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浅(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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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天真眨眨眼,一头雾水,“这家伙很有名吗”
“他另一个名字,叫列宁。”秦浅看着她表情隐忍。
“啊”天真惊讶地望着他,“我知道列宁有个很长的名字,没想到你居然能记下来,真厉害,莫非你是共产主义者”
秦浅觉得继续跟她对话智商都会被带着下降,于是嘲讽道:“我以为在共和国成长的孩子会知道。”
天真汗颜,却不由腹诽,列宁就列宁,装什么啊,把名字念这么长。
走廊里有人喊kevin.
他拉开门,刚走到门口又仿佛想对她说什么:“你等”
还没等她说完,天真已跟上了他:“你怎么不走”
一瞬间,几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们两人身上。
天真眼角泪未干,一双水眸和鼻子都红的,是个人都看得出她定是大哭了一场,而她身前的秦浅则是沉着一张脸一股暧昧的气氛顿时在空气里蔓延。
就算天真再笨,此刻也看出了众人脑中正在猜测着什么,顿时大窘,不由涨红脸:“我们”
到此刻她才想到秦浅方才没说完的话应该是叫她等会再出来。
抽气声响起,秦浅脸色越发不佳她不知道什么是越描越黑吗忍住想转身把她关进房间的冲动,他看着thomas冷冷开口:“什么事”
thomas率先清醒,掩饰地咳嗽了一声:“是这样的”
看着他和秦浅渐行渐远,众人才如梦初醒。
“你行。”有人拍拍天真肩膀,意味深长地一笑。
“踢到铁板了吧你还真有勇气,”cherry看着她啧啧作声,“不过你一点儿专业知识都没有,老板还能用你,说明你还是有点手段的,保重。”
天真彻底傻眼到底学设计的,他们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她哪有那个胆去勾引秦某人
一切始于巴黎。
四大时装周里,纽约自由休闲,伦敦先锋前卫,米兰华丽时髦,且纽约时装周最为古老,但也没有什么能取代巴黎在时尚界的地位。
汽车驶向令人迷失的香榭丽舍大道,天真贪望车流环绕下的凯旋门,心里想起徐志摩的那些描述到过巴黎的一定不会再希罕天堂;尝过巴黎的,老实说,连地狱都不想去了。赞美是多余的,正如赞美天堂是多余的;咒诅也是多余的,正如咒诅地狱是多余的。
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对。
单是第一眼,天真就可以肯定这个梦寐向往的浪漫之都没有让她失望。
秦浅正在后座和法语翻译交谈着这几天的工作安排,她静静地听着,有备无患。
他突然叫她,她连忙转过头:“什么事”
“今晚上没有什么事情,过会儿到酒店放下行李,你是自由的。”他说。
“我可以自己去玩”天真惊喜道。
“嗯,不要把你自己弄丢就行,”他淡然出声,“我没那个心力去找你。”
“不会的。”天真讪讪答,毫不怀疑如果她出什么乱子这个冷血上司真的可能就自己一走了之,把她丢在异国他乡自生自灭。
十一、巴黎夜逢
塞纳河的岸边,梧桐树繁茂。
沿河慢慢走,水面霓虹璀璨,游船上传来音乐与笑语声。
大多数人的生活,在表面上至少看起来热闹而美好,其实这样就够了,自顾尚不暇,又谁去过多注意别人的内心。
远处的贝拉吉奥喷泉涌出五颜六色的水柱,时高时低。天真喜欢这种景致,无论人多人少,白天黑夜,泉水一直都在规律变幻,循环流淌,寂寞清冽。
你必须记住,亲吻就是亲吻,叹息就是叹息。随着时光流逝,还是这一套。情侣们相恋,照样说我爱你。这点你尽管放心,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时光一直在流逝。
走至大桥,街头艺人用吉他轻轻弹唱卡萨布兰卡里那首as time goes by.
天真想起那时自己疯狂地迷恋亨弗莱 鲍嘉在电影里满不在乎的眼神和淡漠的神情,看着他和英格丽 褒曼在巴黎的甜蜜时光,她甚至希望那个革命者维克多出个什么状况,最后是他们双宿双飞,虽然陈勖说她这种思想叫反动。
侯湘婷在2001年出了张专辑,里面有首钢琴曲叫塞纳河在下雨,还有首很俗气的歌叫一起去巴黎,歌里唱,昨天我们决定,明年我们要一起去巴黎不过明天的事谁知道。
是啊,明天的事谁知道呢。
大学时平安夜一宿舍狂欢,德国姑娘喝醉了,用并不清楚的英文一遍遍问她,jean,为什么当初明明那么相爱,最后会觉得彼此面目可憎呢。
她应该也是喝了不少酒的,笑着答,亲爱的,我不怕面目可憎,却怕有始无终。
摇头一笑,她放了二十欧在演唱者的吉他盒里,甚为慷慨,然后用英文缓缓问,吉他可不可以借给我
流浪艺人爽快地把吉他递给她,天真有些羞涩的一笑,开始拨弦弹唱。
有些生疏的琴音,干净的声音,一如那时陈勖教她弹吉他,她在他的目光下,笨拙却认真。
你向我要什么呢,温柔或是永恒多么疯狂的幻想有种疯狂事,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叫爱情,就这样夜夜看着天慢慢的亮起来,想着你,和不值得一提的爱情。
自从他离开的那天起,她再也没有碰过吉他,也没有想过继续学下去,而她始终只会这一首,现在依旧能弹出来,因为当初曾一遍遍地弹过,她的手指记得那些旋律,她的心也记得,如同魔咒,一生难以走出。
曲终竟然有人喝彩鼓掌,她还了吉他致谢,捂着发烫的脸,也就是在异国他乡,没有人认识她,也没有人听懂,她才这样放纵一回。
脚步往前移动,却又停止。
不过十米开外,有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桥上,竟是秦浅。
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双手把在护栏上,俯瞰桥下的河水。
“真巧。”令天真意外的,不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而是她这个不苟言笑的上司居然会在大晚上一个人站在这里看夜景这实在不像他这个年纪和性格会干出来的事情。
“唱得很好听。”他头也没回,依旧望着远处,迷离的灯火淡淡地投映在他脸上。
“唱着玩的。”天真干笑,有些不好意思。
“喂。”她唤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在他转身时扔给他,他稳稳接住。
“一欧元买你的心事。”她笑,效仿卡萨布兰卡里的场景。
“记者想知道我心事的时候,可是花了大价钱也很难如愿。”
“可是记者没有运气碰见你独自站在巴黎街头发呆。”
秦浅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是这样年轻,或许有伤心过往,但唱完悲伤的歌,仍旧可以开心言笑。
“i suspeder that ical shell you are at heart a se. 我怀疑在你愤世嫉俗的外表下,你的内心是个性情中人。”她念台词,晶亮的水眸望着他。
“a lot of water uhe bridge.”他说,也是用的台词。
天真静静地望着他,他点燃一根烟,缓缓吸了一口。
他回答的是,过去的事有如逝水。
这一句,用得这样地好,这样地精彩。
天真忽然对他有些好奇:“原来你也喜欢这部电影。”
“知道这部电影和知道美国总统是谁一样,都没什么好稀罕的,”他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漠,“英格丽 褒曼在里面的衣服搭配得非常出色。”
天真吐舌,果然三句不离本行,她点头:“我最喜欢那套白色无袖洋装,里面是条纹打底衫,白色细腰带,剪裁太美了。”
“你还知道什么叫剪裁”秦浅轻笑,语气中不无嘲讽。
“老板,你必须学会信任我,”天真不服气,“否则不利于工作和谐。”
不知不觉一起并肩往前走,却似偷得浮生半日闲。
夜色里的艾菲尔铁塔近在眼前,灯火通明犹如金色水晶堆砌而成。
天真抬头看着,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太过美好的事物,总会让人觉得不安,比如幸福,比如爱情,后来才知那些浑身轻飘飘的日子如此宝贵,需要好好珍惜,因为之后会渐渐乏味,甚至残酷。
想来人生真正的欢乐时光,也许一辈子加起来不过两三年,余下要么醉生梦死,要么强作欢颜,如果没有四大皆空或者干脆辞世的勇气,只得继续生活下去,看中行色匆匆中别人眼眸里的自己,渐渐灰头土脸,渐渐发如雪,鬓如霜。
“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要和她一起登上艾菲尔铁塔。”夜晚的空气,浮起一道清冷的声音。
天真不言语,自知这时候最不该自作聪明地问,那人是否是你的妻子。
“后来竟一直都没有去。”
“为什么”天真忍不住地问,因为他语气里泄漏的遗憾,“是因为太忙”
“不是。”他缓缓道,抬头望着傲然耸立的塔尖,“我恐高。”
天真怔住。
“是因为怕她看见了笑话”她半开玩笑地耸肩。
“我在她面前狼狈的次数已经太多。” 他沉默,半晌才淡然出声。
天真困惑,却不敢问他是什么意思。
即使工作经验不多,她也明白过问太多上司的私事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保不准明天他就会后悔和她的这段对话。
明哲保身,在好奇心杀死她之前,她决定还是先杀死自己的好奇心。
十二、人间银河
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可当有一天我发现你已不在我身边,我又能怎样呢总是要咬咬牙继续生活。
排队登塔的人很多,慕名而来的游客们说着不同的语言,让天真有些惊讶和失望,本来以为在艾菲尔铁塔上看夜景应该是件很安静很浪漫的事,结果梦想与现实总是有差距的。一个人是寂寞,两个人是浪漫,一群人就是俗气了,只不过,这份俗气依旧很动人。
她一个人站在缓缓挪动的队伍里,望向远处的秦浅。
思忖片刻,她打他的电话。
隐隐传来歌声,有点忧伤,是个女声娓娓唱着她听不懂的外国语言。
“什么事”秦浅接了电话,朝她这个方向望来。
“你确定不上去”她怂恿地问,几乎可以想象他此刻紧蹙的眉。
“不想。”他的声音淡淡的。
“现在,她看不见你的恐惧,也没有人会注意,”她轻轻地笑,“如果你的真的表现不佳,我也会假装没看见。”
他没有答话,数秒后电话断线,是他挂了。
天真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再转头时,却看见他缓缓走了过来。
她惊喜地比了一个向上的手势,他面无表情地点头,天真心中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只是天真身后已排了长长的队伍,他离她太远。
“不好意思,我刚才和男朋友吵架了,但他还是舍不得我一个上去,又回来了,我能让他和我排在一起吗”天真礼貌地恳求她后面的一对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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