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爱入怀(高干)

26-30

26鬼子进村了
两人走到外面,准备去坐地铁。当路过广场的车库出口通道时,冰之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刹车声。
苏小青转身比她还快,叫道:“哎呀,有车停在我们后面”
冰之这才回头,当认出这部有些熟悉的保时捷911时,整个人几乎颤了一下。
她保佑这不是一次心设计的邂逅。
保时捷的男主人摇下车窗,朝两位女士露出友好迷人的笑脸:“冰之,逛街了啊要不要送你们一趟”
苏小青急忙看着自己的小姑子,可眼内已经闪耀着一丝好奇而兴奋的光。
冰之却说:“我们打车回去就好了谢谢容总”
苏小青正欲开口,容海澄却说:“出租车没我的车舒服哦”说着索亲自下车,问,“怎么不介绍一下这位美女啊”
听见被人称为“美女”,苏小青笑得无比灿烂:“我都大婶一个了还美女”又问,“你是冰之的”
“嫂子”
“朋友也是同事”
就在冰之开口的时候,另一个声音也不失时机地响了起来。两人的声音紧紧交叠在一起。
苏小青又笑了,“呵呵,你俩真有默契”
容海澄马上跟上来了:“当然嫂子说的对我俩在工作上还是非常合拍的”
冰之立刻向他报以怨怼的一瞥
瞎闹瞎说你不闹会死
苏小青其实还是很想坐车的,就说:“哎呀,冰之你看,我的脚还真有些酸了不如就让你这个帅哥同事送送我们吧”
容海澄微笑道:“嫂子你真会夸人冰之有你这么好的嫂子真是她福气”
冰之简直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好吧,今晚她就权当看一场免费的搞笑电影好了
还是上了保时捷,两个女子都坐后面。容海澄很有风度地说:“先送嫂子回去吧”
冰之实在受不了他甜不吧唧地一声声“嫂子”地叫,显得自己跟他还是什么什么人一样,就冷声说:“容总,还是叫她苏小姐吧”
容海澄却立即反驳:“小姐来小姐去的多难听还是嫂子好,亲切对不,嫂子”
苏小青心花怒放地说:“就这样叫对了,还没问你什么名字”
冰之气得闭上眼,只想掰断自己的一手指眼睁睁看着鬼子进村,谁知不但没赶走鬼子,乡亲们还被鬼子的甜言蜜语所忽悠了,悲摧不
容海澄温柔而欢快地说:“容海澄大海的海,澄清的澄可以理解为澄净的大海”
这时候他还不忘开动了保时捷。
苏小青赞叹道:“名字好啊一看就是有文化的家庭出身的孩子”又问,“你跟我们冰之同一个部门”
冰之忍不住了,抢先一步说:“嫂子他是我上司副总”
够了不
苏小青一怔,然后又呵呵笑道:“冰之,你真有福气遇到一个那么体恤人的上司,还亲自载你回家呵呵”
容海澄抓紧时机送上好话:“嗯,冰之在公司是非常优秀的大家都喜欢她”
假如不是嫂子在场,冰之发誓自己一定会在他座位后狠狠飞上一脚,把他屁股踢开花。
可是,此时此刻,忍了。
一路上,冰之都几乎一语未发,苏小青和容海澄两个人不亦乐乎,有滋有味,车里的气氛一度被他俩推到一个个高潮。冰之心想:这样也不错,起码不用自己张嘴说话。
平安把苏小青送到楼下后,容海澄做足了一个称职司机的架势,不断对她说晚安。眼看着自己嫂子哼着歌儿越走越远,冰之不禁感叹:“我想问,你这张嘴到底要迷惑多少人才算完”
他却没笑了:“迷惑人怎么用这个词我是真诚的”
冰之叹气:“好吧”
他重新把车开动后,幽幽问:“冰之,在你心中,我就是一个不可靠的、危险的男人吗”
冰之挪了挪位,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其实,她没想过要恨他,厌恶他。因为,她认为那种过于强烈的感情是不适合用在他身上的。她只需要一个安全的人,平淡而安定地过完一生就够了。不需要消耗过度的感情,不需要投入过多的力。
安定和灿烂,她还是更倾向前者。但是,容海澄给她带来的,是一道灿烂骄阳,照耀得她无处可逃。
冰之终于问:“你能否告知我,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喜欢哪一点够愚蠢够呆板还是你从未泡过比你大的女人”
容海澄注意着路况,轻笑:“这个我没必要告诉你难道一个猎人想猎杀一头猎物,还要跟它解释自己看上它什么吗你们女人就是喜欢把感情变得复杂化,喜欢追寻真相其实,真相往往最没意思。”
冰之感到他的理论让她却步,就叹息:“既然你不想再说,那就当我没问吧请赶快送我回家,我累了。”
“我也累。”容海澄在后视镜里盯着她狠狠说。
瞬间,冷场迅速展开。冰之低头玩手机,容海澄也极罕见地沉寂下来,默默驾车。
到了她家小区门口,冰之硬硬说了句:“晚安谢谢送我”就推开了车门。
容海澄就在她跨下车那一刻说了句:“周冰之,不要认为从不认真的人不会认真仅有的一次”
这日下午,冰之接到了嫂子苏小青的电话,让她下班后去家里一趟。
冰之本来懒得去,因为处于生理周期,身体有点困倦,就想早点回家歇着。可苏小青在电话那头说:“你好久没来吃过饭了,来吧龙龙在幼儿园拿了画画比赛一等奖,一定要给姑姑看看奖状呢”
冰之只好在离开公司之后径直去了哥哥家。一进去后,看到苏小青正在准备一大桌饭菜,于是就问:“嫂子,你怎么做那么多菜啊还有谁要来啊”
一看,苏小青还买了大海虾、花螺,另外还炖着一大锅汤。印象中,嫂子很少为她这个小姑子大费周章准备一大桌佳肴的。
苏小青眯着眼笑道:“有客人你一会儿就知道”顺便加上一句,“你哥今晚不回家”
这时,龙龙拿着一张大奖状走道冰之身边,大声说:“姑姑,奖状”
冰之弯腰他的脸蛋,亲切地说:“龙龙最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苏小青急忙放下手上东西,说:“我去开门”就一个疾步去开门了。
门打开后,冰之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清亮温柔的男声:“嫂子,第一次登门,实在太冒犯了”
不是吧
冰之立刻回头,看到身后的男人一步步进来,眼珠子都直了,问:“你怎么来了”
容海澄瞥了一眼她,又看向苏小青:“嫂子,有人不欢迎我。”
苏小青笑道:“没这样的事冰之,海澄是我请来的我想让他给我讲讲什么去健身房锻炼的事,我还找他给我介绍一个好教练呢”
居然连“海澄”都叫上了。天哪冰之感到自己又要崩溃了。
健身房教练这样的“巧合”,这样的“相遇”,她是在是嗤之以鼻。他绝对是奔着自己来的,这些招数假若她还看不出,她就枉在世上混了。
苏小青又吩咐儿子:“叫叔叔,龙龙漂亮叔叔最好人了”
容海澄不等孩子开口,就拿起一只玩具激光枪递给他,说:“这是送给你的,小帅哥”
龙龙很懂事地说:“谢谢漂亮叔叔”
容海澄喜滋滋地抱起他,温柔地说:“真乖不愧是幼儿园的小画家”
冰之很想一走了之,就对厨房里的嫂子说:“嫂子,看来你今晚也有人陪了,不如我先走吧我有点不舒服呢”
容海澄皱眉道:“好了你想怎么样嘛”
冰之毫不留情:“容少,是你想怎样才对”
容海澄放下怀内的孩子:“我还没达到目的”
龙龙一点也不关注大人世界里的拉拉扯扯,早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激光枪上了,就跑到阳台玩去了。
冰之侧身对着容海澄,说:“我警告你,你别以为打动我嫂子就可以逼我就范”
“你真好笑难道我现在逼你献身了我虽然喜欢你,但我对你起码还保持着君子该有的风度,我说了,我一旦认真起来会很坚持的,不会急得胡子眉毛一把抓你放心好了。”
冰之只想苦笑。每次都是自己像个神经过敏的疯子,他就一副稳稳在理的样子。
这时,苏小青走了出来,说:“海澄,都没给你倒茶看我忙的。”
容海澄却笑了笑:“嫂子看你劳累的,冰之倒茶就好了。”
苏小青立刻说:“对对对冰之,快点别让海澄站着啊你干嘛啊也不帮嫂子招呼一下客人”
冰之知道在这两人的夹攻之下,自己是万无离开的希望了于是就勉强说:“好吧。”就一手指了指沙发,“坐吧”就转身去泡茶。
作者有话要说:我可以说我是感冒中码字么但看起来花花还是偏少冷死了喷嚏喷嚏
再不撒花,某区不跟你们玩了
我码字的动力掉碎了嘤嘤~~~
27云霄飞车
苏小青又转到厨房去忙活了。容海澄坐下,斜眼看着洗茶叶的冰之又是邪邪的一笑:“你这幅苦瓜脸是招待客人还是死人啊”
冰之没好气地说:“死人是不用招呼的好不好”
容海澄伸了个懒腰说:“好吧不想招呼就不招呼。你这样子真是太吓人了,像僵尸片里的僵尸。”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他翘唇一笑:“来得那么快”
厨房里传来苏小青的叫喊:“冰之看看是谁去开门”
“不用动我去”容海澄却用手势阻止了冰之。打开门后,门口走进一个胖胖的年轻男子,手捧着一些东西。
容海澄用快速的语气说:“东西都齐了健身俱乐部的卡也在了”
男子喘了一口气说:“都在了”
容海澄接过东西,点点头:“去吧”
冰之这才意识到那男子是前来送东西给他的,就站起问:“你又干嘛”
容海澄冷冷瞥了她一眼:“没你的份”然后就拿着那两盒东西放在茶几上。冰之这才看清楚,那是一份领带,是爱马仕牌子的。另外是一份包装好的古琦女士丝巾。
他要做什么糖衣弹想买通她哥哥嫂子
冰之苦笑:“你犯得着这样吗”
容海澄却有些严肃地说:“我这样纯粹是出于一种礼数,不是为了买通你哥嫂替我说好话我追女人是我自己的事,轮不到其他人手”
反正自己再怎么讲都徒劳,跟他这种人多说只会费口舌,所以冰之索不再搭腔。泡好茶之后,她只是将茶杯端到他面前,并未说“请”字。容海澄也不计较,笑着喝完了茶。
晚饭前,当苏小青看到容海澄递过来的礼物时,笑得简直连碗都端不稳了。可当她打开那条装丝巾的纸盒子时,容海澄看到是深褐色的花色,就立即皱眉说:“怎么是这种颜色”
冰之和苏小青都讶然望着他。只见他立刻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随即用责怪的语气说:“马丽怎么回事你当初怎么挑这个颜色呢”
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见他说话后就一直辩解。可容海澄似乎不是很满意,就离开了饭桌前走到那边,冷声道:“好吧下次做事先问过我”
当他回到饭桌前时,苏小青笑嘻嘻地端上一碗汤放到他面前说:“海澄,什么事大不了的啊先吃了饭再说。”
冰之有些不太习惯嫂子那幅近乎谄媚的神情,就低头把腿夹到一旁龙龙的碗里,准备自己大吃一顿之后就离开这里。
容海澄却不好意思地说:“嫂子,真对不起我让我的助理给你选丝巾,谁知她却选了一个那么老气的颜色我还真是不得不重新评价我那位助理的个人品味。”
苏小青却说:“ 不会啊这颜色挺好的很贵气很大方。”
冰之把一块塞进嘴嚼来嚼去,静静聆听着这两人的对话。这时,容海澄才如释重负地说:“既然嫂子喜欢就好”然后又笑问,“嫂子,我已经帮你办好了健身俱乐部的年卡是金卡来的,不仅可以积分,还可以每周一次选自己喜欢的教练进行一对一的单独指导呢”
苏小青脸红了,说:“单独指导就算了你大哥不让的”
容海澄顺着这话说:“嫂子那么年轻貌美,确实难怪大哥不太放心”
吹,你就往天上吹吧冰之心里暗暗骂道。
“办卡的钱我待会给你真是太麻烦你了我就是觉得自己身上的赘太多了,腰得惨不忍睹,唉女人就是需要保养和锻炼啊”
谁知容海澄却立刻说:“什么钱跟我还谈钱嫂子真见外”
苏小青却说:“这怎么好意思不行”
“这个俱乐部是我朋友开的,你肯去他还开心呢嫂子就当给他捧个场,钱算在我那边”
冰之越发听不下去,就断然说:“多少钱我先替嫂子给了”
容海澄狠狠瞥了她一眼:“没你的事”
苏小青也显得有些尴尬,笑道:“海澄,这样真的不好你看你,又送那么贵的东西又给我办卡,我真的不好意思”
容海澄却淡淡一笑:“我就是觉得嫂子你这人可亲,没别的意思我在这个城市其实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能跟嫂子一家认识,也是缘分”
不管他是演技到位还是发自肺腑,他的语调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酸楚。冰之不禁说:“你还会缺少朋友”
容海澄失望地说:“你犯得着每次都质疑我的话么”
“ok我收回”冰之硬硬说。
苏小青瞪了一眼小姑子说:“冰之,你看海澄一个人在天海也活得不容易啊既然他觉得我们家亲切,那就是缘分你有一个那么平易近人的上司,也更是你的福分啊”
冰之只好装作顺从的样子点点头,然后还把一大块翅膀夹到容海澄的碗中,说:“好吧吃吧这个适合你”
容海澄皱眉了:“我不爱吃翅”
冰之尴尬不已,就说:“对不起”
苏小青觉得有义务来缓和气氛,说:“海澄,冰之她没恶意的,你别怪她”
冰之只好从那个可怜人的碗中夹回了那块翅,说:“好吧我吃”
一顿饭很快吃完,趁着苏小青去厨房准备饭后水果的时候。冰之对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说:“算我求你,你放过我。我不适合跟你”
容海澄轻轻望了她一眼,语气也是云淡风轻的:“你又来了我还是那句话,既然你当初接受了郑唯宁这样的男人,那现在为什么不尝试接受一下我这样的男人”
冰之倒没有跟他恼:“好吧我说不过你我觉得我们真的不适合虽然,事实上我也知道你很好。但是,好的东西呢,不一定总是适合自己的。”
这时候肚子竟然疼了起来。来例假第一天,她都会肚子胀痛的,所以需要喝热红糖水。
容海澄的微笑荡漾着一丝明媚:“我就知道,你对我不但不讨厌,其实还是有好感的,就是你非要想太多。你不敢接受我,就好像从未试过云霄飞车的人不敢坐上去一样你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我会等你,等你从这个想变成敢。”
冰之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到自己胀痛的小腹上去了,就皱着眉按着那上边轻声说:“我先回家了。”
容海澄低头瞟了瞟她:“你你好像不舒服我送你吧”
冰之仓促地说:“不用”
容海澄见她神色难看,就说:“好吧你自己回去,小心点”
冰之咬着唇,就拿好自己的包准备走。可是,这时苏小青在厨房里探出半个头喊她:“冰之,进来一下”
冰之只好转头,容海澄朝她恻恻地笑了一笑。冰之忍着想狠狠捶他一下的念头,就踏进了厨房。
苏小青把进来的小姑子唤到跟前,低声说:“冰之,我看得出他对你有意。”
冰之焦躁地说:“就算是又怎样我跟他,不可能”
苏小青拿起擦碗布往碟子上一抹,说:“我承认他今晚来是为了讨好我,可是这不正好说明他对你真的很上心吗冰之,你什么情况你自己也清楚,他这么好的人肯喜欢你,已经不错了。再说了,有他这种人给你撑腰,你何愁斗不赢那个周文红”
冰之急忙说:“嫂子,你什么意思我再怎么样,也不会让他卷进我家的事来”
周文红的事已经让她够烦躁了,再加上一个只会让她更凌乱的容海澄,只会让她的世界更加支离破碎。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卷进来的。
“你真傻”苏小青几乎无限度地压低声音说,“虽然我还不知道小容的家世到底怎样,可是年纪轻轻能在你们公司当副总,绝对不一般假如你真的跟他成了,那你就发达了,这样对付你姑姑就容易多了你老是想给你去世的爸妈讨回公道,可你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啊你和你哥势单力薄,靠什么还不是要靠一个力量强大的人扶一扶你以为单靠你家族的力量可以震得住你姑姑,不可能只要你过得比她好,比她有钱,她才会服你,你就是不要让她小瞧了你去”
冰之咬了咬唇,坚决说:“我不会为了这些事跟容海澄在一起的”
不是比她小的问题,嫂子哪里知道容海澄的世界本不适合自己嫂子哪里清楚跟容海澄在一起就意味着要面临很多很多的无法预计的压力
她的生活承载不起太多这样的东西。
苏小青深叹:“怎么我说半天你还不明白呢有人对你好,你何必一味后退呢有些事,你现在想不明白,到时候你就知道嫂子说的话有理了。人,总要向前看不是吗你总要嫁人,那为何不找个对你好的哪怕他比你小,看起来不那么成熟”
28不得不低头1
冰之坚持说:“我有我的想法,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选择。嫂子不用为心。”
苏小青点点头,眼睛里却是一丝惋惜:“你说我势利也好现实也好可是,女人不就是图那一点点安逸吗你已经栽过一次跟头了,莫非还不清醒”
“就是因为栽过一次跟头,所以我要更加谨慎,更加清醒。”冰之深深说。
“另外,你哥问到,你那个死人姑姑准备下个月把玉佛拿到香港去参加一个玉器拍卖会上去拍卖,也就是说,不到一个月后,你爷爷留给你们的那尊玉佛就再也不是你们的了”
冰之咬咬唇,然后说:“好吧,我会去想办法的”
说完这话,她离开了厨房。
一出去外面,看到容海澄正在蹙着眉头讲电话,脸上似有怒色。冰之没在他身边停留,径直离开了哥哥家。
晚上跟晴子打了一通电话,说她去大理玩了一圈回来后心情好多了。她最后说:“我发现,女人的力倘若只放在小情小爱上,会失去很多乐趣的世界那么大,只要你有心,会发现很多事都会比男人有趣。”
冰之吃完面条去屋外倒垃圾,把两天没扔的垃圾袋拎出去扔。扔完走回家门,却被走廊里闪过来的一道黑影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袭黑色衣裙的傅茹心。空气里飘荡着稀薄的酒味,不用说,她这表妹刚喝了酒。
冰之没好气地说:“你怎么无声无息来了”
傅茹心右手拎着皮包,左手颤悠悠地指着她:“周冰之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跟我抢东西为什么”
冰之先是一愣,然后淡淡笑道:“就为了这个事喝醉,还没头没脑上来找我看来你从小到大都没学会分析问题”
“我恨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就是你在公司里勾引海澄,他才不爱我的我恨你”傅茹心声音变了,人也几乎往冰之扑上去。
冰之轻轻一侧身闪开,说:“你还是检查一下你自己吧不要出了问题就往别人身上推”
傅茹心哭了,弯着腰几乎跪在地上,絮絮叨叨哭喊起来:“你为什么跟我抢东西不要脸”
冰之生怕她喊起来惊动四邻,就弯下腰去拉扯她,说:“进来快”
傅茹心那双水汪汪的美目陡然闪出冷森森的凶光,一手扬起狠狠往冰之左脸上打了一下。冰之没反应过来,就整个人往后一靠,栽在了地上。
傅茹心这时索趁着酒疯大吼起来:“不要脸我跟你没完我跟你没完”
之后就是连串的“不要脸不放过你”再后来是她自己瘫倒在地,匍匐着哭喊起来。声音凄厉,阵阵不绝,甚是吓人。
这时,电梯门开了,一对中年夫妇走了下来,瞥见这一幕,都吓得赶紧撤开了。
冰之的思维在一声声尖利的叫骂声中渐渐明晰起来,就直起腰神,也一步步朝那个发酒疯的女人走去,冷笑道:“你打我这巴掌我记住了但我也请你记住我就是跟容海澄在一起了我就算不喜欢他也不会把他交给你”
谁比谁残忍有时候那要取决于谁的伤口更溃烂。
她再也不想憋着那一口积压太久太久的气。
随着重重一声的关门声,她狠狠把自己跟亲表妹隔开在了两个空间。按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眼泪无声落下。
她发誓:明天起,她真的要开始自己真正的新人生旅程了。
更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做。爷爷留下的房子和玉佛,她一定要亲手夺回来。
冰之选择在六点过后,等到这层楼的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才悄悄站在走廊边上等待副总经理办公室门打开的那一刻。
容海澄一般不会选择加班到很晚,除非有特别紧急的事务要忙。自从他上次去东南亚出差回来后,手机浏览器的项目终于成功上市,并且准备在下个月进一步进行技术层面的更新,再接受新一轮更大的市场公测。
如今谁都知道,罗国威年事渐高,在蓝光只能应付一些对外的交流工作,起到一个神领袖的作用。其实在技术上和市场上的绝大部分事务,都需要容海澄这个年轻的副总去处理。
看了看手表后,冰之换了个姿势站着,身边是一株高约一米的绿色盆栽。
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她还是选择今晚单独约容海澄聊一聊。她真的有些累了,也感到茫然了。苏小青说的没错,自己的力量实在过于薄弱。翅膀就算没有迎着强风,也怕飞不过沧海。所以,她觉得适当的时候,需要适当的低头。
托机灵的晴子打听到,最近周文红跟一个叫田中的日本商人有来往,原因就是那个日本人看上了那尊玉佛,打算买下它。可周文红一心想拿到香港的拍卖会上去卖个好价钱,就迟迟没有答应田中。
也许在这个时候,假如努力一下,就可以有机会夺回那尊东西。
容海澄,他不是说喜欢自己吗或许,他会帮自己一把。至于他会跟自己提什么条件或者到底会否真心扶自己一下她倒是没细细去想,她只是想尝试一下。
容海澄的办公室门终于开启,冰之站直了腰身,脚尖也在地毯上滑了一下。
容海澄走到她面前,停下问:“特意等我的吗”
冰之望着他说:“是的。我想跟你谈谈,不知你可否把今晚的晚饭时间借我一下”
容海澄把手机塞进裤袋,说:“假如是其他人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下约我吃晚饭,我一定会坚决回绝。但看在是你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答应一次吧”
冰之微笑:“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你今天的眼影难看死了让你看起来老了不止三岁”容海澄扔下这话大步走在前面。
冰之叹气,只好跟了上去。
“你姑姑果真恶心。”
当容海澄听完冰之讲述完周文红打算卖掉她爷爷房子和关于玉佛的事后,把红酒杯放在茶几上,用力说出这一句。
冰之低着头说:“其实,我就想找你借点钱。再不然,你能否帮我打听一下有什么门路可以让我去那次拍卖会”
容海澄一惊:“你去那次拍卖会做什么”
“我要阻止她把玉佛拍卖出去”
容海澄冷笑:“你去抢别那么幼稚好不好”
被他说自己幼稚当然还是头一次,冰之微微红了脸说:“那你就借钱给我她要的就是钱,我只要拿钱扔给她,她就会把东西给我的。”
容海澄举起酒杯轻呷一口道:“钱我可以借给你,可惜我不认为是最好的办法。周文红这种人,最好是让她学会害怕,学会退缩。其实,我倒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知道最近华兴和周文红所在的宏建公司正在争抢一块地。而这个项目就是周文红负责的,所以她对那块地是势在必得假如我找人想想办法,或许很多事会轻松解决。”
听完他这看似滴水不漏的一番话,冰之感到一丝曙光在她头顶掠过,先前的焦躁不安消退了不少,就一手抓住他的手臂说:“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容海澄却看着她的脸笑问:“事成之后,那你考虑怎么报答我”
他的笑容有着一丝不羁,却又含着一抹淡淡的期盼。冰之咽了咽唾沫,松开手说:“你既然说过你喜欢我,那我就答应你,我们可以试一试。”
他笑容一敛:“你是说,你在拿你自己做交换”
冰之心底开始慌张起来。好吧自己主动向他亮出了信号灯,可他居然把她从里到外活生生剥开了一层皮,让她的底牌暴晒在毒辣的阳光下。
其实,她知道,这也可以说得上是一种交换。
冰之的语气有些急促起来:“随随你怎么说都行吧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试着做做男女朋友问题是,你到底给不给我这次机会”
容海澄却伸开手臂把她搂住,在她耳边柔声道:“瞧你急的。”
他身上淡雅的古龙水夹带着男的刚硬气息袭向她,让她一阵心魂飘荡。其实她真的不讨厌他,说讨厌他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在他面前手足无措而已。他年轻俊俏,风度翩翩,就凭这一点她都无法真正厌恶他。
就在他把她越搂越紧并且把他的手在她腰上游移起来的时候,她用力推开他,说:“等一下你到底会帮我吗”
容海澄喘了一口气,勾唇微笑:“好吧瞧你那么可怜,答应”
就在他再次伸手拥住她的时候,冰之带着一丝局促说:“但我不想走得太快还有”
“你怎么要求那么多”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唇,问。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很多妹纸为了四六级而奋斗吧么么哒,某区当初也曾经为了该死的四六级煎熬过哦︶︿︶
在此祝要考试的妹纸们心想事成什么四级、六级啊统统都给我pass掉w
记住有某区为你们祝福加油哦噢耶
顺便求个撒花花,不过分吧我想知道到底是哪个有爱的妹纸收了我的文onno~
29不得不低头2修敏感词看过勿入
冰之感觉到那一阵酥痒过去,就说:“你可以笑我老土可是,我希望我们最后会有个安定的结局你也知道,我最渴望的就是安定的生活”
他再次搂住她,手依旧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探索起来:“好吧我暂且先答应你虽然我不知道以后有多远”
这里是他的公寓,而且两人还喝了一点点酒,这种环境这种情形下,似乎一切都不会来得很突兀了。可是,冰之还是挣脱了他,微微喘着气说:“我还是先回去了”
也不急于一时吧
从此以后会发生什么她已经有了强硬的心理准备了。她虽然不是那种玩转情场的放浪女人,却也并不是什么青涩少女,他到底想要什么自己当然很清楚。
但是,她还真不想那么急着把自己交给他。
容海澄颇为失望地松开怀内的女人,清了清嗓子说:“跟你这种女人在一起真是麻烦”
冰之却笑道:“就当是对你的新挑战”
两日后,容海澄把冰之叫到了他的公寓里,告诉她一件事:那尊玉佛的事算是有着落了。
冰之看着他脱下他的外套,惊讶地问:“你是用什么办法做到的”
容海澄先是示意让她去给他倒杯红酒来,随后说:“也许是你的运气不错的缘故,这两天周文红总是想见我爸爸,想跟他谈一谈那块地的问题。你也许不知道,天海市最新的几个大项目都在我爸手上。而我昨晚就单独叫周文红吃了顿饭,就谈到了我爸喜欢收藏古董和玉器的爱好。”
往下意味着什么,冰之已经猜到了几分,就转身走向酒柜那边说:“你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冒险了”
倒完半杯红酒正欲转身走,却感觉到自己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牢牢环住。她怕红酒泼洒了,就皱眉道:“先放手还没回答我呢”
容海澄那灼热的气息在她颈脖后面浮动着,嗓音也带着一丝蛊惑的低柔:“我不过是比较了解周文红”
冰之还是挣脱了他,问:“你不是把我说出来了吧”
容海澄一手揽着她的腰说:“瞧你急的我怎么会在没得到你允许的情况下说是你的事呢周文红暂且不会猜到这跟你有必然关系,就算她最后猜得到也为时已晚了”
原来这样他这样去暗示周文红,示意她可以把那尊玉佛送给容建安。
“你这不是逼你爸爸受贿吗”冰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说。
他却趁势握紧了她的手:“那个圈子里的事,自然有一套规则,你和我都不用担心”
冰之脸颊微红,说:“好吧你不是想喝酒吗现在可以好好畅饮一番了”
容海澄却说:“你陪我,一个人喝实在无聊”这时他转身快速斟了另一杯红酒,递给冰之。她没办法不接,只好端过来。
两人碰杯后,坐在沙发上。他翘起长腿说:“这件事我已经帮你帮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你爷爷房子的事,我会帮你再打听的。”
冰之瞬间觉得他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这种感觉让她感到怪异。是的,一直以来,她只是把他当成一个脾气大、心气高、长得漂亮迷人的男孩子,可现在,她觉得他已经成为了一个明世故、善于运筹帷幄的老练男人。
正在思维混乱间,脸颊上的温度又渐渐高了。酒的作用也渐渐升腾,让她的眸内一阵迷雾,颇具几分妩媚。
容海澄不知何时已经蹿到她面前,以她完全想不到的速度拥她入怀,唇也以惊人的速度狠狠落到她的唇上。
不顾她的反应,他的唇舌越发狂狷有力起来,撬开她的双唇就探入里面搅乱了她的防备。又热又湿的触感让冰之感到不知所措,浑身的毛孔也一寸寸张开,热气贯穿而入,手上的反抗也开始减弱起来。
他的吻完全跟郑唯宁不一样。不,倒不如说,她完全不记得郑唯宁是怎样吻她的。
当一只温烫的手伸进她的后背时,冰之才醒过来。她开始了新一轮的反抗,就用力扳开他那只邪恶的攻略城池的手,大声说:“好了好了你就不能好好坐着吗”
每次都恨不得要吃了她一样她真的是有些怕他了。
可她还是不想那么快把自己送给他享用。她既然想要一份安定,那么就不会随随便便把自己交出去。
容海澄微喘,然后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会这样了。好吧,都是我不好。”
这时,她才看到他的脸颊也红了,就叹道:“你能不能不要老想着那件事我说我给我们机会,是说给机会我们交往,而不是那种机会”
容海澄索耍赖:“我是男人。男人的忍耐是不可靠的”
冰之狠狠瞪他:“但也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这样”
他坏笑一下算是道歉:“好吧,都是我不好。”然后又搂过她。她轻轻捶了他一拳,可还是倚在他肩上。
这样的画面她从未想象过。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比自己各方面都出色许多的帅男子,居然会把自己搂住怀内。
人生确实太多预料之外了。
假如一切尚未发生的话,此时此刻,她或许已经以郑唯宁妻子的身份在厨房里烟熏火燎忙个不停了。
容海澄突然说:“我饿了。”
冰之恼得直瞪眼,看来他总是三句不离本行就说:“你怎么又又想那件事了”
“哪件事哦”他反应过来后发出笑声,“这次你的思维比我先进我还没想到那么深层次呢”
冰之自知失言,不免又红了脸,说:“混蛋”
“你别急着骂我既然你提到了这点,那我不介意先填饱身体,再填饱肚子”容海澄搂紧她,无限贴近她的耳畔轻轻说。
冰之闭上眼,心跳得狂乱无比。因为,他绝对是说到做到的。就在慌乱之下狠狠推开他,叫道:“我去厨房你想吃什么”
容海澄又换上了一副沮丧的表情:“你怎么每次把我引到这条路上就叫我急刹车”
冰之跺脚道:“我问你,晚饭想吃什么”
容海澄见她暴躁了,方才正正经经说话:“冰箱里貌似有牛,还有青椒,其他我就不清楚了”
冰之又问:“你们家以前那个阿姨呢请假了”
她最近来他家两次都没见到那个阿姨了,不免好奇。容海澄告诉她:“她不在我家过夜的,这两天我叫她中午就回去了。因为我不想让她那么大的一只电灯泡挂在这儿”
冰之又笑又叹:“我算是服了你了”
容海澄的冰箱里的库存还真是可怜,只剩下一小块牛和两个青椒了。冰之尽最大的努力,做了青椒牛和蒸水蛋。
饭桌上,容海澄突然说:“要不要一边吃饭一边看碟”
冰之不禁问:“你家有什么碟”
容海澄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各种类型的碟都有当然,假如有成人碟我是藏起来的”
冰之见他没几句又绕回那种色彩斑斓的话题上去,就低骂:“你怎么在饭桌上还聊这些不健康的东西”
“怎么不健康了两之间,阳相合不是最正常的事儿吗成人片也是一种特殊的教育片好不”
冰之每每在这种时候都没法子跟他掰下去,因为只会进一步深入话题进入他设定的怪圈当中。最后,绝对是她一脸血地走也不是,收也不是。
“吃饭还是正正经经吃饭吧看片会影响消化。”冰之故作平静地说。
容海澄夹了一大块牛放到她碗里,看着她笑了笑:“冰之,这一刻我感到像做梦。一个我很久以前做过的梦,你就像现在这样坐在我面前。”
冰之突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其实,她还是不确定自己对他是什么感觉纯粹是一种想报答他帮助自己的感激之情还是已经上升为一种女人对男人的好感或者还是一种被他逼到走投无路的疲惫感和将就感
“还是谢谢你,容海澄。”她低低说了句。
假如这是他的梦境,那么她也愿意陪他做一场梦。
对面的男人温声说:“叫我海澄吧”
又过了近一周,容海澄告诉冰之,周文红果真那这那尊玉佛送给了容建安。容建安自然是拒绝接收,周文红只好转而打电话给容海澄,叫他帮帮忙,劝劝容副市长收下玉佛,好让那块地稳稳妥妥落入她囊中。
容海澄就以代替父亲收下玉佛为由,接下了那尊玉佛。
当冰之在他的寓所内看到那尊思念已久的玉佛时,心里一阵阵激荡。
母亲那苦楚的表情,仿佛就印在眼前;
父亲那温暖的大手,仿佛就在自己脸颊上摩挲;
爷爷那沙哑却慈爱的声音,仿佛就响遍在耳边。
这尊原本属于爸爸妈妈的东西,终于回到她家了。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甚至忘记了跟身边的男人说“谢谢”。
容海澄一手搭在她微微抽搐的肩膀上说:“这东西终于回到你手上了。冰之,我说过,我会帮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考完四级的妹纸可以安安心心看文了
咩,某区准备炖了羞。到底要汤还渣你们说说看所以,还是那句话,欢迎冒泡
冒泡有益身心健康,么么哒。
另外,看到收藏掉了一个,桑森。我认为:这个时候删收、弃文都是不理智的
30成人游戏
冰之感叹不已:“容海澄,为了我,你也许又让你爸爸失望一次了毕竟,这次你是打着他的旗号帮我拿回这个东西的。”
“这就是你的感谢哼,我不爱听。”容海澄一脸沉,似乎不悦。
冰之无奈,少不了哄劝一番:“好了,谢谢你没你我怎么拿得回这东西”
容海澄的脸上这才有了喜色,好像得到褒扬的小男孩一样喜形于色。
冰之转身说:“我去做晚饭做一顿好吃的慰劳你。”
按照惯例,容海澄又把他家的阿姨赶回去了。自从冰之答应跟他交往之后,她就没见过那个阿姨。看来,容海澄一心想把她“私藏”一段时间。
至于他俩的关系,在公司上下几乎无人知道。办公室恋情的最奇妙之处就在于“公共场合一本正经,私底下你侬我侬”。这种不能见光的神秘感和隐晦感,增添了一丝刺激,却也蒙上了些许无奈。
容海澄在她就要走向厨房的那一瞬还用手去揽她的腰:“嗯,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重要的是你陪我吃。”
冰之感觉到那只手的力度越来越暧昧,弧度也越来越大,就红着脸说:“你正经一分钟行不行我去做饭”
好比遇上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小孩子,还真没法跟他讲道理了。自从遇上了容海澄,她发现:有一类男人你是永远无法跟他谈“道理”这两个字的。因为,所谓的“道理”永远站在他那一边。
这类霸道得有些孩子气的男人,实在不属于她所能驾驭的领域。所以,她简直是着石头过河。
容海澄依旧是一脸失望:“我哪里不正经了好吧,你去吧我看电视等你。”
半小时后,冰之终于做好了一大桌饭菜。有鱼,有片汤,还有蛋卷和凉拌海带丝。
容海澄坐在餐桌前,用一种有些怪异的语气问:“冰之,你是不是打算以后每晚都这样给我做饭”
冰之一边给他盛饭,一边说道:“你不喜欢这样的日子”
其实嫁给谁都是这样的日子。她为自己的丈夫做饭,给他盛饭,看着他吃完。
其实,这就是她想要的安定。虽然有点无趣,但这才是一种人生的常态,一种得着的实在。
假如她未来的丈夫是容海澄,她也会这样做的。
容海澄低下头淡淡一笑:“不知为何,有些事,跟我原先想象的不一样。”
冰之有些不明白他的话,就闷闷说:“我不太明白你特指什么可是,我认为,可以每天下班有人陪着吃晚饭,也是一种幸福。”
容海澄举起斟好的一杯黑啤,举到她面前:“不管怎样,为了庆祝我们的新开始我们要干杯”
迎着那张明媚温暖的笑脸,冰之心里不禁想道:也许,自己已经遭到了太多女人的嫉恨了。容海澄在自己心目中再孩子气再不靠谱,可他毕竟是无数女孩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这是肯定的。
所以,自己是不是也该感到幸运呢
两人边吃边喝边聊,时间倒也过得挺快。饭后,冰之在厨房里洗刷,容海澄悄悄蹿到她身后,轻轻搂住她,脸贴着她颈窝里。
冰之有些无奈,就说:“你不介意我身上的洗洁沾湿你昂贵的衣服”
“我怕什么”他环在她腰际的双手开始蠢蠢欲动。
冰之只得放下手中滑溜溜的碗碟,说:“好了,别淘气先让我洗碗”
面对这样的他,她既不能讲道理,又不能恐吓他。
他终于说正题了:“今晚留下来吧”
冰之不是未成年少女,自然非常清楚不过,今晚留下来后会有什么样的节目等待着他和她。
可是,她很想告诉他,她选择一个男人,是想着和他长久一生的。她其实只想要一份安定,一份牢固。
可是,他好像只想得到她。仅此而已。
他好比浩瀚的汪洋大海,她无法一眼望透,故不敢轻易潜入。所以,她还是一直漂浮在海面上,观望着估量着做她的浮冰。
她只好吸了一口说:“海澄,我还是觉得,我们先熟悉一下彼此的个再说吧”
容海澄那灼热的气息夹杂着一丝焦急不安,在她脑后的发际拂来:“我们认识的时间也快半年了,怎么还谈得上不熟悉呢难道你不想陪着我”
冰之心里一震,说:“我说过会跟你交往,自然就想着和你有着长久的关系。可是,我现在发现,你只是想急着得到我。”
“好吧很好”环紧她的双手一下子松开了,然后是他那有些气愤的声音:“你既然敢反反复复进出我的房子,那你还有必要这样计较某些东西吗”
冰之被这话激了一下,就转身擦干手说:“容海澄,每次是你叫我来家的。”
容海澄似乎也真的生气了,冷傲地说:“好吧,或许我可以这样理解其实你这人一旦也不笨,你就是看上我可以为你解决问题,才故意对我放低姿态引我上钩。其实,你心里最明白不过,你就是拿你自己跟我交换。既然如此,你何必在意那些进度”
冰之也火气大了,狠狠道:“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好吧你要这样理解我也没办法,那玉佛你自己留着,我不拿走我自己想法子再拿回来”
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他还是视他俩的关系是一种游戏一种男女之间的交换
她给他机会,是因为她认为他也可以。可以给自己一世安稳,可以牵着她的手走到永久。
只要他肯的话。
但他到底要什么她似乎已经看清了:他只是一个企图征服她的雄生物。
在某种程度上说,他比郑唯宁还更赤裸裸
“好你去啊你就死撑吧我看你撑到哪一天哪一日到时候不要又红着眼睛滚回来求我我告诉你,我不会给女人太多机会哪怕是我看上的女人”
冰之顿感又悲凉又气愤。说白了他就把自己当成宝座上的王,要自己跪下去舔舐他的脚趾,乞求得到他的宠爱。这种雄动物的嚣张气焰让她感到一阵熊熊烈火在内燃烧,让她颤声道:“算我倒霉我还是走吧你要女人求你是不是,那绝不可能是我”
她真的走了,大步走出厨房,头也不回。
容海澄不依不饶地紧紧跟随,在她身后冷冷道:“好你敢真的走周冰之我告诉你你这过河拆桥的本领也太赤裸裸了吧”
冰之恨不得捂住双耳离开这里,就冷笑道:“既然你是毫无遮掩想达到目的,那又何必笑我赤裸裸”
这时,一阵惊雷在窗外响起,屋子里白光闪过,宛如一刀劈过来,把这两人造成的压抑气氛瞬间劈开。
容海澄把注意力转移到窗外:“下雨了。”
这时,他看到了冰之依旧坚持换鞋子要出门,就低吼:“这样的天气你真的要出门”
冰之却决然道:“也强过留在这里被你奚落”
她还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被他那恶毒的言语劈死,这样还不如被雷打死呢
容海澄指了指电光不断闪耀的窗外说:“你跟我斗气犯不着这种天气跑出去吧”
雨声顷刻响起。哗哗哗的一阵,伴随着风声肆虐起来,窗帘也诡异地掀起并扭在风中,冰之这才觉察到客厅里不知何时灌进了一股寒森森的强风。
容海澄疾步赶过去关窗,说:“这雨说来就来”
冰之已经换好鞋子打开了大门,头也不回地跨了出去。她几乎是一路小跑,身后隐隐约约传来容海澄的喊声。
门外果真是狂风暴雨,雷电交加。黑压压的一片,除了闪电劈来带来一阵阵白光之外。在那道恐怖的白光中,她看见前方的树影犹如魔怪在风中张牙舞爪,冷冷的雨水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脸上和身上,让她站立不稳。
咬咬牙,她继续往前走。脚下很滑,她走的时候几乎栽倒了。
浑身很快湿透了,寒意极快穿透她的衣服渗进她的肌肤,她抱着肩,想再度前行,突然一阵疾风刮来,整个人就要往后摔倒。
闪电、狂风、大雨。一切一切都仿佛向她涌来,要吞了她一样。
她目前有两个选择:第一个,往回走,进那个屋子,接受容海澄安排的一切。
第二个,坚决不回头,冒着暴风雨回家。可明天绝对发高烧。
她低着头,寒冷的雨水顺着她的额发直往下淌,甚至还流进了鼻腔,让她呼吸困难。她浑身哆嗦不已,就更加牢牢地抱住自己的肩,企图尽最大力气睁开被雨打得睁不开的眼皮。
有一个疾雷掠过,仿佛就在她身边不远处落地开花,“轰隆”的巨响,震得周围的树木、房子都摇颤起来。
她陡然骇住,就站着不敢乱动。
前面到底是什么景象她不敢去探个究竟,也不敢贸然前行。就好像屋子里的那个男人,他到底是善是恶是魔鬼还是天使他到底会不会给她想要的东西她真的不知道。
她到底该怎么办
风雨声中,她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臂被人狠狠扯了过来。刚要呼叫,就看到一把大黑伞举到她头顶。
作者有话要说:小容终于出手勾引冰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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