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Aka

第1部分

小说名称:朱 aka
本卷名称:~鲁塔的眷属~
楔 子
热风。灼沙。
广阔无垠的一片沙海。
巨大夕阳,半晌又是白月流星。
从很久很久以前就轮流交替的昼和夜。
这块土地上,故事有如焰阳的热气般,消失又浮现。
没有人知道故事始于何时始于何处.
不过,朱的故事始于千百年的远古以前。
远古以前。
有一族居住在沙地。
这一族是侍奉宗家的人,负责守护宗家生出的某物。
据说这东西拥有改变世界的力量。因为它是不可随便落入他手中不可使用其力量的东西,族人费尽心力不让他人知道它的存在,并和宗家一起在暗处支撑这世界。
这一族的象征是朱石。他们被称做绯檀族。
拥有朱石的一族,受到知晓内情的人的崇敬,世界维持了长久的和平安定。
但。
有一天,宗家灭亡了。这原因,即使族人也不知道。但唯有它残存下来。那么,一族的职责没有改变。可是,族人察觉了。这世上,没道理的悲伤和愤怒增加了。族人不知道这是否定宗家灭亡的原因,或者这从以前就开始一点一点地侵蚀世界。唯有少了宗家的一族认为没法和平统一世界,这是族人一致的想法。
但是,若有那东西的力量。
偶尔会听到这种声音。
即使只有我们,也有可能办到
用这力量,使世上变得没有愤怒和悲伤。
万万不可
你们忘了那东西碰不得吗
没有付出代价,就没有收获。
依赖它得到的幸福,毫无价值。
况且,我们一族长年守护它,不走吗我们一族自己订了戒律,不准碰它。
但是。
那么,该拿这悲伤世界如何是好
以一己之力得到幸福,没有这能力的人该怎么办才好
答案在九重天之外。
唯有时间流逝。
不久,几百年过去了,这一族的存在已被人们遗忘。
或者,亦可说是失了宗家的一族希望人们遗忘。
可是,朱石残留下来了。
一族的或是宗家的思念彷佛至今仍留在这片沙地。
这个故事从这里开始。
朱,它是本身不具任何力量的石子。
这是蒙朱石赐与命运的人们和一位少女的故事。
第一章:还原者与守护者
一章:还原者与守护者
来自雷蓝
两人经过月光照耀着的走廊,走向了内院。
小小的我悄悄地跟在宽背的卡登后面。
卡登剑已出鞘。剑上是血。他来到这儿之前,斩杀了数名卫兵。
我很害怕。但这不是第一次了。不久,卡登发现了馆主这块土地的领主的房间。
「你你是谁」
当然,对方注意到了外面的骚动,男子瞪着我们。
「你走领主」
「是又如何」
面对卡登沉着的话语,领主有些胆怯,这也难怪。
「我不会杀你。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卡登不苟言笑地说,并往前一步。领主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原本,不许回答这问题.但卡登回答了。
「我名叫卡登。」
他别过头来,轻轻把手搭在我的背上。
「我走这位眷属阿拉米丝的守护者。」
「眷属」
我微微颤抖的点点头,站到前面去。
「我是还原你的人。」
是的。我是阿拉米丝。
鲁塔的眷属,还原者。
「还原守护者」
卡登催促我,没有进一步回答领主的问题。我走近领主,用手遮住他。
「几年」
「二十年。」
「是吗这样就够了。」
领主或左或右地转头看着我俩对话。
「等一下我不知道是谁委托你们,如果你们要钱,多少我都可以给」
「这不是受人委托,也不是工作。」
卡登苦笑地说。
「这是我的我们的义务。」
于是,我眷属阿拉米丝运用手掌发出的神力,使领主的心回归到二十年前。
一觉醒来已日上三竿。我作了一个不知何时完成鲁塔义务的梦。
结束义务后,我回到雷蓝,已经过了好几天。
我作梦,说不定是下一个命令要来的预兆。
阿拉米丝猛然从床上起身。这样的话,那人也许会来。
她穿上衣服,从窗户眺望外面。这时,正巧有个身穿长袍的人影走出建筑物。明亮的栗色长发被风微微吹拂。
果然来了。水镜姊。
可是,她要回去了可惜。要是我早点起床,就能和她说上话了。
如果从这儿大声喊她,也许她会注意到并回过头来。但是,阿拉米丝没有这么做。这位被称为水镜的女子,不走来这儿游玩的。她也是鲁塔的眷属之一,来这儿是为传达鲁塔的命令。话虽如此,水镜是这里被称为雷蓝的眷属住处,少数能造访此地的人之一,所以阿拉米丝上了屋顶,遗憾目不转睛地目送逐渐变小的背影。
「原来妳在这儿」
背没有声音。我回头一看,恰巧晨光把他镶成了影子。
「卡登不,守护者。」
「只有我俩时,叫我卡登就行了。」
卡登慢慢走近阿拉米丝。黑影渐渐变成她熟悉的高个儿青年的脸庞。
「早,卡登。」
阿拉米丝对他微微一笑。他轻轻点了下头,并站在阿拉米丝的身旁。虽然卡登没有回笑,但阿拉米丝因空气的亲近感,知道卡登心情舒畅。
无言中,两人吹着风好一阵子。穹苍高远,眼下见惯的沙地无垠无边,其中点缀了少许绿色草地和森林。周边有座阗寂村庄,照顾阿拉米丝和卡登生活起居的人,就是从那村庄选出来的。在村人面前,阿拉米丝和卡登是还原者和守护者。但村人不知这个意义。村人只当他们走贵客,恭敬有礼地接待他们。
「妳在看什么」
「呃这。」
水镜变得小之又小,消失了。不过,我想卡登知道。卡登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着阿拉米丝。
「下一个地方是哈法沙。今晚出发。」
「嗯。」
「如果妳整装好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很远吗」
「不。」
不过,无论在何处,沙地旅行都十分艰难。因为鲁塔的命令因为这是为了完成眷属义务之旅,所以她不曾担心。由于卡登对她说了好几次,所以她也清楚得很。
「待会儿见。」
卡登只说了公事,就背向阿拉米丝走开。
「啊,卡登。」
「怎么了」
卡登停下脚步,回头问道。
「呃这。」
今天风有点湿气欸。水镜姊可好
也许,这两句话和我想说的不一样。也许,我原本就没有想说什么。阿拉米丝轻轻俯首并摇摇头。卡登维然待在原处一会儿,但不久便回到建筑物里。
风儿吹拂着落单的阿拉米丝的头发。她环指绕着白金色柔发,轻轻抚着衣襟。这里有颗证明鲁塔眷属的朱石。连结守护者和眷属,却区隔卡登和阿拉米丝的石头:
鲁塔的眷属。如字面所示,指侍奉存在于世界某处的鲁塔的人。鲁塔亦称实现者,拥有实现所有愿望的能力,知道其存在的人仅包含眷属在内的一小部分人。眷属被鲁塔授予各种不同的能力,同时,担负完成鲁塔命令的义务。使命经由水镜者向眷属们下达。水镜也是眷属,以额头浮现影像传达使命,本身就是神力。
这些走雷蓝的古记载流传下来的。
古记载接下去写道,其中被称为最厉害的走阿拉米丝的神力,即还原者的力量。
还原人心时间夺去记忆的力量。
然而,阿拉米丝不知道为什么人称这力量最厉害。古籍上也没有记载。不过,她想最厉害说的不是所有意义上的厉害。阿拉米丝十分清楚自己,稚气的脸庞娇小身躯,一个人甚至无法横越沙地。要是没有卡登,她根本无法贯彻眷属的义务。
虽然她觉得软弱的自己可叹,但卡登严厉地对她说,就是因为这样,才有他这守护者的存在。
所谓守护者,是在眷属尽义务,和外界人士接触且伴随危险的场合时,待在眷属身边保护眷属的人。守护者多半被要求排除一切困难和危险,忠实尽义务。具备剑士的高强武功走当然条件,亦必须有智能知识和旅行常识凡事不为所动的冷静精神。
古记载上描述的守护者个子高,结实强壮的身体上背着大剑,有双深色眼睛,威风凛凛。阿拉米丝第一次见到守护者的书一像时,觉得书一的宛如定卡登,她胸口偷偷地发热。不过,她觉得现在的卡登有些落寞。以前的卡登经常笑。阿拉米丝也常在他身边笑。两人有如兄妹般长大,从小就在一起。
可是,唔唔嗯。
阿拉米丝小小地叹息了一声,轻轻咬着唇。
她和卡登在一起的事,现在也不变。沙地之旅有卡登和她结伴的话,她就不害怕,也不觉辛苦。
必须整理行囊了。
拿出惯用的长袍,抖了开来。这定能抵御白天酷热,夜晚严寒,重重布块迭合的长袍。用于行走沙地的靴子。装了水的水壶。全是用了好几次的东西。这次的目的地是什么样的城镇呢能看到奇珍异宝吗
她十分明白旅行的目的不在于游玩。虽说定义务,但她不是对还原这行为不感到犹豫。尽管如此,离开阗寂的雷蓝,和卡登远行一事,的确今阿拉米丝感到快活。
冉冉上升的焰阳,摇晃地平线的彼方。
飞舞而起的沙子乘着风,污浊了一望无际的青空,飘散而去。
每走一步,飞沙就被长袍撞击一次。脚下的灼沙热烫。
好长一段时间,两人没有交谈,一个劲儿地走着。
「休息一下。」
卡登停下脚步,回头向着阿拉米丝。
「咦,我还不要紧。」
「不。风势变强了。日头也高了。」
昼时行走沙地走件危险事。酷热会夺去体力。卡登在沙地上一坐下来,就打开自己的长袍,叫了一声喂,催促阿拉米丝。
「嗯」
阿拉米丝被卡登包覆着,在长袍里缩起身子。白天,他们就这样边休息,在日头西斜以前慢慢前进。
「卡登没事吧」
「嗯,我没事。」
「那水呢」
「我不用。」
「可是。」
的确,卡登看起来没有痛苦的样子。
「妳不必在意我。」
卡登斩钉截铁地说。因为我定守护者。这句没有说出口的老话,传到阿拉米丝的心中,接下去她无话可说了。
「妳稍微睡一下。等太阳西沉,我们再出发。」
「啊嗯。」
意识身体都还不想睡,但旅行时休息走必要的,因此阿拉米丝学会了有意识地睡眠。她一闭上眼,卡登就使她稍稍偎着他。阿拉米丝安心地被卡登包围,平稳地呼吸.
于是,第三天天黑时。
「欸,卡登,还很远吗」
她对着宽背问道。
「妳累了吗」
「唔唔嗯。我不是累了。」
哈法沙是什么样的城镇呢若是到了,我们能一起逛逛吗这三天来,我想说却没能说出口。我还不能说。无可奈何。
阿拉米丝稍微抬起遮阳的长袍,看着西斜的夕阳。
世界染成了夕阳红,巨大的朱色。
阿拉米丝喜欢这黄昏景色。
现在,我的头发脸颊一定也染成朱色了。卡登的脸颊也是,铠甲斗篷也是。
「好美啊。」
她不禁出神地向卡登说:
「欸,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他没有回答。阿拉米丝觉得有点难过。这趟旅行虽然不是游乐之行,但说说夕阳之美也不行吗
「欸。」
「闭上嘴。」
「呃。」
被他说了一句,她好伤心。
「妳会吃到沙子。」
「啊,嗯对不起。」
听他这么一说,她想这话没错。风不知何时停了,现在长袍上沾着稀稀落落的风沙。
无言中,两人再度步行。夕阳的影子渐渐变长,使阿拉米丝和卡登重迭了。阿拉米丝直盯着晃动的影子瞧。膝盖以下有些麻了。虽然之前没有发觉,但她也许真的累了。
突然,卡登停下脚步,回头说:
「晚上就到了。」
「咦」
「哈法沙已经不远了。」
从长长浏海的缝隙看到眼神有点温柔。阿拉米丝扬起嘴角的两端微笑。
「这样就行了吧」
深深地点点头后,阿拉米丝以更轻快的脚步跟在卡登后面。
哈法沙庆典前夕
「哇啊」
一入城,阿拉米丝就不禁发出一声赞叹。
虽然日已西下,月儿高挂在天上发光,但路上行人如织,还有贩卖商品的摊子。从许多建筑物的窗子泄出的灯光,使整个城镇有些明亮。阿拉米丝第一次来到这种热闹的城镇。
「走吧。」
卡登轻轻拍拍她的肩催促着。为了不和卡登走散,她加快了脚步与他并肩走。卡登边看两旁的招牌边走。我想他人概在决定今晚的住处。虽然卡登也和她一样第一次到这儿,但他的步伐依旧稳健。
不久,卡登看上一家小窗上摆着小盆栽的旅店大门。
「欢迎光临。」
精神奕奕前来迎客的,是一位看似比阿拉米丝稍微年长的少女。她留着一头俏丽短发,笑咪咪地向阿拉米丝他们笑着。
「我要一间房。」
「是,两位吗」
少女对冷淡的卡登毫不犹豫明快地说明了房间和住宿费等等的事项。我想她大概见惯行行色色的旅人。也许她会轻松和我交谈。
「好热闹的城镇。」
我紧张地试着向她攀谈。
「嗯,哈法沙现在是这一带最繁荣的城镇。自从几年前换了领主之后,越来越容易度日做生意。」
「是这样子呀。」
「尤其现在正值庆典前夕,人潮聚集,自然就热闹了。」
「庆典」
「是的,一年一度的客人,您不是来看庆典的吗」
「呃。」
「阿拉米丝,走吧。」
在她穷于回答之际,卡登不着痕迹地叫她。松了口气后,阿拉米丝走到卡登的后面。少女轻轻偏了下头,但依然笑容可掬地目送他们走向客房。
「二位慢慢休息。如果您们有时间,可以享受庆典之乐。」
庆典吗
和卡登一起看的话,可能会很好玩吧。
在通道最里面的房间里,阿拉米丝坐在床上想象从未见过的庆典模样。会是什么样的庆典呢用风幡装饰街道化装的人们跳舞大家齐声高歌吗跳舞大家一起歌唱就像以前的我们一样
「阿拉米丝。」
「嗯」
在沉浸于幻想时突然被叫了一声,阿拉米丝倏然伸直了背脊。
「手臂给我看看。」
「咦唔唔嗯。我不要紧。」
卡登的手里有块扭干了水的绢布。她知道这块布要用来作什么。但是,她手覆着手臂,含糊地说不要紧。
「不行。」
卡登严厉地摇了摇头。阿拉米丝不看他伸出的手臂。细瘦白皙的手臂上,浮现了几道小小伤痕。这是横越沙地时,不管披上几件长袍都免不了的伤。无论何时,她都为柔弱如孩童的自己感到羞耻。
卡登看着阿拉米丝的伤,微微蹙起眉头。
「可以吧」
「嗯,我知道。」
阿拉米丝解开衣服前胸,以呈现背部的姿势趴在庆上。沙子造成的小擦伤,不仅手臂上有,也遍及了全身。用湿凉布块擦拭伤口,卡登视为义务,不会让步。他自认保护眷属甚至不被一粒沙伤到,方是真正的守护者。
「嗯」
布一触及背部,阿拉米丝就咬着下唇,抓紧床单。刺痛和冰冷渗进了小小的伤口。
「痛吗」
「有有点不过,没关系。」
「是吗」
卡登的手掌和布块的触感,从肩手臂扩散到整个背部。
「啊。」
当背部被轻抚时,阿拉米丝颤动了一下。
「还会剌痛吗」
「不是我觉得有点痒。」
发痒其实感觉有些不一样。卡登的指头触及之处,身体像是酥麻似的微微发热不过,她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
「啊唔。」
又是相同的感觉。莫名觉得难受。
「忍耐一下,阿拉米丝。」
「唔对不起。」
阿拉米丝重新抓紧床单。卡登只是善尽守护者的职责,她对因被他触摸而敏感的自己感到羞耻。
「好。接下来是前面。」
「前面不用了。」
「不行。妳心里明白。」
「」
阿拉米丝闭上眼,用两手轻轻遮住胸前的浑圆,转过身来。
「」
布滑过肌肤。粉颈颤抖。至少不让声音逸出。两酡羞红,因为这是自己没法制止的事。阿拉米丝咬住下唇无数次,几乎咬得发疼。
旅店的房里,一直听到衣物摩擦声。
翌晨她一起床,卡登旱已外出了。
「您的同伴出去了。他好像晚上才会回来。」
在餐厅侍候客人饭菜的旅店少女,和昨天一样开朗地对她说话。
他可能出门买食物和水之类的必需品吧。但如果是的话,她希望他说一声。虽然她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但她想和他一起看看摊子逛逛街。
当她低头看着餐盘时。
「对不起。小店的菜不合您胃口吗」
「啊,不会。很好吃。」
阿拉米丝向担心地看着她的少女笑了笑,将汤匙送到嘴边。这不是客套,菜肴确实美味。蔬菜的柔软度和味道恰到好处。
「今年的庆典快到了吧」
「嗯,这是哈法沙最自豪的庆典。」
她听到邻近桌位的对话。
「今年的人特别多,据说节目也要盛大演出。摊子排了好多吶那些人已经在为地点争执了吶。」
这话一听,阿拉米丝越来越想看庆典。
「哈哈。或许是吧。不过呢,我看遍各地城镇,好城镇通常有好领主。这地方好像也是这样,不是吗」
「说得对。上一任领主是讨厌鬼,但现在这位领主做事有分寸,头脑像学者一样棒。」
原来如此,那么,我要尽义务的对象,大概是另有其人。
这件事一定今晚就得做,在做之前,我一个人上街逛逛吧。看庆典虽然我想看大概不可能,所以感受一下气氛也好。
「客人。」
收拾餐盘的少女,似乎想起某事,再次对阿拉米丝开口。
「您的同伴有留言。他说,您不能有任何万一,所以您绝不能一个人外出。」
「啊。」
我知道。卡登担心我他觉得眷属在完成义务之前不能出事才会这么说。
阿拉米丝对少女笑了笑,点了下头。
卡登回来后,如她料想的,手里拿着新买的食物,但他看起来太累了。
「你休息一下比较好。」
「不,不用了。」
卡登面无表情地摇摇头。阿拉米丝心想,他大概又使了神力,令某人回归原点。还原者的守护者和眷属拥有相同能力。虽然没法使时间还原,质与量也不及眷属的力量,但在神力的使用上没有限制。阿拉米丝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因为她的神力是为了义务才由鲁塔赐与,但守护者也多多少少有相同力量,是为了什么缘故在排除危险或消除异己等事情上,守护者有机会使用神力,而且,她对这一点没有不满,可是。
「那么,走吧。」
披上斗篷,手轻轻摆在腰际的剑上后,卡登倏的伸直背脊。
「嗯。」
阿拉米丝隐密地披着长袍走到外面。
虽已入夜,但街上行人依然众多。但,一走过摊子和餐馆旅店聚集的街道,四周蓦然变得寂静。住家的石壁被月光照着,看起来冷冰冰的。卡登走向更里面位在好几层石阶高的宅邸。气派的大门和雕饰的石柱高窗。看了便知这是镇上最上等的人家。这么看来。
「欸,卡登这里是领主的家吗」
「是的。」
「」
造就是说阿拉米丝还原夺取记忆的对象是领主啰。
「怎么了。」
「嗳。听说这里的领主是非常好的人。旅店的人说的呦。
他们说,托颌主的福,现在日子好过多了。」
阿拉米丝拚命瞅着卡登,但卡登没有看她。他似乎在考虑接下来的行事顺序,侧脸目不转睛地望着建筑物。
卡登,阿拉米丝小小声地呼唤他。卡登呼了一口气。
「人好又怎样」
「啊,呃,呃,这。」
领主是好人。领主也受镇民景仰。现在,镇上的庆典将近。
「这些和我们有关吗」
「」
阿拉米丝说不出话来。他说得没错。他们的义务不是打倒敌人。他们的义务是遵从鲁塔的命令。只是,截至目前为止,阿拉米丝还原的对象都是沉溺于私欲独吞税金,以恐怖支配百姓的人所以,她认为鲁塔走为了人们的幸福,才对眷属下令。
我错了吗阿拉米丝在心底问卡登。夜风吹起他长长的浏海,月光照着他深邃的眼眸,冷静的眼神并未给予肯定或否定。
无言中,穿过大门的两人走进建筑物里。卡登在前,阿拉米丝紧紧跟随在后。石造的长廊冷飕飕的。卡登快步毫不隐藏足音地朝着里处走去。
「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他们当然被卫兵发现了。卫兵当然不可能让夜闯府第,且被喝令停步不答话的人通过。月光下腰剑出鞘的光芒,阿拉米丝也确实看在眼里。
「退开。」
卡登小小声地对阿拉米丝说完,转身面向卫兵。
「我只说一次。给我立刻消失。」
「呃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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