全城的死难百姓负责呢?
在这些人的眼中,只怕希望死的人更多才好,这样他们才能获得更多的田产地产,可是这又毕竟还是一个礼法的社会,有些事你可以去做但不可以说,有些事也可以去说但不可以去做。而张天远却说了自己可以做但不可以说的事,做了堂上众人嘴里说但却不会去做的事,一下子便成为了众矢之的。
人就是这样,当没有对比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聪明、高尚,可是一旦有对比后,就仿佛在日光照耀下,自己的阴暗一下子便被暴露在众人眼前。堂上众人习惯了在黑暗的环境下相互阴暗,可是没想到在自己的团体中忽然出来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居然忽然点起了一盏灯,还是明晃晃的。
堂上众人安静了片刻,已是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徐文亮悄悄地看了下曹怀真,只见这位知县大人也是脸色铁青一片,但是转瞬又回复了正常。
只见曹怀真从文案后走下来后说道:“张小友年纪轻轻,居然如此古道热肠,实在是我青县人杰啊,这也是我青县的教化之功啊。为城中死难百姓发葬奔丧本来就是本官召集大家前来的应有之意,怎可让张小友独自破费啊?我记得城南靠近张家庄东侧的地方就有一大片无主荒地,粗略估计不下四百亩,就是很好的墓葬之地,多出的两百亩地本县也一并做主送与张小友,以作墓葬之用。”
“谢大人,大人如此宅心仁厚,真乃青县之福,小民在此替全城死难百姓谢过大人赐阴宅之恩。”张天远在此稽首说道。
这话说的就有些诛心了,前面曹知县刚刚做主替死难百姓发卖了他们在阳间的家业产业,如今张天远又代表死难百姓谢曹知县赐阴宅之恩,实是天大的讽刺,偏还让人在明里挑不出刺来。
曹怀真气的脸色发青,心想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这么个愣头青,不仅跟钱过不去,居然还敢如此暗讽自己,实在是岂有此理,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得勉励道:“希望张小友能够快点将此事办妥,以慰全城死难百姓的在天之灵。”说完以后简单的和众人打了个招呼,便直接回了内堂,看来真是被气的不清了。
堂上众人一看知县大人都走了,也都一个个的离开了,只是大家都是有意的远离张天远,好像占着张天远便会占着晦气一般,在张天远前侧的韩子远更是第一时间便出了大厅,很怕被别人看成是张天远的朋友,要知道,刚才就他和张天远说了很多话。
张天远本想走了,可是看来迎面含笑过来的两个人,便又停下了脚步。
却说来的是谁?正是本县的县丞王廷升和县簿杨鸿康。
“杨小友英俊不凡,更兼侠骨柔情,真是我青县第一等的人物,以后定要多多亲近。”王廷升首先开口说道。
“是啊,像杨小友如此般的人物,以前我居然没有听说过,实在是失职啊,以后到这县城中来,可一定要到家里来坐一坐,多多亲近才是。”杨鸿康也是满脸笑容的说道。
二人似乎只是为了过来专门说上这么一句客气话,说完后便相互谈话着走开了。
“杨主簿,我在李家屯有个小外甥,人挺机灵的,你看能不能在六房之中找个事情干啊?”
“哎呀,王县丞,这算什么事情啊,你让他直接来找我就好,唉,这天也不早了,想找个吃饭的地也没有,不知青县什么时候才能再繁华起来啊。”
“是啊,真是造孽啊,对杨主簿如不嫌弃,不如到舍下小酌几杯如何,我这次从外回来,正好带了两坛上好的青花酒,走尝尝去。”
“哎呀,那真是让县丞大人破费了,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啊。”
“你我二人还客气什么,走,走。”
······
“东家,他们这什么意思,怎么这就走了?不是说要和东家多亲近亲近吗?怎么这喝酒又不请东家了?”身后陈长福疑惑地问道。
“哈哈,长福,走吧,老爷我即使要喝酒也不会和这帮蛀虫们一起的。”张天远冷笑了声便率先走出了大堂。
出了县城后,张天远在马上向一则出了县衙就一直未发一言的刘昌平看了一眼说道:“刘兄,想问什么就问吧。”
刘昌平拱了拱手才说道:“东家,昌平实在猜不出东家的深意,庄子东侧的那块荒地即使四百亩也不值两百两银子,东家为何要花五百两高价买下来,而且收敛全城死难百姓尸体之事,原本也就是县衙职责之内之事,东家为何要一人承担下来,为此竟不惜让县尊大人下不来台,和全县乡绅结怨呢?”
刘昌平看来确实是憋了一路了,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听了刘昌平的发问,陈长福也是好奇地向张天远看了过来,陈长福是武人,对于县衙里的事情虽然看的没有刘昌平那么深刻,但是最后县尊大人和其他乡绅对张天远的敌意,他还是能够感受得到的,长期在战争一线搏杀的人对危险和敌意都有着超出常人的感知,但是陈长福想不明白自己东家就是亏本买了快荒地,帮忙收敛尸体,这样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怎么就成了得罪人的事了。
看着二人的样子,张天远哈哈一笑豪气干天地说道:“不和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杂碎划清界限,那还如何走到百姓中间去,如何让百姓信任我们。刘兄,在你看来我是做了件亏本还不挣吆喝的事情,在我看来却是占了大便宜。你说我现在最缺的是什么?”
对张天远的反问,刘昌平想了半天才答道:“东家现在最缺的就是还没有建立自己的势力。”
对于刘昌平的回答,张天远继续追问道:“那刘兄认为,如何才能尽快建立自己的势力呢?”
这次刘昌平沉默了很久才惭愧地说道:“在昌平想来,建立势力不外乎人财物,可是东家既然如此说,定然便不止这些,昌平愚钝,还请东家指点。”
“名望,或者说是人心、民心,这个才是我们最迫切也是最需要的东西。”张天远在马上大声说道。如今天气寒冷,这寒冬腊月的道路上也没有什么人,所以张天远也不怕被人听去,说完后,打马率先向张家庄奔去,陈长福一看也是飞马追上,只留下刘昌平一人还在原地发愣,不过片刻后也是策马追了上来。不知是寒风的缘故还是什么原因,刘昌平的脸赤红一片,显得很是兴奋。
民心再可用,可如果手里没有一支靠得住的部队,那说的再多也是水中楼阁镜中花。经过几日的整理,张天远仿照后世制定了一系列的规章制度,其中在操练这方面,更是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和安排。
每天早上卯时三刻也就是相当于后世的六点半起床锻炼,围绕张家庄绕圈五公里跑,回来后休息到辰时,在这不到半个时辰内要完成洗漱吃饭等事。
从辰时开始,进行一个时辰的技能体力训练,然后一个时辰的战术队列训练。随后休息一个半时辰,从未时三刻开始,下午又是各一个时辰的训练。吃完晚饭后还不算完,还要聚在一起聆听张天远和刘昌平讲课,张天远主要是抓思想工作,刘昌平负责教大家读书识字,谓之为晚课,两人每晚轮流,晚课之后才能休息。
所有的训练,张天远都全程参加,一来是锻炼自己的身体,二来也是为了树立绝对的威信。
在制定计划的时候,张天远真切地感受到了没有钟表的烦恼,很多时候只能是个大概,无法精确,自己在后世的二十四小时时间制和现在的十二时辰时间制只见来回颠倒的头都快晕了,可是自己又不会制作手表座钟,看来只能去主动适应这个时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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