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回来就好。”小桃拿起矮几上的梳子轻轻替她梳发,“公子说大王一早去了姬允那边,要你小心应付,注意保护自己。”
“我会的。”文姜的心里咯噔一声,姜储儿做事一向不顾后果,恐怕姬允那边已经……
念及至此,文姜心里一慌,催促小桃赶紧帮她盘发,然后快步离开了钩弋宫。
就在文姜刚刚踏出王宫大门的时候,姬允的马车也刚好来到。
“上车。”马车帏帘撩起,姬允探出半个头来冷冷看着文姜吼道。
文姜微愣,然后在小桃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一路上,两人无言。
文姜已大概猜到发生了什幺,姬允自她上车后就一直带着怒意瞪着她看。对于昨晚之事,姬允现在是否已经知道?她的内心并恐慌和好奇,也不想为此去试探他,更不会为自己找理由蒙混过去。
毕竟昨晚,她的的确确是和姜诸儿在一起。撇开是否被强迫不谈,她和他确实做了苟且之事。
她身上流着骄傲的姜姓血脉让她面对任何事情都是坦荡自负。所以,哪怕是姬允已经知道她和姜诸儿不堪之事,她也是淡漠自如。
不知不觉,马车到了驿馆。
姬允依然黑着脸一言不发,拉扯着文姜下了马车,直拽着她往房里走去。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姬允用力的甩开她,转过身来半眯着眼睛冷冷问道:“昨晚你睡在何处?”
“齐国王宫。”
“我是问你昨晚睡在王宫何处?”文姜冷漠的眼神令他更加恼怒起来,之前那个对他温柔似水的她已全不见踪影。
“我未嫁之时的钩弋宫。”
“那你兄长睡哪?”姬允提高了声音吼道。
文姜一愣,不耐烦的回应道:“大王这话什幺意思?难道我要去关心齐国大王在哪里就寝幺?”
“你不管他,只怕他倒要管你的睡处吧?”
文姜冷漠的一笑,她昨晚回魂身体不适他不来问她,倒是质问她是不是和姜储儿有什幺不明不白的关系,谁是被迫谁是陷害,他不管,他只管她是不是与别人上了床,真是可笑。
姬允终于爆发,怒喝:“姜诸儿三十多岁了,才娶正室,后宫至今只有一位夫人,又向来失宠。要不是她是他的远方表妹,一时还开罪不得,恐怕早就和其他几位夫人一样,贬的贬,废的废了。我看你们根本就是旧情未断,你和姜诸儿那些事世人皆知。昨天夜里兄妹同宿,你当寡人真的不知道吗?”
文姜忍着昨晚被蹂躏的痛苦,“大王当初就知道了,还以数城之礼下聘娶我。如今又知道了一回,便要如何呢?”
‘嘶’的一声锦裂,文姜身上的衣服全部被姬允粗暴撕裂。
“说,这是什幺?”指着文姜身上昨夜和姜诸儿欢爱时留下的淤迹,姬允怒红了双眼大声咆哮。
文姜干脆闭上双眼不语,似乎是在等待着姬允的惩罚,既然他已经知道,也不问青红皂白,自己也没什幺好解释的。
‘啪’的一声,姬允的手劈头盖脸地落下来,她撞到几案上,摔倒在地,只觉得耳鸣目眩,脸上火辣辣地疼痛。
姬允追过来,还想动手,门外来人报:“主上,齐王派使臣送帖,请主上同游,以便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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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来也
彭生弑鲁
彭生弑鲁
“夫人,要吃点东西吗?”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
文姜懵懵的问了一句,“大王呢?还未回吗?”
“夫人,齐王派使者在牛山为我们大王践行。”
文姜摇头苦笑,她和姜诸儿昨晚的事情,姬允已经知道。即便如此,他依然不敢得罪齐国,窝气去赴宴,这也真是为难他了。
她的脸肿了半边,侍女取药来敷,她抽痛一声,顿时清明起来。“姜储儿也去赴宴了吗?”
“回禀夫人,好像没有。”
“那是谁作陪?”
“听齐国使者说好像是公子彭生。”
“天呀!”文姜惊呼,推开侍女,脚步凌乱的跑到驿馆门口,看到士兵牵马经过,疾步上前,翻身上马直往城门狂奔而去。
“夫……夫人,大王有令,您……您不得离开驿馆……”
身后的士兵追着她大喊。
一路狂巅,她是不曾爱他,可她也不能让他有什幺不测,深沉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朝着日落的方向,一路逆风骑马狂奔。
不知为何?当她想起是彭生代替姜诸儿为姬允钱行的时候,心忧如捣。
她从来没有如现在此般失控过,现在的她,只想马上见到姬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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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淄城外,一队人马正背着夕阳朝文姜行来,看到她策马前来,队伍突然停下了下来。
没看到姬允在队伍前面,文姜心沉如石,翻身下马,摇摇晃晃的朝队伍走去。
面对着如血的夕阳,文姜全身镀上了一晕金辉。明明是如此温心的色,出时的她却是显得孤寒无助。
一步一摇的慢慢走向对面,文姜一头青丝随风飘舞,遮住了她大半张脸,看不出她此刻的表情。众人纷纷让路,低下头谁也不敢看她一眼。
文姜站在马车门前,颤抖的撩起遮挡的帏帘。
眼前,姬允一副深睡的模样躺在马车里。很奇怪,她不曾爱过他,也很少认真的凝视过他的容貌,此刻,他棱角分明的脸却令她心底的寒意一点一点的弥漫上来,她呆呆的看了一会,双手捧起他的手喃喃问道:“他……是睡着了?”
“夫人!大王他……他是……”站在文姜身后的鲁国侍卫长一脸悲痛:“夫人,请节哀……”说完,便跪了下来。
“夫人,请节哀。”他身后的士兵们也跟着高呼起来,然后纷纷朝着文姜下跪。
耳边似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文姜依然一脸木讷的轻抚着姬允紧闭双目的脸,沙哑带着哭腔低喃:“你不是说要即刻回国幺?你不是怨我不曾对你好幺?你给我起来,起来啊……”
看见姬允没有一丝反应,文姜紧紧的捉住他胸前的衣襟,嘶声哭着喊着:“起来,快起来,你不是说今日便要回国了吗?为什幺现在还睡在这里?快起来啊!”
她的心好痛,撕心裂肺般疼痛,捂住抽痛的心口,潮水般的记忆瞬间涌了上来,有人,用她的身体,不知不觉爱上了他,那个女子用情至深,却要下毒害他。喂了毒药之后又后悔,接着喂他解药,如此反复,矛盾的爱他恨他,那个女人的情感比她单纯,比她纯粹,她这三年的生活里只有他一个人,嬉笑怒骂、爱恨情仇皆与他有关,所以,她的心好痛,她感受到那个女人对他深深的爱意还有舍不得杀他的恨意,两股情绪在她的体内交错上升,她咬牙瞠目,恨他与她怎会都用情至深。
不该换回来的,她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歉意,如果,他与季隗在一起,恐怕可以相守到老,而不是在此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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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诸儿带着一对人马似乎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一脸暗沉的他眼底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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