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业说着,就到了办公室,和陈海平叫了葛诗诗,然后便离开了拘留所。
在车上,张业感激地对陈海平说道:陈总,谢谢你。
你先不用忙着谢我。陈海平眼睛望着前面开着车,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笑容,而是有些严肃地说道,我把你从里面救出来,并不是说你就可以不用对这件事负责任了。这毕竟是价值80万的东西。我们每个人做了事,都必须要承担责任。你也不要说我没给你机会,这样吧,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必须要不就把画找出来,要不就赔80万给公司。
顿了一下,陈海平又说道:如果你三天之内没有做到的话,我就会去告你——应该说公司会去告你,那到时你可能还是要承担法律责任。
什么法律责任?葛诗诗替张业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我可以告诉你,根据以往的案件的经验,这种因个人过失造成公司重大损失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一般是要坐牢的。
这时张业有点没好气地问道——他倒不是因为陈海平这么说而烦躁,而是对警方的态度烦躁——:警方那边怎么样?有消息吗?难道他们不查吗?难道要我自己去查?
陈海平笑了一下,说道:公安局的事情嘛,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就不要抱太大希望了。你如果……我建议你还是自己努力地寻找一下。
张业听了,心里焦躁得很,他自己去哪里查?这国家部门真是一点都指望不上!他们有权力,也有能力去查,但他们却不会全力以赴地帮你查。
对于把画找出来,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张业没那条件、也没能力去查出来,看来只能去筹钱了。可他一个刚刚辞职的当老师的,到哪里去借八十万?又有谁会借给他?就算有人愿意借给自己,那肯定也是因为可怜他,绝对不会指望他还。张业可不想接受这样的可怜,再说,他也确实没能力还。
就算他把钱借来了赔给了公司,陈海平还会不会让他呆在公司,这都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就算让他呆在公司,他现在当副总的月薪是一万块钱一个月,就算他不吃不喝,也要80个月,也就是六七年的时间,——可他哪里可能不吃不喝?所以实际上肯定还要更久一点的时间,至少十年以上。
更何况,陈海平还不一定会让他继续呆在公司。
想到这里,张业的心里便焦躁无比。这次,真的摊上大事了。
陈海平把张业和葛诗诗送到了家,然后就离开了。
陈海平坐在葛诗诗家里的沙发上,两手chā在头发里,一筹莫展。葛诗诗有些心疼地看着他,说道:张业,不要着急,不就是钱吗?我们一起想办法。我这里有十万块钱积蓄,你先拿去吧。
张业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说道: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钱。这是你的全部积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上。
都到这个时候了,我们还分彼此吗?度过了这场风波,我们再一起努力挣钱,把债还上。
张业看了葛诗诗一眼,感动地握着她的手,说道:不行。这是我犯的事,怎么能连累你一起替我背呢?
这时候,张业原本对葛诗诗还有所怀疑,但现在已经相信她了。
那你有地方借八十万吗?葛诗诗说道。
张业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他松开了葛诗诗的手,重新低下头去,又摇了摇头。
那你能借到多少钱?葛诗诗又问道。
我一分钱都借不到,借得到我也不想借,因为我根本没有能力偿还。
为什么没有能力偿还?我们一起打工,我帮你一起还!
张业看着葛诗诗说道:谢谢你,诗诗。可是你算过没有,就算我继续在遗珠工作,我一万块钱一个月,八十万,我要六七年才还得上,这还是不吃不喝的情况。我自己肯定不可能不吃不喝,那我至少要十年以上才能还上。这样的情况,谁会愿意借给你?就算别人愿意借给你,那也是可怜你。我不想要别人可怜。
你不想要别人可怜?那你就去坐牢吧!葛诗诗好像有些生气地说道。
坐牢就坐牢。祸是我自己惹出来的,我自己背。
葛诗诗冷笑着道:你倒挺讲骨气的,你这叫傻,知道吗?!
傻就傻,八十万不是一个小数目,我张业没有能力还,所以我也不想借。张业说着,其实心里烦躁死了。
谁会想坐牢呢?更何况张业的心里还有很多的梦想和责任没有完成。他已经三十一岁了,没有时间去坐牢了。
葛诗诗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我这十万块钱你也不要了?
要了有什么用?我还差七十万!张业看了一眼葛诗诗。
你工作这么多年,难道一点积蓄都没有?葛诗诗有些意外地问道。
都给了周璐了。
葛诗诗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你倒是挺讲义气的。你不是说过错方在她吗?怎么反而把钱和房子都给她了?
张业叹了一口气,其实,在我的内心深处,我知道错是在我的。要不是我之前乱搞,还带她去参加交换游戏,她也不会变成那样的人。
葛诗诗顿了一下,说道:你去朝她借点吧,二三十万她应该有吧?她会不会给你借?
张业摇了摇头,算了,我不想借。
你真的打算去坐牢?葛诗诗加重了语气,有点生气地说道。
其实张业真要想借钱,他还是有地方借的。第一个就是张玉佳,第二个就是庄雅素。她们都很有钱,也应该会借给他,但张业不想朝他们借。朝女人借钱已经够丢脸的了,更何况他根本就还不起,是一种类似于无赖或者乞讨的行为。
所以张业就说道:我不知道,你先别烦我,让我静一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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