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恳说道“当年的事,是我有错在先,一直想说对不起的,可是我去找你时,你却离开了北京,所以没有机会。现在,我郑重向你说声对不起”
高樵抬手摸了摸鼻子,想起了往事,阴柔的脸象盖了一层碎冰茬子似的“我等你了,等着你来道歉,可是你没有来”他有些沉痛,她不但没来,自己反而挨了钟立维一拳,那一拳下去忽地就冒了血,鼻梁骨也折了,他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结果她还是没来,他窝着一肚子火愤然出国了。
他对她青眼有加,没想到却吃这么个亏儿,他高傲的性子让他果断斩断了所有的种种,彻底成了陌路
想想有些心烦,高樵挥了挥手,看着陈安不解的表情,他懒得再解释了,压根也不想追究这事,于是缓和了口气“我接受你的道歉,过去就过去罢陈律师,请坐。”
陈安这才略放宽心,坐在离病床不远不近的一把椅子上,从宽大的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高先生是个爽快人,那接下来我们谈谈案子的事吧。”
高樵摸着下巴,眼睛微微眯起,身上虽穿着病号服,可那也是人中之龙,于千万人之中望过去,那也是难得一见的一道风景,此时形态虽狼狈,吊着两条腿,却自有一股迷人的慵懒和优雅,他的神情,象在打量钧窑的瓷器一般看着陈安。
陈安刚放松的身子又绷紧了,她挺了挺秀直的背,又问“可以开始吗”
高樵捏着下巴,漫不经心来回转了转头颅,细长的眼线笑微微的,懒散地说“no,no,陈小姐,我今儿找你来,不是谈我太太的案子,而是借着这个由头,想和陈小姐你好好叙叙旧。”
陈安讶然,他说什么,叙旧他的秘书一大早通知她,让她上午来医院一趟,她自然以为是谈公事,而刚才的开场白,只不过热身而己
毕竟是律师,在职场多年的本能,练就她镇静从容的本领,她把档案袋放在一旁,脸上是标准的职业微笑,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高先生身体抱恙,如果不想谈沉重的事情,那我们就聊些轻松的话题”
既没拒绝,也没同意,既不失礼又大方得体。
高樵鼻孔喷出两股气,什么跟什么嘛,这还是一个人嘛,完全对不上号
十五六岁的少女,明艳动人,洒脱开朗,一张灵动的圆脸,骨碌碌的大眼,跑在遍地花开的植物园里,翩跹似一只美丽的蝴蝶,他举眸望过去,所有的花都黯然失色了,只余那一道快乐奔跑的身影
而眼前这位,真真儿无趣。
难道是职业塑造了她以钟立维的性子,怎么受得了
他没好气道“我跟你,早就一刀两断、曲终人散了,从我出国的那刻起,我们就再无交集所以陈小姐,你必须明白,我所说的叙叙旧,其中并不涉及我”
陈安觉得,扎在心尖的那根硬刺,又蠢蠢欲动开始疼了。出国,又是出国她痛恨这俩字,她不是不能出国,可是追去又有什么意义
“我知道”她收了笑,清晰而认真地回应他,暗中却掐着自己的手。
“你知道什么”高樵唇角一牵,他没有忽略她瞬间苍白的脸,事实上从她一脚踏进来,她的脸色就不好看,憔悴极了,但他不打算放过她。
“刚才,你提了他两次”
高樵一愣,但只是瞬间的事,他就笑了“你还是那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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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谢谢星子的小花,谢谢各位关注本文。
祝各位好。
第一百六十五章
陈安顿觉房间里亮堂起来,阳光灿灿的,连带心里也亮起来,还有一股醉人的暖风吹进心田,和煦如春。言酯駡簟他的笑容明朗透澈,不带一丝讥诮,她心跳不由快了两拍,即便是现在,她照样无法抵挡他的笑,就象当年他不谙世事、略带青涩、美玉无瑕如同妖孽的脸,无辜地网住了多少女生,而她自然也不例外,被他蛊惑了。
直到遇到乔羽后,她才知道,那不是爱情,每个小女生都会做梦,梦里有英俊的白马王子,有漂亮的城堡和公主,美丽虚幻得如同童话。而她,真实地做过这样一个梦罢了。
高樵一直夸她聪明,他说他喜欢聪明又漂亮的小女生。
现在,他又夸她聪明魁。
她知道这会子,他没有讥笑她。
陈安微笑“那不是聪明,我顶多就是有一说二,有二说二,知道什么说什么。”
高樵有点意外她这样说,他“唔”了一声,瞧她一眼,道“你这样一说,倒显得我惺惺作态,不够坦诚了。”
“不是,你刚刚不是说了吗,我们只是叙叙旧,既然是叙旧,我认识的人里面,你必然也认识,那些往事,我记得,你也记得,所以我就没必要说谎。”
陈安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是属于那美好时代的,他们的交往,也是那般美好,她格外珍惜那段情,那是她年少青葱的岁月里完全驻得进阳光的地方。她将它视作一颗光亮的珍珠,藏在心底,永远不会被尘垢污染,不会被世俗亵渎。
高樵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桃花眼对着光线眯缝着,有些深思的样子,只过了几秒,他又笑了一下,看向陈安说“既然这样,我就实话实说了啊。我今儿找你来,只想好好挖苦挖苦你,陈安,你有什么大不了的,当初我对你那么好,送你这送你那的,带你玩哄你开心,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那么狠,一声不响就打击了我,真真儿叫我恨呐,这会儿想起来”他咬了咬牙瀑。
陈安攥了攥手心,有些难过,可是再难过,也及不上对他的歉意。
她忍不住走过来,站在床前,看着他漂亮的眼睛,他也盯着她,恨恨的,甚至有几分哀怨,桃花眼里渐渐起了雾。
陈安惊得后退半步“对不起,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
“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高樵抬起脑袋“你知不知道,我是第一次那么投入地喜欢一个女孩子,可你那样,那样狠,那样绝情,真t戳人心窝子”
陈安抖了抖嘴唇,说不出话来。
高樵颓然地落回枕上,苦笑着挥了挥手“瞧我这张嘴,起了头就管不住了,婆婆妈妈,斤斤计较的,不象个男人,是吧”
陈安眼睛有些湿润,仿佛又回到那些岁月里,那些人和事,有些不堪回首,她不愿想
她安慰道“我不但不笑话你,反而觉得这样的叙旧很难得,很感动。高樵,你说吧,索性一次说开了,心结就打开了,系了十年的扣也该松开了。”他有心结,她也有,她一直对他怀有歉意。
高樵不再看她,而是看向雪白的天花板,脑子里也跟着木了,空白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自顾笑了“咱俩分手后,我后来听说,老陈家出事了,你和家里闹翻了,难怪你能翻脸,就你那脾气,怎能受得了,在自己身边晃了多年的朋友,竟然是自己的亲妹妹。我心里这个解气啊,心说陈安,你不让我好过,瞧,遭报应了不是,活该倒霉”
陈安笑了笑,高樵扭脸看了看她,比哭还难看。
他觉得有些闷,又挥了挥手“算了,不说这个了,都过去了。”
陈安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
高樵看了看,撇了撇嘴“我想抽烟,你能不能”
“不能”她一口回绝,固执地举着水杯。
他只好接过来,喝了一口,然后拿在手中,漫不经心道“如果钟立维那混蛋在,他肯定会允了我,在这病房里,俩人对着吸。”
陈安心里一紧,默默的坐在床前。
“要说起来,咱仨儿都是发小儿,可是论起谁了解他,恐怕你不如我。”他看着她,只见她咬起了嘴唇。
她不想说话或难过的时候,就会无意识地做这个小动作。
高樵成心逗她似的“哎,认识这些年,你对他什么看法”
陈安咬着下唇,半晌才说“我对他”
“没感觉是吧”高樵打断她,“我们三个在一起那么多年,我看得出来,你对他没有感觉,不然你们早在一起了,而不是象现在这样各自耍着单儿”
陈安不说话。
高樵笑了笑,看似语重心长道“安安妹妹啊,这样就对了,他那人,啧啧,不是我背后说他坏话,真不是个好东西来着就咱俩好的那会儿吧,你还记得吗,他那副德性儿,小头发向后梳得倍儿亮,跟老牛舌头舔过似的,小西服穿着,就那身子骨儿,说没长开吧,是给他留足面子,我k,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却硬充人家周润发,扮做潇洒哥,成天介在学校里四处招摇撞骗,就差召告天下了,说他女朋友一抓一大把,一天换一个,我呸,那时候,我顶瞧他不顺眼了,真想一脚给丫开琉璃厂去,再给他配个鸟笼子,擎个烟枪什么的,学学人家八旗纨绔,没事就逛逛街、解解闷儿,也比在咱学校搞得乌烟瘴气强”
陈安忍不住笑出声,高樵描述得太形象了,不过,钟立维确实是那样的。
高樵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又说道“不是个东西吧这厮打小就有花心的潜质,上学时祸害人也算就了,没想到老天还特别眷顾他,赐他一副人模人样的尊容,仗着这些,他什么出格的事没干过,喝酒,泡妞儿,搓麻,捧戏子,吃喝玩乐所以妹妹啊,千万别让他甜言蜜语蒙骗了,嫁给这样的人,忒不靠谱,早晚也是个离”
晚些还一晚。
第一百六十六章
陈安这次没有笑,而是用大大的眼看着他,他到底想表达什么。言酯駡簟
不可能叫她来,只是为了叙旧,顺便再把钟立维批得一无是处,他不是那样无聊的人。
高樵等了半晌,却没有动静,他以为她会回应自己。
“怎么不说话”
他再次看向她,一时有点儿怔住了,她正在打量自己,只是这眼神,多美,跟上学时那会儿一样,清得透亮,象潺潺的溪水,可是那眸子里,多少有点儿疑惑。
她发觉了什么高樵心里一动览。阿随大流困境的南宋
只听陈安说“为什么跟我说这些,钟立维是什么样儿的人,你又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心里都有一本账,不是随意妄加评论的。”
高樵懒散地笑了笑“我以为每个女人都有好奇心,喜欢涉猎男人谈论男人,喜欢八卦和绯闻,原来你有所不同,让我猜猜,因为律师的缘故,你看中证据胜于流言”
陈安也笑了“我也有好奇心,不过目前我更好奇,你对你的婚姻怎么看,你对你太太怎么看。律师不是阎王身边的判官,律师也有成人之美的时候。”
高樵哈哈大笑“陈安,你这是想套我供词吗”
陈安直言不讳“有点儿那意思,除非你有更好的理由解释一下,你今儿找我来,不单单为了叙旧这么简单”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这点儿不好,什么事都得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高樵摇着头,细长的眼睛里全是笑意,心里也暗自吃惊,有十年的时间了,他不肯低下高傲的头颅面对她,可是现在见了面,仅寥寥数语,那些隔阂似乎微乎其微,一下就消失了,针鼻儿大点儿的事,他耿耿于怀了十年痉。
他想笑。一时分不清是自己拿它太当回事了,还是太不拿它当回事了。
陈安稳稳地坐下来“愿闻其详。”
高樵反倒不知该说什么,就着手里的杯子,他一边喝着水,一边快速整理着思路。
喝完了这杯水,他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抬眼看见一束洁白的铃兰,映着淡黄色的再生纸,乳白的小花们悬垂若铃串,香韵浓郁,莹洁高贵,令人陶醉。
“这花很漂亮,谢谢。”
陈安看着他,没有说话,静静等待着。
他活动着手指,刚才握杯子有些发紧,他指关节发麻。
良久,他才说“安安,你知道我多大了”
陈安的脑子有点儿抽抽儿,这个问题根本不是问题嘛。
“你二十九”
“是,我今年二十九了,和钟立维那厮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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