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业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师父,你也不用太着急了,我相信你的云鹤师兄总有一天会明白的。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人在做,天在看,这件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吴天德摆了摆手,说道:算啦,这都过去几十年的事了,到现在都没有水落石出,我和云鹤师兄也不知道还能在这个世界上活几年,我也不奢望了。我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
张业端起了面前的杯子,说道:师父,你的为人我是完全相信的,我也很敬佩您,来,我再敬你一杯!你没酒了吧,来,我再给您倒点,您随意。
张业连忙拿起酒瓶,给吴天德倒了一杯酒,跟吴天德干了一杯。
干了一杯后,张业又对吴天德说道:师父,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跟你说一下。今天拍卖会上最后拍的那个青瓷瓶,真的值那么钱吗?我觉得陈海平好像并不想把它拍出去。
吴天德笑了一下,说道:我当然看得出来。陈海平把它放到最后来拍卖,一来别人的资金已经比较匮乏了,都在之前的拍卖中用掉了,二来这时别人拍卖的热情也已经减退了,它又出这么高的价,当然没有人会去拍了。
他所做的这一切,目的就是为了确保青瓷瓶不拍出去,但他为了掩人耳目,又不得不把它拿出来拍卖。他第一年都把它拿出来拍卖,但第一年都故伎重施,我记得这个青瓷瓶到今年已经拍了四年了。收藏界对此议论纷纷,都说这个青瓷瓶确实是难得的jīng品,但实在值不了那么多钱,实际上,它也确实值不了那么多钱,陈海平自己当然也知道。——这个青瓷瓶陈海平是怎么得来的,你知道吗?
张业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刚来公司才十来天,陈海平根本就不怎么和我谈工作,很多事情都是我自己主动去争取做的,要不然我在公司就像个摆设一样。
你要小心他。一个你是张玉佳派来的,我估计是张玉佳派你去监视他的;二来你今天在拍卖会上和我坐在一起,已经被他看到了,你就更要小心了。因为他肯定会怀疑我会把刚才那件他当年的丑事说给你听。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讲给你听的原因。因为就算我不讲,陈海平也会认为我讲了,所以我不如干脆讲给你听。
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你离开那个公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估计陈海平已经做了一些手脚,那家公司最后会慢慢变成他的。这里面的争斗很厉害,那家公司的资产那可不是一点点,我看你还趟不起这趟浑水。
张业沉默了一下,说道:我才不怕,我又没有在里面有什么股份资产什么的,我只是一个拿工资的外人,我怕什么啊?难道陈海平还能不给我发工资啊?难道他还有把我给杀了?
吴天德笑了一下,又小抿了一口酒,道:你呀,太单纯了。陈海平多得是的办法整你,虽然不至于杀了你,但他最擅长的就是整活人,我看你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嗯,师父,这点其实我也想到了。我会小心的。但要我现在离开这家公司,我确实还不想。第一,我为了这份工作,把我一辈子的铁饭碗当老师的工作都给辞了,如果我这时只做了十来天这个副总就不干了,我肯定会被人笑话,我脸上无光;第二,我既然答应了张玉佳来到这个公司,我就要跟陈海平斗下去,拿到他贪赃枉法的证据。
吴天德轻叹了一口气,道:你的话倒也没错,但我就怕你斗不过陈海平啊!他哪有那么容易让你拿到他的证据,你想当年我都没斗过他,你又哪有那么容易斗过他?
我知道,但不管多难,我都要坚持下去。
吴天德点了点头,你做得对。以后有什么事情,多来跟我商量,记住了吗?在公司里面要加倍小心留神,知道吗?
师父,我记得了。谢谢你。
张业又给吴天德敬了一下酒,然后又吃了几口菜,他又想起了什么,便又向吴天德问道:哎,对了师父,今天在拍卖会上的那次竞拍,就是你跟陈海平之间的那次竞拍,你是真的喜欢那幅画作吗?还是单纯只是为了打压陈海平?
都有。但那幅画作本身是值不了那么多钱的。其实我跟你说过了,我一次性把价提高到一千五百万,其实是给陈海平留了面子的。我多花了几百万,给他留了点面子。我只要一次次地跟陈海平竞价,到最后他什么脸面都会扫光。但这样,别人还不会说他什么,认为是我的价出得太高了,陈海平买不起,所以他的面子还是留了下来。但他对我肯定会怀恨在心了。
张业有些担心地说道:师父,那他不会对你做什么吧?
吴天德笑了一下,我有何惧?我都这把年纪了,没什么好怕的了。再说,我也不怕他。
师父,你要小心点啊!我觉得他很yīn险的。
嗯,好,知道了。
张业又问道:那今天陈海平又为什么在别的买家出价六百五十万的时候突然把价提到一千万?难道他跟那个竞买人也有过节?
那倒不是。陈海平这个人很圆滑的,只要跟他没有直接利益冲突,他都是跟别人一团和气,尽量去争取一个好名声。他把价提到一千万,只不过是竞拍的一个技巧罢了。突然把价提高,会震慑住对手。在对手犹豫间,这件拍品可能就已经成了陈海平的囊中之物了。
哦,原来这拍卖有这么多门道啊!
当然了,凡事都有门道。
吴天德吃了两口菜之后,又把筷子放下,说道:陈海平的这个青瓷瓶应该是当年洛阳太守徐福阳进献给唐玄宗的唐三彩的巅峰之作,应该是一对。但是还有一件历来不知道去哪了。不过要是一对的话,反而没那么值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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