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大三在本部,大四才搬迁到分部,跟研究生院住一起。bbs上,大四的男生们永远怨声载道,经常惹得女研究生们奋起反击,研究生院版块几乎没一天不硝烟密布。
大熊瞎掰半天,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妈什么时候回来”齐唯杉徐徐吐了一口烟圈:“大概下月吧。”大熊侧头看他:“你呢什么打算”齐唯杉耸肩反问:“你说呢”大熊拍拍他的肩:“好,发达了可别忘了拉兄弟我一把”
两人相视一笑。
那些花儿,角落里静静绽放,开了也就开了,败了也就败了,谁又能想到后来的冥冥注定
第5章解连环
用一朵花开的时间
打了个照面
宿舍里,刚过下午五点半,又是电话铃响,谭菱连忙去接:“喂”几秒钟之后,她向朝颜扬起声音,“找你的”正在准备下礼拜英语摸底考试的朝颜有点诧异,她电话很少的,除了一想起来心里就有数了,慢吞吞去接:“请问哪位”电话那头居然一片寂静,朝颜疑惑地摇摇话筒,坏了,不会吧,突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而爽朗的笑声:“朝颜”她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忍不住习惯性地翻起白眼,惹得一旁的谭菱诧异地看了她好几眼:“罗憩树,干嘛又装神弄鬼的”
电话对面屏了一下呼吸,然后,朝颜就听到一个略带控诉的声音:“朝颜,我排了两小时的队打公共电话给你,你就不能对我态度好点儿”朝颜下意识看看宿舍里的日光灯,天气闷热,有无数的小虫子围着灯光飞舞,她默想,北京应该也凉快不到哪儿去吧“喂”那边听不到声音,连忙又开口,言简意赅地,“夏朝颜你可别想着挂我电话,我好容易才排上队”
朝颜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近以来他可真越来越蹬鼻子上脸,她苦笑,怎么就这么小强呢想着地上爬着慢慢蠕动的看上去还有点恶心的黑色小虫虫,不由嗤地一声笑了出来。电话那头的罗憩树听到笑声,想起她一笑起来弯弯的眉和唇角若隐若现的酒涡,不由得有点心猿意马起来:“想到什么了”朝颜忍不住嘲他:“想起你幼儿园的时候尿床了。”这下,不仅是她,就连后面竖起耳朵听着的三个人都笑开了,心想乖乖,这个夏朝颜平时不吭不响的,关键时候还真生猛
罗憩树大窘,咬牙,愤愤地:“夏朝颜”她就不能有点儿女孩子的温柔啊朝颜心想笑他也笑够了,声音放软了几分:“在北京生活还习惯吗”问完,就有点后悔了。果然,电话对面的那个人顿时就跟上了发条一样,从下火车开始讲起,竟然事无巨细绘声绘色起来,当黄蓉蓉看不过去,十分好心地为她端来一杯水润润嗓子的时候,对面那个人才讲到北大的未名湖跟博雅塔。
不过,也就那会儿,当朝颜正喝第一口水的时候,电话突然断了。这次,还真是嘟嘟嘟的忙音。朝颜心想,多半是电话卡上没钱了,前两次也是这样,东拉西扯的尽耗时间,一点重点都没有。
真不知道怎么考上北大的。
谭菱盯着她:“又是你那高中同学”她挑了挑眉,凑近朝颜,“喂,长什么样”朝颜看了她一眼,蹙眉:“几点了,今天晚上怎么不出去”说完,回到桌旁,继续看自己的英语书。这个谭菱,自打入校,在理学院里风头一时无两,朝颜她们只管跟着享福就是,新鲜水果啊电影票啊什么的从来不断。黄蓉蓉天天笑嘻嘻地:“这样的便宜上哪儿找去”巴不得宿舍再出个这样的稀缺品种。
谭菱叹了口气,百无聊赖地也坐到了朝颜旁边:“青梅竹马”朝颜烦着呢,直接拿话噎她:“谭菱你什么时候成克格勃了”谭菱耸耸肩,也学朝颜翻了个白眼:“我最近无聊,自学成才不行啊”张若最近有点感冒,躺在床上一直半死不活的,连鼻子带眼睛都酸得不行,这会儿冷不丁幽幽冒出一句:“我饭盆又用完了”
“闭嘴”谭菱跟黄蓉蓉同时转过头去,很有默契地同时吼了一句,朝颜也抬起头,挺语重心长地:“张若,你原先几件衣服泡在水里快一个礼拜了,有馊味了都,我今天去水房洗衣服的时候看到,顺便给你洗了,还有,开水我给你打回来了,一会儿记得吃药,不过,”她头又低了下去,“饭盆的事儿,你自己解决。”
谭菱罔顾张若感动和沮丧并存,眼泪共鼻涕齐飞的动人场面,托着腮帮子还准备说什么,电话又响了,她连忙起身去接,几秒钟后,冲着朝颜有几分幸灾乐祸地:“又是你的。”
朝颜起身去接,刚拿起话筒就开始皱眉:“罗憩树我跟你说,赶快回宿舍去吧,我在看书呢,下周十一长假一过可就要考试了”电话那头一头雾水,“说什么呢夏朝颜,我周传雄”那会儿名叫小刚的那位台湾大胡子歌手还没像记事本走红之后那么广为人知呢,大熊提起自己威风凛凛的名字来还挺有感觉的,完全不复后来的犹抱琵琶半遮面。
朝颜一脸歉意:“啊,那个,”她一时口拙,“有事儿吗”电话那头也不客气,劈里啪啦就开始了:“夏朝颜,今儿我过生日,包了个卡拉ok厅,高中同学啊什么的都来了,你也来玩玩吧,去他的摸底考,全校统一卷,你还怕没人给咱们垫底儿对了,”他想起了什么,“人多热闹,把你们宿舍的全都叫上,快点啊,我就在你们楼下等你们”
啪的一声电话就挂了。
当时,各大高校有句很有趣的顺口溜:同学会同学会,来一个拆一只,来一双拆两对。
朝颜有点心病,对看到昔日的同学一时半会儿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所以,当寝511的所有舍员们在十分钟之后终于一起走到了楼下,刚迈出宿舍楼大门的一霎那,朝颜愣了好大一会儿。对面那棵枝叶丰美树影婆娑的梧桐树下,站着大熊、齐唯杉,还有朝颜旁边的黄蓉蓉先嘀咕了一声:“咦,这人好像没见过”话音未落,对面那个人一看她出来了,连忙迎了上来,笑得非常灿烂:“朝颜”
朝颜不知道是气好呢还是笑好:“你不是在北京打着公用电话的吗”罗憩树瞪她,夏朝颜你这个臭丫头也就上赶着对我刻薄转过脸来对着众人的时候,却依然笑眯眯地:“是啊,这两天北京沙尘暴可厉害着呢,三刮两刮的就把我刮来了”
黄蓉蓉在一旁冷眼看着,不失时机地伸出一只手:“贵姓”夏朝颜嘴巴紧又有什么关系如果说谭菱就像美貌无双牙尖嘴利但有时候挺不招人待见的晴雯,朝颜是聪明肚肠笨脸孔的袭人,那么黄蓉蓉当仁不让就是那个审时度势什么场面话都会说的麝月,她笑嘻嘻地:“闻名不如见面。”罗憩树当然不敢怠慢,立刻伸出手去,郑重其事地:“罗憩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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