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蒸汽与火焰

    “莎可小姐。”看过佩金兹一眼，卡西亚的目光又转向莎可，带着笑容打过招呼，脑袋中早已组织好对应的语言，“漫长而又辛苦的工作终于算是阶段性结束，想着没有可去的地方，就回来马诺马了。房子空着好些时间，也总需要回来打扫一次。最近的天气很不好，如果一直忘记关窗户，那可是巨大的麻烦。”
    “又过了几年，越来越有研究人员的气质了，莎可小姐。专业人员特有的自信！”卡西亚不忘补充，打量过作为研究员的莎可，脑袋中却是早已和以往的记忆、及来到此处时所遇到的其他学生们进行了比较，得到了不同的地方。
    莎可只是开心地笑着，很想说些什么，但一时间却并未开口。
    “前面有咖啡厅，里面有暖气。”佩金兹插话，呼出的一大口热气，去到头顶撑开的伞面下，凝成一片寒霜，“挡在图书馆大门口也不是一个好行为。”摆摆手中借阅的书籍，提醒了此刻的时间与位置。
    卡西亚顺势转身，三人各自撑起伞，下了台阶，走向前方发出温馨灯光的校内咖啡厅。也是这时，整理好心情的莎可才微微翘起一点伞面，以便可以看清楚伞下昏暗灯光里的卡西亚的那张脸来。
    莎可的印象里，那张脸不是做过巨大幅度改变的装束，就会是一片模糊不清的样子。很多次能察觉出对方是谁，都会是一种直觉。或许自己明白对方是谁的时候，已经脱口而出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看见的果然是一片交错的光影，莎可并未感觉到不自然的地方，昏暗的环境早已经不是这几天了。
    “图索斯先生，不久后又要离开马诺马了吧？”
    “工作就是这样，不会有做完的时候。阶段性的结束，得到的假期也不过几天而已。”卡西亚看过去说，直到此刻，莎可才看清楚不被光影隐藏下去的脸。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至少是与记忆当中的样子没有差别。
    “啊，对了，这位是米利乌斯先生。”这时才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来，莎可连忙转身，为卡西亚介绍一旁的佩金兹，“刚才在学校内碰到，米利乌斯向我问路，说是要去借书。正好也要去图书馆寻找对应的资料，于是就一起过去了。”
    “米利乌斯先生也是《奇异生物见闻》的爱好者，对古生物有着一些有趣的观点在。”一介绍完，莎可就又看了向卡西亚，带着开心地开口，“你们好像认识？从刚才米利乌斯先生的话去看？”
    “嗯，其实见到米利乌斯先生的时候，就有你们或许会认识的直觉在。是不是很神奇的感觉？后来和米利乌斯先生谈起一些关于历史的东西时，就更加确定会是这样了！”莎可笑，如同炫耀自己的神奇能力。
    她举起另一只手拿着的书，“《生命进化史》，米利乌斯先生看见我拿着这本书，还说这个作者的观点着实不够想象力。就和图索斯先生你以前的评价一样，无法去想象没有见识过的东西，那时你也是这样说的。”
    “工作的原因了，无论是评价，还是和米利乌斯先生认识。”卡西亚点头确定着莎可的询问。
    三人这时去到咖啡厅，进门时的暖气扑打着整个身体，寒冷的确都被挡在了厚实的玻璃门之外。莎可舒缓一口气，绕下围巾。佩金兹先一步去到了台子处，挑选着想喝的东西，而卡西亚则是看着那孱弱的木头沙发而摇头。
    找了角落的一个安静位置，卡西亚才接上话，给出回答，“算是在一片少有人迹的森林里认识米利乌斯先生的。工作性质上，需要我们去到那样的地方，收集信息、处理一些潜在的麻烦等。”
    “工作大致是类似的，其实说成一样未尝不可。我和图索斯先生只是分工不同。”两人不用商量，自然而然就自洽地解释起来，看了很多很多的书，这样的时刻就是验证成果的场景之一了，“人迹少的地方，一些破败的遗址、不常见的生物都会多起来。接触的时间长了，多少都会感兴趣。”
    “主要是上面会有刻下的文字和符号，偶尔还能见到几页其他逝者的笔记。一两次不在意，当次数多了，就总想着去了解上面倒底写着什么，记录着什么。对于生物，就更加简单了。除了好奇外，在野外碰到，更多的信息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卡西亚紧接着补充，“与米利乌斯先生认识，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
    “难怪图索斯先生总能说出很多书籍里没有的东西。”莎可满脸的好奇，也赞叹着，“但也是一个危险的工作啊、”声音变得小了些，莎可只能表示遗憾，却不能改变些什么来。
    “其实也并不危险，只是每一次的工作目标都会耗费很长的时间。平时在野外，也会带着一些冷兵器，主要是剑之类的武器防身，或是用来劈砍树木等。我们都是有枪械持有资格证书的，遇到野兽，也能使用猎枪，或是那一种老式的转轮手枪去保护自身安全。”卡西亚带着轻松感说着，像是再说一件小事。
    但一旁传来咳嗽声音，佩金兹见两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连忙用餐巾擦了擦嘴巴，“很好喝的咖啡，但有些烫。”
    一副舒缓气息的样子后，佩金兹开口说，“我们也不是单独行动，绝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小队一同去完成工作，也有不错的后勤补给。所以不用担心。图索斯先生所在的公司也是业内有名的一家了，安全保证上绝对是在水平线之上。”
    莎可这才稍微放心些的样子，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可以帮助到卡西亚什么来。好似突然间想起什么，莎可突然间开口，满是惊喜地说，“对了，图索斯先生，米利乌斯先生刚才和我说，他时常在梦中见到《奇异生物见闻》的作者，那一位佩金兹·奇力士先生来。米利乌斯先生告诉我，说佩金兹·奇力士在梦里说这本书其实还没有写完，还有一本编外本在，可非常遗憾，并未发行出来。”
    “、”卡西亚无言，但有佩金兹的风格。
    一旦说到关于他的事情，特别是他写下的书籍，并且还是相隔千年后，遇到莎可这样的对这些书籍充满兴趣的人时，即便是佩金兹，也会变成一个充满好心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