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蒸汽与火焰

    麦格里应声离开，留下格罗特一人独自站在一众雕像间，抬着头看每一座雕像的那张脸。
    重新返回的安静并未影响到格罗特什么，他只是机械式地去到每一座雕像前，用手扫开介绍上的积雪，沉默且认真地看着，随后再去到另外一座雕像前。
    麦格里返回此处已是一个多小时后，看见格罗特的身影时，他正站在科弗代尔·纳尔森的雕像前。不仅是格罗特的身上堆满一层厚实积雪，雕像基座上被扫开的雪又重新堆积回去，只是薄了一点而已。
    像是睡着了，可眼睛并未闭上，更像是陷入了沉思当中。没有等到麦格里提醒，格罗特就转过身，身上的积雪凭空消失不见。
    “先去哪里？”
    “圣皇厅总驻地的新址，佩金兹先生说，他们会在那里等我们。”麦格里回答，并指了指不远处的道路位置，示意礼车就停在那里。
    “我有开车过来。”格罗特摆手表示不用，说着走向自己停下礼车的地方。麦格里无奈，一面给路边等待的成员发去信号，让他们自行离开，一面加快脚步追上已走出十几米远的格罗特。
    数分钟后，一辆蒸汽引擎声细锐的车辆启动，朝向圣皇厅的新总部行驶而去。
    另外一边，依旧是在一辆正行驶在道路上的礼车里。
    空气循环系统在猛烈的工作，“滋滋”声响能在车内部听见。卡西亚稳稳抓住方向盘，让礼车保持流畅的加减速，有序去往下一个目的地。
    佩金兹坐在副驾驶座，安全带也没有系上，一只手靠在车门的搭台，用来撑起自己歪斜的脑袋。另一只手用来翻阅借来的藏书，很短的时间下，就已经翻过了五分之三的页数。
    “应该考虑过给莎可小姐进行手术吧？”书被合上，佩金兹感叹一声，询问到，“不久前还感到奇怪，倒底是哪一个家族的成员，周围一直有数名手术者保护。而且看样子，这种状况已经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
    “原本只是好奇，但没想到却是一个巨大的收获。当然，收获只是莎可小姐以普通人的身份所获得的学识和知识。”
    看了带着疑惑的佩金兹一眼，卡西亚想了想才回答到：“最开始没有想过，中间一段时间有考虑过，因为各种原因放弃掉了。所以直到现在，就不再考虑，而是选择建立保护网。总之，在马诺马，不是大范围的危险情况，就不会存在威胁到莎可的可能性。”
    “我承认，成为手术者会带来非常多的便利，特别是学习上。记忆力和精力的提升都可以忽略不计，对莎可这样的历史研究学者，最大的提升应该是各种范围上的巨大扩展吧。能接触的信息量、信息种类，或是可以开始去地底深处，以及极限地域了。这些地方，才会有她感兴趣的事物在，古遗址、各类生物的化石，以及现存的各种类第二类生物等。”
    “但对于手术者而言，以前和现在，乃至未来，这个生态圈的环境就从未好过。更别说第三将军即将抵达的后相大陆。相比较手术者，生活在特定区域里的普通人更加具有好好活下去的几率。”
    “看来你还是不考虑进行手术。”佩金兹得到了答案，“能理解，手术者身份所带来的不全是便利性，不好的东西也非常多。不过，原本是考虑着若是进行手术，过后就可以把莎可放到希拉瑞莉小姐那里去，由她去做莎可在手术者上的老师。”
    书被佩金兹放到了膝盖上，“实力、脑袋中的知识、如何生存等等，希拉瑞莉小姐都会是一个非常好的老师。环境也相对安全，希拉瑞莉小姐过后的工作都会在大后方，即便需要她靠前，也会是单独行动，不会带上莎可。”
    “可以考虑了，至于为什么，一定要有原因的话、抵达马诺马后，首先找到的我就是麦格里。除了必要的情报信息外，他单独和我谈过手术普及的计划。污染、黑暗世界劣质手术者的大爆发、大量的污染种龙类和类第二类生物，以及几乎能确定的和摩尼可罗亚的隐性合作，都将成为这个计划的基石。”
    “我认为，莎可小姐的手术只是时间问题。你最好多想想，时间还有不少。可以的话，我、格罗特还有你精神世界里的苏卡琉斯，都能作为手术的操刀人选。至于材料上，野生种龙类的血肉和各类组织是不会缺少的，找麦格里提供就是了。固态红水银也好，你自己就能提纯的纯净污染也好，这些就更加简单了。”
    “希拉瑞莉小姐那里，我会告诉她在未来，或许会有这样一件事情在。”
    “我会想想。”卡西亚这时回答到，佩金兹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想法，继续看未完的书。
    礼车内短暂陷入沉默，距离目的地还有十来分钟时，佩金兹将书看完，这时合上放到了后座位上，“两天后的大会议上，麦格里和帝国议会应该会简单说明联盟接下来的计划与未来动向。”
    “战线上的防御，众小国的合作，以及在火焰联盟的计划。火焰联盟的祭祀仪式，还有很深的印象在吧？过后还会再度进行很多次，前提是保证那片地域在我们的掌控当中。那时，联盟内所有具有资格的成员都会去一次。当然，这也会配合麦格里的手术普及计划一并进行。”
    “此外，剩下的重要消息，就是关于巨鲸群族、以及无尽海深处的集群坟墓的情况。有新的联系，大致上，艾琳诺小姐和巨鲸首领的白鲸计划将告一段落，她也将返回后相大陆。”
    “唉、”佩金兹长长感叹一声，“艾琳诺小姐回来，我和格罗特的压力总算是能够轻松一些了。当然，若是不久后，联盟内筛选出来的极限领域手术者可以借助你的帮助，出现新的六阶段生命，那将是最为令人高兴的消息。不过，比起他们，你自身的进化路线继续前行，也将带来不小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