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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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任舒霏就这样被迫开始与梁烈同居。
站在艳阳下时总以为自己永远摆脱了影的纠缠,然而一转身它又紧跟上来。任舒霏少年时曾经最恐惧的恶梦最终还是演变成了现实,命运转了一个大圈又回到原地,这些年的分隔仿佛只是为了让梁烈更惊喜的达成心愿。
梁烈隔三差五就会过来找任舒霏,他对任舒霏赤裸裸的迷恋从第二次发生关系后就再也没有丝毫掩饰过。每次一进门就是狂风骤雨般的亲吻、抚m,然后无论任舒霏有多么不情愿都要强行进行下一步。每次激烈的情事后,他或者倒头呼呼大睡,或者饥肠辘辘的只穿着一条内裤跑去厨房做饭吃。而无论是睡觉还是吃饭时,梁烈的表情都是十分满足并且带着蠢笑的,也许在他的心中,这就是他一直盼望的最幸福生活所拥有的一切。
而每次做好饭,他都会端着盘子回到床上,招呼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任舒霏一起吃。如果任舒霏回应他的是无动于衷的冷漠,而恰逢他又动了蛮x,梁烈就会将自己嘴里正在咀嚼的食物强行喂进床上已经虚弱不堪的人嘴里,然后一边哈哈大笑,看着任舒霏痛苦的皱起眉,一边厉声威逼他吃下去。当然,大多数时候梁烈并不会发作,他在得不到任舒霏的回答后就自己盘腿坐在床上狼吞虎咽。他最喜欢做的菜是各种急火煎炒的r类,最平民化也是最能补充体力的食物。
r食动物在身边愉快的咀嚼,任舒霏就紧闭着双眼逼迫自己赶快睡着,但那响亮的咀嚼声一直在梦里还是不绝于耳。
任舒霏的每一天都变成了痛苦的煎熬。梁烈出现的日子,他只能绝望的承受这只j力极其旺盛的野兽狂热的情欲;梁烈没有出现的日子,他只有在深夜确定他不会再来才能放松紧张了一整天的神经。
只有每天早上,当他坐在漂亮的高级跑车里,一路开车来到律师行时,久违的快乐才会慢慢升腾起来。路人和同事羡慕和嫉妒的目光此时都会齐齐集中过来,谁也不会知道这辆车背后隐藏着任舒霏的屈辱,他们只会感慨这辆车的外观、x能和惊人的价格,因为这辆跑车,任舒霏成了律师行里最瞩目的焦点。甚至有一天,老板也亲自跑到任舒霏办公室,跟他讨论了半天跑车的话题。
这一切虽然不能让任舒霏摆脱恶梦,但他可以从中找回虚荣的快乐,暂时麻痹自己心中的恐惧和y暗。
夜的黑幕把城市上空遮挡的严严实实。
梁烈j壮的大腿随意搭在任舒霏腰上,深褐色的肌肤烫的吓人,仿佛下面有炽热的熔岩在翻滚奔腾。他全身赤裸着,就是在熟睡中,那个部位仍然会不知不觉的挺立起来,并且会紧贴在任舒霏身上无意识的磨蹭,此时睡梦中的梁烈就露出很恶心的笑,让总是无法安心入眠的任舒霏更加憎恨鄙视他。
任舒霏从小就习惯了独睡,即使是在野外露营时,他也无法忍受跟别人同床共眠,更何况现在紧挨自己的是赤身裸体的梁烈。恶心、恐惧和令他深深厌恶的同x之间的皮肤接触,让他许多次想把梁烈猛地推开,可他不敢,他能想象出惊醒这个恶魔的后果。
又一个夏夜燥热的蝉鸣中,带着对夜晚的恐惧和厌恶,任舒霏不得不在梁烈高于常人的体温中渐渐入睡。
第030章
任舒霏头戴耳机,躲在客厅一角的单人沙发里听着案件谈话的录音。
舒适的长沙发、y晶电视,还有大半个客厅已经被梁烈占据了,他只有在这个狭小的角落里寻求片刻的安宁。
本来为了逃开梁烈,他打算这个周末回父母家住,结果只待了半天就忍受不下去了。原以为许久没见母亲会表现出难得的温情,但她却又一次让任舒霏失望了。一见到他母亲就板起脸,责怪他不会理财,花钱大手大脚,然后又要给他安排相亲。在母亲又把矛头转向父亲,训斥父亲再一次投资失利后,任舒霏终于忍无可忍,找了个借口逃离了父母家。
所以现在他只能忍耐梁烈的鸠占鹊巢。那个流氓正大大咧咧躺在客厅里最舒适的长沙发上看卡通片,看到开心处还一边猛拍沙发靠背一边放肆的高声大笑。要不是亲眼所见,任舒霏也无法相信这个流氓居然有这种幼稚可笑的兴趣。他只能尽量调大耳机音量来遮挡不断传来的噪音,因为按照经验,如果他躲进卧室或者书房,梁烈很快也会跟进来,然后这个下午就什么也不用做了。
任舒霏想到这里,身体和心理上都徒生厌恶之感。这段时间被迫与梁烈发生关系的次数已经记不清了,虽然当时也就自暴自弃的随梁烈摆布,身体也曾经体验过颠峰的快感,但每次一旦清醒过来,短暂的情欲就立刻转化为厌恶和极度羞耻。这种情绪的反覆不断折磨着他的神经,也因此让他更加憎恨睡在身边的男人。
他不愿再去想这些,努力集中j神去听录音,耳机却忽然被拿了下来。
“霏霏……”
梁烈不知何时来到他面前,俯身揽住他,嘴唇很自然的贴到他颈上、脸上亲吻。任舒霏觉得他就像一只永远都忘不了发情的狗。
“我想听你弹琴,你还从来没有为我弹过琴。”
“我很累,改天吧。”
任舒霏很不耐烦的躲避他的纠缠。
“那我抱你去钢琴那里。”
见梁烈果真弯下腰要抱起自己,任舒霏只得连忙从沙发上跳下来。梁烈笑嘻嘻的把他硬拉到钢琴边,又不由分说的横抱他在腿上坐下:
“坐在我腿上弹,保证不会累。”
任舒霏望着他热切的眼神,心中鄙夷的冷笑一下,他才不相信梁烈真有什么兴致听琴,只怕过不了多久就要露出真面目来。
打开已经许久未动的琴盖,指尖碰触到熟悉又陌生的琴键,任舒霏不由得回忆起曾经在这里为梁艳弹琴的甜蜜情形,一切恍若昨日才发生。
他心中一痛,手指顿了顿,忽然流水般的从“1”滑到“7”,又从“7”飞回到“1”。
“弹完了。”
话音中带着恶意的快感,任舒霏就要站起身来,却被梁烈的铁臂勒住了腰:
“霏霏,别惹我生气……”
任舒霏只得又坐了下来:“那你要听什么?”
梁烈想了想:“就弹国中开学典礼上你弹过的那首。”
“我忘了。”
“你骗我?”梁烈的手臂又紧了紧。
“没有。”任舒霏不慌不忙的望着他,“过去那么多年谁还记得?不然你哼出来让我听听。”
跟音盲没两样的梁烈被将了一军,他眨眨眼,无话可说。看着他有些失望的样子,任舒霏却暗自得意。
梁烈皱起眉,显然在苦思冥想自己还记得哪些歌,任舒霏心中冷笑一言不发,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几分钟,梁烈头上不知不觉冒出了汗。
就在此时,电视中传来稚嫩的童声。
“就弹这首好了。”梁烈松了口气,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
“一闪一闪亮晶晶,
满天都是小星星。
……”
任舒霏都快烦透了,他已经把这简单无聊的旋律弹了一遍又一遍,可梁烈还是不肯罢休,连黑白键都分不清的他还起劲让任舒霏教他,他的手掌覆盖在任舒霏的双手上,跟他一起弹奏。断断续续的音符在琴键上跳的乱七八糟,连不成调,但梁烈却似乎感到乐趣无穷,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最后任舒霏索x不弹了,任凭梁烈握着自己的手指在键盘上胡乱敲打。
这样无聊的游戏不知过了多久,梁烈终于也玩腻了。当他喷在任舒霏脖子上的气息越来越热时,他的手也慢慢跟任舒霏修长的十指相交,停在了琴键上。
跟梁烈身体紧贴的任舒霏自然感觉到他生理的变化,他一点都不吃惊。早预料到事情会发展这样,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无论做什么都会以梁烈的发情而结束。梁烈一开始就打的是这种算盘,他这种人,脑子里就只有龌龊不堪的念头。
任舒霏嘴角露出嘲弄的冷笑。
梁烈也如往常一样没有在意他的冷漠,开始动情的亲吻他,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去解他衬衣的纽扣。
承受不住越来越激烈动作的琴凳发出吱吱的声响,梁烈索x站了起来,就要把任舒霏压倒在钢琴上。
低音键发出沉重的闷响。
任舒霏终于忍无可忍——谁知道这个流氓又看了什么黄色电影,学来这种下流行径!他反手用力捣在毫无防备的梁烈的x口,从他身下迅速逃了出来。
站到远离梁烈的地方,任舒霏一边把被解开的纽扣又逐个扣上,一边极轻蔑的斜瞅着他:
“请你不要到处发情!这是钢琴!你懂吗?!不是让你打滚的猪圈狗窝!”
被情火撺掇的快失去理智的梁烈迎头挨了盆冷水,又被抢白的一时无言以对,他只能恨恨的盯着任舒霏。如果他的脸不是古铜色,就能看见一红一白变色的可笑样子。
任舒霏看着他眼睛喷火又无处发泄怒气的尴尬神情,心中从来没有过的痛快。他故意当着梁烈的面从容不迫的整理好衣服,然后坐到沙发里,又戴上了耳机。
第031章
任舒霏听完录音时夜色已经降临了。
他环顾客厅,发现不见梁烈的身影,心中暗自喜悦。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身体,这才感到饥饿,于是来到厨房找东西吃,却发现流理台上摆着一盘显然没有动过的炒饭。
任舒霏知道这是留给自己的,但他只瞥了一眼,便从冰箱里拿出切片面包。
吃过面包,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卧室门口,在黑暗中隐约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梁烈果然并没有走。
任舒霏皱了皱眉头,悄悄走进去,轻轻打开壁橱拿了条毛毯,他打算今晚就睡在沙发上。本想再从床上拿个枕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放弃了。
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见身后有细微的声响,他一下子站住了,紧接着,就被死死拥在火热的x膛里,又拖到了床上。
幸亏任舒霏早有心理准备,才没像从前一样被吓个半死。
黑暗中,任舒霏看见梁烈一双眼睛在闪闪发亮:
“这里,该是我发情的地方了吧?”
他的声音听起来得意洋洋:
“霏霏,你别嘴硬,我马上就让你哭着求饶……”
任舒霏知道梁烈刚才是在装睡,看来他还一直对下午的事耿耿于怀。居然能忍耐了这么久才发作,对于x格暴躁的他来说也算是奇迹了。
“随便你。”
任舒霏厌倦的闭上眼睛。他已经不想再跟骑压在自己身上、好像打了胜仗一样的无赖男人多说一句话。
“哼——”
任舒霏忽然感觉身上轻了。
紧接着听到啪的一声,光线一下子明亮起来。
任舒霏睁开眼,看见只穿着背心内裤的梁烈坐在床头,他从扔在床上的衣服里m出一g烟点上,自顾的抽起来,看也不看任舒霏,好像在生闷气。
“你这个人,还真是冷!”
好半天他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我冷?
任舒霏心中嗤笑一声,他不想跟梁烈争辩。这个无耻的流氓居然还好像受了委屈一样的责怪自己?!
“忘了……给你的。”
房间里又静默了好久,梁烈扔过来一片皱巴巴的红色硬纸。
“什么?”任舒霏有些莫名其妙的捡起来。
“我姐明天结婚,请你去……”
烫金的龙凤图案和“天赐良缘”四个大字刺入眼中,任舒霏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骤然停止了,他颤抖着打开这张喜帖:
“xxxx年x月x日,岳文邦、梁艳举行结婚典礼,敬备喜筵……。”
他没有再看下去,这短短一行字在眼前天旋地转。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任舒霏觉得世界一下子全崩溃了。
虽然他这些天一直在刻意回避、不去想这个现实——跟梁烈发生过关系的自己已经不可能也没有资格继续爱梁艳,可他万万没有料到,梁艳竟然要跟别人结婚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啊!
无限痛苦的他双手紧抓住自己的头发,那张喜帖无意识中几乎被攥成碎片。
“你真的这么喜欢我姐啊?”
梁烈不知是神经太chu还是故意要揭任舒霏的伤疤,他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说:
“我早说过你没戏。你全身上下没几两r,胆子又小,我姐怎么会喜欢你?只有邦哥才配的上我姐。”
见任舒霏没有反应,梁烈又好像安慰他一样伸手过来搂他: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我会一直——”
“你这个王八蛋!”
任舒霏突然好像疯了一样,一拳打在梁烈脸上,梁烈没提防,这一拳打的他从床上摔到地上。任舒霏也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又扑了上去。梁烈原本不会在乎他这几下拳头,只是被他疯狗般的拼命厮打打的一时有些发蒙。
混战中只听砰的一声,不知谁碰到了床头的装饰物。待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停了手时,任舒霏才看见梁烈的眉角,距离太阳x只有几公分的地方在流血,他一下子清醒了。
梁烈m了m额头,又看着手指上的血,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眼中闪过一道凶狠暴虐的光,右手猛地钳住了任舒霏的脖子。
任舒霏恐惧极了,他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没想到这个流氓真的翻脸无情,为了一点小伤竟要掐死自己。刚才爆发出来的胆气早已荡然无存,他抓着梁烈的手,却不敢用力去拉,只能用眼神哀求他。
梁烈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渐渐的,脸色平和了下来。最后他哼了一声,松开右手,然后就伸开手臂把惊魂未定的任舒霏紧紧抱进了怀里。
第032章
梁艳的婚礼很简单,没有举行什么仪式,只在郊区一座小房子摆了几桌酒席,来的客人倒不少,其中大多都是梁烈的手下,于是乎整个婚宴间充斥着划拳、喝酒、吆喝、起哄的声音,好不热闹,要是有人路过看见这一幕,一定会以为碰到了黑社会聚会吓得掉头逃走。
在吵吵嚷嚷乌烟瘴气的包围中,一脸落寞的任舒霏如鹤立**群,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只是一身比较正式的银灰色西装,但俊美的容貌和出众的气质仍然让人过目不忘,把那位本来就笨拙的像头大象,现在穿了白色礼服则像头白色大象的新郎都比下去了。
不停跟人敬酒喝酒的梁烈眼睛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任舒霏,他脸上还挂着新鲜的伤痕,却早忘了前一晚还跟任舒霏打的不可开交的事情,只是喜滋滋的觉得他今天真是说不出来的好看,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自己中意的这个人。
梁烈今天也破天荒的穿着件西装来了,虽然上下身显然不是一套,里面穿的也是没有领子的t恤,比起从头发到领带都一丝不苟的任舒霏,却也显出另一种洒脱不羁的感觉。
沉浸在伤心和悲愤中的任舒霏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注视和梁烈狼一般的追逐目光,当穿着婚纱的梁艳出现时,他就完全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人存在。
因为梁烈强加的爱意而痛苦不堪的任舒霏,一直怀疑那个外表魁梧的“大象男”是否也对梁艳使用了暴力手段,从而卑鄙的得到了她。想到自己的遭遇,再想到心上人也极有可能遭遇了同样的不幸,他就悲愤的不能自已,在来参加婚礼的路上任舒霏就已经决定,只要梁艳给他一个眼神,哪怕冒着被当场杀掉的危险,他也要带她逃走。
但是,他最终发现,这一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身披简洁的婚纱、头上只戴着一个粉色玫瑰花环的梁艳一直幸福的望着那个满脸通红不停擦汗的“大象男”,今天的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美丽动人、光彩夺目,那种光彩来自于内心的喜悦,连任舒霏都看出来了。
比起梁艳结婚,发现她竟然真的爱着那个“大象男”给任舒霏带来的打击更具毁灭x。他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原来,从前的一切一切都不过是海市蜃楼,所爱的人心中从来不曾有过自己的身影,自己却还一直沾沾自喜的做着美梦!
任舒霏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个叫做“阿邦”的男人都是一个极其平凡而且chu俗乏味的男人,他不明白梁艳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男人而不是各方面都十分优秀的自己?虽然这个男人煮的牛r面是很好吃,但除此之外他一无所长一无所有,即使拼命干一辈子也不会有出息,永远都是缩在屋檐下,低头切面煮面捞面。
给一个人煮十年面,难道这就是得到爱的理由吗?……
万分沮丧和失落的任舒霏也不知自己喝了几杯酒,最后终于醉倒了。他趴在桌上一边笑着流泪一边一首接一首的唱歌,歌声淹没在四周嘈杂的叫嚷声中。
他什么都不管也不在乎了,反正梁烈一定会把喝醉的自己带走……
带去地狱也没关系了。
当任舒霏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是熟悉图案的落地窗帘,隐约透出的暗淡光亮分不清是黄昏还是日出。他微微侧转好像石化般僵硬的脖子,果然,旁边躺着一丝不挂闭眼睡的正香的梁烈。
任舒霏觉得口渴的厉害,他双手支撑着缓缓坐起来。床单从肩头倏然滑落至腰间,看见自己同样赤裸的身体上到处留下青紫的痕迹。
不知为什么,这次任舒霏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羞耻的立刻跳下床去穿衣服,他只是坐着,面无表情的望着脏乱的一塌糊涂的床单。身体大部分都已经麻木了,失去了感觉,只有身后还隐隐感到钝钝的疼痛,究竟渡过了一个怎样癫狂的夜晚……
纵然是宿醉之后,记忆力极好的大脑依然很快记起了酒后放纵的一幕幕,简直是丑态百出,从前标榜的多么圣洁,好像受难者一样的屈辱,昨夜却是自己主动纠缠梁烈,一次又一次……好在一切丑态只是暴露在梁烈一个人面前,都被封锁在这间屋子里,除了自己和身边睡着的这个人,全世界人都不知道……
“霏霏,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梁烈困倦的打了个哈欠,虽然还闭着眼睛,手臂却很准确的就缠上任舒霏裸露着的腰。
“……我口渴。”
“哦,我去给你倒水。”
梁烈马上一跃而起,光着脚跳下床。
任舒霏一看见水,就迫不及待的在梁烈手里把一整杯水咕嘟咕嘟一气灌下去。等他喝够了,梁烈不由分说把他按到床上:
“你好好睡一觉,眼睛都陷下去了。”
梁烈在任舒霏身边躺下,搂住他,手指轻轻画着他的脸。他指腹上的有厚厚的茧,好像砂纸一样chu糙。
不知这双手这些年都做过什么……
要在平日任舒霏一定会厌恶的躲开梁烈的抚m,但今天他实在太累了,躺下后就只想了这一句就闭上了眼睛。
第033章
清澈充满活力的阳光在窗上跳跃,如同洒落金色细雨,让人忍不住产生想出去走走的欲望。可惜的是,偏偏一道厚厚的窗帘严严实实把它遮挡在外面。
白天放下窗帘的窗口,总有一种暧昧不明的暗示,让人浮想联翩,那后面正在发生着什么。
昏暗的室内,果然只听到令人脸红耳赤的低声呻吟和沙沙摩擦,却又完全不是想象中温柔缠绵的旖旎春光,倒似乎看见了青铜器打磨水晶的场景——
身材j干强壮的男人显然正处于亢奋中,他半跪在床上,大腿上鼓起的肌腱绷的紧紧的,膝头几乎把床单顶碎了。他双手牢牢扣着床伴的腰,后者也是个男人,体形修长匀称,却明显在这场“角力”中处于下风,被迫以屈辱的姿势趴俯着。他脸上的表情说明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要体内的压迫稍稍后撤,他就用颤抖的手指去抓床单,似乎想借着这股力量逃开,却马上被强壮男子又一轮的冲击强行拉回来,更加紧密的跟他结合在一起。
看起来,身体较瘦弱的男子是屈服于强壮男子压倒x的强势,如同一片颠簸在汹涌波涛中的树叶,被迫随着波涛的主导摆动身体。然而当短暂的停息,强壮男子把他翻转过来,热烈的吮吸他的唇舌时,他又并没有拒绝,甚至还有些迎合。他的喘息急促又激动,面色潮红,半睁半闭的眼中流动着迷离的波光,显然意识已经涣散,却又更增添了几分说不清的x感。
那个刚才还很强势的男人,此时却充满怜爱的拥着他,手指轻轻梳理他被汗水浸湿的黑发,直到他的喘息渐渐平和,才又伸手去抚m他的下体——
“……够了!”
这次的企图却被啪的一掌拍了开来。
因为体力和水分都消耗过多,任舒霏的嗓音有些沙哑。不像梁烈,他已经很快从情欲中苏醒过来,恢复了理智,很不耐烦的拉过床单遮住身体,蹒跚着下床去浴室了。
梁烈的再次求欢如同以往一样遭到拒绝,可身体的那个部位仍然很有生气,只好自己用手草草解决。很快就释放出来,却完全没有刚才的快乐,明明心爱的人就在身边却碰不得,梁烈不禁有些悻悻。当穿着浴袍的任舒霏一身清爽的回来时,便不顾他的挣扎紧紧搂着他一起躺下,闻着他身上清新的薄荷气息,很快就像个毫无心事的孩子一般呼呼入睡。
任舒霏却被包围在梁烈的汗臭中,刚刚洗过澡的清洁感在接触到他潮湿炽热的皮肤时就消失殆尽。明知挣不出梁烈的怀抱,他还是用力挪动一下身体,脚趾碰到了什么东西。任舒霏低头看见几团揉皱的卫生纸,不用猜也知道那是干什么的了,于是厌恶的把它们踢到地上。
他跟梁烈说不清道不明的同居关系已经持续快一年了。自从梁艳结婚后,任舒霏的生活就失去了动力,做什么都无滋无味,在律师行里也不像以前那样野心勃勃。既是躲不开梁烈的纠缠,也是需要排解心中的苦闷,跟这个chu俗恶劣的男人之间堕落疯狂的x爱反倒成了忘记痛苦的最好工具。
第034章
镜中的青年有着亚洲人少有的高挑挺拔身材,虽然体型偏瘦,却是天生穿西装的好衣架。过于j致又带着明显男x特征的五官恰好顺应了眼下流行的中x美,颇能引起女x的好感和天生的保护欲,男x却十有八九会排斥和鄙夷这样一张y阳不明的面孔。
任舒霏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一直把自己不受同x欢迎的原因归于太优秀而招致的嫉妒。此时他正皱眉审视着镜中那张略显y郁的面孔,为花了半个多小时仍然找不到合适的衬衣和领带提亮脸色而烦躁不已,其实,这段日子生活的糜烂并没有减损他的俊美,只是在眼圈下涂上一层淡淡的青色。
梁烈懒洋洋的斜躺在床上,只披着一件白色睡袍,衣带松松垮垮搭在腰上,津津有味的看着任舒霏一件一件脱下、穿上、又脱下衣服,好像专门为他一人表演的脱衣舞秀。对这个人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他似乎永远都不会感到厌倦。看着看着心中又搔痒起来,于是悄悄伸长腿,脚掌沿着那人修长的小腿一寸一寸向上磨蹭,慢慢抚m过瘦削而x感的大腿,最后探入臀缝间……
“什么狗屁酒会,很了不起么?换了一套又一套……喂,我也要去!”
梁烈用若无其事的口气问道,脚趾却暗中不怀好意的在那柔软的深处有节奏的按压起来。
任舒霏手一颤,领带差点滑落到地上。虽然隔着长裤,一夜纵欲后酸痛红肿的敏感部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刺激。
他竭力克制身体和神经去抵抗梁烈的挑逗,咬紧牙不让声音从唇间逸出,继续一板一眼的打着领带。因为他知道,应付梁烈最好的办法就是冷漠处之。然而即使不回头,梁烈那无耻的笑脸,以及故意大敞的睡袍下挺立着的不堪入目的东西,也在镜中一览无余,让他又恨又怒又怕。
“不带我去你可不要后悔!”
见任舒霏始终毫无反应,梁烈似乎很扫兴,动作也停了下来。
任舒霏刚想缓口气,梁烈突然把脚c入他腿间,抵住了他的x器。
任舒霏一惊之下,想也没想就团起领带愤怒的砸向梁烈,然而下一秒一清醒过来他马上又后悔自己的冲动。因为梁烈似乎早就期待着他的反抗,立刻从床上一跃而起,一步步狞笑着紧逼过来,一直把他逼到了墙角。
“臭霏霏,给你几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了?……”
杯光交错、灯火辉煌的豪华宴会厅里飘扬着轻柔的乐曲,名流巨贾云集,频频闪起的镁光灯下,明星和模特们身着奢华的礼服和珠宝,踏着红地毯款款而来。
本城最高级的俱乐部desire一年一度的慈善酒会向来是一票难求,据说现在连没有座位的门票也炒到了100美金一位。
任舒霏坐在一个比较靠前的桌位上,看着周围那些平日只能在报纸电视上见到的熟悉面孔,暗自艳羡不已。虽然他也是年轻有为的律师,但比起这些持有俱乐部金卡的名流来说连个零头也算不上,今天能来参加这个酒会,还是沾律师行老板的光。
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奋斗出一张金卡,并且坐到最前排的席位……
他心中感叹。
酒会座次几乎就是社会地位和财富的缩影,坐在最前排的清一色是本年度政界商界的风云人物,只不过有的人常年坐在那里,有的人第二年就销声匿迹,当然也有的人如黑色闪电一样划破白昼突然出现。
明明知道这里的繁华热闹如同高脚杯中香槟的泡沫一样不可捉m,任舒霏依然被泡沫折s出的迷人幻彩所深深吸引,并且甘愿沉浸其中。他羡慕这个高级的世界,他应该属于这个高级的世界,比起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贵公子,他更拥有天生的高雅气质和出众外表。
所以当任舒霏坐在这豪华的宴会厅时,心情和脸色一下子就明亮起来,至少,这个高级的世界那个流氓永远进不来……
“好久不见。”
任舒霏正浮想联翩,忽然听见背后有人轻笑,下意识的转过身来——
第035章
这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身材很魁梧,大约有一百八十公分高,修剪整齐的络腮胡子遮挡住了大半张脸,看上去三十出头年纪。虽然手里没拿着相机,很多口袋的水洗帆布短外套还是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份。
任舒霏环顾左右,以为他认错了人,但那人却一直笑吟吟的凝视着他:
“认不出我了?我是杨骏民。”
一个曾经十分熟悉、后来却刻意冰封在记忆最深处的名字,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形下突然跳出来,任舒霏一时错愕说不出话。
大概是常年在外奔波风吹日晒的关系,杨骏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沧桑许多,除了眼神还保有年少时的明朗和英气,外型变化惊人,尤其是那一脸络腮胡子,无法想象当年朝气蓬勃的阳光少年会变成这样一副老成模样。
“呵呵,真的认不出来了,我蓄胡子有些年了,想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一些。”杨骏民笑着mm下巴:
“不过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
任舒霏没有答话,他紧盯着这个当年背叛了自己、背叛了友谊,却又突然谈笑风生出现在面前的男人,即使一颗已经冷漠虚伪惯了的心,也不由得顷刻间激起汹涌波涛。
他不能相信也不能接受杨骏民就这样平静的站在自己面前,用这样熟络的口气跟自己交谈。
他怎么能装作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任舒霏愤怒的想。
“你过得不错吧?现在已经是名律师了,有关你的报道我一直都在注意,”杨骏民望着他,很诚挚的说,“早就想跟你说声祝贺,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应该是我祝贺你,你不是也当上记者了,终于实现了理想。”
任舒霏毕竟不再是当年那个纯真率x的少年,只用了几秒中就完美的把一切情绪隐藏在彬彬有礼的虚伪面具下,微笑着淡淡说道。
杨骏民似乎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神情一黯,却又紧接着露出了笑容:
“是啊,在娱乐版每天写写明星的绯闻趣事,虽然有时候无聊,也总算有口饭吃——我挺喜欢这份工作。”
任舒霏有些诧异,他还以为杨骏民肯定是跑社会版的,他小时候的理想就是做一个为为民请命高举正义之笔的资深记者,怎么竟成了名声不佳的狗仔队?但他没有继续询问,因为这个人已经不再是朋友,他的一切都与己无关。
接下来就是长久的沉默,杨骏民似乎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任舒霏则是有意保持缄默。两个曾经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在酒宴的欢声笑语中相对无言,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异常尴尬。
最后,还是杨骏民首先打破了僵局: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如果你愿意,可以随时找我。”
任舒霏冷淡而礼貌的接过他递来的名片,“对不起,我的刚好用完了。”现在的他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十分流利的说出谎言。
“没关系,”杨骏民浓密的胡须下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应该是我说……”
前厅忽然出现一阵骚动,人群和闪光灯都向那边聚集,似乎又有什么大人物到来了。任舒霏也好像被吸引过去,马上站起身去看,没有听到身后的人说了什么。
隆重激昂的乐曲在这个时候适时响起,人人都在向簇拥而来的一行人行注目礼,一边还窃窃私语。任舒霏也不例外,他端着酒杯,脸上的微笑定格在最完美的角度,好像一直在期待这个时刻。
他其实什么也没在看,只是听到了自己的心重新被冰封起来的声音。
他刚才已经隐约猜到杨骏民想说什么,但他一个字也不想听。当年曾在心中愤怒的质问了他无数次,为什么丢下自己一个人面对危险,为什么没有一句解释就消失……而现在,任何言语都已经太迟。
他没有回头也知道身后的人已经离去,这将是两个人最后一次的见面,也是向纯真的少年时代永远告别,为残破的友谊划上一个充满伤感的句号。
“……请问是任先生吗?有位客人给您的字条。”
任舒霏从嫣红的酒杯中的回过神来,看见侍者一张殷勤的笑脸,手中的银色托盘上放着一张叠成四方的纸和一只水笔。
“对不起,请还给那位先生,告诉他我不想看,也请他不要再打扰我。”
任舒霏断然说道。
侍者只好乖乖走开,不一会儿却又哭丧着脸回来了:
“任先生,请您还是看看吧!那位客人说如果您不看,他就让我连笔一起吃下去……”
任舒霏觉得很莫名其妙,杨骏民似乎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看看侍者一脸哀求,只得打开那张纸,只见上面几行歪歪扭扭狗爪子一样的字,好容易才辨认出内容,惊得他差点把纸条扔出去:
霏霏,你早上若我生气还没完,居然敢叫我别打优你,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第036章
任舒霏做梦也想不到那个流氓竟会尾随自己而来,并且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混进这间保卫严密的高级会所,一时方寸大乱,冷漠的表情也被冲击出几分狼狈。
他紧张的四下张望,可要从几百名清一色黑色礼服的男宾中一下子找到一个人并不容易。看不到潜伏在人群中的危险影子,但他能强烈感觉到某个角落里有双恶狼的眼睛正窥视着他,并且十分享受于他的惊慌。
突然没有一丝预兆的,大厅内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人声顿时安静下来。正自惊疑不定的任舒霏几乎立刻就想到是梁烈搞的鬼,要不是四周笼罩在一团黑暗中看不清路,差点就落荒而逃。
震耳欲聋的鼓点忽然疾风骤雨般响起,十几道变幻七彩的镭s光柱从大厅各个角落s出,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光在空中飞速旋转。
任舒霏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只是酒会正式开始了。
差点出了丑。他松了口气,一道耀眼的橙光从神色稍定的脸上扫过,然而下一瞬间,淡色的瞳孔就因为惊恐和难以置信而慢慢放大。
就在灯光闪过的一瞬,他看见最前排1号贵宾桌上,一张再熟悉不过的无耻笑脸。
光线跳跃不定,在这样的环境里连坐在身边的人都看不清楚,那人炯炯的目光却始终准确无误的牢牢盯着他。笑的没心没肺的愚蠢脸孔,在忽明忽暗的灯光映照下更显得狰狞。
“感谢大家的到来!我宣布,今晚的慈善酒会正式开始!”
在全场热烈的掌声中,一身夸张银色礼服的主持人现身台上,宴会厅顷刻间又灯火通明。
来宾纷纷落座,任舒霏苍白着脸,也摇摇晃晃坐下。
他此刻心中受到的冲击,恐怕远比刚才接到字条时还要剧烈。
在他意识里,跟那个流氓能扯上关系的场所仅有牢房而已,现在他居然大摇大摆跻身名流云集的高级俱乐部,还坐到了连自己都可望不可及的贵宾席位!
任舒霏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忍不住又望向1号桌。
不管他接受不接受,梁烈的的确确就坐在全场最显要的位置上,正冲他得意洋洋的笑。他身上依旧是那唯一一套的廉价黑色西装,袖子高高挽到肘上,露出结实的手臂,十足的江湖做派,脸上的神情却是神气活现。
任舒霏见梁烈冲自己挤眼,眼神中充满下流内容,不禁想起早上临出门前遭他戏弄威胁的一幕,又羞又恨。
原本期待已久的名流之夜就这样被梁烈的突然出现彻底破坏。尽管这一晚前面台上的慈善拍卖高潮迭起,任舒霏却完全失去了心思,碍于老板就在旁边坐着又不能提早离开,真是坐立不安,苦闷之极。
“……下面请允许我为大家介绍俱乐部本年度最慷慨的捐赠者——”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主持人提高八度的兴奋声音。
“有请陈顺桥先生!”
任舒霏从心烦意乱中无意识的抬头望去,只见1号贵宾席站起一位老者,向众人微微点头致意。
他中等身材,穿一身笔挺的黑色中山装,相貌儒雅,气宇不凡,看脸上的皱纹至少已六十多岁。
“作为本俱乐部的贵宾会员,陈先生一直热心慈善事业,今天晚上,他又为我们的慈善酒会慷慨解囊,捐赠了极其贵重的拍卖品!”
随着主持人手势举起,展台中央缓缓升起一个平台。
台下响起一片惊叹声,任舒霏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他和众人一样都没有想到,平台上居然停放着一辆银光闪闪的新款benz跑车。
这个陈顺桥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豪阔的出手?以前怎么从来没在类似场合见过?……
一时间人人都产生了好奇心,议论纷纷。记者手中的相机啪啪闪个不停,恐怕今后几天,本城社会版的头条都会被这位神秘新贵所占据。
任舒霏正暗自揣测这老者是哪家企业的董事或绅士名流,却听身边同事故作神秘的小声说:
“那就是陈顺桥,黑道赫赫有名的龙头老大……上个月才刚刚金盆洗手,现在正忙着漂白呢!”
任舒霏不禁吃了一惊,正要细问,忽然听到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循声望去,只见1号贵宾席上包括梁烈在内,有四五个打扮不伦不类的人正旁若无人的使劲拍巴掌叫好,引得旁边桌上人纷纷侧目。
任舒霏突然明白了——噢,怪不得梁烈这种人能混进酒会,原来只不过是这个姓陈的黑社会老头子的跟班马仔!想到这里他心中顿时平衡和舒畅了,对梁烈马上又恢复了一直的轻蔑。
好端端的慈善酒会怎能被这群人渣搞得乌烟瘴气,任舒霏猜想在座其他人必定也跟自己一样不满,甚至期望有人能拍案而起,把这些流氓都轰出去。
“今天收获不小,我刚得到消息,陈顺桥打算开电影公司,现在很多律师行都紧盯着他法律顾问的空缺,我们一定要抢在别人前面拿下!”
离开酒会的路上,听到老板的话,任舒霏脸色微微一变,可望着斗志满满的老板和连连点头的同事,只能马上装出附和的笑容。
当他回到公寓时,梁烈还没有回来。
独自躺在黑暗中的床上,任舒霏却一直没有闭眼,暗中盘算着。半夜时分,果然听到稀哩哗啦霹雳哐啷的开门声,然后很快就被满身酒臭的男人死死压住。
“霏霏,怎么不,不,不等我就睡了?”
梁烈显然醉的不轻,一边嘿嘿傻笑一边在他身上乱爬乱m。
任舒霏一动不动的侧身躺着,手却暗暗用力拉着身上的薄被。
醉醺醺的梁烈折腾了半天,m来m去却始终一手棉布,m不见情人光滑诱人的肌肤,他含糊不清的嘟囔了几句,定定神,才发现身下的任舒霏用薄被把自己裹的像个严严实实的粽子。
“我知道了,呃,” 梁烈嘻嘻笑着打了个酒嗝,“霏霏,你生气,因为我……我位子比你好,你……你嫉妒我。”
只听得任舒霏轻蔑的嗤笑一声,并不作答。
“我早说过,你不带我去要……要后悔的。”
即使不看他的脸,任舒霏也能听出他声音中的洋洋得意,恨得暗暗咬着牙。
“你看,这是什么?”
有东西伸到眼前,任舒霏还没看清是什么,却先听清了耳边喷着酒气的无耻低语:
“用你的小嘴……帮我舔出来,我就送给你……”
梁烈看到一直闹别扭的情人突然转过身来,淡淡月光下似笑非笑的脸,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身上的薄被也似有意无意顺着光滑的肩头和锁骨滑落——底下竟是未着片缕的!顿时气血翻涌,就要一个恶狼扑食,把臭烘烘的嘴巴贴上去。
任舒霏整整一晚就等着这一刻呢,猛的又一转身,顺势把酒醉不稳毫无防备的男人整个从身上甩了下去,听到重物落地的闷响,他嘴角弯出一个极其愉快的弧度,拉过被子再次把自己紧紧裹成一颗粽子。
“我嫉妒你?呸!作你的大头梦去吧!”
第037章
睁开眼就能马上清醒的头脑,在清澈的晨光中,想到的头一件事就是梁烈昨晚在地上冻了一夜,任舒霏嘴角又现出了难得一见的灿烂微笑,愉快的伸头向地板望去,地板上却空空如也。
啪嗒一声,脸上粘着的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向下望去,几个昨晚已经很熟悉了的英文跳入眼帘,他赶快揉揉眼睛,竟真是一张desire俱乐部的vip金卡!
这难道就是昨夜梁烈要给我的?
任舒霏心想谁稀罕,哼了一声,转身从另一侧下床,脚没落地又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又回头从地板上拾起那张卡,拉开床头抽屉把它小心翼翼放了进去。
门铃声忽然响起,吓了他一小跳。
他低声咒骂了句经常不带钥匙的梁烈,皱着眉不耐烦的趿上拖鞋去开门。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大脑轰得一声,几乎成了空白。
——万万没有想到,门外站着的竟是许久未见的母亲!
母亲的突然到来打了任舒霏一个措手不及。
他像梦游一样,神情恍惚脚步虚浮的跟着母亲走进客厅。
“怎么了,你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又熬夜了?我早说过,你自己住只会越来越自我放纵,你就是不听,非要浪费买这么大的房子!”
母亲一进门就立刻开始习以为常的指责,这反倒让任舒霏稍稍镇定了些。
他胡乱敷衍了几句,安顿母亲在客厅坐下,找了个借口就飞快冲进卧室,手脚并用的把衣柜里梁烈的衣服拉出来,连同枕头下几个安全套全飞踢到床底,还没来得及进浴室把多出的牙刷剃须刀藏起来,母亲就已出现在卧室门口:
“霏霏,你又搞什么鬼?说去泡茶,躲在卧室里干什么?我就知道你自己住肯定要弄些不健康的东西,是不是趁我不注意赶快把色情杂志藏起来?你都已经是成年人了,我又是你妈妈,有什么非要瞒着我?”
任舒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幸亏母亲刚才并没看到他往床下藏东西的一幕,只是皱着眉,用挑剔和不满的目光四下打量卧室,拉拉这个抽屉,翻翻那个柜子,并且很快从衣柜中揪出一件宝蓝色带暗条纹的丝缎衬衫,皱着眉头质问:
“你什么时候买了这种颜色的衣服?又不是舞男,轻浮!”
说话刺人不留余地是母亲一贯的作风,无论是对家人还是对下属,任舒霏早已见怪不怪,但此刻还是不由得一惊。
若不是母亲一语道破,还不知自己怎么买了这种过于庸俗的衣服,确实跟自己以前的喜好有很大不同。
在对儿子的衣食起居进行了一番细细盘查和批评之后,任舒霏的母亲这才终于肯安坐到客厅沙发上。总算她没有过分到去翻放内裤的抽屉,在一旁一直紧张盯着她的手的任舒霏此时已是一头冷汗。
任舒霏不禁暗自庆幸母亲从来都缺乏女x特有的细心和感x,如果换个稍微敏感一点的母亲,恐怕早就嗅出房内明显不属于自己儿子的另一个男人的气息。
“霏霏,你也不小了,怎么还不找女朋友?我上次跟你说过的我们公司财务主管的女儿,她也不知道是在哪个舞会上见过你,对你印象很不错,我已经替你约了她,下周末跟她见个面。”
任舒霏顿时暗暗叫苦,可又深知母亲决定了的事就是八匹马也拉不回,只得含糊应答,想先蒙混过去再说。
这么久没见,对一般人来说本当是亲情洋溢的温馨时刻,喝喝茶,聊聊天,撒撒娇,这母子二人之间却依然像从前一样,感觉不到任何情感的交流,接下来的对话也如同公事公办的商务谈判。
“爸爸……还好吗?他怎么没一起过来?”
任舒霏小心翼翼的问道。相对于严厉的母亲,他从小就跟父亲更亲近一些。
可他马上就后悔这么问了,因为母亲好像正对父亲憋着一肚子火,听他提起,立刻就滔滔不绝数落起他的不是来,大致是父亲最近投资期货又赔了一大笔钱,还迷上了六合彩,整日跟一些无业游民混在一起研究彩经,有时候半夜都不回家。
母亲越说越激动,甚至有些亢奋了,说到最后唇角的口红都有些脱落,她自己却完全没发觉。
任舒霏看出,母亲今天的妆画的有些chu心,右边的眉形有些歪,昂贵的粉底也没能遮盖住脖子上疲惫的皱纹。
“还好你没有跟你爸一样没出息,我对他算是彻底绝望了!”母亲最后斩钉截铁的总结说。
任舒霏只能保持沉默不语。
他无法理解,听说当年父亲和母亲在大学里就是很出色的一对,是众人公认的王子公主型的情侣,只要他们出现在舞会上,所有人都会自动让出中心的位置来,看他们的j彩对舞。可是现在呢?只是小股票经济人的父亲身体早已发福,不仅全无往日风采,在事业成功的母亲面前也越来越卑躬屈膝。而母亲,从来都毫无顾忌的在自己面前表现对父亲的蔑视和不满。
既然爱已成灰,昨日的玫瑰如今只剩下一堆烂泥,还不如干脆离婚算了。任舒霏有时甚至会冒出这种连自己都吓一跳的念头。
“霏霏,你还是快搬回家住,也好帮我看住他。”
任舒霏哪敢接话,忙岔开话题。他好不容易自由了,自然不肯回去母亲的牢笼。而且在他看来,父亲其实也很可怜,如果自己处在他的位置,也宁可躲在外面消磨时光,避开母亲足以令人窒息的无形压力。
砰!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任舒霏从沙发上一下子弹了起来,脑中几乎立刻跳出一个人来,暗叫一声不好,可还没等他有任何行动,房门已经旋风一样开了——
梁烈提着一串热气腾腾的粽子,笑得像个有点恐怖又很愚蠢的万圣节南瓜,出现在脸色惨白的任舒霏和十分诧异的任舒霏母亲面前。
看到情人身边突然多出的气质高雅的中年妇人,梁烈也是一愣,眨眨眼,右脚还继续保持着踢门的姿势,竟一时忘了落下。
“你是谁?!”
任舒霏的母亲厉声呵斥道,她受人敬畏惯了,生平还从未见过像梁烈刚才那种无礼放肆举动,气的脸色都变了。
“是送外卖的!”任舒霏忙抢着回答,又拼命给梁烈使眼色。
梁烈竟一时也被任舒霏母亲的气势镇住了,不过他倒还机灵,马上就猜到了这中年妇人是谁,忙接口说:
“对,对,老子——我是送外卖的。”
“送外卖?你是怎么进来的?”任舒霏的母亲却不依不饶,又上前紧逼一步,带着明显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梁烈。
“大概是我刚才忘了锁上门。”任舒霏又忙抢着说。
“对,刚才忘了锁上门……”梁烈讪讪的说,如同鹦鹉学舌,声音也比平时小许多。任舒霏从来没见过一向嚣张狂躁的他这么老实过,明知现在不是时候,却忍不住想笑。
“岂有此理!”
任舒霏的母亲反而怒气更大,“门没锁你就能随随便便进来?!谁知道你是不是小偷!你是哪家餐厅的?你老板的姓名电话?你要是说不出来,我马上打电话报警!”
见梁烈支吾着答不出来,任舒霏的母亲便越发怀疑眼前这个小混混打扮的人是小偷,又见他眼角偷偷向后瞄脚也悄悄后退,立刻上前一把紧紧抓住他的衣服。
“想跑?!霏霏,快打电话报警!”
任舒霏心想“坏了!”,却见梁烈一侧身,从没系扣子的外套中抽身而出,来了个“金蝉脱壳”,转身撒腿就跑。等任舒霏母亲反应过来,只剩下手上一件半新不旧的廉价西装,还有扔在地上的一串粽子。
眼看着梁烈一溜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任舒霏先是松了口气,继而又心中狂笑。他没想到梁烈这个无法无天的黑社会流氓居然会这么怕自己母亲,瞧着他狼狈不堪落荒而逃的样子,一直以来总受他欺负威吓而郁闷低沉的心情,今天第一次感到云开日出般的无比舒畅和快意。
“这算什么高级公寓!要不是我亲眼见到,真不知治安竟这么差!我看你还是马上给我搬回家去住!”
任舒霏的母亲怒气冲冲,又要打电话报警又要投诉公寓管理员,任舒霏吓得连忙阻拦,好说歹说千劝万劝,又答应马上更换门锁按报警器,好不容易才勉强哄住了她。
母亲又唠叨责备了他好半天,才余怒未消的回去了。任舒霏亲眼看着她的车开走,这才长长舒了口气,与其搬回去受母亲的高压管制,他宁可选择跟梁烈住一起。
而这天,一直到深夜,梁烈都没有再出现,可真是破天荒头一次了。
“霏霏,你老妈走了没?”
傍晚时分,躺在沙发上独自听音乐,享受难得安宁的任舒霏接到了梁烈的短信。
仿佛看到了梁烈躲在公寓楼外向门口紧张张望的样子,他嘴角露出一抹恶意的微笑,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按动起来:
“没有。她说要住一个星期。”
第038章
这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相亲对象是个容貌平凡、安静内向的女人,兴趣也是看书听音乐之类,任舒霏怎么会对这种一说话就脸红的女人感兴趣,他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着,不时偷看手表。
终于坚持到足以应对母亲的时间了,他假装殷勤的要开车送女方回家,护送着低头含羞芳心窃喜的她步出饭店门,突然听见对面街上一片骚动,两人不由得都驻足望去。
只见七八个人围作一圈,正对着一个跪在地上抱着脑袋的男人拳打脚踢,旁边一个瘦高男人,一手挽着个穿短裙身材火辣的年轻女子,一边大声叫骂:
“妈的!敢吃我老婆豆腐!也不看看老子是谁!照死里打!”
那些人出手狠的令人瞠目,几拳脚下去,被打之人就口鼻鲜血长流,溅满了脸和衣服,看起来十分可怖。这个繁华街口行人熙熙攘攘,但没一个人出来制止,多数人连多看一眼都不敢就匆匆走过。
眼见那人在地上不停翻滚,连连惨叫求饶,那瘦高男人却还不解气,又上去狠狠踢了他一脚,踢得那人像破麻袋一样飞起来,直撞到街边垃圾箱上。
任舒霏一看到这群人就马上想起了梁烈,心中又害怕又厌恶,正要催促看呆了的女伴快离开,那瘦高男人却不经意一回头,目光正好跟他碰在一起。
任舒霏心里咯噔一声,因为他认出那瘦高男人竟是梁烈手下的高原!
高原眉头一皱,显然也认出了任舒霏,竟甩开挽着的女人,三两步跨过车辆川流不息的街道,径直冲他走过来,身后响起一串刺耳的急刹车声。
任舒霏脸色一变,心知不妙,但他不明白高原想干什么,自己又没招惹到他,而且身边还站着一位母亲朋友那边介绍的女子,无论如何也不能示弱,只能强自掩饰内心的恐惧,眼睁睁看着高原来到面前。
“她是谁?!”
高原一上来就恶狠狠的质问,吓得任舒霏的女伴花容失色,躲在他背后不敢抬头。
“你,你管的着吗?”任舒霏竭力显出义愤的样子,但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任舒霏,我看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
高原二话不说一把拽住他领口,“你要是敢拿我们老大开涮,我非活剥了你的皮!”
“你,你放开!“任舒霏见周围行人都惊恐的望向这边,使劲推他的手,却哪里比的上对方力气,一时窘的涨红了脸,”我不知道你胡说什么!我g本都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
高原狰狞一笑,“任舒霏,少***装清高!我一直就看你小子人模狗样的不顺眼,要不是烈哥挡着,早把你这个祸害灭了!你不老老实实呆在烈哥身边,保住这条小命,还敢大白天出来泡女人?”
被高原把自己一直最恐惧的隐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虽然旁人未必听得明白,任舒霏却一下子被点中了死x,直直瞪着眼前的男人,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我警告你小子,下次再让我看到——”高原做了个威胁的手势,指指任舒霏身后的女伴,眼中露出凶光,“我就把你下面那玩意儿割下来!看你还靠什么勾三搭四!”
说完就扬长而去,剩下任舒霏面如死灰的站在街头,心中屈辱悔恨的几乎滴出血来。
都是梁烈!
都是梁烈!
全都是那个流氓的错!
当他清醒过来,发现身边的女伴不知何时已消失的时候,心中已全是对梁烈的怨恨。
要不是他,我怎会落得如此狼狈!不仅每天活得如同行尸走r,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遭受高原这种流氓的侮辱!
……真希望他能死掉!
……再也不能,再也不能这样忍受下去了!
任舒霏几乎是抱着鱼死破的决心回到公寓的,他要跟梁烈彻底做个了断,哪怕今天被那个流氓用枪顶着脑袋,也决不再受他欺辱摆布。
x怀一腔悲愤的他一进门,就见梁烈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看的津津有味。
“回来了?”他并没有抬头看任舒霏,好像说天气一样随意的问,“你喜欢这种女人啊?干巴巴的,连x都没有。”
任舒霏一眼望去不禁吓得魂飞魄散,梁烈手里拿的竟是母亲硬留下的几张相亲照片,自己藏在书柜里,不知怎么被他翻出来的。
积攒了一天的勇气一下子全泄掉了,明明自己没有错,他却像个被捉奸在床的奸夫一样,心虚的不敢答话。
“我听说,你今天带了个女人去逛街吃饭,都吃的什么好东西?你怎么从来不请我去啊?”
梁烈的口气再平常不过,在任舒霏听来却是字字惊心。
他不知道高原跟梁烈添油加醋的胡说了些什么。想到高原,他突然打了个寒战,一下子警醒过来:虽然梁烈从没在自己面前暴露过凶残面目,但今天见到高原那群人,自己就应该想到隐藏在平日面目下的真实的梁烈是什么样……
他简直不寒而栗了。
“霏霏,我问你呢,你过来,老站着干什么?”梁烈跳下沙发,走过来伸手便要拉他。
“你别打我!”任舒霏吓得一缩身体抱住了头。
“我打你干什么?”
梁烈诧异的问,似乎觉得有些好笑。
“喂,你到底怕什么啊?不就是见了个女人吗,跟她睡过了也没什么。”
他笑嘻嘻的把比自己高出半头,此时却吓得像小猫一样不敢动弹的情人搂进怀里,手掌隔着薄薄长裤在他瘦削却结实x感的臀上慢慢抚m。
“反正你还得回来让我抱……”
“霏霏,你是不是该给我点补偿?……”
热烘烘的口气喷到耳垂上,越来越露骨下流的低语让任舒霏本能的露出嫌弃神情,但他今天没敢拒绝。
拥着温驯的像换了个人似的情人急不可耐的倒在沙发上,梁烈的鼻息越来越chu重急促,以前总被情人讥笑:“只有猪才会发出这种声音”或者“你是不是有鼻炎?!”,但今天他却连一个讥讽的字都没说。手指肆意挑逗揉捏情人细小的r首,他也只是痛苦的皱皱眉。要在平时,别说大白天在窗帘大敞光线明亮的客厅做爱,就是想多m他一下都会遭到冷眼。
自己是如此喜欢这个胆小又虚伪的男人,从小就喜欢上了。这世上也只有自己知道,情人漂亮的外表下隐藏着是一颗怎样虚荣狡猾的心,只要稍一放松,他就会顺梯子爬上来,对自己装模作样指手画脚。这些小动作在自己看来就像小猫小狗挠爪子,兴致勃勃的逗他玩,太过分时就亮出獠牙吓吓他,就像今天这样……
任舒霏脸烧的比桃花还艳丽,他也感觉出自己今天有些不正常,竟有些讨好梁烈的意味。他一边悲哀的想今天自己算是无耻到极点了,一边又忍不住沉溺于情欲的迷乱欢乐,主动缠上梁烈。现在身体里就像有一g无形的魔线,从声带上一直连通到体后羞耻部位,只要梁烈在那里轻轻一顶,可耻的高亢呻吟声就会破喉而出。
最后,他一丝不挂的跪在沙发上,脸和手臂都紧紧贴在垫子上,臀和腰却高高翘起,像一条狗一样的屈辱姿势,却方便让梁烈从身后更猛烈密集的进攻,也给他自己带来了几乎死去的疯狂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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