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匪老远就看到一辆马车停下,走近一看发现是厉见微与白晚衫,当即赔起了笑脸。
白晚衫还沉浸在,厉见微那句“你和厉云亭一样,是十分重要的人。”他知道厉见微对亲人看重的程度,惊讶于厉见微把他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
“厉捕头要回三和镇?”马匪手扶着腰间的刀,仰头冲厉见微笑呵呵道。
厉见微把缰绳递给发呆的白晚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马匪手里,拜托道:“这封信,劳烦小兄弟将它交给你们二当家。厉某在此,谢过。”
“厉捕头客气。”马匪把信塞到怀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他看着厉见微一个抱拳,便驾马车离开。那扬长而去的马车走远,才想起为给宋琼送信。
温和阳光洒落下来,将厉见微的脸映的发光。她专注的盯着前方的路,像是猎豹盯着猎物般。任墨与宋琼之间的隔阂,应该会在还粮一事上化解。
笼罩着三和镇的乌云始终让她揪心,当年的事一日不调查清楚,她就一日难安。
马车临到三和镇时,夜幕已然降临。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小贩的吆喝声一阵阵的传来。
厉见微将马车缓缓停在衙门前,跳下马车掀开车帘,看着睡的正香的徐来,轻咳几声提醒道:“到三和镇了,要睡回府睡去,马车里哪能睡的舒服。”
“头儿,你回府吧,徐来就交给我。”白晚衫看到厉见微把手里缰绳交给衙役,挡在厉见微身前,微微一笑道。赶了一日的路,定然身心俱疲。
徐来被两人对话吵醒,揉着眼睛跳下马车,站在白晚衫的身后。他迷迷糊糊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一觉醒来竟到了三和镇。
厉见微撇了眼白晚衫身后睡眼蒙松的徐来,轻轻的颔首抬脚往厉府而去。喜欢夜幕下的置身于人海,这样能更多的隐藏自己。她穿过几个巷口,回到厉府,没走几步被厉云亭拦下。
“小妹,你去了哪儿了?这么连着几日也回府?”厉云亭轻握着厉见微的手腕,往大厅里拉。他让奴婢去备些饭菜,坐在桌前质问道。
先前厉见微不是已经答应自己,案子的事都交给白晚衫与徐来吗?
厉见微眉梢带着几分倦意,接过厉云亭递来的热茶,无奈的解释道:“朝廷的军粮丢了,衙门让我去追回。事情一解决,我便快马加鞭的回来。”
“你不是要放手吗?怎么还跟着白晚衫一起?难道你觉得这件事,白晚衫与徐来解决不来?”厉云亭看到厉见微疲惫的眉眼,忍不住旧事重提道。
奴婢提着食盒轻声走来,默默的把饭菜挨个布上。做完这一切后,便躬身退下。
厉见微没有急着回答厉云亭,拿起一碗粥,用勺子轻轻搅拌。此事的确有些复杂,白晚衫怕是难以应付。季知县与钱老板都不是好打交道,更别提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的任墨。
况且军粮若真出了问题,会牵连一大堆的麻烦。哪怕是她,也险些中了钱一茜的计。
若不是暗香楼的人提醒,军粮怕是早被季知县与钱一茜倒卖。
听不到回话厉云亭不免气急,完全不明白厉见微的想法。人总是要磨练的,不然什么时候会成长。他看厉见微一脸沉重,冷哼一声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在意白晚衫呢。”
“我的确在意他,不想他受到伤害。”厉见微端起一碗米饭,夹了一筷子菜,坦然承认道。白晚衫的存在,就如同她同父同母的弟弟一样。姐姐保护弟弟,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她见厉云亭面有异色,不解道:“有什么问题吗?”
“你对白晚衫这么好,就不怕顾念之吃味吗?”厉云亭为厉见微夹着菜,好心提醒道。
天底下怕是没有男人会愿意自己喜欢的人,对另外一个男人如此在意。若换做是他,早就和厉见微吵起来。
厉见微面上一愣,心里更是不解其意。她放下碗筷,狐疑道:“莫非,你以为我喜欢晚衫?怎么可能?晚衫虽然很好,但不是我所喜欢的一款。”
“不喜欢他,干嘛还对他那么好?这不和常理啊。是人,看了你们的关系都会多想。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几乎他相当与你的存在。”厉云亭为厉见微盛了碗汤,纳闷道。
但听赵然说,顾念之已经和厉见微在一起了。难道小妹中意的,是这种弱鸡男人?白晚衫与顾念之,他宁可厉见微选择前者。
厉见微闻言,不免想到顾念之先前的问题,以及白晚衫的好奇。可能她自己没有把度把握好,好在两人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误会。她也已经向两人分别说清了,她和白晚衫的关系。
没有人会喜欢上自己亲人,当然她所言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她认真的考虑过他们三个人的关系,一脸肃色道:“晚衫于我,是亲人般的存在。我不会因为你,或是别人的误会就对他弃之如履。每个人的原则和底线不同,我不强求你,你也别勉强我。”
“我没有勉强你。只是觉得你把白晚衫看的太重,仅次于顾念之和我。尤其是与徐来相比,太过明显。”厉云亭看厉见微眸中多了几分不悦,语气跟着软了些许。
他的感受比较直观,徐来与白晚衫都是厉见微的手下,但明显感觉厉见微偏爱白晚衫。可他不知道的是,白晚衫跟了厉见微六年,而徐来才多半年。
感情总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厚重。
厉见微放下碗筷,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任何的问题。厉云亭也是了,晚衫是仅次于顾念之与厉云亭的。她不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情感的人,心里如何个想法,行为上便表现出来。
顾念之对她而言,是相依为命,谁也不能分割的存在。
厉云亭则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她不得不接受的人。哪怕刚开始有些难以相信,却也在慢慢适应。
白晚衫是她自己,他们有太多相似的遭遇。她看向白晚衫的眼里,是看向当年遭遇过苦难的自己。或许,他们才更像是灵魂深处的血缘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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