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肆局

第6章:背后的人

当天下午我和哭婆去了镇上,调了那个姓李男人的档案,发现他就住镇上。
“光明路118号;”帮我们调取档案的姑娘皱着眉头:“怎么有人住在哪儿”
“怎么了”
小姑娘打了个哆嗦:“那里以前是个祠堂。”
“这养鬼的人还真是哪里阴往哪里跑啊”路上我问哭婆,但她却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事情没想明白。
我俩顺着门牌号一路找过去,118号是光明路的最后一门,房子已经破败不堪,完全没有人住的样子。
我迈腿想进去,哭婆拦住我,扭头张望了半天,在附近找到个叫花子,扔给他一点儿钱,问他谁住在这。
那叫花子听我们打听118号,一下来了兴趣,贼眉鼠眼的说:“你俩是外地来的吧不知道这儿以前是祠堂吧”
我笑着说不知道。
他倒像是个说书先生一样摇头晃脑起来:“我给你们说,你们以前来还能看看,现在进去没啥看的了,里面住的都是小娃娃。”
我又仍给他十块钱,让他接着说。
“我还纳闷儿呢,以前放死人的地方,怎么就住了小娃娃了呢”叫花子咂巴咂巴嘴:“而且娃娃还怪的很,天天大半夜出来玩,我每天被吵醒好几次”
“每天半夜吗”哭婆不知道为何,一下紧张起来。
“那可不,以前还好好的,就几个小娃出来,最近都是成群结队的了,吵吵闹闹的不行”
“糟了,快进去”
哭婆拉着我就往门里跑,我刚迈步进去就闻到一股子腐烂的味道,哭婆拦住我,对我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指了指大厅里面。
当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借着路灯我只能勉强看清楚有一个男的背对着我们,坐在一张破旧的太师椅上,但那男人体型太怪异,我看了半天总觉得不对劲儿。
哭婆在自己腰上比划了一下,我才发现,那男人的腰特别粗,弄的整个人身体非常不协调。
我正想问哭婆这是什么情况,就听到从那男人身上突然传来一声小孩子稚嫩的笑声
“来不及了”哭婆说完猛的跑过去,一脚就把那张太师椅给踹倒了,男人应声到底,翻滚了几下我才看清楚,他的腰之所以那么粗,是因为肚子里“藏”着个“东西”。
一个浑身黑色的“娃娃”。
男人尸体肚子部位已经被撕开了,那小娃娃正躲在他肚子里,啃食着尸体的内脏,尸体这么一滚动,小孩才抬起脑袋看了我们一眼。
哭婆没有犹豫,从怀里掏出一张绿色的纸,直接点燃扔到了尸体上,随即一阵恶臭传来,那小鬼哭着喊着慢慢化成了一滩黑水。
火烧了足足半个小时才灭,火光在哭婆脸上跳来跳去,我却看不懂她在想什么。
火灭了之后我凑过去,尸体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了,哭婆收集了一些残骸,用来确认他的身份。
“他已经控制不住那些小鬼了,”哭婆看了周围一圈儿:“他在这里挺久了,不可能只养了那一只小鬼,其他的已经跑了。”
“那只有把它们捉回来咯。”我耸耸肩。
哭婆看了我半天:“你就不好奇,他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怎么会突然养起小鬼来”
我记得这男人档案上叫李光,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没道理突然懂了怎么养小鬼才对;
“你的意思是,老皮头”
哭婆点头:“我估计是老皮头教他的,但是这个李光也不是什么东西,差点把小米养成小鬼,这才逼的老皮头把那个破盒子偷出来,李光也被他自己养的小鬼给吃了。”
“不过有个问题,老皮头为什么要教李光养小鬼而且那个姓匡的小孩怎么说也是李光的骨肉,他怎么会对自己儿子下手”
哭婆摇摇头:“这个以后再说,现在有更麻烦的事。”
她刚说完,我就听到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小孩儿“嘻嘻”的笑声,哭婆递给我几根针说:“这些东西,插到它们的眉心。”
我扭过头,门口密密麻麻的挤着十几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当时天色已经黑透了,这些小孩儿又是全身漆黑,我只能从那一双双冒着绿光的眼睛中判断出来具体位置。
那些东西速度很快,哭婆迅速用那些绿色的纸在地上围了一个圈,和我跳了进去。
我脚刚落地,那些小鬼就已经冲到了圆圈边上,它们似乎很忌讳那东西,不敢再向前一步,只能不停的围着我们打转。
距离这么近我才看清楚这些小鬼的样貌,它们全身赤裸,眼睛放着绿光,而且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就是左耳的耳垂不见了。
我给哭婆说了说,她愣了一下,没多说什么,只说让我找准机会把针插进小鬼的眉心。
这可是个技术活儿,七八岁的小孩正是闹腾的时候,我又不能被他们给咬到,只能来来回回的尝试,哭婆倒是驾轻就熟,两下一个两下一个速度很快的就把她那半边的小鬼都解决干净了,转过身帮我解决这边的。
我俩在那圈子里待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才把小鬼全都解决干净,针插入它们眉心之后,那些东西全都化成了一摊黑水,散发着阵阵恶臭。
哭婆累的几乎坐在地上,我扶住她到大厅休息了好一会儿,说这事儿应该算是弄完了吧
她摇头:“事情弄完还早,我们得弄清楚老皮头为什么要教李光养小鬼,而且刚才那些小鬼的左耳;”她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算了,后面再说。”
我们休息了一会儿,又到了那个之前调档案的地方,哭婆凭借着李光尸体的残骸确认了,那个男人的确是李光。
这一次,我们调取了老皮头和小米的档案。
终于在档案里,我们发现了他教李光养小鬼的原因:小米有很严重的先天性疾病,目前医学还无法彻底治疗,只能通过药物治疗来抑制病痛。
哭婆慢慢把档案合上,一直没说话,我心里有些感概,老皮头这是为了救小米,而自己常年在村里,不适合养小鬼,只得让李光帮自己,却没想到到头来,报应到了自己头上,小米差点被李光养成小鬼。
老皮头很爱小米,甚至爱到可以因为她,而牺牲别的孩子。
但谁家的孩子不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呢
我拿着老皮头的档案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点,老皮头一直是个农民,直到四年之前,他突然卖掉了那一亩三分田,摇身一变成了村里的“风水师”,我记得也是从那一年,渝南地区开始莫名其妙有小孩子失踪。
四年前,这个时间点,发生了什么
我把档案递给哭婆,她看了一眼就合上了,淡淡的说:“善恶到头终有报,我们做的孽,总会报应到我们头上。”
“我们做的孽”
她苦笑了一下,又拿出那个红衣男孩儿的档案,和小米的档案放在一起问我:“你看看她俩,有没有相似的地方”
我眼睛扫过两份档案,目光停在出生日期那一栏:“两个人是同一天生的”
哭婆托着下巴:“这也太巧合了。”
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倒是哭婆刚才说“我们做的孽”背后好像有什么故事,我往她身边蹭了蹭问:“你刚才说作孽,是什么意思”
“刚才那些小鬼,左耳耳垂都缺失了,是一种特定养小鬼的方法,四年前在重庆;”
她说到这突然愣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什么事情,好半天才恍然大悟的样子,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对那头说:“你还是让刀疤来一趟吧,四年前重庆那人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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