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天使

第 6 部分阅读

他大笑,把她搂进怀里,“ 而我会找到你。”
她自他怀里坐起,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将两人距离拉近,“我喜欢颓废,” 她坦诚,“难怪有那么多女人选择做情妇。”
“那你觉得你现在也是咯” 他问,亲吻她一侧的脖子。
她困惑地看着他,脸色潮红,“我。。我不想抢走哈柯特夫人的位子。”
“我和伊莉丝已经结束了,昨天我去伦敦就是为了这事,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
塔西娅讶异地挑眉,“为什么”
“我无法给伊莉丝她想要的东西,我捆着她的时间也够久了,现在她是自由身,近几年来她的身边也围了很多追求者,够她选一个下嫁了。我想她不久就会另择新欢了。”
“那你呢” 塔西娅爬上他的膝,“有想找个新情妇来替代她吗”
卢克手臂锁住她的腰,“我不喜欢一个人睡觉,” 他坦然承认,“也许我能找到另一个伊莉丝,回过去的荒唐老路上去。”
塔西娅感到嫉妒的刺痛,但她保持沉默,因为她无权横加干涉。
卢克露齿而笑,读懂了她的思想,“可是现在,” 他轻柔地说,“ 得想先先拿你怎么办。”
“我能照顾我自己。”
“我明白。可你愿不愿意照顾其他人呢然后让其他人也来照顾你”
塔西娅摇摇头,心开始狂跳,“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们得谈谈。” 他深蓝的双眸锁定她,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塔西娅。。。我想要你成为我和爱玛生活的一部分。我想要你和我待在一块。如果你愿意,做我的妻子是再好也不过的选择。”
塔西娅挣脱开,他继续说,而她则始终低着头。
“我从未想过自玛丽死后我还能做个好丈夫,我也从未试着接纳任何人,直到我遇见你,” 卢克轻抚着她裸背的曲线 “我知道你尚未确定对我的感觉,本来我应该给你充分时间去考虑,可是现在时间紧迫,而且事情棘手。事实上,我正在要求你以直觉来信任我。”
塔西娅能想象,答应他的要求后,她的生活会是怎样,分享他的家庭,他的生活,清晨在他怀中醒来。。。但幻梦破灭了,她心中只有空痛,“如果我是其他人,我会愿意。” 她苦涩地说。
“如果你是其他人,我也不会想要你。”
“我们甚至不了解彼此。”
“那么过去的24小时是个不错的开始。”
“我只能再次地复述我曾说过的话,” 她的声调陌生,“ 你听不进的。我犯下了上帝都不会饶恕的罪过。某年某日,我必定要为此付出代价,而现在仇家就要上门。既然我不敢面对这一切,那我只有走得远远的。”
“然后就任凭尼可拉斯 安基洛夫斯基行使私刑判决我绝不认同。上帝要惩罚一个人的罪孽,必定有其他的举动,但绝不是派一个俄国的疯子公爵来肆意虐杀。除非你想起了什么真正的证据,否则我绝不会认定是你杀的人。即使我没有爱上你,我也会这么认为。你为什么要在还没确定之前就急着下判定呢”
“你爱我” 塔西娅重复,惊讶地瞪着他。
他皱着眉,“你以为我想要说什么呢”
她绽开笑容,“你有很多方法可以告诉我啊。”
他脸色有点绷紧,半窘地开口,“相信我,你其实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有很多女人对我投怀送抱其中有几个该死地有钱。”
“我在俄国也很富有,” 她提醒他,“土地财富宫殿”
“看来米兰柯奇迹夫人说的没错。”
“是的,没错。”
他的下颚扭曲,“即使你是伐木工的女儿我也不在乎,事实上,我真希望你的确是。”
“我也一样,” 她过了好会才开口。
他们都回避对方的目光,空气里是一阵长长的沉寂,两人都在考虑刚才的事。小小的拌嘴过程中,他向她求婚,而她拒绝了。但这事还没完。
塔西娅感觉自己快哭了,但她不在乎。他会来安慰她,她知道,但对两个即将永久分别的人来说,是否黏在一起已经不重要。她将床单更往上拉了几寸。
“卢克,” 她柔声开口,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他轻微地回应,“如果你准备好再次恋爱并娶妻,你可以找到一个远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一个很像玛丽的人。”
她本意地想给他祝福性的合适建议,但却引来他尖锐的反问,“这就是你想要说的如果我要的是玛丽的替身,我一年前就找到了。但我不想把第二次婚姻当成第一次的复制品,一点也不想。”
她不加思索地耸肩,“你现在是这么想没错,可如果你娶了我,你会感到失望的。也许一开始不会,但是,过了一阵子”
“失望,” 他怀疑地重复,“你为什么。。。不,别解释。让我想想。” 她还想开口,他以手势阻止。弄清楚这个心结是至关重要的。他想以通俗易懂的方式解释给她,但似乎行不通。她毕竟太年轻,理解不了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娶玛丽的时候我还很年轻,” 他说,仔细斟酌着字眼,“我从不敢设想如果没有了她,生活会变成怎么样。我和她青梅竹马一路走来,最后结为连理。我们从没有深爱彼此,只是。。。两人依偎是很舒适的感觉。我不能贬低过去的回忆,不能假装那一切都是虚幻的。我们相互关心,共同度过美好的时光。。。她还留给我一个女儿。自她死后,我就不一样了。可现在,我有了不一样的需求,是你” 他紧握住她的手,看着她低垂的头,“你带给我从未接触过的感觉,魔力,激情。我知道我们属于彼此。这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幸运地找到自己的灵魂伴侣他们穷极一生寻找,但始终没有找到。可现在,感谢上帝创造的奇迹,你和我得以在这里相遇”他停下,声音嘶哑,“机遇就在眼前,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无权强迫你,选择得你自己做出。”
“我没有选择,” 塔西娅喊道,眼睛充满泪水,“因为我关心你和爱玛,所以我必须要离开。”
“你在自欺欺人。你设想出每一个可能只是为了避免受伤害,因为你害怕去爱。”
“如果这理由对你毫无说服力怎么办” 她砰然出声,“如果那个人是你呢你是个狂妄自大到极点的人,我不要你的爱”
卢克脸色瞬间荫沉,“这就是原因”
塔西娅半懊悔半激动地看向他,他刚才所指责她说的那些话会伤害到彼此,如果他能接受她的决定,如果他不要这么固执就好了。“请你别把一切弄的太复杂吧。”
“该死的。。。对我来说这不可能。” 他一把拉近她,以命令般的强吻压住她的惊喘,他低下头看着她,“我需要你,”他浓重地喘息着说,手指不稳地温柔摸索她的乳房。“我如此地需要你,我不能失去你, 塔西娅。”
不等她回答,他就再度吻住她,令她理智消失,血掖沸腾。她在他身下渴求地扭动,以私密处的毛发摩擦着他勃起的顶端。让他愉悦地颤抖。
他流畅地进入她丝滑的通道,感受到她湿润得已经迎接他的到来。她的肌肉温暖的包裹他,小手用力抓紧他的肩。她在他的身下热情地喘息,脸颊埋在他的胸膛,咬住他。他紧紧搂住他,呻吟着,感觉到她达到高潮时绷紧地肌肉更紧地卷住他,将他容纳更深处,并促使他释放热流。
塔西娅找回呼吸,她推开他,走下床,感觉两膝打颤。她自地板上捡起一件衣服,也不管这件是男式的,穿着有多大,径直套在身上,她回头看了卢克一眼,他的表情不可琢磨。
“我有伤到你吗” 他静静地问。
她迷惘地摇摇头,“没有,不过。。。我想一个人待会,我需要好好想想。”
“塔西娅”
“求你,别跟着我。”
她离开房间,听到他轻声的咒骂。她移步户外,小心地撩起衣服的下摆,怕地上的尘土把衣服弄脏。
子夜时分,天空笼罩着天鹅绒般的光黑,星罗棋布。池塘静谧,湖面投射出星空的倒影,仿佛湖水中也散落着群星。塔西娅慢慢踱向池边。脚步在草地上发出的沙沙声惊扰了夜色,几只青蛙呱叫着跳开寻找另外的栖息地。 塔西娅脱下鞋子,光脚以便不惊扰其他的动物。她坐在池边,脚趾触到冰凉的水面,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开始静心思考。
一个暴躁而热情的男人,斯柯赫斯特侯爵的子嗣。。。他私底下的真正感情比平时挂在脸上的要多的多。他虽然态度粗俗而且无耐心,但他一直很小心不伤到她。塔西娅蜷起双腿紧靠胸前,下颚抵在膝上。她真希望此刻能有人给她些建议。
她回想刚才两人的谈话,字句斟酌。他说的,是真的吗她害怕受伤害,所以禁锢内心她想起自己所爱的人:她的父亲母亲,叔叔,祖母。她失去了他们所有的人。是的,她害怕。她的内心已残存仅此。
她记起她的童年,自父亲死后,她就变得焦虑和孤寂。母亲也很爱她,但marie最关心的还是她自己。她自身的天性让她在去爱别人时总会保留几分。塔西娅小的时候不明白,她觉得她应该被爱,所以内心总有忿恨挣扎。教堂教导人们应接受苦难,化做自身的殉难。。。但这套对她来说不管用。做个殉道者的感觉不好。而且在经历了这么多后,这套说教一点也不起作用。
她该争取幸福吗她配得到幸福吗答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可是,抛开其他的,她配拥有卢克吗他是世故的聪明人,对他们的去留安排地井井有条。他想娶她,因为他认为这样对他们俩都好。如果他真的如此诚心,那么她也应该拿出相应的诚心来回待他。
他说他爱她。塔西娅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实在想不出理由来解释,在她向他索取了那么多却分文不回报时,他怎么会爱她。如果她认可他的举动就能让他感到一丝快慰,那就足够了。
她握紧双手,闭上眼睛开始祈祷。亲爱的爵爷,我不配得到这些。。。我害怕希望。。。但是我控制不了。我想要留下。
“我想要留下,” 她大声说出口,知道自己已经找到答案。
卢克仰面躺在床上,脸侧向一边。他睡得很沉,直到有人推他的肩,“醒醒,爵爷。” 他以为是梦,低哝着翻身,“跟我来,”塔西娅坚持,把床单自他身上扯下。
他哈欠着低问,“去哪儿”
“外面。”
“非得要出去吗”
她奋力把他拉起来,暖暖的气呼在的脖侧,弄得他痒痒地笑起来,。
卢克悃意还在地穿上衣服,但懒得穿鞋。她动手帮他系扣子,他表情古怪地皱着眉。她没看他,径直拉着他的胳膊走到外面,衣服的下摆长长地拖在地上。外面清新的冷空气让 卢克的睡意慢慢消散。
塔西娅握住他的手,“来,” 她说,用尽全力拉他向前走。
他本想问她到底要做什么,可她一心一意拉着他走,他只有闭上嘴巴乖乖跟着。他们经过池塘,走进森林,踏上地面以松针和树叶铺就成的地毯。
卢克踩到一块突出的鹅卵石,痛得他蒙哼一声,“快到了吗” 他问
“快了。”
她拉着一直往密林深处走。空气中混合着苔藓松树和泥土的清新。顶间的树枝缝隙中依稀洒下点点星光,划破森林中的伸不见指。塔西娅停下,转身搂住他的腰,静静地依靠着他卢克因她的举动惊讶地震住。
“塔西娅,到底是”
“嘘。” 她靠上他的胸膛,“听。”
两人都静声。卢克慢慢地开始感受周围的声音:猫头鹰的枭叫声,鸟儿清脆的叫声和拍动翅膀的声音,蟋蟀的咀叫,枝桠的抖动。而盖过一切的是风吹树叶的声音。周围的大树静立着围着他们,好象仪式上众人拱绕着他们一样。
卢克手臂围住他,下颚置在她的头发上,他能感觉到她依偎在他胸前微笑,心中充满了爱的喜悦。 塔西娅想挣开一点,但他不许,他想紧紧抱着她。
“我想给你看点东西,” 她说,执意挣脱他的怀抱。她摸索着他的手指,他感到她的手心里握着一样东西,“给你,” 她轻声屏息。她的手移开,他看到了反射到她肌肤上的金色光线。这是一枚沉甸甸的男用戒指,表面的刻纹依稀不可辨。“这是我父亲的东西,除了回忆以外,这是他唯一留给我的。” 卢克静止不动,她试着将戒指套上他的小指,刚刚好。“就是这样,” 她满意地说,“我父亲也常戴这个手指。”
卢克翻转手,欣赏这设计简洁但做工精致的异国艺术品。他望向她,试着不显露他内心的害怕,“这是要和我道别吗” 他粗嘎地问。
“不是。。。” 她的声音微颤,眼神如月光石般明亮地回视他安定下来的目光,“这是要告诉你,我属于你了。在余生的每一天,我都是你的。”
他有好一会儿楞的呆了,然后用力吻她,粗鲁地紧紧抱住她,紧得让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被压断。她没有再解释,只是无拘无束地开始微笑。
“你会做我的妻,” 他狂喜着说,终于离开她的唇。
“这可不容易,”她提醒他,嘴角还挂着笑,“你很可能会休了我。”
“你总是做最坏的打算。” 卢克指控,轻轻地拉近她。
“我再也不能做回俄国人了,” 她的手缠到他颈后。
卢克笑,“正如我愿。你比我还多愁善感。”
“不,你应该娶一个比我更好的人。。。”
他以吻制止她的话,“永不许再提这个,” 他警告,“我的爱经不起这些无意义的话。”
“遵命,先生。” 她温驯回答。
“这样才对,” 他低头研究她给他的戒指,“上面刻了东西,是什么”
塔西娅耸肩,“哦,只是我父亲喜欢的谚语”
“告诉我吧。”
她犹豫着,“上面写着,爱情就像金子般柔韧,能屈能伸却不会轻易折断。 ”
卢克安静地出奇,然后他再吻她,这次充满柔情蜜意,“都会好的,你和我,” 他低声,“我保证。”
他们依偎着走回现实世界,决定再放自己一天假后再回去。塔西娅感激的是可以有段缓冲期。虽然做出了承诺,但他们之间还有一种崭新的不安的东西存在。
塔西娅从未像现在一样坦诚地敞开心扉。卢克知道她的过去,她的秘密。他没有判决她,反而认为她不该贸然就断定是自己所为。他禁锢了她的身心自由,同时了禁锢了他自己。对 塔西娅而言,这样的亲密是较难一下子接受的,虽然困难,但并非不愉快,她懒洋洋地带着这样的想法在他的臂弯里醒来,外面已是下午时分。她睁开眼,看到卢克正看着她。他醒来照看她有多久了
“真难以相信这真的是我,在床上,和你待在一起,”她喃喃地说,“我在做梦吗我真的离家千里了吗”
“不,你不是在做梦,但你的确已经到家了。” 卢克轻松地将床单推到她的腰际,手罩上她的胸。他手指上的金戒指和他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如果克里叔叔在这儿,他绝对不会认可你,因为他不喜欢英国人。”
“可你的克里叔叔不必嫁给我。另外,如果他知道我对你尽心尽力,态度一定会大转弯。” 他慵懒地抚弄她的丰胸,看着肌肤由象牙白变成粉红色。“也许我没有宫殿,女士,但是我绝对会让你吃饱穿暖,而且,我觉得你到时会忙的无暇注意周围鄙陋的环境。”
“圣盖特堡可不鄙俗,” 她继续,“但我宁愿选择住在这个小木屋里,只有我们俩。”
“不需要其他的了”
“恩。。。” 她自睫毛后递给他挑逗的一瞥,“还要漂亮的衣服,” 她承认,他大笑。
“要什么都行。一屋的衣服,国王都得不到的珠宝,” 他把床单丢开,欣赏她修长的双腿,“鸵鸟皮制的鞋,丝绸袜子,珍珠腰链,还有孔雀羽毛做的扇子。”
“就这些” 她问,因他的描绘而微笑。
“配在头发上的白色兰花,” 思索良久后他挤出一句。
“你给我的东西都很美。”
“但我宁愿要这个你的一丝不挂。”
“我也想要,” 她手握住他的亢奋,其大胆令两人都吃惊,“你是个非常出色的床伴,” 她说,手肘支在他的胸膛,“我不知道感觉会这么好。”
卢克的手游离到她的背上来回抚摸,“你原来怎么以为的” 他好玩地问。
“我以为男人的愉悦度会比女人多的多,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会那样碰我,还有。。。” 她低下目光,脸上泛出不自然的红晕,“我也不知道会有那么多的。。。移动。”
“移动,” 卢克低声重复,“你是指我在你体内时吗” 她轻轻点头,他轻笑起来,胸膛的肌肉绷紧。“以前没人跟你说过这些吗”
“我订婚后,妈妈曾经跟我提过男人和女人结合,但她没有提起后来的那些事。。。你知道。。。移动还有。。。”
“高潮” 他补充,她点点头,面色潮红。
“那么,也许我们能另辟条到达高潮的方法,”他状似沉思地说。
“不要”
他她起她的下巴,看进她的眼睛,“那么你对先前的一切都还满意吗”
“哦,是的,”她真心坦诚,脸依旧通红,引得他愉快地笑。
他翻转身,将她至在双肘间,压在她身上,“我也是,” 他以长长的吻攫住她的唇,“比我以往的任何一次经验都要好。”
塔西娅双手绕到他颈后,感觉到他激烈的脉搏跳动,“我不会再想和其他人分享同一张床,”她说,此句令他抬起头,“当我和米哈伊订婚后,我在想我不得不忍受他的碰触。”
卢克的表情变地关心而轻柔,“你害怕”
她记起过去的种种,“我害怕地胃里好象打结一样。大部分时间米哈伊对我和对其他女人一样都没什么兴趣,但是有的时候。。。他会用黄色的眼睛奇怪地瞪着我,还会问我一些回答不了的问题。他说我让他想到温室的花朵,还说我根本不了解这个世界,也不了解男人。他说得到我会让他感到愉快。我很清楚他的意思,实在太可怕了。” 她停顿下,看到卢克怒容满面,“我是不是不该谈到他”
“不是,” 他安慰道,吻她的眉心和前额,直到她放松蹙紧的眉头,“我希望分享你的回忆,哪怕是糟糕的回忆。”
塔西娅以纤细的手指描绘他的脸颊,“有的时候你真让我吃惊,如此温柔和善解人意。。。可我还记得你是怎么对待南儿的。”
“那个怀孕的女仆” 他自嘲地笑,“有时候我的确混蛋,正如你所见。可你不需要在告诉我的时候有所犹豫。很多人都不敢直面我,你到书房来斥责我开除南儿时,我真想骂你。”
塔西娅微笑着想起他当时狂怒的表情,“我相信你的确有这么想。”
他转而吻着她的掌心,“可当我看到你奋理力争的样子,感觉到你的心跳这么剧烈时,我就控制不住地想要你了。”
“真的” 她惊讶地笑起来,“我一点也不知道。”
“后来我仔细考虑了你的话,虽然很不情愿,但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是对的,” 他的嘴抿成自嘲的曲线,“要我反省可着实不易。在我顽固不灵的时候,总需要有人指点才行。”
“我能胜任,” 塔西娅帮忙地开口。
“太好了。” 他调整位置,将她拉近,“那么这是另一个协议了。我继续刚愎自大,而你则负责纠正我,比赛正式开始,但无论怎样,别怀疑我对你的爱。”
快乐的时光转瞬即逝,他们不得不面对返回圣盖特堡的现实。“我们不能再改天吗” 他们正从草地上散步回来, 塔西娅哀求地问。
卢克摇摇头,“我也想呀。可是我们待得够久了,我还有重要的事包括安排婚礼。虽然上帝已知道我们相属彼此,但更重要的是我要通过法律途径娶你。”
塔西娅皱起眉,“我要嫁人了,可是我的家人都不知道。虽然他们知道我还活着,但都不知道我身在何处。真希望我可以有办法通知他们我一切都安好。”
“不行,这样一来就方便尼可拉斯 安基洛夫斯基找到你了。”
“我不是在请求你的允许,” 塔西娅恼火于他的拒绝,“ 我只是说说而已。”
“好了,把这个点子从你脑海里去掉吧,” 他直截了当,“我不想花费下半辈子等着安基洛夫斯基某天出现在家门口在我没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你必须保密你的身份,也不能和你的家人联系。”
塔西娅把手从他手里抽出,“你不用这么吩咐我,好象我是你的仆人一样。难道英国的丈夫都是这么对待妻子的”
“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卢克放柔口气,自大消失怠尽。他看上去像无罪的小羊羔可塔西娅才不会被他愚弄。他只是想把自己的跋扈特性掩盖住,一旦他们结婚,她就是属于他的合法财产,就跟他的马儿一样。到时候管他可就难了,可她对这项挑战拭目以待 。
卢克和塔西娅回到圣盖特堡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爱玛,并告诉她两人即将成婚的消息。卢克挽着塔西娅的腰出现在爱玛面前时,她似乎对一切已经心领神会。
塔西娅本以为爱玛听到这消息会开心事实上她确信爱玛会很高兴可爱玛那股狂喜的劲儿实在超乎她的想象。那女孩在大厅里高兴地欢呼大叫,手舞足蹈,拥抱路过的每一个人。“我知道你会回来的,”爱玛大嚷,几乎要把 塔西娅震聋了,“我就知道你会认可爸爸的那天早上你们俩离开前他来找我,他告诉我你要嫁给他了,尽管那个时候你自己都不知道呢。”
“真的” 塔西娅指责似地看向卢克。
卢克假装没注意到她的责备,全神贯注在山森身上。狗儿兴奋地在地板上打滚,弄得地毯上都是狗毛。“为什么我每次回来都会在房子里看到这该死的动物”
“山森不是动物,他是这里的一份子,” 爱玛抗议出声,并愉快地附加一句,“现在。布琳斯小姐也是这里的一员啦我们还要再找个新的老师吗我可不会再喜欢其他任何人了。”
“是的,我们得再找个新老师,。布琳斯小姐可不能既当斯柯赫斯特夫人又做你的老师。” 他望向塔西娅,衡量着她能否力持这两份活,“否则她不到一个礼拜就会累垮的。”
虽然他的话里没有任何性的暗喻,塔西娅还是红透了脸,她回想起持续两晚的做爱后她累的不行。卢克仿佛看透她的思想,露齿一笑。“现在我不会再雇用你啦,。布琳斯小姐,你最好让 南格斯太太给你安排间客房住。”
“原来的房间就挺好了,” 塔西娅低声说。
“对我的新娘来说可不合适。”
“可是我不想”
“爱玛,”卢克打断她,“你来帮。布琳斯小姐选个房间吧,告诉西蒙行李该放到哪里。吩咐下人晚上在餐桌上多加个位子,现在起。布琳斯小姐要和我们一起用餐。”
“好的,爸爸” 爱玛雀跃着走出房间,山森紧跟她后面。
塔西娅轻蹙娥眉,“我想你今晚最好不要来找我,” 她清楚地低声说,知道他明白她的意思。
他对她浅笑,双眼闪着邪恶的光,“我告诉过你我不喜欢一个人睡觉。”
“我从没听过这么下流的安排” 他环住她的腰拉近她时,她抗拒地低声,“爵爷仆人会看到”
“即使我们分开睡在各自房间,大家还是会猜测我们在一起的。何不顺水推舟呢。反正我们一直都很谨慎,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我会。” 塔西娅愤慨,“我我不会在你的屋檐下,当着你的女儿的面和你上床既然我曾经教导过她道德廉耻,那我更不该做伪君子。”
“木已成舟,塔西娅,覆水难收回。”
“就这么决定了,在我们结婚之前,” 她的口气坚定,“卧室的门都不会开的。”
卢克意识到她的主意不会改变,这令他脸色荫郁。他们对视的目光带着挑战的意味,他突然转身大步离开,衬衣下的肌肉绷紧。
“你要去哪儿” 塔西娅问,有点害怕他的意图。
“去安排婚礼。” 他大声说,“该死地越快越好。”
第七章
接下来的几天,塔西娅都鲜少碰到卢克,他白天都在紧锣密鼓地安排着即将在村上的礼拜教堂举行的婚礼,晚上回到家里告之塔西娅每日的进展。她吃不准他现在的情绪如何,因卢克这几天的态度忽而细心呵护转而又气势汹汹。有时他会像待珍贵瓷器般抱着她,在她耳边说着喃喃的情话。有时他却像刚上岸的水手找乐子般急切地将她按在最近的墙上。
“今晚我到你的房间来,” 他刚才一把拉她到暗角里足足热吻5分钟后,以特别亢奋的声调说。
“那我就把门锁起来。”
“然后我会踹开,” 他的膝挤进她的双腿间,磨蹭着她层层衣物下的躯体。他的嘴不耐地固定她,舌头深入,她扭动着挣扎,却发现体内升起快感。 他的呼吸热烫地喷在她的脸上,“塔西娅,” 他呻吟着,舌头滑到她敏感耳垂的下方,“我想要你,想得浑身都疼痛。” 他揽紧她的腰,密合两人的身体,抓住她的手引到他腰下方炽热的坚挺上。塔西娅感觉自己像中暑般晕晕陶陶,渴求地回吻他,感觉到她手掌下勃勃的跳动。
“我们必须停下,” 她喘息着想找回理智,“这样不行,你得说话算话。”
“今晚,” 他坚持,不温柔地扯开她高领上的扣子。
塔西娅挣开,感到自己的膝像果冻般软绵无力。“你不能到我的房间来,” 她是认真的,“否则我绝不原谅你。”
卢克的脾气掩盖了激情,“该死的,再过两天和现在在一起没什么分别”
“除非我们结婚。”
“之前你可是很愿意啊。”
“那时不一样。我以为我永远不会再见到你了。现在我即将在这里有一席之地,我不想因一时的控制不住而被下人和你的女儿瞧不起”她的声音安静而坚定,明确告诉他,无回旋的余地。
卢克仍不肯放弃,短暂沉默后,他放弃先前的忿怒,转而柔声的诱哄,“甜心,这里的每个人都尊敬你仰慕你,尤其是我,我需要你。我按捺不住地渴望你。我只是想让你开心,取悦你。。。”
塔西娅怀疑地看着他的慢慢靠近,他突然一把想攫住她,她反应敏捷地挣脱开,就像条滑溜溜的鱼儿。
“该死的” 他看着她匆忙走开的背影,大声的咒骂。
“别跟着我。” 她三步一回头地叮嘱,心里暗暗发誓今晚不仅要锁门,还要在门后加把椅子。
次日清晨,塔西娅在餐厅里用餐时,卢克走进来。她的目光自窗外的景色上转移回来,给他一抹探究似的微笑。他走进她,谴开上前清理碗碟的女佣。
“早,” 他说,望向塔西娅仰起的脸庞。现在他又变回衣冠楚楚的贵族,激情小心地隐藏起来,面部的表情深不可测。“可以和你一起吗” 不等她回答,他径直拉过椅子坐在她旁边。“等下我要去趟伦敦,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两个问题。”
她配合他公式化的口吻,“当然可以,爵爷。”
“如果我邀请艾许伯恩来见证婚礼,你同意吗”
塔西娅点点头,“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很好。另一件事是。。。” 他突然犹豫起来,伸手到她膝上摆弄着衬衣层叠的下摆,专注的蓝眼对上她。
“什么” 她柔声问。
“是婚戒的事。我想问问你。。。你喜欢这样的戒指吗” 他边说,边摊开手掌。
看到他手掌中沉甸甸的金色戒指时,塔西娅惊叹地瞪大了眼睛。她小心地拿起,浏览着戒面上玫瑰花和叶的雕刻图案。戒指上还带着他的余温。
“这是家族戒指,” 他解释,“代代相传,保存完好。” 他看着她将戒指戴上手指并注视着闪亮的金色指环。。她以指尖轻触上面的玫瑰刻纹。“在英国,” 他继续,“玫瑰象征着保密。远古的时候,有人会把玫瑰悬挂在房间顶上,这样在场的人所说的话都会保密。”
塔西娅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副画面,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女人伸直手指关节,指上的戒指闪闪发光。男子有着浓密的黑发和胡子。。。他的眼睛是蓝色。画面消失了, 塔西娅知道这对情侣是什么人,她困惑地看着卢克,“你的祖辈william把这枚戒指给了他的情妇,是吗”
他露出的微笑柔化了刚硬的脸部线条,“据说他对她一见钟情,至死不渝,” 他爱抚地扫视她的全身,“如果你喜欢其他的款式也可以,比如珍贵宝石镶嵌的款。这枚戒指毕竟款式比较老”
“不用,我就喜欢这个,” 塔西娅手掌合上,包住戒指,“它实在太完美了。”
“你喜欢就好,” 卢克靠过来,只手放到她的椅背上,两人面面相近。“原谅我昨晚说的话。因为这实在是太难了,这么接近你却不能带你上床,简直是折磨。”
塔西娅害羞地垂下睫毛,“我的心里也倍受煎熬。” 她突然涌上一股冲动,更靠近他,双唇渴望地分开。昨晚小吵之后,她整晚也没睡好。孤孤单单地躺在空空的床上,满脑子想念的都是他的热吻和躯体的温暖。
卢克绽开笑容,在她的唇快要碰上他时退后,“等一下,甜蜜的小东西。还有件事我没做完。”他站起来,自她手中把戒指拿起,半威胁地开口,“你要知道,一旦我把戒指戴上你的手,我可就彻底拥有你了”
爱玛为塔西娅挑选的客方是圣盖特里最为漂亮的其中之一,床上装饰着桃红色丝绸床幔和厚厚的金色流苏。爱玛席地而坐,手里端着从厨房偷来的盛满糕点的托盘,犒劳自己和 山森。狗狗懒洋洋地躺在她旁边,狼吞虎咽后满足地舔着嘴巴。
塔西娅坐在椅子上做缝补衣服的活,看到爱玛和山森吃的一脸狼狈样,忍不住笑出声。“你非得喂它那么多甜点吗” 她疑问,“就事论事而言,这可对它没有好处对你也一样。”
“我老是觉得肚子饿。我长得越快,需要的营养就越多。”爱玛交叉双腿,叹息,“到现在还在长高,唉,希望我以后要嫁的那个外国人也是个高个子。否则的话要低头看着自己的丈夫真是太累了。”
“无论他是高是矮,他肯定和你很登对。” 塔西娅回答。
爱玛无聊地翻阅着淑女杂志,上面登的都是当季秋天的最流行款式。“今年流行铜色。” 她回答,停到这页转给塔西娅看,“。布琳斯小姐,你必须要做件像这样的裙子,你看,下摆是贝壳状的,腰上还有蝴蝶结。再配上浅铜色的靴子”
“不知道铜色是否适合我。”
“哦,肯定合适,” 爱玛热切地给出建议,“因为,你穿了那么长时间的黑色和灰色,无论换哪个颜色肯定都会比以前好看。”
她的意见引起塔西娅对杂志的关注,她也开始翻阅,“我看到后一页有件衣服。。。这件做晚会装会很” 爱玛突然停下,睁大眼睛看着她。
“怎么了” 塔西娅问。
“我只是在想。。我该怎么称呼您呢您不再是布琳斯小姐。如果叫您继母那太恐怖了。可是你年纪又那么轻,不像是我的妈妈,而且我觉得也不太合适称呼您为。。。您觉得呢”
塔西娅放下手边的针线活,开始明白孩子内心的忧虑,“是的,” 她放柔声音,“玛丽是你的妈妈,即使她身在天堂,也永远都是你的妈妈。你的父亲不会忘记她,我也不会。虽然我即将成为他的新妻子,但我取代不了她。每人的心中都有她的位置,就像也有我的位置一样。”
爱玛点点头,看上去安心了很多。她转回坐上椅子,继续缝补膝上和衬衣上的破洞。爱玛抬起酷似父亲的蓝色双眼,与塔西娅的眼光相碰,“我一个人待的时候,常在想她也许躲在云层后面偷偷看我。你觉得他们有可能在天上照看着我们吗”
“当然,我相信。” 塔西娅认真地回答,“如果天堂是块完美的圣地,他们当然会照看我们。我在想,你妈妈不能亲自看到你的安然无恙,肯定会感到很遗憾。”
“我觉得她知道你和我们在一起。我还觉得她很高兴,布琳斯小姐。也许是她把你带到我们身边的。她不希望爸爸一辈子都孤零零的。” 爱玛看到塔西娅别开脸,犹豫地问,“。布琳斯小姐,我的话惹你生气了吗”
塔西娅露出安抚的微笑,“没有,我只是有点想哭,” 她边说,以袖子拭掉脸上的泪水。她靠近爱玛,“我有话要对你说,爱玛,我的真名不是。布琳斯小姐。”
爱玛了解地点头,“我知道,你叫塔西娅。”
“天,你怎么会知道的” 塔西娅惊讶地问。
“有天晚饭后我离开房间的时候听见爸爸这么叫你的。我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因为我早就觉得你一点也不像个家庭教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一切了吧你到底是谁呀”
塔西娅无奈地摇摇头,看着爱玛因好奇而闪闪发亮的眼睛,“我的真名叫安娜斯塔西娅,” 她慢慢地解释,“我出生在俄过。因为有了麻烦,所以不得不离开家乡,来到英国。”
“你做错了什么事了吗”爱玛疑惑地发问。
“我也不知道,” 塔西娅轻轻地回答,“一切都扑朔迷离,我甚至都记不太清。我想最好还是别说太细了,只能说那段时间是我一生里最糟糕的时光。。。但是是你父亲说服我,不该再回首过去,而应该展望未来。”
爱玛长长的手指握住她,“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你已经帮我了,” 塔西娅翻转手掌,诚挚地握紧女孩的手,“你和你的父亲,把我带进了这个温暖的家。这是其他任何人都做不到的创举。”
爱玛笑了,“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叫我贝拉米尔如何” 她建议,“这是法语中继母的意思。”
“贝拉的意思是美丽,是吗” 爱玛愉快地问道,“太好了,这个名字真好听。”
“如果有时间就可以认真做件象样的婚纱了,” 艾丽西娅惋惜地说,边帮塔西娅完成最后的造型,“ 这样你就可以穿件自己的新衣服了,而不用穿我的这件旧衣裳。” 她们从艾丽西娅的衣橱里仔细找到一件象牙色的夏日长裙,但这件似乎并不是十分完美,“至少你得穿纯白的衣服呀。”
“严格说来,白色也不合适,” 塔西娅开口,“如果是红色的裙子就最好了,深红色。”
“我还是忘记这个建议的好,” 艾丽西娅忙碌地把白色的玫瑰花朵别在塔西娅颈后浓密的发辨上,“别感到愧疚,亲爱的,如果你,呃。。。算了,别太在意先前和卢克已经那个的事吧。大多数女人都会这么做,只要和他单独待着超过5分钟就会。他的魅力叫人无法抵挡。。。除非某人碰巧嫁给 查尔斯。。。” 艾丽西娅假装没看见塔西娅绯红的脸,继续高谈,“真是奇怪,可是我第一眼看到卢克,却一点也不喜欢他。”
“真的” 塔西娅惊讶地问。
“我想大概是查尔斯对他那么膜拜的样子让我很嫉妒。他们圈子里的每个人都引用斯柯赫斯特说过的名言,谈论他最近的动态。没征得他的意见前,谁都不会轻举妄动,就连招哪个姑娘寻乐都要这样后来,当我最终见到他本人后,我就在想,真是个被宠坏的自大男人。他们到底是觉得他哪里好了”
塔西娅忍不住笑出声,“那后来你怎么改变想法的”
“我看到他是如何对待玛丽的。印象深刻,真的。只要她在,卢克就变得那么体贴入微,温柔呵护绝大部分男人都不愿如此,害怕让外人感觉他们很软弱。他也从不看其他女人,不管她们如何搔首弄姿。这时我才看到隐藏在他自大外表下的另外一面。然后就出事了。。。” 她难以置信地摇头,“自从失去玛丽自己又变得残废后,他就变得完全不同了。噢,我还记得出事后查尔斯去看他回来后说的那句斯柯赫斯特不会再回到从前那样了。 查尔斯还没去看他之前曾经跟我说过,我都不知道还能看到怎样的一个人。 可卢克还是挺过来了。他告诉查尔斯说,他不会把余生都浪费在自唉自怜上,他也不想要别人同情。他会遵从玛丽的遗愿,给爱玛营造一个幸福的家,并且还要教导她,一个人的外表不重要,内心的灵魂才是根本。 查尔斯回来的时候也哭了,他觉得斯柯赫斯特比世界上任何人都值得钦佩。”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塔西娅问,她的嗓音沙哑。
“我是想说,我支持你的选择,塔西娅。嫁给他,你不会后悔的。”
塔西娅不自然地转回,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她竭力忍住眼眶里流出的泪水,“一直以来我所想的都是安基洛夫斯基,和我以前不确定犯的罪过。我不知道对 斯柯赫斯特的感觉究竟是怎样,现在还说不出来。可是我想,我已经向他敞开了过去从未向其他人敞开的一面。”
“那代表一种承诺,我这么认为,” 艾丽西娅回转身看向她,“真漂亮,” 她欣赏着。
塔西娅手伸到发后摸索着头上的花朵,“有多少花”
“四朵。”
“能再别一朵上去吗”
“恐怕没地方了呢。”
“那摘朵下来吧,要么戴3朵,要么5朵。”
“为什么。。哦,对了,我怎么会忘了呢” 艾丽西娅笑起来,她记起了俄国的习俗,“奇数的花朵代表生存,偶数的花朵代表死亡。” 她瞥了一眼即将安置在礼堂里的花丛,“这些也要点吗”
塔西娅笑着捧起一束,嗅着香味,“没时间去数了。我们只得假装花儿的数目是偶数。”
“感谢上帝。” 艾丽西娅真心诚意地说。
当斯柯赫斯特侯爵和夫人走进仆人大厅,厅里立刻传来热烈的碰杯祝福声。卢克让所有的佣人隔天都休息,并给宴会准备了充足的美酒佳肴。村民们都来参加典礼,自弹自唱。大家把新婚夫妇包围起来,祝福声不绝于耳。 塔西娅深深感动于他们的热忱。
“恭喜您,夫人” 女仆们大声欢呼,“祝福您和主人”
“您是最漂亮的新娘子,” 布伦特太太眼泪汪汪地说。
“今天是圣盖特最大喜的日子,” 南格斯太太强调。
奥瑞先生镇长举起酒杯,圆胖的脸因满足而涨得红彤彤的,“敬斯柯赫斯特侯爵夫人愿她的宽厚仁慈长久地保佑这里愿她也能给圣盖特堡多添几个孩子”
卢克爽朗大笑,低下头吻了吻脸通红的新娘。谁也听不到他在她耳朵边都说了些什么,可是她的脸红到了耳朵根。
过了一阵后,塔西娅留下来和艾许伯恩夫人,南格斯太太待一起,而卢克则出去应对各方的敬酒。查尔斯一脸喜气洋洋,好象是自己一手促成了这桩美事般得意不已。
“我就知道你做的事总是对的,” 查尔斯抓住卢克的手,热烈地晃动,“我就知道你不是艾丽西娅形容的那个无赖。每次我都替你辩护。艾丽西娅曾指责说你是个好色鬼,只知道满足自己的贪欲,我跟她说这简直是无嵇之谈。她说你冷酷无情时,我就简短地告诉她这根本不是事实。当她激昂地骂你自大傲慢自私自利时”
“谢谢你,查尔斯,” 卢克讽刺地打断他,“你这么帮着我,我真是太高兴了。”
“感谢上帝,今天真是个大喜的日子,斯柯赫斯特” 查尔斯惊呼着,指着婚宴,“ 我还记得把塔西娅介绍给你那时候,有谁会料到会有今天的事谁会料到爱玛竟然这么喜欢她,你竟然会爱上她看来我真的得夸夸我自己”
“我从来没告诉过你我爱她,” 卢克说,嘲弄地看他。
“哎呀这太明显了,老朋友。我知道你对婚姻的看法,如果你不爱她,绝对不会这么做的。自离开伊顿后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你这么容光焕发。“ 查尔斯边笑边喝酒,”不过我可不会羡慕你,斯柯赫斯特,想必她肯定会在伦敦的社交界惊艳四方。你就得防范其他男人有所企图啦。我好奇的是你要对付的是毛头小子多呢还是成熟的男人多。 塔西娅具有一种英国人欠缺的神秘气质,你看她墨黑的秀发和白皙的皮肤”
“我知道,” 卢克冷淡回应,眉头困扰地皱起。查尔斯说的没错,塔西娅年轻貌美,具有别具一格的异国风情,会成为很多男人追逐的对象。卢克不喜欢吃醋的感觉,以前他也没吃过醋。他突然回想起和玛丽在一起的时候,轻松惬意,事情都很简单随意。和她在一起,没有心痛,没有嫉妒,只有老朋友之间的亲密无间。
查尔斯了然地看他一眼,“感觉的确不一样是吧” 他深思熟虑地斟酌着每个字眼,仔细地说,“我承认的确有点不知从何下手,尤其是刚娶的妻子是那么年轻。你知道,塔西娅还很单纯。她没有阅历,没有经验。。。世界在她眼里是全然新鲜的,我的确有点嫉妒。” 查尔斯好笑于卢克警告的表情,“俗话是怎么说来着青春带给我们的是浓爱和玫瑰,岁月留给我们的是朋友和佳酿。。” 他扶扶眼镜,“我建议你充分享受第二春,斯柯赫斯特,而把美酒都留给我。”
卢克回到卧房时蜡烛已经点的差不多了。塔西娅独自在等他,双手焦急地放在腹部。她穿着镶着蕾丝边的亚麻睡衣,头发垂落到腰际。她看上去美丽动人,清新纯真。卢克看到她手指上的金戒指,内心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情感。过去他从没如此关心过一个女人,担忧甚至害怕过什么,可现在都不一样了,他很高兴。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斯柯赫斯特侯爵夫人,” 他低声呼唤,将她拉进怀里。“你看上去就像纯洁的天使。”
“是艾丽西娅送给我的,” 她摸到袖边,闪亮的猫眼抬头看他。
“真美,”他喃喃赞美。
塔西娅轻蹙眉,“爵爷,有件要事想和你商量。”
“哦” 卢克把玩着她的卷发,等她继续说。
她哀求似地把手放在他的胸前,“我知道今晚我们会睡在一起。不过我想最好还是先告诉你一下,我已经跟南格斯太太说过了,从明天起,我们会分住在不同的房间。”
卢克唯一所做的可见反应是轻微地挑眉。他们从来没讨论过睡觉的问题,他一直认为他们俩理所当然应该睡在同张床上。“亲爱的,我和你结婚可不是为了要和你分床睡。” 他回答。
“当然你可以随时来我的房间,爵爷,” 她害羞地微笑,“我的父母都是这样做的,艾许伯恩也是这样的。这样最合适不过。艾丽西娅说英国人也这么做。”
卢克静静地端详她。毫无疑问她是从无聊的婚礼手册和女士杂志上得到的推荐,里面说分床而睡是上流社会优雅体面的特性之一。人家怎么管他他才不介意,但如果是为了建立别人眼中的好好家庭而和 塔西娅分床的话,哪怕是一秒也不办不到。
他搁在她背上的手指收紧,“塔西娅,每个晚上我都会要你对先前提的拜访自己妻子的说法我一点也不关心。你不觉得两人睡一起会更方便点嘛”
“这无关方便的事,” 她认真地说,“如果我们住在一个房间里,那么大家都会知道我们每晚都在一起。”
“上帝,不,” 他一脸惊恐,打横抱起她,走到床边,把她放到象牙色的丝制床单上。
塔西娅因他挖苦的表情而皱眉,“爵爷,我是在跟你说有关体统的事”
“我有在听啊。”
可他根本就没在听。他的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从臀部到胸部,让她昏昏沉沉地说不出话来。他低头,以舌头舔弄着蕾丝睡衣下曲线毕露的小片酥胸,轻轻啮咬着乳头,口水弄湿了睡衣,直到乳头硬挺地凸出。
“继续,” 卢克喃喃,把她的衣服剥下来,他的呼吸因碰触到她光裸的肌肤而兴奋地变热,“跟我说说体统。”
她只是呻吟着靠近他,把他的头拉近。他绽出微笑,吻住她光滑的胸尖,把它含在嘴里,在齿间温柔地划圈。分房的提议抛到九霄云外,卢克身体力行地向她证明,为什么他们俩只需一个房间一张床就足够。
塔西娅自婚姻中感到全然的平和和安定。过去的几年过的糟糕透顶,更让她明白所要的是什么。卢克心里有个计划。他不顾她想陪伴爱玛的念头,执意带她到伦敦去,“我的父母会来这儿陪爱玛的,” 他说,靠着床头看着她梳理长发。“她知道新婚夫妇需要独处,这样才能了解对方。另外,爱玛最喜欢和奶奶玩了。”
“她会玩过头的。” 塔西娅警告地说,一想到只有几个佣人和两个老人看着爱玛,小女孩肯定会玩疯了。
卢克对镜子里的她微笑,“我们也会呀。”
塔西娅被斯柯赫斯特的伦敦住处深深地吸引了,那是坐落在泰晤士河畔的意式别墅。屋顶呈圆穹型,还有三座圆穹型的塔楼。房子的三面都各有一条装饰如画般的长廊。屋内还有若干喷泉,以古旧的瓷砖和大理石刻花装饰。因为以前的房主最喜欢水花的声音,所以他把喷泉装进了室内以便处处可闻。
“这里好象没人住,” 他们一间间房间逛过来,塔西娅难以置信地评论。虽然装修豪华,但屋内看不到一点属人的装饰或私人用的物品,“谁也想不到这是谁的房子。”
“原来那栋火烧后,我就买了这幢。” 卢克说,“我曾和爱玛在这儿小住过一段时间。看来我应该雇人照看这里才对。”
“你为什么不住在圣盖特”
他耸肩,“太多回忆。晚上我总是睡不着,希望。。。”
“玛丽在你身边” 她不等她继续,柔声询问。
卢克停在圆形大理石厅中,面对她,“我提到她你会不高兴吗”
塔西娅上前拨开他前额的发,手指陷入他的浓发,微笑着说,“当然不。玛丽是你过去的重要部分。我感到幸运的是现在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卢克的眼色加深,他以手指抬起她的下颚,郑重许诺,“我会让你幸福的。”
“我已经” 她开口,但他以指点住她的唇。
“还不够,远远不够。”
接下来的两周,他带她游遍伦敦城,从罗马人的古迹到伦敦上流社会西斯敏斯特教堂圣詹姆士教堂。他们去了海德公园和科文公园,在草坪上惬意散步,间歇停下观赏pj秀。 塔西娅因两个小丑的滑稽动作而微笑开怀,而她身边的当地人却笑得乐不可支。英国人的幽默感有点奇怪,有时候看上去一点也不好笑的东西他们能笑上半天,大概是文化差异吧。她看了一会就觉得秀场无趣,拉着 卢克走到售卖鲜花水果和玩具的摊贩那边。
“这里和戈斯汀好像” 她惊呼着,“那是圣彼得堡的一个小地方,东西都井井有条。和这里很像的,不过那儿不出售圣像。”
卢克微笑着看她摇摇头,她觉得如果一个地方连圣像也不出售的话就不值得光顾。“你还想再买个圣像吗” 他问。
“哦,一个人不能买太多。祈祷的人需要圣像,因为那可以带来祝福和好运。有的人兜里装着圣像,一天到晚都带着它。” 她小皱眉头,“希望你也有一个。说不定你会有其他好运的。”
“我已经够好运了,” 他喃喃地说,手指交缠住她的。
他们去了摄政街,然后走进邦德街的一家裁缝店。店主梅兰。霍丁先生是个小个子,穿戴整洁的英国人。 塔西娅很喜欢他的设计风格,因为简洁的样式比花哨的裙浪和蝴蝶结更适合她。她兴奋地自桌边拿起一堆样品册开始仔细挑选。
“我以前常穿法式的长裙。” 塔西娅说到,懒懒地强调个中重点。
“法式时尚,” 霍丁先生轻蔑出声,并自衣架上拿出示范样品。“特点是下摆提高,胸线下低,点上荷叶边,流行洋红色。。。成百上千的英国女人为之惊叹,梦求自己拥有一件真正来自巴黎的衣服可是您, 斯柯赫斯特夫人,我们会为您定做专属的优雅长裙。一旦穿上我们的衣服,您就会对所谓的巴黎时尚不屑一顾。” 他上前,压低声音,好象两人在密谋什么似的说,“ 我保证让你惊艳四方,斯柯赫斯特会迷得根本不去计较花费了多少钱。”
塔西娅瞥向自己的丈夫,后者正坐在天鹅绒椅子上,两个店员正在全心地招待他。一个坚持给他斟茶递水,另一个忙着搅拌方糖。塔西娅因两个姑娘的大献殷勤而皱起眉,而 卢克则回报以无辜及无可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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