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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以伦知道,那是陶泽晓的车。
沈元涵说了一句见向以伦半天没应声,也没好再说什么,他不说走,他就陪着他在车里坐着。
直到米安走远,向以伦才回过头看沈元涵:“不好意思,走神了。”
沈元涵笑了笑:“进去吧。
一行人下了车,沈元涵在前面带路,向以伦在后面走着走着,忽然拍了下他的肩膀:“你们先进去吧,我这边看到个熟人。”
沈元涵有些诧异,可还是要应承:“行,那我在包厢等你。”
***
向以伦抬头,睨了眼眼前的陶泽晓:“咱许久没这样坐一起喝酒了,就这桌子的菜,喝一杯吧。”
说着,人又站了起来,捞过酒瓶往眼前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倾身,准备给陶泽晓满上的时候————
陶泽晓把杯子扣上了。
向以伦的手就僵在半中间,不过还是坐了下来,也没多在意的样子,酒瓶,还是拿在手里,端详着:“是西凤。咱喝酒都不挑剔,喜欢喝高度的二锅头,就算是那种小作坊里出,蒸馏出的酒头,七十度以上,也照喝。”
陶泽晓也在看向以伦,唇角微微勾着,可就是没说话。
向以伦把酒瓶放下了:“其实,就属佟夏挑剔了。我记得那次在这儿,也是在这个包厢吧,佟夏把从佟叔那儿收的茅台纪念酒给拿了两瓶出来,佟夏喜欢喝茅台……”
他微微垂了眼,看向杯子里的酒,但,始终,他也没有喝上一口。
“佟夏是爱喝茅台,你说的没错,上次,也是在这个包厢。”
陶泽晓终于说话了,他依然看着向以伦,微微的笑着。
向以伦抬眼,他的手摩挲着酒杯的边沿,缓缓道:“这杯子……她喝过酒了吧。”
陶泽晓当然知道,她指的是米安,点点头。
才说:“有一阵我确实想不明白,佟夏那天为什么要找你……可当我第一次见到米安的时候,我就全明白了。”
向以伦大咧咧的笑了一下:“你那时候不是没往跟前去吗。”
陶泽晓说:“我当时是没看清她的样子,不过,她的衣服是我穿上的,那条项链,我认识。”
向以伦掩下眸子,他知道,陶泽晓的话还没说完。
果然,陶泽晓下一秒就捞眼前的酒杯,可里面……他像是微微叹了一口气,但,还是没有倒酒,就这么捏着酒杯,说:“现在想想,恐怕佟夏最早知道原来那是他的妹妹,他为什么要找你,也好理解了。”
“你怨我吧。”向以伦说。
陶泽晓笑:“不,就像你说的,我才是放不下佟夏死的那个人。一直以来,我最该怨的是我自己,而不是你。”
“陶泽晓……”向以伦的明显的激动了一下。
陶泽晓摆了摆手,他把手里的空酒杯往前推了推,说:“我刚才对米安说,我想娶她。”
向以伦抚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
“她拒绝了。”陶泽晓笑了:“她说,连累人的事儿,她不能干。”
向以伦也笑了。
两个人笑,何其相似,一种无以言语的苦蔓延其中。
陶泽晓抿了抿唇:“以伦,还记得在米安楼下的那个小巷子里,你问我,我娶她,可我喜欢她吗?”
向以伦没有动。
陶泽晓说:“我想,我喜欢这个女孩,不是因为两年前我们的举动,不是因为佟夏,紧紧是因为,她是米安。”
向以伦握紧了酒杯。
“以伦,我知道你不能喝酒,那就别喝了。”
陶泽晓站了起来,绕过向以伦,要出去的时候————
“认真的吗?”向以伦出声问他。
陶泽晓说:“认真的。”
向以伦和陶泽楠一样,知道陶泽晓的认真,意味着什么!
陶泽晓走了,向以伦的手,依然紧紧的握着酒杯,而后,松开了一点,端了起来,却是笑的,缓缓的送到唇边,一口一口的抿着,直到杯中的酒全都喝完————
叮叮……
他的手机响了。
向以伦接起电话,语气甚至有些惬意:“起炜,你从伦敦回来了。”
“我在南京。”
电话那头,沈起炜说道。
消逝成一吻 085
“我在南京。
电话那头,沈起炜说道。
向以伦蹙了一下眉:“你怎么跑那儿去了?”
沈起炜也没回答他,只是说:“刚才元涵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和你在一起吃饭呢。”
烘“嗯……”
向以伦挑了挑眉,他倒是没想到沈元涵会给沈起炜打电话,他又不是不知道起炜的性格,而且他人就在这儿,他这是怕他走了不成?犯得着这样?!
其实,这笔生意如果按沈元涵提出的条件来看他是赚不了多少的,他还提出要垫资,完全就是只要把这单子给他就行的姿态。连向以伦他自己个都想不明白,沈元涵干嘛非得想得到那栋旧楼的改造合同,只为他的新设计公司打开名声……这下的功夫未免也太大了,换别的单子也照样有这效果不是。
煞那头,沈起炜道:“我知道,你这单子是有意交给陶泽楠的。”
这边,向以伦笑了笑,手里捏着酒杯,漫不经心的说道:“怎么说人陶泽楠也是正儿八经清华建筑系高材生,还到瑞士的eth留学两年。你也知道,北京最好的楼基本上都是他盖的,其实没陶伯伯,仅凭着他自己的才干,也照样有钱。”
说这番话,向以伦也真的不怕沈起炜难受,他知道,他根本就不会在意这单生意沈元涵成还是不成。
沈起炜和沈元涵是堂兄弟,而且关系很好,毕竟是自己家的人不是。但是了解沈起炜的人也都知道,他的心思不在仕途也不在生意上,要往大了说,人家的情操已经升华到只关这病人的身体状况而不关心这病人的背景状况了。
就拿他现在为什么在南京来说,其实就是为了去给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做个开颅手术,按说以那家的家庭条件是不可能请到沈起炜去的,不过沈起炜知道了这事儿,而且那孩子年龄太小,才十二岁,如果耽搁了,那这一辈子就毁了。所以,伦敦到北京,连家都没回,直接飞南京去了,这是刚下飞机,在去医院的路上,刚接到沈元涵的电话,给向以伦打过来了。
坐在车上,沈起炜揉了揉眉心,笑了一下:“生意上的事儿别跟我说,我打电话就是问问你,那姑娘的事儿,趁着我在南京,你还查不查了!”
向以伦垂了眼睑,沉默着。
那头,沈起炜仿佛知道他在干什么,也没出声。
两个人就这么端着电话。
向以伦这边放下了酒杯,从兜里摸烟出来,弹出一根叼在唇上,摩挲着打火机,点燃,轻轻的吸了一口,眼睛干脆闭上,再睁开的时候,说:“你先忙的你事儿吧。”
沈起炜倒是有点意外,他笑了笑,应声:“行。”
向以伦说:“嗯,北京等你。”
这就要挂电话————
“诶!”那边,沈起炜喊他,调侃:“转性儿了?”
向以伦眼睛微微一眯,笑着摇摇头,磕了磕手里的烟灰:“我在乎的人,做什么我都自己来。”
这边,电话已经挂了。
那边,沈起炜还握着手机,想着……他在乎!
认清是一回事儿,可生活是另外一回事儿。
向以伦挂了电话可还没有离地儿,相当惬意的,把手里的这根烟抽完,当然,也不会就这么干脆的离开北京饭店,沈元涵还在那边等着呢……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得这个项目?简直是不计成本了,单这里面的缘由可够让向以伦玩味了。
就如沈起炜所说,其实这单生意他真的有意扔给陶泽楠,以前也不是没合作过,只不过现在陶泽楠肯不肯和他合作还在两可。
慢悠悠的站起来,他还不忘了把桌上那瓶没喝完的酒给拎在手里,就这么,如此随意的走在走廊里,瓶子在他的手里晃晃悠悠的。
这样的向以伦,竟然让人有一种颓然到美好的错觉!
***
米安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是的,走。
她的包忘陶泽晓的车里了,兜里一分钱都没有,连坐个公车的钢镚她都找不到,手机倒是在兜里,可她不想给陶泽晓打这个电话。
如果说刚才陶泽晓说的话对她没有一点影响,那是不可能的,米安清楚的知道,那几个字说出来,对陶泽晓来说不容易,她的离开不是逃避,只是选择,替他选择。
有句话说的很好:短的是生命,长的是磨难。
她这一辈子,是幸福还好,若是磨难……总不能因为要自己好过来多让一个人替她分担。
归宿……
米安的眼睛一片迷蒙,她好像再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这个时候,她怎么又能这样无辜的给他打电话,我的包忘在你的车里了……
走走吧。
米安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脑袋又往下低了一点,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路,手插在兜里,攥着手机……
或许她该给卢志海打个电话,也或许她可以拦辆车然后给黄阿姨打电话让她到大院门口来接自己。
米安抬眼向四周看了看,她觉得自己有点迷路了。
原来北京于她,还如此陌生……
还是站了下来,她连路都不认识了,即便想这样走回去,也该有个方向。
站在路边,米安在拦计程车……
如果这时候有个熟人站在她眼前,米安想,她一定觉得很亲。
消逝成一吻 086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出租车可真不好拦。
米安站在这个路口等了有十分钟了吧,别说是拦车了,硬是没有一辆车从这儿过去!风阴冷冷的,刚才走着走着就不见太阳了,到了这会儿,虽然没有乌云压下来,可这天也阴霾的够呛,刚才走着还不觉得怎么冷,现在一停下来腿都有点哆嗦了。
还是没有车,米安想着是不是该再走一段才能拦到车,正想着,忽然间竟然落下了雨点,北京这种季节,下雨还不如下点雪片子呢!而且,这雨虽然不会像瓢泼一样,但一时半会你也甭指望能停下,有时候这淅淅沥沥的能下上一天一夜,一场秋雨一场凉,等这雨停的时候,这天,肯定就是干冷干冷的了!
米安冒着雨点硬是往前走,即便打不到车,也该找个地方避雨,看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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