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渡河夏

第 297 章

回到警局,江漠被叫去局长办公室臭骂了一顿,上头处分还没有下来,他今天继续正常上班。
江漠从办公室出来,不少属下同事都凑过来嘘han问暖,没一会儿就被他遣散了。
他回到办公室,最近事儿多,脑袋一阵疼。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
江漠睁开眼睛,“进来。”
属下走进来,把一叠资料放在他的桌子上,说:“江哥,今天早上市中心一间酒吧发生了命案,凶手是个未成年,还在审讯室关押着呢,上面说把案子交给你来处理。”
江漠手指轻叩着桌面:“我知道了。”
审讯室。
江漠刚进门就看见了桌子后面坐在一个男孩,他的衣服凌乱,上面还有斑斑血迹,头埋的很低,根本看不清脸。
很可怜和害怕的样子。
江漠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随手翻开了桌上的档案资料。
看见嫌疑人的姓名时,他明显顿了一顿,旋即抬眼,眸sè复杂:“……南木?”
男孩听见自己的名字,仍旧是没有抬起头来。
江漠迟疑了一会儿,绷chún:“小子,你姐姐是不是叫南乔?”
话音落下,男孩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的抬起脑袋,苍白英俊的面容bào露在了江漠的视野里面,后者眸子徒然一沉。
南木眼神呆滞,嗓音沙哑,一直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昨晚的一幕还清晰的印在脑海里,他抱着脑袋,无助的哽咽。
江漠也没有想到会是他,合上档案资料,他的眉心皱的很厉害,声音冷漠:“你怎么会在这间酒吧工作,还有,现在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给我讲一遍。”
南木双手死死的搅在一起,双chún不可抑制的颤抖。
他应该是太过的害怕,整个身体一直在发抖。
江漠敲了敲桌面,试图拉回他的注意力,他敛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低:“你看着我,我是你姐姐的朋友,你要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全部告诉我,我才能帮你不是吗?”
南木闻言,迟滞的看向他。
他死死压抑了一个晚上的泪水,突然如同决堤一样,不断的涌出:“求求你,救救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说吧。”
“昨晚我在吧台工作,穆轩喝醉酒突然把我拉到了后巷,说我在经理面前打他小报告,害得他没有了工作,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胡言乱语说什么,我也没有在经理面前打他小报告,后来他就开始打我……”
南木停顿了下,声音哽咽:“我当时就在地上随手抓了一个空酒瓶砸在了他的脑袋上,我没有想要杀他,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江漠皱眉:“他打你的过程,你没有还手吗?”
南木摇头:“我根本没有力气还手。”
江漠瞥了一眼面前的尸检报告,死者穆轩身上有多出被殴打的伤痕淤青,脑部也有一处致命锤击。
所以死者生前还有跟人发生过斗殴。
江漠敲了敲桌面,问他:“当晚有目击证人吗?”
南木摇头。
江漠沉吟:“后巷也没有监控。”他敛眉,绷chún:“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话?万一你撒谎了呢?”
南木心头咯噔一跳,他急忙的解释,快要哭了:“警官,我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江漠拧眉。
警局门口,南乔已经到了,她早上接到电话后就开着摩托车一路飙过来,到了现在整个脑袋都还是空白一片。
南木杀人了。
怎么可能,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南木,他性格乖戾,偶尔会闯祸,但是他绝对不可能会杀人。
南乔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快步走了进去。
她坐在外面等候,没多久,周启成和杨佩欣赶来了。
周启成脸sè十分难看,看到南乔就问:“南木怎么样了?”
南乔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杨佩欣觉得十分痛快,忍不住讥讽一笑:“我之前就说过了,南木这小子如果不好好教,以后肯定会惹出大事,这下好了,终于出事了吧。”
周启成不悦的瞪了她一眼:“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少说两句行不行?”
杨佩欣一股脑的质问道:“我有说错吗?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一直惯养他,他会变成这样吗?”
南乔皱眉:“够了,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杨佩欣被她一吼,直瞪眼:“你……”
话没说完,已经有警官看不下去,提醒他们:“这里是警局,要吵出去外面吵。”
杨佩欣当即噤声了。
她翻了个白眼,离开了警局,出去门口等候。
过了不知道多久,江漠从审讯室出来了,他刚出门就看到了南乔。
步伐一顿。
早上不欢而散,这会儿又碰上了。
他们还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
第227章 平生暮江南24
许冬夏关上车门,转身就看到了傅宅门口满脸泪水的傅希林。
再看看她身后追出来的郭婉茹,见她脸sè着急,大概能猜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静立在车门旁没有动。
郭婉茹想劝傅希林回去和傅贺远道个歉,然而才说了几句,就被傅希林狠狠甩开,差点撞到门框。
许冬夏看见这一幕,眸sè平静无澜。
她垂眸,从包里掏出了烟盒,抽了一支出来,叼在嘴边。
还没来得及点上火,嘴里的烟就被已经走到面前的傅希林夺走,揉断了。
她脸上的泪水还没干,眼圈更是通红。
如今正瞋目切齿的瞪着许冬夏,哽咽的嗓音里带着嘲弄:“许冬夏,你是特意赶回来看我笑话的对吧?”
打火机捏在手里。
许冬夏舔了舔下chún,扫了眼还站在傅宅门口望着这边的郭婉茹,动了动chún:“傅希林,你这样有意思吗?”
她话里间掺和浓浓的不屑和讥讽。
傅希林还是第一次见到女人流露出这种凛冽而讥讽的眼神,怔了好几秒。
以往的许冬夏面对她的挑衅和嘲讽,要么就是选择无视,要么就是反驳两句不了了之,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反应过来,她蓦地瞪大双眼,不甘示弱的捏紧拳头,磨牙骂道:“许冬夏,你是在云端待久了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吧,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全部都是拜你们母女所赐!如果当年不是你主刀那场手术,我妈肯定不会有事!”
一整天长时间待在手术室,大脑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休息了,回趟傅宅吃顿饭又碰上这种事情。
许冬夏现在不止太阳xué疼,连耳蜗都开始在发疼了。
她皱了皱眉,声音音sè有些凉:“傅希林,我最后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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