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着师父,很快就来到了那片幽深的树林,所幸的是这一路过来,虽然全是山道,但路面平坦宽阔,
当然,若是过了那片树林之后,要想继续推着lún椅走路,可就困难重重了,
那片树林外面,除了一条林荫小道进入林中之外,两边都杂草丛生,树木类别多样,有高大的乔木,也要小guàn木,
茅师父望着林子的入口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在山上跟着师父秘术的这五个月里,我除了遍览好几本符篆和咒语书籍很多遍之外,还看过一些风水玄古书,
眼前的树林我虽然还不明进出之法,但我知道定是茅师父在此设了风水局,要不然,树林不可能那么诡异,若不遵循特定的步伐,要么就绕回原处,要么就莫名其妙走到了其它上下山的路,怎么也到不了茅师父的住处,
我问茅师父,这片林子他到底是设了什么风水格局,能够干扰人的路线,不明白的人误入其中,很可能认为自己遭遇了鬼打墙,
师父神秘地笑了笑,:“这片树林是八卦林,”
八卦林,对我来,这名字还真挺新奇的,在这之前,我只以为八卦大多用于堪舆、算命等方面,没想到树林也能运用八卦,弄成八卦林,
听闻师父是八卦林后,我对这片树林的玄妙神奇,大致有了点底,
我暗想,这会儿师父不会是在检验我所到的东西吧,一念及此,我就出了自己对林子能诡异变幻方位的看法,
我很自信地:“师父,八卦对应yīn阳五行,yīn阳互济,此消彼长;而五行则相生相克,我想,这八卦林,您定是用了yīn阳五行风水格局,布下了这个八卦阵,若不按照阵法的步tiáo,自然无法进入到您的住处,是这样的么,”
完这些话,我显得有几分得意,
师父微笑道:“哈哈,君宁,你只读了一半,是不是忘记了我给你讲过有种术数,叫奇门遁甲术,”
经由他如此点醒,我显得有点不好意思,我确实没有往这个方向上想,在他给我看的术数古书之中,确实有提到过奇门遁甲术,不过真正的奇门遁甲术早就已经失传,书里面也只是简单提及,并没有具体的秘术讲解,
我不禁思忖,难道茅师父他懂得这一秘术,并将它用到了这片树林之中,
想到这里,我很好奇地问:“师父,您是不是在这片树林里,还运用了奇门遁甲之术,”
师父笑而不语,看他的样子,明显就是默认了嘛,
“先不奇门遁甲术了,我们这就进去一探究竟吧,为师先教会你,如何进出这片树林再,”茅师父正sè道,
快进树林的时候,茅师父他让我在树林入口处随便找棵树,然后做个明显的记号,我就从旁边小林子里,找了根青藤捆在一株鬼见愁上,做好这些后,师父:“好,左跨半步,”
师父坐着lún椅,体现不出他跨也了半步,但有我做这个动作即可,我推着他往左边垮了半步后,师父:“后退一步,进两步,”
应声我又后退了一步,接着前进两步,“君宁,看看你刚才做过记号的鬼见愁,有何变化没,”师父神秘地笑了起来,
我定睛一看,发现眼前的鬼见愁上面,根本就没有青藤了,这才没走几步,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要不是刚才用青藤做了标记,根本就分不出有何变化来,
这时我开始渐渐明白,虽然我们进出的时候,踏着奇怪的步子,林子和路看似都没有变化,但实际上它们本身好像在悄悄改变,只是我弄不清楚,它到底是如何变化,
我不无惊讶地问:“咦,师父,青藤去哪里了,”,不仅眼前的鬼见愁树木,甚至连脚下的路都和先前一样,并无二致,我只能青藤不见了,
师父笑道:“现在你眼前鬼见愁和小路,虽然看上去它们和走这几步之前是相同的,但实际上,它们已经在无形之中变动了方位,刚才我们走的那几步,改变了八卦林里面的yīn阳易象,”
我听得有点凌乱,还是不懂为什么,师父,进入树林后,只要我根据眼前出现的景象,对应记住步子就行了,其他的不要多想,
接着我推着他走进去,便开始走起奇怪的步tiáo来,碰到一棵棕树,后退三部;碰到杉树,右跨一步;有时候,就连碰到长得茂盛的一丛茅草,也会有步tiáo变化,
就这样,我记忆着参照物、方位和步tiáo,弄得头晕脑胀的才走出了树林,
“君宁,此刻你还能记住多少啊,”,刚走出那幽深的树林不久,师父就问我,
我抓了抓脑子,面露难sè,低声道:“师父,我只记得进林之前的那几步路了,后来的全乱了套,隐约对一些参照物有点印象,步tiáo和方位完全记不住了,”
“这就对了,你要是全部都能记住,反倒不正常,”师父面带笑容地:“回去后我会给图纸,让你加深记忆即可,”
出了树林之后,全是狭窄的小路,再推着他走就不现实了,“师父,那我们现在是回家呢,还是继续走啊,”
“我们去那座山的山顶吧,让你从山上看看我们的住处,”师父若有所思地,
我望着眼前的山路,嘴上没,但是暗地里却有几分发愁了,师父的小山顶,虽然不算高,但要推着他上去,实属不易啊,
这种傍山小路,走路还可以,但是要推lún椅完全不行,必须得背着师父走才是,
就在我暗暗发愁时,师父兀自掏出了一张黄符,念了几句咒语之后,将它贴在lún椅后背上,
我把他背到身上,右手使劲儿去提lún椅,哪知我使出蛮力,发现那lún椅却轻如鸿毛,这着实让我吃惊不小,万万没想到师父一道黄符,就让lún椅的重量几乎全部消失,
“师父,这招儿你可没教过我哈,”我开玩笑道,
茅师父:“书上都有,你自己回去好好看,”
没多久就到了山顶,俯瞰下去,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我更加吃惊不已,
在茅师父的房子处,能够看见这座小山,可是从这座山上看下去,看到的却是荒山野岭,不但房子看不见,连他家周围的几大块苞谷地、菜园子都不见了踪影,
这一景象真的不可思议,让我万分吃惊,足足愣了起码有五秒之多后,我才不敢相信地问茅师父是怎么回事儿,
茅师父面sè肃然,眼中展露着异样的光芒,他长长地吁了口气,没有立即原因,而是向我道出了一段往事,
而这段往事,正与镇中的校长李广福有关,师父他老人家,就是当年李校长所救下来的那个道士先生,
我记得爷爷带我来拜师时,茅师父有提起过,镇上中的教师宿舍有怨鬼胎出世,他也要付一定的责任,不过那时候,他没有细原因,我刚拜入师门,也不好过问,后来就淡忘了这事儿,
完全没想到他就是当年的那位道士,我十分惊讶地:“师父,怨鬼胎出世之前,莫世坤去找过一个姓余的老校长,从余老的口中我得知,曾有一个有名的道士先生挨批斗过,被第一任校长李广福救下,没想到,那人就是师父你啊,”
茅师父唉声道:“是啊,当年我遭人算计,挨了批斗,这腿就拜那些人所赐,多亏李校长奋力相救,我才得以脱身,不过,这也为他带来了灾祸,”
我暗自思忖一番后,:“您当年就是遭遇了这场祸事,然后才隐居在这里的么,”
茅师父:“这只是其中的导火线而已,我之所以隐居在此,还用道法秘术隐遁了住所,一是因为这个镇本身就不简单,我不想让不可靠的人知道自己还活着;二是为师不想再看人世的恩怨纷争,不曾想,在此隐遁了四十多年,”
着他指了指远处的高山,:“你们读书人,应该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也许现在在你眼里,觉得师父很厉害,但是,四十年前,这个镇就有比为师还厉害的人,”
诚然如他所言,在我眼中,师父应该是我们镇最厉害的道士先生了,我兀自点了点头,问:“那些人现在还健在吗,”
茅师父:“很多事情,你知道得越少越好,不管他们是否健在,你低tiáo点做好自己的事儿,能做到这点就行了,”
我明白了师父的用意,他带我来这山上,并不单纯是为了逛逛,是想让我知道连他都需要隐居在此四十多年不下山,在通往他家的密林布下八卦阵法不,还用奇门秘术把自己的住所隐遁起来,定然有他的苦衷,他让我低tiáo行事,也许是不让我受到伤害,
不过我转念想了想,这都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世纪了,师父当年所经历的恩恩怨怨,或许早就是陈芝麻烂谷子了,
我只需要再一个月,下山去寻找怨鬼胎,设法让它先把梦瑶的人魂还回来,之后,再去找寻找它要的三样东西就好,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结束,这期间我又了些风水和抓鬼驱魔之术,茅师父,从现在起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教我的,还传授我的术数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往后,真的遇到事儿时,我要能随机应变,
在山上又呆了两天,这几天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这五个月都在山上,要不是唐松能理发,现在我起码已经长发飘飘了,
“过了今晚,你就可以下山了,但是你还不能单独行事,去镇上找你师兄吧,他可以先带你一段时间,”茅师父:“记住,那些秘术你需要多加练习,时间太长的话,你容易忘记,”
完这话,师父递给我一个暗红sè布缝成的锦囊,我接过之后,他:“记住,将来你若被人伤及性命,直到将死之时,你才能打开它,”
我迟疑着接过他手里的锦囊,嗯了声,不知道那里面到底装的是啥,反正感觉锦囊是空的,捏不到里面有任何东西,
和他们相处了半年的时间,感情也逐渐加深,突然要离开这里,我不免有种怅然若失之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深夜十二点之后,屋外的风铃叮叮地响了起来,这风铃不是普通的那种,就算狂风都不能把它吹响,只有在遇到不干净的东西时,它才会响起来,
闻声,我慌忙爬了起来,凝神静听屋外动静,就在这时,师父的屋里也传来了推lún椅的声音,“君宁,快出来,”唐松焦急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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