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坐在地上。
她抬头望着纪han卿冷漠的眼睛,chún瓣颤抖:“纪少帅,昨天是你的新婚夜,我忘了对你说一声新婚欢喜!你我从此再无瓜葛,祝你和秦木棉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她说着,又咳出了一口血,然后,真的跪在地上,往外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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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动作很慢,每一下仿佛都要瘫软下来一般,可是,却依旧还是坚持着,一点点爬远。
纪han卿望着地面上蜿蜒的血痕,还有逐渐远去的身影,心头蓦然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慌。
这种情绪从未有过,烦躁得他起身就从房间里拿了枪,对着天空就来了几枪。
枪声在寂静的晨院里格外清晰,刚刚爬到院落门口的秦木兮chún角漾开虚浮的笑。
她要走了,要去见三岁以后就没有见过的妈妈了。
有冰冻一寸寸侵蚀着她的身体,她的动作越发僵硬,却一点都没有停。
周围,佣人们纷纷指指点点,有人甚至直接将要倒的脏水泼在她的身上,她很快就已经浑身wū垢。
身旁,鸢儿在拼命的阻拦,她的哭声、佣人的嘲笑声,都变得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秦木兮望着地上的血迹,她想,这一路血线,仿佛燃尽了她此生对他所有的期待,也终于够了。
从此以后,他不再是她年少记忆里那个温暖的少年;也不是长大后,她心心念念的夫君;更不是,她深爱多年的纪han卿!
如果有来生,那么,希望就算喝了孟婆汤,就算过了奈何桥,她也要记得今天的耻辱!
记得她怀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守着他和别的女人洞房到天明的痛!
记得他当着所有人宾客的面,赐给她的那剥骨抽筋的二十长鞭!
记得他让丫鬟婆子用棍子捅她身子的深刻耻辱!
记得此时此刻,整个督军府的漫天嘲笑和步步血痕的凌迟折磨!
香园中,纪han卿手里的枪还散发着浓烈的火药味儿,他的视线里,已经没有了那个他恨得想要撕碎的女人。
地面上留下的血痕触目惊心,他bào躁地吩咐:“马上给我把这里到扫干净!”
佣人噤若han蝉,连忙跑进房里去拿水桶和抹布,一番冲刷,院落里的鲜血顿时没了痕迹,仿佛那个女人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
“少帅,您昨夜cào劳了一.夜,人家也好累……我们再去睡会儿吧!”秦木棉抱着纪han卿的手臂道。
可是,男人根本没动,削薄的chún.瓣紧抿成一条凌厉的线。
“少帅——”秦木棉心头涌起一阵紧张,她清晰地看到,纪han卿被秦木兮影响了情绪。
她在他身子上蹭着,声音又酥.软了几分。
纪han卿蹙眉,正要将手臂从秦木棉手里抽出来,蓦然就看到了窗棂上的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他冷喝道。
婆子不敢扯谎,连忙道:“是夫、夫人她早上吐的……”
纪han卿蓦然想起,秦木棉从那个房间出来,xiōng口上都是鲜红。而她,被家法伺候的时候,打的都是后背和pì.股。
他的手紧攥成拳:“把那个贱人给我带去前院!”
第8章 她彻底离开他了
身后,秦木棉还在叫他:“少帅,您有什么事休息一会儿再处理吧,人家担心您的身体!”
纪han卿反感地蹙眉,大步出去,根本没有回头。
这个香园,他以后都不会再来。
回到前院,纪han卿莫名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他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走着,府中的佣人也太不好用了,带一个女人过来都花了这么久的时间!
而此刻,秦木兮已经爬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下来的,此刻的她,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
她摸索着往前,身子被鸢儿扶住,她带着她来到屋里,要扶她躺到床上,可是,她却执拗地坐在了窗前。
她的视线已经彻底模糊,只能依稀看到外面灰白的天光,她抬手,摸着自己的脸颊,问身旁的鸢儿:“鸢儿,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鸢儿哭得眼睛都肿了:“小姐,您不丑,您从来都是我们海城最美的姑娘!”
她现在,已经不叫秦木兮‘夫人’了,在她心中,秦木兮不是那个禽.兽少帅的夫人,她是她的小姐!
如果不是秦木兮,当初的鸢儿,早就被叔叔婶婶卖去妓院了。
“鸢儿,你又取笑我了……”秦木兮笑着,伸手摸出很久不曾用过的胭脂水粉:“帮我化一下妆吧!”
她要走了,要去见妈妈了,要漂漂亮亮地去,不要让妈妈担心……
鸢儿忍住没有哭出声音,可是发颤的喉咙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好,小姐。”
她开始认认真真给秦木兮描摹妆容,二十二岁的秦木兮,被纪han卿折磨了五年的秦木兮,从三岁起,就饱尝人间苦楚的秦木兮,此刻,一点一点焕发出神采。
只是鸢儿也知道,她的小姐,已经油尽灯枯了。
最后点上朱chún,鸢儿眼泪开始疯狂地落:“小姐,好了。”
“好看吗?”秦木兮轻声问,一如当初还未出阁的时候。
“好看。”鸢儿努力扬起一抹笑。
“帮我换上那身红衣吧。”秦木兮又道。
“好。”鸢儿继续照做。
秦木兮的身上,已经没了一丝完好的地方,鸢儿帮她穿衣的时候,难免还是碰到了她的伤口,可她已经察觉不到疼。
她穿上一袭红衣,在鸢儿的搀扶下,站到了门口。
来提她的佣人见到此刻姿容绝世的她,全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你、夫人……”
“是他让我过去吗?”秦木兮平静地道:“你们和鸢儿先走,我马上就过去。”
她说罢,转头将一包东西交给鸢儿:“鸢儿,你和他们走吧,我死了后,帮我把这些东西烧了,埋在我母亲的墓旁。”
她知道,就算她死,纪han卿也不会放过她的尸体,她能陪母亲的,只有小时候母亲给她做的小衣小鞋了。
鸢儿声泪俱下:“小姐,不要——”
“要我跪下来求你吗?”秦木兮语气认真起来,说罢,似乎真的要跪。
鸢儿连忙摇头:“好,小姐,鸢儿听你的,鸢儿走就是了!”
她冲着秦木兮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一片血rou模糊,然后,转身和佣人先行离开。
“少帅,夫人、贱人说,她马上就过来。”佣人其实当时也想马上带秦木兮过来的,可是,他们从没见过那样的秦木兮,一时间,竟然真听了她的吩咐。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吗?!”纪han卿顿时变了脸sè:“叫你们带个人都带不过来,一群饭桶!”
他的话还没说完,外面蓦然有人闯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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