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能确定,就是这个家伙,从她踏进饭店起,就盯上她。别人是怎麽称呼他的
豺狼。
这个代号,让煦煦打了个冷颤。
这是什麽冷天霁打开环保背袋,拿出包装妥当的塑胶袋,怀疑的目光在妻子脸上挪移。
呃,食物。花穗硬著头皮回答,小脑袋垂到胸口,不敢看他。
什麽食物
嗯焗烤花椰菜。她只敢盯著装得鼓鼓的塑胶袋瞧。
背袋的底部,是一包沈重而坚实、香味四溢的东西,被仔细地包上多层塑胶袋,还用胶膜封好,包装得格外慎重。
这个呢
烤牛肉。声音好小。
我记得,这个是今晚的主菜。
呃,我在厨房看到它,好像很好吃的样子,而且够我们吃好多天。呜呜,她勤俭惯了,老是觉得那一大块烤牛肉在哀求著,要她把它带回家。
它们应该在盘子里,而不是你的袋子里。冷天霁缓慢地挑起浓眉。
花穗尴尬地笑著,眼儿左瞄瞄、右瞟瞟,不敢看他。
我想,既然没什麽人吃,不如就带回家,当我们的存粮。她实事求是地说道,盯著那袋食物瞧。
接下来的几天,餐桌上会供应的,就是今晚打包回去的菜色。要是现在招供,老公会不会勒令她把战利品全放回盘子里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在淌血。
低沈浑厚的声音,在煦煦的脑袋上方响起,盖过一旁夫妻的讨论。
你醒著。卫浩天简单地说。
这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断定她尚未昏厥。
唔她想说话,但胄中酸液翻滚,表情活像吞了满口钉子。
不行,她不能开口说话她一开口,肯定会吐出来。
她吃了什麽卫浩天看向花穗,静静的询问。那态度与其说是礼貌,不如说是疏远淡漠。
花穗本能地靠向丈夫,在凌厉的目光下感到不安,很想躲起来。
这个安全主任是丈夫的朋友,绝对不会伤害她,但她老觉得他的眼睛好冷酷,没有感情的成分,看得人心里发毛。
只是一口蛋糕。她小声的说。
卫浩天端起蛋糕,眯眼审视,再转头看著手中的软趴趴的小女人。
他把蛋糕凑近煦煦,她脸色唰的发白,小脑袋用力狂摇,坚决不跟蛋糕接触。
就算没办法开口,也充分表达,她对这盘蛋糕的恐惧。
唔唔不不要再拿这可怕的东西喂她了
看来,这位小姐不欣赏甜点。冷天霁下了结论,视线扫过蛋糕,黑眸缓慢地眯起。
花穗缩缩脖子,左脚已经跨出开溜步伐。可惜溜得太慢,功败垂成,走没两步就被拎回来。
餐点是交由你负责的冷天霁挑眉,将妻子举到眼前。
是啊她点头。
他迅速看过现场的菜色,怀疑更深。
你换了厨师他重金礼聘的法国名厨上哪里去了
呃,我找的厨师比较便宜。花穗靠在丈夫耳边,用最小的声音说。她这可是帮他省钱,先前那个法国厨师,价钱实在高得离谱呢
她这麽替他著想,他会不会很感动
冷天霁的反应,是双眼一暗,额上的青筋抽do。
找到罪魁祸首,卫浩天动手,左掌聚为手刀,轻敲煦煦的颈项。只是一下轻击,力道用得恰到好处,没伤到她分毫,却能让她脱离苦海。
咳咳梗在喉间的蛋糕,总算被煦煦吐出来。她捂著喉咙,死里逃生似的喘息,恐惧地瞪著那一小口蛋糕。
当场,有人摔掉手中的餐盘,惊疑不定的瞪著食物;有人的反应更激烈,直接冲进厕所催吐。
谢谢。她整个人偎进卫浩天的怀里,丰润的浑圆贴著他的胸膛,姿势尴尬极了。
先前被噎得没办法,还可以赖在他怀里,现在状况解除,他可以松手了
请放开我。煦煦低声说道,头一次跟男人这麽靠近。
她想要站好,却力不从心。长时间的缺氧,让她手脚虚软,脑子里也一片混沌,只能勉强保持清醒。
你站不住。低沈的声音同样冷漠,更别提是松手。
呜呜,就算她站不住,他也不需要靠得那麽近吧
老天,他好高大灼热的体温,将她都包裹住,让她从双颊到脚趾,都感受到他结实有力的身躯和
味道。
不是古龙水,而是男人身上原本的味道。
煦煦浑身不自在,断定这个男人肯定不是绅士,竟然吃她这落难淑女的豆腐,手搁在她的腰上,非但不肯挪开,还握得很紧。
讨厌
握得这麽紧做什麽怕她逃了吗以她现在的情形,根本连爬都爬不动。
身旁的人愈聚愈多,凑过来关怀,瓜分稀少的新鲜空气。
煦煦做深呼吸,没想到视觉效果好得惊人,低胸礼服下的丰盈呼之欲出。男宾们看得血脉贲张,也跟著深呼吸。
呼、吸一大票人跟著她抽气,差点要得呼吸急迫症,全体呼气、吸气的声音像抽风机一样,次次作响。男人们的目光全盯著她胸口,想分享一点春光。
我想,我可以带这位小姐去休息。一个男人自告奋勇,走上前来,想从卫浩天手里接过煦煦。
放手。
手才伸到一半,冰冷的语句响起,把男人冻在原地。
他的口吻很冷淡,眼神却吓人极了。
呃,我想
滚。简洁明了的单字。
男人全身剧烈发抖,在凌厉的目光下,迅速地收回双手,连滚带爬地奔出人群,不敢造次。
卫浩天淡淡的扫了四周一眼,目光凌厉冰冷,加上毫无表情的冷酷模样,让心有遐想的男人,像是被当头浇了一桶冰水,全吓得缩回视线。
所有人都心里有数,跟这种男人争夺,绝对只有死路一条。美人再找就有了,命可是宝贵得很啊
怀里的俏人儿半闭著眼,没察觉四周暗潮汹涌,双手软软的搭在他肩头。
煦煦支撑不住,眼神朦胧,红唇轻启,软馥馥、香暖暖的身子靠在卫浩天身上,不断喘啊喘。几次自立自强,想要站好,最後都功败垂成,反倒像是在挑逗磨蹭。
拜托我、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吗她虚弱地说道,怀疑会当众死於窒息。
卫浩天低头,看著她酡红娇艳的粉颊,深邃黝暗的黑眸,闪过幽暗的光芒。
他举起手,粗糙的指尖画过她粉嫩的肌肤。
煦煦轻咬著唇,无意识的轻吟,觉得脸上有些痒。
拜托。软软的嗓音,听得人骨头都酥了,没人知道她正在心里嘶吼。
空气拜托,不要再围过来了,滚远一点,快给她新鲜空气
要是她有力气爬起来,绝对会拿软木塞,塞住这些旁观者的鼻子,制止他们呼吸。
在这里也问不出什麽,请带她去休息。冷天霁交代道。
一个剧烈的动作,煦煦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抱起,接著她身下这个庞大的代步工具开始移动。
就像摩西过红海似的,人群乖乖的让开一条路,看著卫浩天抱著煦煦离开。
男人们擦著口水,碍於那冰冷的目光,不敢上前半步;而女人们手脚发软,恨不得踹开煦煦,取而代之,昏厥在卫浩天怀里。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两人风光退场。
我也去。花穗自告奋勇,想去照顾病号,更想乘机开溜。
别打扰他们,豺狼有事要问她。冷天霁仍保持温和的笑容,只有微眯的双眼,暗示他心情不太好。
但是花穗咬著红唇。
没有但是。冷天霁不容辩驳,拎起她的领口,让那双修长的腿儿离地。
我也有事要问你。他眯起眼睛,将意图逃离现场的妻子带回办公室。
花穗抱著打包好的食物,乖乖被拎回去。临走前,她还哀怨地瞥了一眼煦煦消失的方向。
呜呜,没办法了,只能自求多福了
空气从浑浊,逐渐变得清新,吵杂的人声也消失不见。
男性的步伐很沈稳,带来规律的晃动,让煦煦觉得好舒服。她低哼一声,像只猫儿似的,侧头在脸畔的衣料上磨啊磨。
先前缺氧的难受,跟那一口可怕甜点的折磨,在离开人群後,影响力大减,她的精神慢慢恢复,紧拧的柳眉松开,神智还是昏昏沈沈的,所有反应,还属於本能动作。
这个人要抱著她去哪里医务室吗
步伐停了,她茫然地抬起头,困惑地看著四周。
怪了,这间医务室,怎麽很像是一间卧室连她坐的地方,都像是一张又大又软的床。
还没看出个端倪,强大的力量陡然扣住她的下颚,让她好疼。
好痛。她低呼一声,勉强睁开眼睛。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好看的男性脸庞。他的五官有如鬼斧神工,深刻俊美,又透著绝对的严峻,让人胆怯。一双剑眉斜剔扬锐,衬托著那双黑眸,显得更加凌厉。
好漂亮的脸,比她想像中的恶魔还要英俊。
现在,这英俊的恶魔满脸阴鸷,逼近她的脸,充满威胁地瞪著她。她不知死活,再度赞叹,怎麽会有男人长得这麽好看
你是谁问句响起。
唔
说。平淡的询问,附赠令人疼到想哭的手劲。
放手,好痛好痛。小脑袋左摇右晃,却还是逃不过他的掌握。
热烫的气息吹拂在耳边,掠过她的发,带来酥痒的感觉,跟冷酷的拷问形成强烈对比。
说了,就不疼。
卫浩天低下头,双眼闪烁异样的光芒,从粉嫩的腿儿,一路看到纤细的腰、丰润的胸,以及美艳的小脸蛋。
这麽美丽的女人溜进宴会,肯定别有用心。她媚眼如丝,半躺在他怀里要求独处,是想提供私人服务
他不是什麽君子,而是惯於掠夺的男人,送上门来的肥肉,不可能往外推。
更何况,她如此美艳动人,的确让他心动。从第一眼起,他的视线就挪不开。
理智要他维持冷静,查出她的身分,欲望却让他疼痛,几乎想不顾一切,将她拖抱进房内,恣意地享用。
煦煦,梁煦煦。她吸吸鼻子,疼得不断轻吟。
强大的手劲松了些,还是箝制著她,不让她挣脱。
呜呜,这男人好讨厌,用这种烂把戏问女人的名字就算了,还把她捏得好疼。
你混进来,有什麽目的卫浩天沈声问道,语调平稳,没有起伏。
目的她呆滞地重复,睁开朦胧大眼,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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