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撩头发,“这不说是孟三爷的场子吗,输了就输了,赶明儿去隆中玩儿两把,我也长长见识。”
“太太去隆中干什么呀,在华西我们陪您玩儿,保您高兴,之前这俩地界都牛bī,但现在华西更厉害了,隆中比不过。”
我看了那瘪三一眼,“怎么比不过啊?莫非隆重干不下去了?”
“那倒不是,也不看看隆中谁的买卖,磐虎堂戳着呢,再不行也不是一般赌场比得了的,关键三爷这边厉害了。”
男人说着话抖出一张牌,哈哈大笑,“我又赢了!太太,您承让。”
宋清甩过去十张,其余人给了五张,又开始新一局,男人举着钱对准头顶灯光辨了辨真假,笑嘻嘻揣口袋里。
我说,“现在不是多事之秋吗?孟三爷的兴龙会被查了,这真的假的啊?”
宋清摆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其他人也想坐下玩儿宰她一把,抓着机会跟她献宝套近乎,“太太,这内幕出去可不能乱说,是要惹祸的。不过咱们都有缘,讲也没啥。其实兴龙会是被误伤,真正目标是磐虎堂,没听说吗,那批货才扣下,转脸就拿走了,好像是梅海船厂周总出面打点过,孟三爷记着这点恩情,有意靠拢,最近和周总很好。”
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嗓子,“对,周总和穆津霖前些日子还闹了一场,家族丑闻。他老婆不让人给弄了吗,还怀了孩子,去医院打胎被记者给堵住了,有小道消息说他岳丈怀疑穆津霖。”
男人嫌宋清分心不好好赌,把围观的赌徒都哄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老婆再脏也lún不到你我弄,那也是富太太,瞎凑份子!”
我藏匿在墨镜之后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陷入这样复杂而残忍的连环套中思索了良久,我隐约有些顿悟,转身在工人耳旁说了句什么,迅速从赌场离开。
我赶着时间买了一些滋补的人参燕窝,从华西附近拦了辆出租,路上我一直闭眼理头绪,翻来覆去琢磨这场yīn谋的始末,等我提着礼品到达梁府时还不到八点钟,正赶上用晚餐,梁锦国听到管家通报,立刻从餐厅出来,他看到我时脸上表情非常微妙,“三太太。”
我不知他是否故意喊这个称谓来给我难堪,不过我并不计较,人逢喜事jīng神爽,梁府出了大事,何必在乎一点称呼。
我笑着伸出手,“喊我名字就好。”
他手指在方帕上蹭了蹭,和我触碰了一下,眼底的排斥与疏冷藏都藏不住。
“程小姐有事吗?”
我特意让自己拜访的说辞听上去不那么幸灾乐祸,而是婉转良善,“早晨看了新闻,听说逸辞禾依这边出了点风波,津霖忙码头和山庄抽不开身,嘱咐我过来瞧瞧。”
我说着话把礼品盒递给管家,他看了眼梁锦国的反应,见他没制止,边道谢边接过去摆放在茶几上。
梁锦国哦了声,“穆总那边和逸辞不是掰了吗,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怎么还来看我女儿。”
我两只手握在一起,笑得十分得体,“生意上是掰了,可夫妻吵架还床头闹了床尾和呢,兄弟手足不是关系更亲近吗,再怎么吵,出了事总不至于冷漠到袖手旁观,他心里也惦记弟弟弟妹。有些指向性很清晰的恶意诽谤,聪明人权衡利弊就能辨别真假,兴许我掌握的这点消息,才是梁政委最想知道的。”
他冷冷一笑,完全不为所动,他把我看作仇敌,和穆津霖一丘之貉,来二次加害他女儿,他正要再度驱赶我,门外一辆汽车停下熄火,从车中下来一个陌生男人。
梁锦国率先认出那人的lún廓,似乎职位不低,他顾不得和我说话立刻迎出去,管家与保姆匆忙收拾客厅,看出梁锦国不怎么重视我,所以也没人招待我。
这正是一个天助我的好时机,我趁着他们都忙做一团的功夫,快步走上二楼。
第228章 世间最毒的仇恨
二楼一名佣人在打扫走廊,她听见楼下动静刚好要下来,正和我迎面碰上。她见到我迟疑了下,我问她梁小姐的房间在哪里,她很胆怯。指了指旁边的一扇门,我对她道谢。她低着头下楼。我拧了拧门锁,发现是开着的,便一闪身进入。
房间里关着灯。惨淡的月sè融入一片漆黑,显不出什么光亮。
我的脚步声惊动了躺在床上的梁禾依,她一边按下台灯一边半惊喜半委屈得喊了声逸辞。然而后半句还没来得及脱口而出。在一瞬间迸射出的灯光里看清我lún廓,戛然而止。
她死活想不到我会来,而且还来得悄无声息。连通报都没有。她最近心情很差。除了周逸辞连梁锦国都不想见,也没人赶在这节骨眼上来打扰她。她无比狂躁bào怒,从床上一跃而起。满脸戒备盯着我,“怎么是你?”
她问出口后见我并不回答,脸上的yīn森更重。她伸手指向门,“我不欢迎你,你给我出去。”
我无动于衷,反锁上门。
她看到我锁门,整个人变得异常激动,似乎感觉到生命受了威胁,她拍打着床铺大声质问我,“你到底想怎样,这是在我家!你敢放肆吗?”
她张口要叫人上来,我在她极致的愤怒和恐慌中伸出一根手指竖在chún上,轻轻嘘了声。
“我来报答你当初找津霖救我走的恩情,怎么会来害你呢,我们的旧仇怨,不早都尘埃落定。”
梁禾依长大的嘴巴缓慢合上,她没再固执于叫人来驱赶我,而是直勾勾注视我,她打量我片刻,觉得好笑,“你会报答我?不是在慈善晚宴给我难堪的时候了。”
她用被子裹住自己穿着睡裙的身体,遮得严丝合缝,好像担心被我看到什么,这件事给她留下了极大的创伤和yīn影,恐怕一辈子都走不出去。
“慈善晚宴栽跟头是你自己没本事,求不到他保你颜面。知道那幅他花高价拍卖的字画,现在在哪里吗。”
梁禾依青着一张脸咬牙切齿,“我不想知道,小人得志我为什么还要赏脸。”
我嗤笑了声,没再刺激她,先让她抱着所谓的颜面再挣扎几分钟。
我面无表情将房间的每一处陈设和装潢凝视一圈,到处都是绿sè和雪白,纯粹得没有半点灰尘,我露出一丝嘲弄的笑,“人不纯洁了,就用颜sè来掩盖,在意的东西得不到,就说不想知道。女人何时才能停止这样的自欺欺人,男人也就无戏可唱了。”
她指尖攥紧被子,几乎嵌入到棉丝中,“装出的面孔总是维持不了多久,其实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借口找得可真是温情绵绵,如果不是以往过招我看穿你是怎样的人,兴许还真会感动。”
我弯腰拿起搁置在角落的瓷瓶放在高处,瓷瓶内chā着一簇绿叶,不知是什么花,还没有开,正含苞待放,我捧着嗅了嗅气味,很清淡,类似茉莉。
我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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