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坡剑神

8老夫最喜欢传播负能量【继续求收藏求推荐票】

满堂哄笑声戛然而止,露出其中一桌年轻人,有男有女,或相貌堂堂,或美丽清秀,衣冠整洁,气度不凡,看那整齐的着装,是明朗学院的学生。
在他们当中,众星拱月簇拥着一个真正平平无奇的青年,年纪约莫二十好几,眼睛一大一小,鼻子有点塌陷,但他坐在那里,就仿佛成为所有人的主心骨,哪怕身边的同学外貌气质如何优秀,都遮掩不住他胯下的圆月弯刀。
方才那尖锐刻薄的评价,正是出自他的口中。
“这家伙,好像是明朗学院的范越”
“不用好像,就是他那一大一小的眼睛,听闻修炼了某种低阶神通瞳术,但至今为止,都没有人能逼他用出这项神通。”
“原来是他,难怪敢跟左师公子对呛,左师公子就是天元学院的尖子生,两家学院之间的矛盾,可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乾元府虽大,可明朗学院背靠广府数十个中小家族,声势也不弱。”
“范越怎配与左师公子相提并论左师公子背后不仅有乾元府,还有天元学院呢,就算把广府城所有势力打包捆绑,估摸都不是天元学院的对手”
“话是这么说,可天元学院从不惹事,左师公子不能借势,还是无法压倒明朗学院。”
听闻周遭食客的议论,范越不禁露出自衿的微笑。
三年前,他不过是屡试不中的破落学子,连广府最差的学院都不要他,受人嘲笑,被人讥讽,连亡父生前与定远镖局胡大当家定下的婚事,都差点被退掉,险些成为雷动第二,那时候的他,别说跟方左师对呛,就连站在方左师面前当个路人甲的资格都没有,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是啊,我不再是那个破落学子,现在我可是明朗学院的尖子生,众人敬仰,连号称广府屠夫的胡大当家,都要小心赔话,你方左师再厉害,难道还能厉害到无视我的程度
朝四周左右抱拳一拱,范越拿起茶杯漱漱口,润润喉,想好各种应对诘难的套路,这才好整以暇地望向方左师那边,嘴角一翘,准备等众人将目光尽数投来之时,与方左师等人辩上一辩。
如果能将他们辩到失态发怒,甚至出手争斗,那自个儿反倒胜了一筹,大可在广府众人面前展现出自己沉稳持重的风范。
“二狗子,胖子,还有龙娇天她弟,我有一言,你等要静听谨守。”
顾扬招呼着三人坐在桌子上,组成小团伙,神情诚恳,态度真挚,然后给优秀的年轻人传播负能量。
只见毁人不倦的股某人抓起一根筷子,以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小音量冲着范越指指点点:“看到那个家伙没有,我跟你们说呐,世界上没有真正平平无奇的男主角,如果真的平平无奇,赶紧去高丽找美图大师整容,帅哥装逼才叫装逼,丑哥装逼只能叫傻逼。想想看啊,一个帅哥嘴角一翘,风度翩翩的装逼,跟一个丑哥嘴角一翘试图装逼,给观众的感官是不是完全不一样别说我肤浅,外貌协会什么的,要晓得,岭南日报的特刊记者,不也是胸大腿长臀翘的曙光女修士嘛,谁会找个歪瓜裂上镜”
俊逸冷傲的方左师:“”
眉清目秀的齐傲天:“”
程胖子长吁短叹。
全场无语,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可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你说出来干嘛,没看到人家范越的脸已经绿了。
顾扬不管不顾,继续投毒:“这个世界是很残酷很看脸的,例如做好事吧,英雄救美,这个大家喜闻乐见吧。”
不少人心里赞同,下意识点头,不知不觉间就被顾扬带进了节奏,注意力全都落到顾扬身上,谁还管那范越怎么怎么滴。
“如果英雄的颜值超过美女的心理预期,美女八成会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要是英雄长得太抱歉,呵呵,那就是小女子无以报答,只能来生做牛做马。”
顾扬的脸虽然被长发胡须挡住表情,但挤眉弄眼,装腔作势,无需看脸,光凭那抑扬顿挫的诙谐语气,顿时引起满堂哄笑,快活的气息充斥在整座醉香楼中,就连二楼的雅阁,也有不少敞开厢门,听听顾扬胡说八道。
有个面向粗犷彪悍的大汉就在猛拍桌子,半真半假地拿自己打趣:“兄弟说的太实在了,难怪老子上次走镖,路上救了一家老小三口,那娇俏的小娘子会说来生报恩,敢情是小娘子嫌老子太丑了。”
旁边有人认识这厮,跟着打趣道:“你这诨人,家里已有娇妻两位,还敢出门拈花惹草,人家小娘子说不准更喜欢白白净净的小白脸,谁会看上你这张大饼脸。”
厅堂当中,气氛顿时更加活跃,就连明朗学院的几名学生,也不禁被气氛感染,脸上险些露出一丝笑容。
唯有范越越来越气,脸色从绿变青,从青变黑,最后阴沉地仿佛要滴出水来,怪异圆瞪的左眼铮铮发亮,比右眼球大了何止一倍。
为何他会如此生气盖因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这样的事情在范越身上确确实实发生过。
如果是这样那就算了,可不止一次
不止一次啊
什么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小女子定当夜夜为恩公祈福,小女子蒲柳之姿,难入英雄高眼,倘若来世有缘,定当侍奉左右,还有你是个好人,你将来会找到更好的人,种种经历,历历在目。
真是男人看了会沉默,女人看了会流泪,然后因为忍不住笑意把肠子都笑抽了。
范越酝酿了好久,思考了大半响,方才憋出半句话:“无耻可笑,疯言疯语,只懂得装疯卖傻贻笑大方。我辈修士,当以修行为重,长生为念,拘泥于儿女情长,整天想着女色,不过是个软骨头的废物。”
方左师与齐傲天见范越当中侮辱顾扬,脸色顿时剧变,齐齐站起身,元力鼓荡,扫出一圈圈慑人的气压,眼神极度不善。
“别生气,坐下。”
顾扬拉住两人,强行把他们按回椅子上,呵呵一笑,并不生气:“且不论阁下有没有儿女情长,身体里那亏损的元阳又送给那位儿儿情长的龙阳贤弟。一个人是否废物,可不由他人的评价而确定,真正的强者,哪怕千夫所指,万军所向,亦能单人孤影,笑傲苍穹。”
未等众人品味他口中词句,顾扬突然掀起嘴角:“如果口上嘴嘴炮有用,能够轻易判定一个人是否废物,那我也可以说一声”
顾扬突然停口不说,捧起小二送上来的清茶,微微抿了一口。
程胖子不怀好意地朝范越送去一个阴险的眼神,然后主动捧哏,催促顾扬:“别卖关子,哥们你想说什么,赶紧说啊,咱们还在听着”
顾扬拍桌一起,一脚踩在齐傲天的椅子上齐傲天:你厉害,我忍,把手一扬,拍着胸脯,意气飞扬道:“寡人乃是天上文武曲星一起下凡,一左一右投入我妈的胎里,文采武德,天赋艳绝,重点是,寡人还是个童男。”
每一句,都犹如一柄涂毒的匕首插在范越的胸口,硬是膈应得他说不出话来。
明明听起来是顾扬在自嘲自讽,可那每一个形容词,都仿佛在针对他
那些熟悉的自吹自擂,不都是以前别人吹捧范越时拍的马屁,有些还经久不息,成为市井里真真假假的谣言。
范越以前没辩清,因为他知道这些真真假假的谣言,只会让他的名声更快扩散,现在却是泥巴掉进裤裆里,想辩都辩不清,所谓的名声,只能成为一个笑话
更别说他的的确确在昨日迎娶了亡父生前订下婚事的那位娇俏的胡小娘子,意气风发下将小娘子折腾了一整夜,从一只童子鸡变成大盘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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