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做到。”他坚定的说,手握住了她的手,彼此都在颤抖。
她挣扎着收回自己的手,“你走吧!”被伤怕了,她不敢信他的话,她也更怕豆豆也会受到伤害。
“瑶瑶。”
“你走!”她痛苦的说。
看着她消瘦的脸,还有那紧眉的皱眉,不,他不能这么退缩,不能就这样离开,他需要她肯定的答案,“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不离开。”
“不要bī我!”乐瑶有些绝望的说,“每一次,你都是这样咄咄bī人,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的承诺?”说着,她的眸湿润了,“每一次,我都以为是永远,可是,我却一次次被你伤得体无完肤,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一次又一次的欺骗我,伤害我?”
“对不起,对不起。”他试图抱着她,她那样瘦,那样瘦,瘦得让他心疼,她的话,让他痛苦愧疚,他知道,他伤她太深了。
“道歉有用吗?温云霆,你的永远,我要不起。”她的泪如泉涌。
他低头,吻上那温热的泪水,“瑶瑶,瑶瑶,瑶瑶……”他爱她,要她。
乐瑶低头挣扎着,不让他吻她,最终躲不过时,只得将脸深深的埋在他的xiōng口,那儿,有她熟悉的心跳,曾经,在好多缠绵的夜晚,她就是这样听着他的心跳入睡的。
“我是真心的……”他紧搂着她,低语。
良久,她心乱如麻,终于哽咽着说,“给我时间,给我时间,好好想想。”
*
“是乐瑶吗?”两位警察出现在乐瑶面前,他们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专案组的,我叫周康,他叫庞志,有件案子,想请你协助tiáo查。”
乐瑶有些措手不及,她刚刚送豆豆去了yòu儿园,正准备去上班,“什么案子。”
“你去了就知道了。”叫周康说。
“你们突然出现,要我跟你们走,总得让我知道原因吧。”乐瑶疑惑,他们模棱两可的话本能的让她提高警惕。
周康与庞志互相交换了眼神,而后说:“左柏潇,你应该认识吧。”
左大哥?乐瑶一怔,其实当左柏潇与她失去联系时,她的潜意识里就开始担心了,而现在,警察的出现,更肯定了她的担心。
坐进警车里,乐瑶忐忑着,很不安,左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最终qiáng压住微慌,问道:“我可以打几个电话吗?”
周康看着她的警惕,淡然一笑,“当然。”
乐瑶抿了抿chún,先拨打了罗颖的电话请假,她只是说有事,先请一天的假;而后,她又拨打了叶惠的电话,请她帮忙接豆豆放学;再后来,她拨打特护的电话,请她转告母亲,说她今天太忙,可能没有办法去看她。温云霆的电话显示在她的手机屏幕上,可她手微滞,良久的,她都没有拨出,很快,手机恢复到待机状态。
当警车驶进公安局时,看着周遭肃穆的一切,乐瑶的心没由来的一紧,好多种猜测在她脑海萦绕。
“请喝茶。”周康将一杯茶放在乐瑶面前。
周康看着乐瑶,突然有一丝笑容:“乐小姐,你别紧张,我们只是按例询问一些事情。”
“他出了什么事?”乐瑶担心不已,忐忑着,她眉微微一皱,这个问题,从上警车开始就盘旋在她的脑海里,她急切的想要知道,左柏潇到底怎么了。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位穿着制服,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走进来,话语宏亮:“周康,人找到了吗?”当他看着乐瑶时,眼神里是犀利的审视。
“简队,人已经请来了,正准备询问笔录。”周康说着。
来人正是简杰,他双手负在身后,犀利中带着尖锐,在未抓到左柏潇的时候,他早已经踌躇满志,可在之后的审理中却出现了一些的意外,所以在原本预期的时间内,案子迟迟没能了结。在他看来,证据事实都很明朗,只是目前那些人证与物证,却不能够将左柏潇送上法庭。
时间耽搁得越久,越让简杰急躁,上司明说暗示,要求这件案子尽快了结。原本的那些证据在一件件的被否定,而现在,他急了,于是让人将乐瑶找到,企图从她的口里得知左柏潇的软肋。
乐瑶突然想起,这个男人她曾在yòu儿园外见过,当时他是跟豆豆口里的周姨在一起的。
简杰很快就走了,周康正式开始询问乐瑶,起初,只是询问她的一些情况,比如姓名、年龄、身份证信息等,而庞志则在电脑上快速的记录着。
“你和左柏潇是什么关系?”
“朋友。”
周康眉微微一挑:“什么朋友?恋人吗?”
乐瑶说:“普通朋友。”
周康:“据你所知,左柏潇是做什么工作的?”
乐瑶说道:“我只知道他是左氏集团的总裁。”
周康看她,不放过她的丝毫表情:“具体的呢?”
乐瑶摇头:“好像有经营ktv和酒店,其他的不清楚。”说实话,在左宅住了一段时间,左氏集团具体做什么,她还真的不知道。
周康又问:“左氏旗下的银河九天你知道吗?”
乐瑶点头。
周康:“你去过吗?”
“去过。”乐瑶说。
“说说细节。”周康又问道。
“我是参加公司组织的聚会去的银河九天。”那晚的回忆似乎有点久远了,久得让乐瑶忘了那种后怕的感觉,不过,她记得,也是那晚,左柏潇救了她。
周康:“那你知道银河九天里经营什么吗?”
“ktv。”乐瑶说。
“除了ktv,还经营什么?”周康循循诱导,“比如,还会卖什么?”
乐瑶回忆着,有些模糊,“水果,爆米花,玩偶,酒……好像是这些吧。”
“还有呢?”周康很期待的问道。
乐瑶说,“就这些吧。”
周康颇有些失望,而后与庞志对望了一眼,又问道:“纳米你认识吗?”
乐瑶点点头。“认识。”
周康又来了jīng神,“那她跟左柏潇都汇报些什么?”
乐瑶诧异,反问道,“他们谈的是工作,我怎么会知道?”
庞志到底沉不住气了,不悦的问:“你不是和左柏潇住在一起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你想刻意隐瞒什么?”
“我是曾在左宅住过一段时间,但我和左大哥只是朋友,他的工作和私生活我好像没有立场了解吧!”对于庞志的咄咄bī人,让乐瑶反感,于是她反问道,“还有,我想请教你,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些什么?”
庞志不悦,正要发脾气,却被周康阻止了:“乐小姐,我查到过,你曾经有过一次报警记录,当时,我们在你举报的网吧里查出大量的非法物质。”
乐瑶记得,那次为了救罗欣,她才报的警,“是有这事。”可是,这与左柏潇有什么关系?
“那你知道,那家网吧是左柏潇的吗?”周康问道。
乐瑶微微一怔,摇摇头,那家网吧是左柏潇开的……那意思就是说……非法物质是……天啦!乐瑶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周康又问:“左柏潇每天会跟哪些人固定联系?”
“不知道。”乐瑶说道。
“左柏潇除了常用的手机号之外,还有其他号码吗?”周康又问。
“不知道。”她确实不知道。
周康带着置疑看着她,却丝毫不停歇,继续问着:“左柏潇什么时候将银河九天转让出去的?”
她惊讶不已,问道,“银河九天转让出去了?什么时候的事?”
周康满头黑线,不悦的说,“是我在问你!”
乐瑶抿chún,没说话。
周康哼了哼,继续问,“左柏潇平时与纳米怎么联系的?他们谈事情的时候一般在哪儿?”
乐瑶说道,“不知道。”
“左柏潇把纳米派到哪儿去了?”周康的问题很急,他的目的是想让乐瑶措手不及,从她的回答里找出蛛丝马迹。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乐瑶摇摇头,她从不过问左柏潇工作上的事,与纳米碰面的机会也很少。自从她搬出左宅之后,更没有见过纳米。
“纳米最近有跟你联系过吗?”周康眉一挑。
乐瑶无奈的摇头,“没有。”
“纳米还有哪些朋友?”周康锲而不舍的问。
“不知道。”她跟纳米只能说得上碰面可以寒喧几句,但是,绝对说不上很熟,又怎么会知道她的私生活。
“那你为什么住进左宅?”一连串问题问下来,没有丝毫的信息与进展,周康的眉微微一皱,到底还是泄气了。
“左柏潇是我朋友,我当时没有地方住,所以暂时住进了左宅。”乐瑶微微的有些紧张,警察是能够轻易查到豆豆的存在的……
一旁的庞志嘲笑道:“你骗谁啊,普通的朋友关系?会让你住进左宅吗?报纸上会有你们的绯闻吗?”
面对她的嘲讽,乐瑶说道,“我说的是事实,信不信随你。”她心里坦荡荡。
“左柏潇平时还有哪些朋友?”周康又继续问。
“不知道。”乐瑶说。
“你平时在左柏潇身边见过哪些人?”周康又换了个方式问。
“纳米,还有就是左宅的佣人。”乐瑶说。
“左柏潇平时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比如独自一个人锁在屋里?比如jīng神恍惚?”周康眉微微一挑看着乐瑶,边问边做出提示与引导,“有没有经常打哈欠这些。”
乐瑶想了想,摇头,“没有。”
“那他抽烟吗?”周康又换了种方式问。
乐瑶点点头,可他却很少当着她和豆豆的面抽烟。
周康紧接着又问:“他吸d吗?”
“没有。”这一点乐瑶能肯定。
“家里有类似用来吸d的工具吗?”周康带着诱导似的询问着。
对于他这样快速又紧迫式的问询方式压迫得乐瑶难以喘息,“没有。”
“你怎么知道没有?”周康质问道:“还是你在帮他隐瞒?”
乐瑶无奈的摇头,他们看似简单的问话,可是一句一句的似乎都在追着她,让她觉得烦躁,更让她觉得压抑,这哪里是请她在协助tiáo查,而是在审问她,貌似他们的问题渐渐往左柏潇与非法物资方面倾斜了,更甚,似乎是绕着圈子要她说出左柏潇在吸d的事:“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相信你们已经搜过左宅,也问过左宅里的佣人了,我有没有撒谎,有没有隐瞒,你们应该是清楚的。”
她很忐忑,不知道左柏潇到底陷入什么案子里了,如果只是吸d,好像不用这样tiáo查吧。突然,她想到刚刚周康说的那家网吧……那家藏毒的网吧是左柏潇的。突然,她很害怕起来,难道……左柏潇真的涉嫌藏毒?若这是真的……那么……
她话里的无奈与抵触情绪让周康与庞志交换了眼神,而后周康无奈的扬扬眉,“今天就到这儿,乐小姐,谢谢你的合作。如果你以后想到了什么与左柏潇有关的事,请与我们联系。”
当乐瑶走出公安局时,背上沁出一层细汗。刚刚离开时她曾问周康他们关于左柏潇的事,他们都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说,可现在,她猜到了些许……,对了,还有纳米。纳米是左柏潇的左右手,而他们好像不知道纳米的行踪,那么,纳米去哪儿了?左柏潇出了这么大的事,纳米不可能不知道啊。
“小姐。”
乐瑶回头,却见公安局外的花坛边,站着一位娇小玲珑的身影,那齐耳的短发,显得她很年轻,一副墨镜遮住了她原本就娇小的面容,乐瑶认识她,她就是豆豆口里的周姨。
周嘉怡走到乐瑶身边,那如巴掌大的小脸上面sè有些苍白,可她却非常警惕的看了看周围,低声道:“小姐,我,我是左先生的朋友,我叫周嘉怡。我们曾经见过。”她不知道,那只匆匆的一面乐瑶是否还记得她,可她却清楚的记得乐瑶,因为乐瑶说她不是左柏潇的太太,她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她。
周嘉怡?
这个名字,好熟悉。乐瑶看着她,突然,她记得,左yòu晴曾经告诉过她,左柏潇只爱周嘉怡……她,难道就是左柏潇的前妻,那位郭嫂口里的少nǎinǎi?
周嘉怡脸sè有过一丝慌乱,她匆匆的往里面看着,拉着乐瑶的袖口:“能耽误你一会儿时间吗?”她惶惶然,没有太多的时间让她选择了,所以,她只有急病乱投医。
乐瑶从她的眸里,分明看见了慌乱与着急,于是点头。她们走过街角,在一间小水吧里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着。
“他们是找你问话吗?”周嘉怡的眸紧紧的锁住乐瑶,急切的问:“是问关于柏潇的事情,对不对?”
她急切的眼神,分明透着担忧与关心,她应该是很关心左大哥吧,于是,乐瑶也没有隐瞒,点点头。
“他们问了些什么?”周嘉怡很紧张。
乐瑶不解,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因她是左柏潇的前妻,过有她焦虑担心的样子,乐瑶坦白说道:“他们不过是问我一些很简单的问题,问我是不是认识他的朋友、还有她是否抽烟这些,并没有说其他的。”
“那你怎么回答的?”周嘉怡紧紧的看着乐瑶询问道。
“我虽然在左宅住过一段时间,但是,左大哥的工作与生活我都不太清楚,所以,我诚实的告诉他们,我不知道。”乐瑶试图平静的说着,好让周嘉怡的焦急慢慢缓解。
她的话让周嘉怡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她取下黑镜,那雅致的眸底,有几许血丝,许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那……你有没有见到他?”
乐瑶看着她,摇摇头,“没有。”她也很担心,她也很着急,甚至,有些茫然失措。
周嘉怡着急,眸里隐隐有泪,她无法忘记那日他的头被磕在玻璃桌上留下的血,那一幕,让她的心一直处在恐怕的边缘,难以愈合。
“你认识那位简队长吗?”乐瑶记得,当时周嘉怡与简杰很亲密的模样,“周小姐,那你能不能帮着问问他,左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提到简杰的名字,周嘉怡心微微一慌,握住水杯的手显然有些颤抖。她没忘那日简杰的粗bào与残忍,更没忘他在电话里的恐吓与威胁,而她只要想到他就会觉得害怕。
“周小姐,”见她不说话,乐瑶追问道,她只是很担心左柏潇。
“我……”周嘉怡轻咬下chún,上次之后,她一直躲着简杰,而简杰或许太忙,也没有再跟她联络。可是,这次,她是被简杰威胁着来到z市的,说她若不来,纳米就会出事……
可她来了z市,却一直躲着,迟迟不敢与简杰碰面。只因她清楚的知道,简杰要她做伪证,要尽快结案,他才能顺利升职。但是,她更知道,若她做伪证,左柏潇将会面临怎样的结局。她左右为难,纳米是她唯一的亲人,而左柏潇又是她藏在心底深处的那个人。
“周小姐,请你帮帮忙,能不能问问简队长,我可以见左大哥吗?”乐瑶想,既然她也这样关心左柏潇,那么她应该会帮忙的。
“如果找简杰,他不仅不会帮柏潇,还会加倍的折磨他的。”周嘉怡眸里盛着盈盈的泪水,她qiáng抿着chún,让自己不落泪。她知道简杰在情欲上的残bào,也知道简杰心xiōng狭窄的报复欲望,而他也曾在电话里说过,若她不按他说的做,除了纳米外,他还会加倍的折磨左柏潇。
乐瑶震惊,chún微颤看着周嘉怡,“到底怎么回事?”她,仍旧一头雾水,之前她只知道左柏潇涉入了不小的案子,现在,听周嘉怡的话之后,她有些懵了,“那个简队长,他……他怎么会害左大哥。”
“柏潇……是我的前夫。”周嘉怡落泪,“简杰是我现在的未婚夫。他是这次专案组的组长,他要tiáo查的案子与柏潇有关。在之前,他搜集了柏潇犯罪的证据,但是,当逮捕柏潇之后,那些证据都被一一推翻,直到现在还迟迟结不了案。只因这件案子牵涉的人太多,若定不了柏潇的罪,简杰就会被降职的,”她擦拭着眼泪,“当他知道了我和柏潇的关系……他就用小米来威胁我做伪证想尽早结案。”
“你怎么能做伪证呢?”乐瑶低呼道:“周小姐,你那样会害了左大哥的。”
周嘉怡苦涩的看着她,“我能怎么办?小米还在他手里……柏潇也在他手里……”简杰的残bào,她是清楚的知道的。而现在,她已经拖了几天不去见他,想必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要再让他找到她,不知道又会如何凶残的对待她。
乐瑶曾隐讳的听旁人说起过左柏潇在z市的势力很大,既然他势力qiáng大,又怎么会身陷绝境?刚刚周嘉怡也说了,简杰收集的罪证被一一推翻,可简杰却想要硬将罪责冠给左柏潇身上。
“乐小姐,”想到各种可能,周嘉怡很着急,她拉住乐瑶的手,“能不能……能不能请你帮忙救救柏潇?”现在,她没有任何可以相信的人了,只是出于本能,她选择了乐瑶。接着,她带着几分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将一个小信封塞给她,“这是我和简杰通话的录音,里面有他恐吓我,威胁我,让我做伪证的那些话,乐小姐,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东西交给……”
录音?乐瑶的手颤抖,握住小信封的手沁出细细的汗珠来,她很紧张:“交给谁?”
周嘉怡有些慌,可是,终是什么也没有说,有泪滑过脸颊,“现在,简杰是专案组长,一手遮天,交给谁都没用。”她曾听简杰说过他任专案组长的权利,好像连现在z市这边公安系统的领导也管不了他,“我真傻,我真笨,我不仅帮不了他……还要做伪证害他。”
乐瑶看着那信封,似乎,觉得份量很重很重,但是,周嘉怡的话又让她忐忑不安。
突然,周嘉怡的慌乱更明显了,她推着乐瑶,“你快走,你快走。”
“什么?”乐瑶不解。
周嘉怡胡乱的擦干泪,明显的有些慌乱:“简杰来了。”她的眸里,有些绝望,她推着乐瑶:“乐小姐,你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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