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次想逃都被拦下,一时间坐立难安。
轻缓的脚步声传来,隔扇被推开。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害怕还是愤怒,总之气势上没有示弱,狠狠看向来人。
是雪生。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害怕或者愤怒都没用了,挺直的脊梁渐渐放松,整个人无jīng打采。
雪生走进来,神情淡漠好像根本不认识她,默然将呈上的和服推到她面前。
纪春尤感到难以置信,连连摇头,试图让他再帮自己一次:“外面的人都听你的对不对?”
“你不会再得到我的任何怜悯。”雪生将和服更推近了些,语调平平地说
她愤然将和服扔向他,连带着一口没动过的和果子、杯碟,悉数打翻。
雪生重新将和服推过来。
她起身想要离开,雪生拉住她猛地掀倒在地。
他的面目变得狰狞,仿佛恨极了,扼在她脖子上的双手恨不得掐死她,额前两道伤疤几乎已看不见,只余两道浅浅的白痕。
他切齿道:“也许我真的该让你永远消失!你这个支那女妖!”
他们相隔太近,他的一呼一吸都喷撒在她脸上,还有他那愤恨与莫名痛苦的目光,都看得一清二楚。
纪春尤还是怕死的,奋力推开他,捡起一片碎瓷防身。
雪生又恢复了平静模样,再次示意她穿上和服,警告道:“明天你就可以离开,在此之前不要犯错,你的家人会承担所有后果。”
纪春尤猜想他是在说纪国栋,心中顿时乱了方寸,忙问他将纪国栋怎么样了。
雪生冷冷扫她一眼:“你弟弟以为你进了牢房,正在和你的未婚夫想办法保你出去。”
纪春尤知道一定是章应曦在想办法保她,可再怎么样,也只是无用功了。她现在只寄希望于雪生说的那句话,她明天就可以离开。
雪生曾想溺死她,但也帮助过她,她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这话。对她而言,他整个人都是别扭而古怪的。
她问:“你真的会放了我吗?”
他起身准备离开,看也不看她一眼地说:“那并不是我能做的决定。”
简单的一句话,纪春尤感到彻骨的寒意,那个她一直刻意不去想起的人,才是真正做决定的人。
看着叠席上凌乱的衣物,她打心底里抵触。可她的错误会受到惩罚,李可为,阿香,都是因为她的“错误”而受罚。
雪生离开前,留下一句衷告:“穿上它,不然你会后悔的。”
最后,两个日本女人一左一右地帮她穿上和服,她如傀儡般□□控,她们细致地上妆,描眉,她木讷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只盼雪生说的是真的,明天她就能离开。
她一个人在和室静坐到深夜,这样的等待最可怕,她知道自己在等谁,甚至猜到了即将面临的是什么,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有等待。
下半夜的时候,隔扇被猛地拉开。纪春尤一个激灵,浑身戒备地蹦着。
回廊里的光线很暗,回廊外更是深沉夜色,伊东佑晴的领子上还有血迹,看到一身和服的纪春尤时目光一滞,脸色转瞬变得越发yin森,一步步走近。
她立刻站起来,却踩到和服下摆又摔了回去,狼狈地趴在地上,正扑在他脚下。她感到屈辱极了,提着裙角想站起来,却被他一脚踢在肩头,再次摔倒。
纪春尤没有放弃,坚持地想站起来,每次都被他踢倒。
伊东佑晴俯视着她,久久不语。
她疲惫不已,最后干脆倒在地上不动了。
伊东佑晴缓步围着她走了一圈,从各个角度打量,像在思考怎么处置,冰冷道:“你总是这样。”
没来的及思考这话的含义,伊东佑晴突然bào怒,纪春尤早知道他的心情捉摸不定,倒没什么不好接受的,闷声挨了几巴掌而已。
“雪生让你穿成这样的?看来,他也不会再帮你了!”
纪春尤愣愣地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动手去扒和服。她抵触身上的衣物,可此时仍竭力拉住领口不让他得逞。
伊东佑晴似乎气极了,纪春尤经历漫长煎熬才穿上的和服,三两下就被撕扯下,又被凶狠地扇了一耳光。
然后,他忽然安静了。
纪春尤毛骨悚然,慌张地拉扯衣角想要遮住luo/露的身躯。
他的手掌抚上白皙的xiōng/脯,轻柔缓慢地抚摸,最后在心脏跳动的地方停下。她奋力挣扎,却怎么也逃不过桎梏。梳好的发髻早已松散,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此时的狼狈模样,哪怕是爬也要离开他。
“还想逃吗?”伊东佑晴冷笑,拖着脚又将她拉回,“我记得,我警告过你。”
布满灼伤与抓痕的后背毫无遮掩,他附身压上去,狠狠咬住伤痕累累的皮肤。纪春尤吃痛地叫出声,更激起蹿升的火苗。
他最终还是侵/犯了她,双臂似牢笼的铁栏箍在两侧,xiōng膛与她的后背一同起伏。
她再也顾不了其他,痛苦地哭喊起来。似是觉得太吵,他揪着乌黑长发别过她的脸,粗bào地堵上她的嘴。哭声化作呜咽,与他沉重的喘息一道,融入这yin/靡的夜晚。
渐渐的,她不再哭泣,哭没有用,只会显得自己更可怜。她如提线木偶般被摆弄,眼泪还在流,却再不哭出声了。
他的发泄没有得到回应,猛地将她翻转过来,面对面地命令道:“看着我!”
她怨恨的眼神让他想起初见那晚,浓烟弥漫中他的一线生机,却在救出他后露出无比憎恶的神情。
心情从天堂跌到地狱,在那之前,他甚至勉为其难为这个支那女人准备了一句感谢,而她却想杀了他,他的自尊与骄傲竟被这样践踏。
他搂住纤细腰肢将她抱起,一遍又一遍地抚摸后背的伤痕,更加凶狠地顶/弄。
她承受不住地摇头,想要推开炙热的xiōng膛。
他握着她的手腕,牵引她将手放到心口的位置,肋骨之下,心脏热烈地跳动,这是那场大火中,她留下的后遗症。
她猛地抽回手,厌恶的神情仿佛碰他一下都难受。
他停下了所有动作,心中悄然生出的柔软被迅速封冻,眼眸比寒夜更冷,似森白的月光,yin冷可怕。
他恶狠狠地咬住她的锁骨、肩膀、xiōng脯,更加肆/意地蹂/躏。
作者有话要说:
没啥灵感,硬挤的一章。
第8章 第八章
纪春尤不知道一切什么时候结束,昏厥后,身上又多了几处红痕和齿印。
醒来时,和室中只有她一人。
支起疼痛的身躯,连站起来都觉困难。隔扇透光可见,外面等着有人,听到室内的动静便拉开隔扇走进来。
是雪生,她并不惊讶。
想起以前伊东佑晴寻欢/作乐时,她和雪生共处一室煎熬渡过,那时他就静静等待,或许,昨晚他也一直等在外面。
雪生把她昨天的衣物递来。
她本该高兴,却笑不出来。
离开那座和风建筑,雪生把她送到巷弄口,她混身疼痛,一下车就打了个趔趄,最后扶住车门站好。雪生坐在车里淡淡瞥来一眼,说:“下午五点。”
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没有感到惊讶。
“不要逃跑。”雪生说完,让司机开车。
没有了车门依靠,纪春尤摔在地上,望着远去的汽车,竭力抑制发抖的身躯。是害怕,还是恨,或者两者都有。
回到家里,纪国栋对她大难不死表示庆幸,还说一定要好好谢谢章应曦。他以为她是被宪兵队胡乱抓去顶罪了,一定是章应曦帮忙疏通,纪春尤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只得默认。
纪国栋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则去向章应曦报平安。
纪春尤由他去,不敢表露丝毫心绪。
她掩饰得很好,还强撑着做好饭菜等纪国栋回来,可他却带回了噩耗。
章应曦死了。
愧疚与悲伤压得纪春尤喘不过气,碗筷脱手摔在地上,她想起伊东佑晴衣领上的血迹。
纪国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悲痛之余劝她别难过,巡捕房已经着手调查。
可是,她该如何解释,再多调查也不会有结果了。
“显显。”她木讷地说,“我们回老家吧。”
纪国栋还沉浸在章应曦已死的悲痛中,听她这么说顿时一头雾水,以为她悲伤过度糊涂了:“二姐你说什么呢?这里起码有外国人管着,日子苦点也能过,可眼下回去我们哪有活路?”
“活路......”她低声呢喃,突然想起余敬之和他的家乡,靠近渤海的一个小渔村,他曾说要带她去看海,她从未去过却无比思念的地方,如今也成了沦陷区。
租借里,他们无处遁形,想离开,天大地大,却无处可去。
她重新从碗柜拿了碗筷,坐上桌让纪国栋吃饭。
纪国栋有点被吓到,不敢多问怕刺激到她,低头只顾扒饭。
纪春尤夹了一筷子菜到他碗中,她既是姐姐,又像母亲,再苦再难,日子总要过下去。
她的弟弟是如此年轻而充满希望,连她自己也不过二十出头,他们相依为命,少了谁都不可以。
下午五点,雪生准时等在巷弄外。
纪春尤做好晚饭就说要出门,明天回来。纪国栋本就担心她,问什么事非要现在去,还要耽搁一晚上。
他一个劲儿劝她在家多休息,直到雪生上门。
雪生穿着深色西装,看起来和普通职员差不多,只是更为光鲜。纪国栋愣愣的,听他一开口,脸色忽地变得很难看。
他对纪春尤说:“车在外面。”
纪国栋难以形容的震惊,她觉得自己已经用不着解释了,跟在雪生身后。
“二姐?”
这声呼唤蕴含了多少情感,她回过头,眼睁睁看到纪国栋的神情由呆滞转为盛怒。
他挥拳冲向雪生,黑洞洞的qiāng口指向他,纪春尤慌了神,连忙去拉雪生手中的qiāng,
最后,纪国栋并没有冲动到以命相搏,静静目送他们离去。
纪春尤不敢回头,一步一步越走越快。
她被推进车里,向着炼狱出发。
在车上,她问雪生:“你有兄弟姐妹吗?”
雪生冷淡地说:“没有。”
“我还有一个姐姐。”纪春尤定定地注视他,“她死在你们刀下,还有她的丈夫和孩子。”
雪生凝视她许久,问:“你也想死吗?”
她想了想,摇头说:“我只想你们死。”
他面无表情地别开脸:“在少爷面前少说话。”
她嘲讽地笑了笑,在伊东佑晴面前,不说话他要发火,说话他也要发火,真难伺候。
“你为什么不再帮我了?”趁此机会,她问出了心中疑惑,“那也是帮你自己,不是么?”
“因为,这样更方便。”
纪春尤等他继续说下去,他却已经不再开口,看似回答的一句话并没有解答疑问,她还是不明白。
雪生看向车窗外,一路静默。
在身份上而言,他仍然看不起她,没有必要耗费时间解释什么。
所谓方便,是对他自己而言,与其看着伊东佑晴在她逃离后被旧伤折磨,陷入失常的狂bào,不如就像现在这样,至少在他可控范围之内。
此外也更安全,毫无疑问,伊东三郎绝不会允许自己侄子的住所出现这样身份的女人,即使像犯人那样被囚禁也不行。
伊东家誓死效忠天皇,唯一继承人代表的是家族荣辱。租借不是战区,除却pào火血rou的厮杀,这里多的是汉jiān、特务和间谍。《华盛顿邮报》特派员史蒂芬贝宁就有一位秘密的日本女友,他们对英美等国做的事,不代表中国不会做。
雪生确信纪春尤只是个普通人,但伊东三郎绝不会冒险,即使除却这方面风险,他也不会放任一个支那女人成为伊东佑晴的wū点。
wū点,雪生就是这样看待纪春尤。她像一滩正在扩散的wū渍,没有办法解决,只有掩盖起来。
伊东佑晴将她踩在脚下,而这滩wū渍仍在扩散,也差点弄脏雪生的鞋,这令他想起yòu时所患的猩红热,症状可怕,也是由伊东佑晴传染给他。
汽车在昨天的和风建筑前停下,雪生终于从窗外景色中回神,吝惜语句一言不发,用眼神示意纪春尤知道该怎么做。
还是那间和室,纪春尤换上和服,两个日本女人上好妆将龛镜转向她,她只看了一眼就将镜子打翻。
她以为又会等到深夜,不料伊东佑晴今天来得很早。镜子刚被扶起,隔扇就被拉开。
他站得笔直,又似有些随意,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纪春尤的视线与他相触,短暂停顿后落在他受伤的手背上。
手背的轻伤是犯人顽抗时造成,他已经用狱中刑具讨了回来,此时突然想起什么,问她:“护士?”
纪春尤没有回答。
许医生曾说,合格的医者应该无差别对待伤患,可他却害怕考验。而那位替她取出弹片的法国医生崇仰红十字会,仅在亚洲就救助过不少朝鲜人、俄国人、中国人还有日本人,纪春尤钦佩他的善行,可面对仇敌,一个杀人魔鬼,她满心憎恶,救死扶伤的神圣使命感dàng然无存。
但她还是不得不替伊东佑晴处理伤口。
伊东佑晴今天脾气出奇的好,无视她的不情愿,从头到尾没有发火,安静地任她在自己手背上擦拭,注视着她严谨而认真的表情。
救人是她身为护士的职责,所以那场大火中她救了他。
消du过程中,刺痛感令他下意识握拳,却不为其他,只是握住她的手,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纪春尤的动作顿了顿,另一只手继续熟练地清理消du。yào箱里有一把医用剪刀,她开小差地想,若拿起那把剪刀......
这个想法被否定,纪国栋还在家中等她。
握在手上的力道渐紧,她微一皱眉,下巴被抬起。
她被迫仰起头,脸上毫无表情。
他的拇指反复揉弄她的嘴chún,直至姣好的chún妆晕开。她的花脸娱乐了他,嘴角浮现淡淡笑意,不易察觉,但的确是笑。
她有些愣神,突然整个人被大力拉过去,他的吻比昨天轻柔了许多,但仍让她喘不过气来。事实上,被他看一眼她都觉得难受。
呼吸被掠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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