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下死劲盯着他看的谭菱和张若微笑:“你们好,我是夏朝颜的邻居,还有多年老同学,”他转过头来,瞥了身旁不做声的那个人一眼,半开玩笑半挪揄地,“不过她嘴巴贼紧,多半没提过我吧”依然是黄蓉蓉出来回话,皮球轻轻踢将回去:“她的脾气你最清楚。”
朝颜冷眼看着,并不理会,朝大熊跟齐唯杉礼貌地笑笑,大熊点头,翘首以待兴致勃勃地:“再等会儿啊夏朝颜,齐唯杉还要再等一个人。”话音刚落,身旁的谭菱就哼了一声,朝颜抬眼望去,啊,来的那个人她认识,跟她们住一层楼,也是新生,管理学院财务管理专业,大名鼎鼎的甫一入学就引起全校轰动的大美女沈湘燕。据说才一入学,就有无数的男生借机跑到她们班的自修教室去一睹芳容。
某日,校领导心血来潮视察民情,不巧看到如此一间小教室里,居然熙熙攘攘人潮涌动,实在是感动异常,第二天中层干部大会上,特别提出来予以表扬。
相形之下,就如新疆卫视vtv,谭菱的知名度跟她还真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沈湘燕朝夏朝颜她们微笑着点点头,径自走到齐唯杉面前:“不是说好七点的吗,我都多等了半个多钟头了”语气里含着隐隐娇嗔。齐唯杉笑了笑,避重就轻地:“这你要问大熊了,他今天可是寿星爷。”明明是他自己接个电话耽搁了半天大熊不屑:“沈班长,你可要分清敌友对敌人慈悲就是对自己残忍明白”他阴险地笑,蓄意挑拨。齐唯杉,沈湘燕,s大的明星人物啊,火星地球的撞出点那啥来,他周传雄可算功载千秋
齐唯杉笑了一下:“别扯了,留点精神待会儿念你的悼词吧”十九岁的最后一天,是该作个不大不小的纪念。沈湘燕也浅浅一笑,跟在他身旁。朝颜跟罗憩树走在前面,一个近点,另一个就远点,一个再近点,另一个就再远点,永远维持在半米到一米之间的距离,齐唯杉纳闷,不禁用手肘拐拐大熊:“你所谓的神秘嘉宾,就这小子”开学有一个月没够厉害的。连他都不得不佩服。
大熊不屑:“我哪知道他打哪个角落冒出来的话说我来到这楼下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你说,”他摸摸下巴,“这罗憩树是不是给咱男性同胞跌份哪堂堂北大经济系高材生,唉,”他摇头,不胜唏嘘地,“怪不得昨天看报纸上连专家都说中国的教育制度改革迫在眉睫”
卡拉ok厅是不可能不热闹的。
朝颜跟罗憩树齐齐露面是不可能不被一干无聊人士取笑的。
但是,尽管同窗那么多年,众人还是对朝颜的脾气没底,罗憩树那是当然的炮灰。
只不过,他当得也乐意。
也只过了一会儿,众人就立刻意识到计时的重要性跟今晚来的最终目的,于是大熊被众星拱月般围住,礼物啊玩笑啊祝贺啊是流水般杀将过来,大熊在齐唯杉的光芒下委屈了恁多年,终于找着了农奴翻身把家当的感觉,他激动得小心肝那是噗通噗通直哆嗦,不假思索就跳上了台,一把抓起话筒就开始了声嘶力竭的大吼:“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张若天生胆小,吓得一激灵,茫然朝台上望去:“怎、怎么了”
黄蓉蓉镇定自若往她嘴巴里塞了块水果糖:“俺们空手来的,还白吃白喝地被人家招待得好好的,你就知足吧,就算耳朵遭点儿罪,那也是瑕不掩瑜,对了,”她转身对着一直一言不发的谭菱,“你不吃点儿”就看到谭菱的眼睛杀气腾腾地一直看着左前方,仿佛压根就没听到她在说什么。黄蓉蓉拍拍她的肩:“哎哎哎,回魂了呵”她顺着谭菱的视线看过去,是沈湘燕跟齐唯杉在说话,她那么聪明,一眼就看出谭菱盯的是谁:“怎么了你跟她以前认识”谭菱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居然恨恨的。黄蓉蓉瞟了谭菱一眼,有意激她:“哎,人家是漂亮,但是你有必要表现得这么嫉妒”啧啧,那眼神,简直要将对面那个人生吞活剥,谭菱依然恨恨地:“p我嫉妒她”她咕咚咚灌下一口啤酒,“沈湘燕,她妈的跟我高中同学”
“哦”张若跟黄蓉蓉了然地互换一下眼色,异口同声地拖长了声音。谭菱看看她们,烦躁地又喝了一口啤酒:“哦个p啊,反正”她咚地一声将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放,“沈湘燕,我跟她没完”突然间,她重又抓起杯子,跳下高凳,几乎是脚不沾地地向前冲去。朝颜从旁边刚好路过,看谭菱如同一节脱缰的火车般朝前直冲有点担心:“她怎么了”黄蓉蓉跟张若耸耸肩,齐齐摇头。
朝颜刚想说什么,罗憩树跟着她过来的,在一旁开口:“有齐唯杉那只老狐狸在,用你操什么心”他遥望台上,忍不住咋舌,“你看他们疯的”这会儿黄睿静跟大熊高中班上男生正被逼着在台上两人三足地表演男女二重唱呢。朝颜跟在后面头皮发麻,班上那几个活宝贼眉贼眼的已经朝他们瞟了过来,照这个架势发展下去是显然不可能放过他们的,所以,罗憩树当机立断一把拉起她的手:“还想待会儿别人把你请上去唱歌不成还不跟我来”
“我给你写信,为什么一个字都不回”害他自告奋勇天天跑收发室,光替别人做嫁衣了。
想想都懊丧。
“”朝颜不抬头。
“诶,”罗憩树戳戳她,“跟你说话呢才几天不见,这么健忘,不认得我了”他撇撇嘴,女孩子一念大学就开窍,开始装气质装淑女,欲言又止欲擒故纵,拼了命卯足劲把自己往高雅里头死整。要是连夏朝颜也敢给他变成这样,那他简直是不活了所以,他锲而不舍地戳她:“说话说话说话说话”朝颜气,反过来重重打了他一下:“讨厌死了,干嘛你”
罗憩树笑眯眯地:“唔”这才正常,他天生贱骨头,她越凶巴巴的,他就越舒服。朝颜怔怔地看着他,她就怕他这样的笑吧,无拘无束,灿烂欢欣,整颗心都掏出来给你一样,可是她
“罗憩树。”
“嗯”罗憩树挑眉,吹了一声口哨,“什么”
朝颜深吸气,再吸气,踌躇了很长时间之后:“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她低了低头。
“嗯”罗憩树的声音挺平静的。
朝颜转头,靠在银杏树干上,看着身旁寥落的树影,顿了很久,就在罗憩树忍不住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她终于出声,字斟句酌:“罗憩树,你知不知道,尽管我爸妈对我很好,可是我不是他们生的。”
漫长的寂静。
朝颜面色沉郁,心里泛起一阵涩意。
他是不是,真的被吓住了
这是个不光彩的秘密。如果连她这个当事人都曾经介意痛苦过无法接受过很长一段时间,那么,现在赤裸裸摊开在阳光下,他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又有什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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