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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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苍武被放到了床上,瘫软的四肢陷进了柔软的被褥里中,渐渐下沉,宛若陷进了一滩泥淖中,难以挣脱。
身上的沉重感没有丝毫的减缓,苍武觉得太阳x的两边绞痛着,整个人很难受。
天海单膝压上了床,两手撑在苍武身侧:「感觉如何?」
「我想药效可能没有这么快退去,大概还要在这里打扰一下吧,抱歉。」
苍武咽了咽喉头,糖果的甜腻让他感觉口干舌燥,自然而然的他伸舌舔过干燥欲裂的嘴唇。
天海凝视着眼前这一幕,毫无心机动作着的苍武,完全无法动弹、无法反抗的他,天海心里面好像有什么一直坚持的信念断裂了,他觉得此时的自己好强大,可以主掌c控一切……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可以得到他所渴望、而不费吹灰之力的感觉。
伸手捧住苍武的脸,天海将遮掩住苍武英俊脸孔的银边眼镜取了下来。
苍武的脸孔干净又端正,一板一眼的俊气,天海一直都很喜欢,已经不晓得有多少次,他凝视着这个男人的面容,虚伪地假装亲切、关怀,却暗自的用幻想满足自身对他的渴望。
「天海……?」苍武疑惑的盯着朝他逼近的美丽脸孔。
——这举动简直就像是要亲吻一样。
苍武正这么想着的同时,耳际传上了天海轻柔的低沉嗓音:「没什么好犹豫的,因为已经无法回头了……」
柔软的冰冷伏贴在苍武的唇上时,他瞪大了双眼,眼皮轻颤着,耳际传上连汗毛都为之倒竖的声音,后颈凉凉的,涔出令人不舒服的冷汗。
——他在做什么?
——天海在做什么!
天海将唇贴在热度极高的唇上,苍武的唇瓣竟出乎他所意料的更加美好。
总是缺了角似,空荡荡的欲望,一瞬间被填塞,随后又膨胀更大!
他张口伸出红舌,细细的舔过苍武闭合的唇线,灵巧的撬开他的上下唇,猛烈的撑开他的齿列入侵。
苍武的舌头藏在后方,过于惊吓而无任何动作。天海用舌轻触着苍武的舌尖,粘热的触感以及残留的甜味,他浑身上下都悸动着、兴奋着——他梦中曾做过了不下千百次的事,实现在现实中,竟然如此的动人。
天海吻着苍武,动作越发的狂暴,像头急于吞噬猎物的豹子。
「唔……天、天……唔,天海!」回过神来的苍武慌忙的躲避着,天海的侵略却丝毫没有减缓。
——疯了,全部都疯了!
「够了,天海!」苍武红了眼眶吼道,这是他第一次以这么不友善的态度对待这个从小到大的好友。「你别跟着雪洛伊一起疯!你如果是在开什么恶劣的玩笑就立刻给我住手,不然我可是真的会跟你翻脸的!」
「武……」
天海凝望着苍武的眼神饱含水气,湛蓝的瞳孔快滴出水似的,白晰的面颊泛着潮红,那是情欲被挑起的表征。
苍武终于看出了天海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的。
血y在苍武体内冻结,停止循环,他发现自己一直跟天海保持着清楚分界的那条名为朋友、友情的线,开始模糊了,暧昧地。
「你真的认为,蓝糖是可以解除药x的那一种吗?」
天海的发言让苍武倒抽了口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
苍武想握紧拳头,全身上下的肌r却不听指令的放松着。体内有股莫名的热度,慢慢地灼上,燃着四肢及下腹部。
「苍武,红糖才是可以解除药x的。」天海说,语气平静而清冷,他脸上的神情,是苍武从未感受过的淡漠,「蓝糖,是催情用的……很恶劣吧?不管是雪洛伊,或是我。」
「别开这种玩笑!」苍武吼道:「你不可能会这样做的,对吧!天海!」
面对苍武的激动,天海沉默着,冷淡地凝视着他。
「天海,你是骗人的吧?啊?」
苍武曜黑的瞳孔里闪烁着慌乱的光芒,窘迫、愤怒、半信半疑的情绪纠杂在他向来应该是冷静严肃的脸上。他的下腹部有种奇怪的蠢动,不满足的空虚感,颈间流着点点的热汗。
——是催情的功效发作了?
不,苍武才不愿相信,天海不可能背叛他的……
即使生理状态已经逐渐的揭露事实真相,苍武却执着地怒声而道:「快说呀!说你是骗我的!」
「我没有骗你,给你吃的蓝糖不是解除药x,而是催情用的,这是事实。」天海的金发一绺绺的垂落在苍武脸上,带着清冷的香气,他的瞳孔颜色很蓝,像晴天里的天空。「我想要你、想要你的身体,这也是事实。」
苍武对天海的一切都很熟悉,他的双眼、他的金发、他漂亮的脸孔和他的人,然而对现在的来说,天海竟格外的陌生。他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天海一样,天海湛蓝的双眸中所显现赤裸裸的欲望叫他害怕。
「天海……这是不可能的,我们、我们是最最好的朋友啊。」
「不是,我们不是朋友。」
天海由上而下,居高临下的眼神和冰冷的语调令苍武感到恐惧、一种对强大力量的惊悸。
「我一直都没有把你当成是朋友。」天海说。
他的这一句话让苍武一直很坚定的相信着,如同强韧的信仰般所膜拜的两人之间的友情崩毁了。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苍武想起了雪洛伊说过的话,他颤抖着声音,喉咙酸疼的开口:「那过去几年到底算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呀?」
天海轻轻地,叹了口气,在静谧的室内显得很清楚。
「武……你真的是个很迟钝的人。」
天海白晰的长指攀上了苍武的衣领,拽住,向上拉起,将他拽到自己面前,两人间的距离不过五指并拢的长度。他们可以感受到对方气息的热度、呼吸的节奏,空气中的氛围如同大雨袭来前的凝重。
「一直以来,在你身边,我时常会渴望着对你这么做……」天海亲吻苍武红润的薄唇,舌尖挑逗地舔过唇缝:「你说,这是对朋友会有的欲望吗?
「我不过是忍耐着罢了,为了你、为了其他人、为了社会观感,不断压抑。」
天海的告白让苍武不知所措,他现在才发现这几年来对天海所建立的印象竟然不过只有空壳子而已,还是用自以为是当作基底建筑的。
原来他一点也不了解天海的想法、天海的心态——甚至是天海这个人本身。
「现在,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也无法回头了吧?我决定不再忍耐了。」
——那种令人如尝毒品快感般的自私就让它随意生长吧!
倏地,天海将苍武狠狠地压在床上,他低伏在他身上,两手拽住他厚重的铁灰色制服向相反方向用力拉扯。
扣子迸裂和衣服的撕裂声响让苍武凉了整片背脊,他怀疑自己是否身处在梦境中,一切竟真实的如此不自然、不和谐。
——这明明是不该、也不可能发生的事啊!
苍武那线条分明,结实而j瘦的x膛曝露在空气的冷度中,略略地挑起了他皮肤上细小的**皮疙瘩。接近深麦色的肤色包裹着长期锻炼下来好看的肌理以及明显的锁骨,光线在长而平整的锁骨上点缀着模糊光芒。
天海用手指抚上带着热度的肌肤,沿着脖颈曲线而下,细细地抚过锁骨,然后是x膛。因为寒冷和恐惧而挺立的r尖红艳艳的,宛若花蕊。接着,他用唇,在原先手指进犯过的路线重新的走了一遍。
「天海,快住手!你冷静点!」当天海含住了他x前的r粒,苍武真正的慌了手脚。
无法忍受、不能接受,毕竟苍武一直将天海视作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承受这么亲的人在自己身上进行的侵犯让他几乎快要崩溃。
「拜托你清醒点!我是这么的信任你……别背叛我呀!天海!」苍武声嘶力竭的语气中夹带了些许鼻音。他觉得喉咙很痛,苦涩感哽住了咽部,令他无法呼吸。
一只大手却忽然朝苍武的面部袭来,先遮住了照s在他脸上的微弱光芒,然后向下压住了他的唇。强大的压迫力道令他脸部疼痛而难受,他近乎窒息。
「闭嘴,不要吵!我不想要再听到要求我单方奉献、施舍的话了。」冷酷的语调让苍武浑身颤抖,天海抬起头来注视着他的眼神更叫他心惊胆颤,「我只想要自私的,为了自己这么做就好了。」
那该是温暖而清澈的蓝色眸子内,苍武却只看见冻极了的寒霜。
天海chu暴的扯开了苍武的裤子和底裤,冰冷的手掌一下子往下窜,覆在苍武因蓝糖的药x而勃起的x器上。
「你已经起反应了呀……」天海的笑声挟带着些许的嘲讽。
苍武觉得此时匍匐在自己身上的人g本不是天海……甚至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凶猛、令人畏惧的兽类。兽类的爪子正扒在他的下体上,强迫地撩起他更深的欲望,想逼他如此屈辱的服从它。
苍武坚毅的脸孔上浮出如醺醉般的红,俊眉难受的蹙拢着,热气随着汗水由毛细孔涔涔泌出。他向来禁欲意味十足面容,出现此种神态,反而出现了极大的反差,让人感觉更加情色。
天海体内埋藏多年,对苍武极深的欲望一下子冲破了薄弱的理智,汩汩流出、泛滥。他体内的每一吋细胞都兴奋的叫嚣着,血y激荡的沸腾着。
天海伸出舌头,舔舐着苍武的x膛,间或用牙齿轻咬、吸吮他极有弹x的肌肤,一路留下了接近黑色的深红,累累的,像不间断的伤痕。
握着苍武脆弱的手指开始撸动,指腹恶意的揉捏让苍武感到令他惊悚的快感。
——快住手,这样下去不行的!
——真的会回不了头的!
苍武微微的张唇,就着压在唇上的柔软指节,用力的咬下。
「痛……」
天海抽回了压在苍武唇上的手时,中指的指腹已经被咬出了一个口子,鲜红色的血y汩汩流出,沾了几滴在苍武唇上。
苍武喘着气,红着的眼眶中夹杂着水气和怒意以及敌意,他瞪视着天海,那是责备的眼神。
「啊,我亲爱的武呀,你居然对我露出这种眼神。」天海用拇指擦了擦被咬伤的指腹,水水的,弥漫着血的腥味。
「天海,还有回头的可能x,但这件事必须到此为止!」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现在停止,我们还能当回从前的朋友关系?」
「没错。」
苍武心里沉了一下,手心冒着热汗,他觉得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然而,天海依旧冷酷的神情以及略略上挑的唇角却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天海伸舌舔了舔指腹上因为苍武的咬痕而不断冒出血y的伤口,艳红色的血水沾染在他樱红色的薄唇上,更显冶艳。
他俯下头,也舔去了苍武唇上沾染着的血,然后和他接吻。
浓重的铁锈味、腥重地在苍武口腔中散发开来,随着粘腻的舌尖的入侵,深入到喉腔,他不适的哼了几声。
天海扳着苍武的下颚,强迫他与他深吻,直到他满意为止。
「不可能的,武,你知道吗?你刚才的眼神,是对我崇敬、仰慕了十几年目光里,第一次流露出的反叛。这代表着,从那一个眼神开始,我们的关系就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况且……」
苍武的双腿被天海架高至肩上,葱白的长指爬至他勃起的x器,轻划至下方紧闭的入口。
「我也不想再和你只做朋友了。」天海的嗓音轻柔,食指探入x口的动作却异常chu暴。
「唔!」苍武觉得浑身上下都为之震荡,他想要挪动身子反击,但却全身无力。
「像这样子侵入这里,我也是想了好久好久呢。」天海用手指抽c着苍武的后庭,x内毫无润滑的干涩却让他的指尖窒碍难行,也造成了苍武莫大的痛苦。
肌r被撑开,从下半身被撕裂,疼痛到揪心的感觉让苍武流了满身的冷汗。
「很难受吗?等等就不会了……」天海亲吻苍武线条明朗的咽喉,细细的啮咬着,连苍武吞咽唾沫的颤动他都可以清楚感受的到。
「混账!给我出去……」苍武觉得自己快死了,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入侵的那g手指上。
「混账这个名词你也是第一次用在我身上喔——」天海温柔的声音让苍武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站立了。
不消多久,苍武隐约地感觉到天海伸手在床底下探着什么,接着,就抽出了那g万恶的手指。正当苍武为天海的退出而松了口气的同时,指尖,并拢的食指与中指这次却一次全数c入了,夹杂着冰冷湿滑的y体。
「嗯……」苍武痛苦地拧起两道浓眉,难受的闭起双眼,些许的水珠沾在他眼睫上。
「乖,再忍耐一下就好了,你不想受伤或更痛吧?」天海哄孩子似的语调,手指却又残忍的c入了一g。
「你……已经在伤害我了。」
苍武嘶吼着,低哑的沉痛嗓音却只换来天海的轻笑声。
因为润滑剂的关系,指头的出入变得顺畅许多,一前一后的撑开、扩张着,y靡的抽c着红嫩的x口。
天海发出了情欲沉重的喘息声,他用唇吮吻着苍武的肩头、x膛、脸颊和唇。
——自私的g苗生长着,缠呀、绕呀,从苍武的脚踝再往上蔓延,渐渐缠绕上他的身体。
天海微微地笑了,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满足的快感。
将湿热的手指全数撤出,天海凝视着身子底下铺着薄薄一层浅红的麦色身子,因等待而积压已久的兴奋感一下子胀满到最高点。
因为满胀体内的手指而感到痛苦的苍武原以为伴随着天海侵犯的退出,他会感到轻松,然而莫名的空虚感以及下腹逐渐升高的热度及不满足却成了新的折磨。
——蓝糖的药x正在发挥着,想要将他整个人吞噬掉。
窸窣的脱衣声响起,当天海将下腹贴近苍武的股间,苍武第一次察觉人体的体温竟是这么的鲜明、也这么的炽热而令人恐惧。
如果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会崩坏的……他原本的世界、以及和天海之间的关系。
「不可以……拜托你,天海……继续下去就什么都毁了。」苍武眼角淌着努力隐忍的泪水,他刚毅而禁欲的脸孔此时扭曲着,却依然带着浓重的劝导意味。
他不希望自己和天海的关系有所改变!他只想维持最初的关系。但又或许……他只是极度不愿意接受天海将会背叛自己的这个事实。
「武,对我来说,只要得到你就完美了,其他的……」
天海将苍武的双腿扳开至极限,将早已挺立的欲望前端压迫在柔软的x口上。
「都无所谓了。」他说,然后向前伏压苍武的身子。
硕大的柱身随着天海的这个动作全数c入了苍武的体内,伴随的烫人的温度。
「唔……啊啊啊!」苍武哀嚎出声,下身宛若被拆折成两半,连同心一起——天海还是背叛他了。
「嗯——」满足的叹息声由天海的鼻间发出,他拥抱着苍武,轻细地啃咬住他的肩头,模样就像是啮咬住猎物脖子的兽类。
被湿热、紧窒的温暖包围着,天海感觉到全身的血y都为之逆流。兴奋、快乐——他感到愉悦。
「天海……你……啊……太可恶了!」
苍武哽咽着,但却依然倔强的强忍着泪水。天海在他体内,他全身的细胞都可以感受到天海的存在。
强迫x的被c入、被侵犯,而对方是自己这么喜欢、这么亲的人,苍武感到屈辱。
然而,因蓝糖的药x,苍武体内的温度正急速升高,原本只接收到痛楚的脑内也开始出现因快感而欢愉的讯息,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因天海的c入而感到愉悦、舒服。
原本可怕的侵犯,竟变成了充盈的满胀快感,自我嫌恶感油然而生,混杂着沉沦在欲望快意中的罪恶感。
苍武觉得很不舒服。
「……可恶也无所谓。」天海亲吻着苍武的下颚,语气柔的宛若是在道晚安。
他挺动腰杆,扶着苍武j实的腰部,将硕大的灼热浅浅退出,然后c入,反复的,进行侵略。
热度、快感、呕吐感、违和感,头晕目眩的,苍武开始陷入了昏沉的混乱之中——
x器抽出后庭时感觉空虚,c入时却又有股椎心的疼。
苍武觉得头很晕、沉甸甸的,像是在外围巩上一层水泥。被天海架着动弹不得的身子,恣肆妄为,下半身又痛又热,让他十分难受。
不只一次,他被翻过身子转换成各种姿势。
第一次,当苍武在迷糊中感觉到了天海在他体内释放了灼热的体y时,他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但一方面又为了可以解脱这件事而感到松了口气,整个人矛盾的很。
然而,事情却不如他所想象的简单。
当天海抽出他令苍武感到可怕的x器之后,不消多久,苍武被翻过身子,以趴着的姿势被抬起腰杆,天海残忍的提着再度勃发的欲望c入他红肿不堪的x内,然后,律动、sj、满足欲望,又接着进行同样一轮的折磨。
「住手……唔……够了!」苍武不知道陷入昏迷和清醒的反复中,他多少次发出了求饶的讯息,但天海却执拗的,用手掌扣着他的腰,强而有力的将他往死里c,他甚至被强迫到双脚发软,最后胡乱的哀求着他停止。
天海不是没有听见苍武惨烈的求饶,他听见了,听的清清楚楚,但脑子里就是没办法解析消化。
苍武那种低沉略带哭音的声音,的确是勾起了天海一些怜悯,但更多的,却是诱人的情色。
天海吻着苍武肌理鲜明的背部,在麦色的肌肤上留下一连串如同留在他x膛处的青紫吻痕。天海白晰的面颊透着艳红,因情欲而迸发的热汗沾染上金色的发丝,沿着发梢滴落在苍武身上。
对苍武的欲望源源不绝,天海饱含情欲的眸子凝望着自己与苍武的交合处,每一个挺身,他的x器就会将先前s入在苍武体内的白y挤压而出,活色生香的引诱他进一步的侵犯。
就像着了魔似的,天海对苍武的身体已经欲罢不能了,就算世界在这一刻毁灭也无所谓,能让他抱着苍武一起死,他也觉得够快活了。
「武……」他低喃着苍武的名字,将他翻过身子,然后用力的挺着腰杆,将自己顶到最深处。
「唔……好痛苦……拜托你……唔啊啊,放过我。」苍武伸出好不容易才恢复知觉却已经软弱无力的手,半推半靠的放在天海肩头,脸上不知何时,已经纵横了一片分不出是汗水还是泪水的热流。
——这么坚强的苍武,竟然哭了呀。
「武……不够,还不够呢。」
本来应该会产生的无限怜惜、心疼,天海却发现此时的自己压g儿挤不出这一丁点,占据他心的,只有对苍武强大的欲望、占有欲和自私心态……
——真是恶劣呀、自私呀,天海。
天海自嘲着,但却一点也没有后悔之意。
伸手撸住苍武因药x而一直挺立勃发的欲望,天海一直坏心地没让苍武释放。
「吶,一起去吧。」他在他耳畔轻轻唤道,开始用指腹磨蹭着脆弱的欲望。
后庭被冲撞着、不断的填满着,前端的热气又逐渐上升,高潮到达前的窒息感都让苍武晕眩着。最后,后庭被同样的一股热流袭击时,他同样在天海的掌内释放了……
明明是飘飘欲仙的快感,却参杂着莫名强大的罪恶感。
苍武觉得整个身子都在嗡嗡作响,骨胳、肌r、脑袋、心脏,嗡嗡嗡地——啊,他是不是快死了?
「武……武……」
第五章
绝翅馆内的医护室位于天井中央的矮建筑物二楼,独立的一整层。
除了医生的休息室和卫浴室之外的坪地全都是医护室的范围,偌大的空间里摆放了许多张病床,一旁则设有几大排放置药物和医疗用具的白柜,此外,还有设置在最前端的医生办公桌,然而,就只有这么一张而已……
因为,绝翅馆医护室里就只有配置一名女医生——犯人有任何不适,就只能靠这名医生的治疗而已。
因此,在常发生斗殴事件,亟需医疗救助的绝翅馆里,无形中,医生的权力变得强大,是馆中仅次于馆长的地位。即使是在有只有男x的监狱里面,唯一身为女x的医生却不至于处在弱势,反而站在高处,因为犯人们不想死,就只能找她、只得靠她。
女人靠坐在旋转椅上,交叉着纤细r感、穿着袜的双腿,足下的三吋尖头黑色高跟鞋一啷一啷的。她双手cx,白袍大衣底下的紧身马甲将一对白嫩的酥x挤得呼之欲出。
女人长相十分美艳,脸上画着大浓妆,丰润饱满的唇则涂着红艳艳的唇膏,亮的出水。她挑了挑细眉,望向抱着身上只裹着被单、陷入昏迷的男人将门踹开而入的金发男人。
「能不能温柔点对待我的门?」她哼了声,美丽的丰唇随后又拉开弧度:「哎呀呀,是哪阵风把天海大人您给吹来呀?终于想跟我上床了?」
「绘梦,帮我看看他。」丝毫不理睬女人的调笑,天海抱着怀中的人放到离女人最近的病床上。
「谁呀,哪栋的犯人?」
女人将被单拉开,却意外的看到了张陌生而苍白的脸。她哦了一声,擦着红色指甲油的长指扳了扳那张惨淡淡的脸:「挺俊的耶,禁欲味十足,我喜欢。」女人咯咯的笑了。
「他不是犯人,是我那栋的狱警。」
「啊,我听说了,原来是新来的那个嘛,他怎么样……」了字还没有出口,女人将被单再向下揭开时,就大致了解了。
——难怪刚才她说喜欢这家伙的时候,天海会用从来没有过的冰冷眼神看她。
「是这么一回事呀……你侵犯他?」女人的语气十分尖锐。
天海没有回应,他将苍武的身子略略翻过,将被单掀开,让女人能更加仔细的查看。
「哇!真惨。」女人望了一眼那被折磨的胆颤心惊的地方,她忍不住责备:「你都不晓得节制一点吗?」
天海依旧沉默着。
——他g本无法克制。
沉迷在拥抱苍武的快感中,苍武的肌肤、毛发、气味和每一个高潮的震颤都让他沉寂已久的欲望不断外流。当他好不容易从情欲中抽离时,苍武已经陷入了昏迷。
女人从一旁的柜子内抽出手套戴上,她原本想亲自动手检查,未料却被天海制止。天海使了个眼色,然后自己翻动苍武的身体让女人检查。
女人调侃地哟了声,但也无所谓的模样。
「啊啊,有撕裂伤,虽然不严重,不过本小姐是劝你啦,下次不要太过火,毕竟这地方本来就不是x交用的。」
女人将手套抽开丢到一旁,又开始扳动苍武的脸左右检查,苍武仍然沉沉的睡着。
「很奇怪吶……」
「怎么了?」
「只有侵犯的话不至于陷入昏睡吧,你给他吃了什么吗?」
「雪洛伊对他下了药,大概是他的方糖吧……另外,我给他吃了蓝糖。」
「什么!又是雪洛伊的糖,怎么可以给他随便吃那种东西?」女人高声叫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雪洛伊那家伙拿出的东西向来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我知道。」
「那你还……」
「晚一点随便你这么说,先告诉我他的状况。」天海金晖色长睫底下的蓝眼珠,冷冷地看了女人一眼。
女人双手叉腰,不屑的呿了声:「方糖里的药x和蓝糖里的药x本来就不和,加上他的体质可能对药物过敏吧,所以才会造成他晕过去……之前我老早就禁止雪洛伊使用蓝糖了,没想到回收之后他却还偷藏了一些我没发现的。」她叨念着:「这个该死的王八羔子,等一下非得念他一顿不可。」
「那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损害吗?」天海的的眉心纠结。
「啊,这倒不至于,待会儿我给他打个针就没事了,不过可能会有一些头晕、呕吐或发烧的副作用。」
「他什么时候会醒?」
「打个针之后,半个小时左右吧,你要在这里等吗?」
「嗯。」天海坐上床沿,凝视着男人苍白的脸色。
——结果最后他还是改变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天海隐隐约约的心里有种不安,但欲望的快乐却又大过了这种不安。他惶恐苍武醒来的那一刻,但同时却更加期待他立刻清醒。
矛盾——
仿徨——
却兴奋不已——
等苍武醒来之后,届时,他那双总是充满信任与崇望之情的友善黑瞳,一定会变的不同吧。他会怎么看待自己曾经如此仰慕,却背叛他、侵犯他的昔日友人呢?
——但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将他当作朋友看待了。
天海惶惶地,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苍武从昏沉的意识中清醒,他的双眼仍旧紧闭,眼皮沉得无法睁开,强烈的光线穿透薄薄的眼皮,不舒服的令人难受。
室内嘈杂着,不大不小的交谈音量让他晕乎乎的。
——很吵、吵死了。
他不悦地蹙拢眉头,然后冷冰冰的指尖按上来,企图想抚平皱折。
「就跟你说别和人打架你又不听!你要气死我呀?」有着一头俏皮的咖啡色短发和一双灰绿色的灵活大眼的少年一边念着,伸脚就踹开了医护室的大门。他身后拉着另一名棕色短发、皮肤黝黑的少年。
「我没有啊,是他们找碴……」
「呿!呿!没有借口,等着我修理你就是了。」
「喂……你们这群小王八蛋烦不烦呀?不要没事就踹开本小姐的门!你们要负责修吗?」绘梦罗罗浓长的睫毛一开,锐利的眼神就狠狠瞪过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下次我会小心点的,罗罗。」蒂尔猛地陪道歉,但脸上的笑容却一点也感觉不出来他有任何歉意。
「你来干嘛?」
「喔,我们家韩森跟人家打起来了,挨了几拳,所以我带他来上药。」蒂尔拉过身后比他高一个头的棕发少年,然后将他往病床上一按。
那个叫做韩森,肌肤黝黑的少年就像个娃娃似的任蒂尔摆布,俊挺却带着老实的面孔上堆着满满的无奈。
「啊,天海你也在这里喔?」蒂尔注意到了坐在一旁正冷眼看他的金发男人。
「嗯。」天海冷声回应,视线又移回了病床上依然沉睡的苍武脸上。
苍武的眼皮颤了颤,然后两道浓眉拉近,眉心略略的蹙拢。
——睡的不舒服吗?
天海跟着拧起了眉头,伸出长指按上苍武的眉心,将之抚平。
「喂,我记得韩森是七楼的吧?他是和几楼的打架?」绘梦罗罗拿了拿棉花球和双氧水,坐到韩森身旁开始替他清理伤口。
韩森看着绘梦罗罗浑圆饱满的双峰,脸都被煮熟了,僵硬的上瞪着眼睛。
「啊,和五楼的吧?」蒂尔双手叉腰,眼神四处乱飘的韩森并没有注意到他那双大眼此时正y冷的瞪着他。
「那那些人呢?」
「现在还倒在中庭啊。」
「什么!那你应该先带那些人过来就诊吧?我看韩森还活蹦乱跳的很,你这未免也太偏心了。」绘梦罗罗将ok绷贴上韩森的脸颊,白了蒂尔一眼。
「哈,我不否认啊,我向来就是个偏心的人。」蒂尔摊摊双手,眼角余光瞄到了躺在天海身旁病床上的人。
「啊,原来苍武也在啊,他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蒂尔凑了过来,咚的一下靠到床旁,大眼灵活活的转着。
「被自己的上级下药、被所管辖的犯人侵犯,你说还能舒服吗?」绘梦罗罗扬扬秀丽的眉头。
「哦,原来是这样。」蒂尔点点头,没有露出丝毫意外的神情,倒是挺暧昧的:「不过,看他的脸色真惨吶,天海你会不会做的太过火了?」
「从你口中说出这种话还真是讽刺。」天海皮笑r不笑的平视着蒂尔,目光随后又放到了韩森身上。
韩森脸上一下子又堆了满满的无奈。
「呿呿!人家哪有你过分?」
「就有。」
「我看你们两个差不多吧。」
「啊,不要争了嘛……」
——有够吵的!
苍武若坠迷雾之中的意识浅浅地化开,渐渐明朗、清晰了起来,然而头脑却依然沉重、钝钝的,太阳x抽痛着。伴随着晕眩感,耳朵嗡嗡地耳鸣着。
「好吵……」苍武睁开困倦的眼皮,白光大量入s,刺的他眼睛犯疼。
吸了口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干燥空气,喉咙干裂的像是要炸开一样,苍武艰涩的吞了口唾沫,四周依旧响着此起彼落的交谈声,争辩着,其中有陌生的声音也有熟悉的声音。
身体既无力,又全身酸软,仿佛大病一场过的感觉,逐渐恢复知觉的四肢和躯干,忽然集中在腰臀之间火烧似的疼痛。
苍武一时没意会过来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楞楞地对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傻,直到视线向右移到了金发男人冷峻纤细的侧脸上……
韩森看着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左一句右一句的激烈争辩着,只好那边赔笑这边也赔笑的,深深地叹了口气,抬眼却看见躺在病床上裹着被单的人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清俊的双眼瞪着身旁的金发男人,身子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医生……他、他还好吧?」韩森拉了把女人的白袍大衣,伸手指向床上的男人。
「啊。」绘梦罗罗眨了眨有着浓厚睫毛的眼皮,原本争论着的三人全都静了下来。
天海转过头,那双他十分熟悉的曜黑眸子正瞪着他,狂乱的迸s出各式各样的讯息——愤怒、焦虑、恐惧、悲叹……就是没了从前的那种倾慕和信赖。
「武……」天海伸出了手,想m上苍武黑发交错覆盖的额际。
苍武盯着朝他覆来的手,就好像是在天空盘旋的秃鹰,忽然俯冲而来……这让他想起了被侵犯当时,天海伸手捂住他嘴的画面。
「别碰我!」他狠狠地,从咬着牙的嘴里吐出这些话语。
啪的一声,天海缩回了被苍武打红的双手。
苍武就像只受惊的野兔般弹起身,然而当脚一踩到地面,他才发现g本找不到腿部的施力点,腰部、臀部的酸疼令他整个人重重的跪倒在地上。刚起身的一瞬间就伴随着强烈的晕眩,等一跪倒在地,胃部的压迫更让他感到了剧烈的恶心感。
「唔……呕呕……」苍武跪在地上开始狂呕了起来。
「起来这么急做什么?你看,副作用也跟着来的急吧!」绘梦罗罗伤脑筋的按了按太阳x。
天海啧了声,卷起一旁的被单披在苍武光裸的身子上:「绘梦,借你的浴室用,我帮他清洗一下。」
「好。」绘梦罗罗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张卡片给天海。
「另外,请帮我通知雪洛伊,叫他来一趟。」天海强硬的扛起了苍武,半拖半拉的将他带出医护室。
「是是,还真是大少爷个x。」绘梦罗罗翻了翻白眼,看向地上的一片狼藉,头疼吶——
「哈哈,他本来就是娇生惯养的嘛。」蒂尔吁吁的吹了声口哨。
「喂,蒂尔。」绘梦罗罗将身旁的韩森往怀里一拉,韩森差那么一点点整个脸就要埋进她宏伟的x部里了:「这小家伙借我,让他帮我先清理清理地板再回去。」
「咦!为什么?」蒂尔瞪着一脸僵硬、耳g子发红的韩森,不悦的嘟起了嘴。
「当然是因为方便呀!你又不会清……别啰唆了,把他借我,下次要是感冒我就不开药丸改开感冒糖浆给你吃。」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喔。」
将卡片c在卫浴室旁的闭门锁匣上,天海将一身狼狈的苍武推了进去,刚才一路拉拉扯扯的过来,苍武身上又添了不少新伤。
苍武瑟缩在角落,那双斜睨着天海的黑眸内,是极为纯粹的敌意和不信赖感。
天海从鼻息间轻哼了声,伸手打开卫浴间的热水,白色蒸气便和温热的水珠哗啦啦的落下,打在苍武的身上。
天海从迭放在一旁的罐子内随手挤了些沐浴r,像抓小狗一样的把苍武抓了过来,便在他身上抹开。
原本只是戒备的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地的苍武,当天海的手指一碰上了他的肌肤,他几乎是反s动作的出拳就往天海脸上砸。
天海防备不及,硬生生的接下了他这一拳,红肿和血丝立刻在他眼尾旁渲染成一块。
「你这家伙,是真的疯了吗!」苍武攥紧了拳头,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
天海拭去脸旁的血丝,宝蓝色的瞳孔内是不变的冷冽,他凝视着苍武,像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却带着几分压迫的气焰。
「我是疯了,那又怎样?」
天海袭来的身形让苍武惊吓地略略退了两步,但在狭窄的空间内他g本无处可躲,背部贴上冰冷墙面的同时,天海已经攫住他,整个人罩在他身前。
热水同样的淋打在天海身上,朦胧雾气中,他的金发就像是打了层柔焦光,然而双眸却是清澈过分的湛蓝,冰冷的凝视着苍武。
苍武和天海相视着,一时间要脱出口的谩骂全都梗住了,取而代之的是让他不知所措的惊悸和怒意。
「如果你挣扎,我不会像以前那样让你,而是以力制力;如果你抵抗,我也不会笑笑的说好,而是把你把绑起来,好好的教训。你想要乖巧的听话或是挣扎抵抗,对我来说都没有差别,但吃亏的是你自己。」
天海捏着苍武肩头的手指深深的陷入他的肌肤中,那力道令苍武心慌。
「武……都已经到这个程度了,就别再期待我会对你有多温柔。」
在水气蒸腾下,苍武用力的眨掉了眼睫上的水珠。他的喉头涩涩的、疼痛着,犹如骨鲠,咬着牙,他一字一句沉重的念出:「你变了,天海,现在的你g本就不是我认识的天海。」
听见苍武这么说的,天海淡淡地笑了,水蓝色的眼眸跟着朦胧起来,很美。
「武,我没有变,而你以前所认识的,一直都不是真正的我。」
雪洛伊一直都挺不喜欢医护室的,没有华丽的色调、夸张的装饰,一点也不符合他的品味。而其中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医护室里还有聒噪的女人。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两种药品不能混合在一起使用吗?你还拿给天海,是要让他玩出人命呀?」
「是是,真抱歉,我承认我是急了点。」面对女人的高分贝音量,雪洛依顺了顺额前的几绺银白色浏海,不时的发出不耐烦的轻叹声。
「红糖和蓝糖全部还给我,我要回收,这次不准再藏了,不然本小姐就趁半夜爬上你的床,用手术刀切了你的海绵体!」绘梦罗罗张牙舞爪的模样煞是可怕,但雪洛伊却仍是雷打不动的轻松模样。
「是是,我明白了,能不能请你小声点,我头都快被你吼炸了。」
「你……」
韩森蹲在地上用抹布仔仔细细的将地板擦了个光亮,耳边听着馆长和医生你一来我一往的对话,加上身旁的蒂尔又不停的以眼神频频示意他动作快些,他汗都冒了满身。
好不容易收拾完毕,才抬起头,就看见医护室的门开了,方才闹的轰轰烈烈的两个人又呈现一个强迫的连拖带拉、一个不甘不愿的冷着张脸被抓进来的模式回到这里。
绘梦罗罗瞥了进来的两人一眼,忍不住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
苍武随便裹着浴袍,表情很难看,脸上和身上的伤又多了刚才没看见的;天海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湿了之外,那张漂亮的脸蛋上也多了块原先没有的淤青。
——敢情刚才在她可爱的卫浴室里有场激烈的战况是吧?
一想到自己专属的卫浴室可能被破坏的惨不忍睹,绘梦罗罗又连叹了几声。
「哟,感情已经好到一起去洗鸳鸯浴啦?」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桌后,原先该是属于绘梦罗罗的位置上的雪洛伊哼了两声,带着笑意和调侃的语气让人听了着实的感到不舒服。
「雪洛伊……」苍武抬眼瞪视着雪洛伊,雪洛伊却丝毫无所畏惧。
其实苍武心里面有一部分是这么认为的——害天海和他之间关系改变的罪魁祸首是雪洛伊。
原先对雪洛伊的不满就像肿胀的脓恶气泡,现在见到了他,更是宛如被针尖这么一刺,厌恶的腥臭感全数飘了出来。
苍武怒气一上,往前就要冲向雪洛伊,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g本连好好的走上几步路都没办法,才刚踏出两步就力不从心的往下跌。
站在苍武身后的天海眼明手快的扶住摇摇欲坠的他,但很快又被他甩开了。
看苍武勉强的打直身体,连站立这件事都让他辛苦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却硬是拒绝他帮忙的逞强模样,天海眉头就深深的锁了起来。他再度伸手想要扶正苍武,苍武却严厉的向他一瞪。
「别碰我。」苍武那张慌乱了些时的俊脸,已经逐渐恢复了平常的冷静,但还是可以看出浓浓的一层怒意。
「这么倔干嘛呢?」雪洛伊的双眸像猫目一般的眯起。
「雪洛伊……」苍武话都还没说完,便被天海打断了。
「雪洛伊,我找你来是想跟你谈几件事的。」
「嗯?请说。」
「你们要谈好好谈,可不许动手动脚的。」一旁的绘梦罗罗也不想搭理两个人想谈判什么,先让韩森将苍武扶到病床上,让她检查检查有没有哪里又摔伤了。
蒂尔见绘梦罗罗又指使韩森去做事,很不满的嘟起了嘴。
「你也看到情况了——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做出抉择,所以以后请你别再擅作主张的动他,不然……我会很不高兴。」天海冷冷地平视着雪洛伊,雪洛伊则是笑而不语。
「你宁愿按照他的意思,也不愿意顾及相处十几年的朋友的情愿吗?」
苍武激动的吼了出口,金发的美丽男人在他眼中糊糊的,像是收讯不良的电视萤幕。
「哎呀呀,天海你真可怜,看来你的『亲密朋友』还不是挺了解你的,虽然他嘴上说你们都相处了十几年了。」轻视的哼声从雪洛伊鼻息间逸出。
「你说什么……」苍武怏怏地望向雪洛伊。
——雪洛伊g本没资格谈他和天海间的关系或了解度,真正跟天海相处多年的人是他,而并非雪……
苍武正如此暗忖着的同时,天海的一番话却挫掉了他大半的锐气。
「武,雪洛伊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整件事情发展的催化剂,也就是说,即使雪洛伊没有对你下手,最后我终究是会拥抱你、侵犯你,然后把你逼至绝境……
「我会一直拖延着、忍耐着不去动你,不过是对你和你所谓的友谊抱存着最后一丝怜悯罢了,然而怜悯总是会消失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天海冷若风霜的语气,让苍武浑身发寒。
「你现在所面临到的一切,早在当初我让你进绝翅馆时,就已经都决定好了。」
雪洛伊附和似的点点头,带笑的眼暧昧地瞅着苍武,苍武不可自抑的全身发颤着,每个毛细孔都缩的紧紧的。
「另外……」天海将视线摆回雪洛伊身上:「武现在的身体状况不佳,这几天你先让雅人和蒂尔替他做事吧。」
「哎呀,说的也是。」
「咦!又要变成我们工作喔?」蒂尔瞪大了眼,发出不满的呼声。
「哼哼,当然,谁叫天海这么不懂得节制,把人家弄得骨头都快散了,连路都走不好……」雪洛伊瞥了苍武一眼,嘴角噙着一丝嘲弄。
苍武一接收到雪洛伊挑衅的眼神,原本就已经僵硬的表情当下又沉了不少:「别开玩笑了!你以为发生这种事之后,我还会继续待在这里工作吗?」
——在雪洛伊这种上级的底下做事,在背叛他信赖的天海身旁待着……就像待在真空的环境中一样,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无法忍受。
「你的意思是,你想离开我身边?」天海的眉心攒紧,s向苍武的眼神凌厉的令人颤栗。
苍武没有避开天海的视线,白光折s在黑瞳里,仿佛有火焰闪耀:「就是如此。」
一瞬间,天海凝视着苍武的湛蓝双眸内闪过复杂的神色,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又平静下来,宛如一潭结了霜的清泉,甚至带着轻蔑的笑意。
即使如此,苍武却十分确定,他捕捉到了天海流露出的那抹淡淡哀郁。
──他心里因为那一抹神色,一时出现了些许动摇,但只是微微晃动而已,他不可以也不可能心软……毕竟天海已经背叛了他的信任。
「这份工作我不干了。」苍武板起脸孔,口气严厉。
一旁的绘梦罗罗重重的叹了口气,气氛凝结的医护室里,只有韩森一个人注意到了她对苍武的怜悯视线。
──看来苍武什么都还不知道。
连蒂尔也跟着叹息了:「这不是你说不干就不干的。」
「没错,绝翅馆里的狱警可不是你想来做就来做,不爽做就拍拍屁股走人的工作。」雪洛伊修长的手指喀喀喀的打在桌面上:「能决定要不要让你进来的人是王,但真正决定你能不能滚蛋的,却是政府。」
「什么意思……」苍武没听说过这项规定。
「你明白绝翅馆内的c作的,绝翅馆是政府设立的,他们把这些有权有势的犯人们全部关在这哩,当作金主一样供养着,给他们的资源也绝对比普通监狱来的好很多。
「对政府的那些猪猡政客来说,若是放这些麻烦的家伙在普通监狱乱跑,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况且,这些政客们所贪求的黑钱以及政府许多的资金流向,很多都是源自于这些人。
「政府和政客们既不想惹麻烦,又不想失去资金,所以他们干脆提供绝翅馆这个地方,找个纯金打造的笼子豢养他们,一方面监控着他们、一方面继续从他们身上吸取资源,一举两得。
「而当这个笼子打造成功,政府就放任里头的生态自行发展,发展至后期,绝翅馆内成了个弱r强食的地方,强者就是像天海这样兼具力量和权势的王者。
「而国家政府对王是畏惧的,政客们不敢也不能得罪王,最后当然就只有将王捧得高高的,把王关在监狱里,但却是变相的伺候着、顺从着王,只期望王能安分的待在绝翅馆内,让外界误以为政府的确是有这种英雄式的权力压制住这些罪犯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苍武明白雪洛伊是在拐着弯说话,想告知他些什么。
「我想说的就是,如果天海想要你,我就必须让你待着,好满足王的需求──而就算天海哪天不想要你了,你也同样无法轻易的离开,因为政府不会放任知道绝翅馆内部黑幕的人四处去的……届时你不是苟延残喘的留着,就是会被政府处理掉,怎么个处理法我就不清楚了。」
雪洛伊敲着桌面的手指停下,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所以在你进绝翅馆的大门之后,就等于是被判处无期徒刑一样的被关进来了。」
苍武打了个激灵,视线唰的瞪向天海,他感到莫名寒冷,他希望事实跟他所猜想的不一样──
「天海,这些事你早就知道了吗?」
那略带颤抖的声音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苍武看着眼前糊糊的美丽男人。
「啊,我早就知道了。」
天海的语气肯定且理所当然的让苍武的心脏一阵阵抽疼、痉挛着。
「那为什么你还……」苍武的话语在接触到天如大海般湛蓝,宛若可以噬人的眼神后停歇──那种浓厚而饱满的占有欲望让他无法说话。
「因为我要你,就这么简单而已。」天海的口吻冷淡却坚定不移。
苍武只觉得脑袋里原本就嗡嗡作响的声音更大了,眼前的景物不断旋转着,逼的他不得不用力的闭上眼。
──天海是认真的,对他的那股占有欲。
──这个天海,陌生的令他恐惧、令他愤怒。
为什么他以前从来没有发现天海的这一面呢?
「呕……」一股胃y翻搅的恶心感再度袭来,苍武?着嘴,从胃里涌上的酸y令他难受的冷汗直冒。
一旁的韩森见状,赶紧拿了垃圾桶递给苍武,替他顺顺背。
苍武抓着垃圾桶,尽管方才能吐的全都吐了出来,但他还是觉得反胃,尽呕了些酸水出来。冷汗跟着热泪,全都顺遂着生理反应一并冒出。
苍武觉得身子很难受,却没发现,真正难受的是在心里。
「哎呀呀,真是难看,我看不下去了。」雪洛伊毫不客气的拧眉表达厌恶之意,他站起身,挥挥手就准备离去:「我先走了,蒂尔你记得先取回苍武的电子表,你和雅人这两天暂时先代替苍武工作,等他休息好了再还给他。」
「咦!真的假的?」
「再啰嗦我就扣你薪水。」雪洛伊哼了声,大摇大摆的离开。
「天海,你也先回去吧,他放在我这边照料,等他情绪平稳了一点我再通知你。」绘梦罗罗小声对天海附耳道。
「嗯。」天海应声,轻柔的望了一眼苍武,随后离去。
第六章
休息的这两天,苍武几乎都是窝在自己房间里度过的。当时他在医护室里,经过连番呕吐和晕眩之后,绘梦罗罗又给他打了几针,另外让他吃了点药,等情况稳定下来,他就立刻回到宿舍,也没管天海等一下是不是就要来找他。
休息的两天里,他总是坐在桌前或躺在床上,仔细思索着那天一下子爆发开来的所有事情。
一切就好像是场噩梦般,几度苍武从梦中清醒时,都以为一切不过是场梦,而就算连清醒着,他都恍恍地觉得,一切是这么的不真实。
──进入这个诡异的监狱里、被上司下药供自己最最重要的好友侵犯、天海的背叛、事实的真相……一切未免荒唐得难以置信。
然而,后庭的裂伤和身上跟天海推挤、争吵过的痕迹却不时的抽疼着,提醒他,他所认为的荒唐的一切是有多么的真实。
每当苍武独自在卫浴室里,拿着绘梦罗罗给他的药膏,涂抹着自己曾经被天海进犯过的后庭时,屈辱和愤怒就会如滔天巨浪般的向他袭来,然后淹没他,企图让他窒息。
苍武对天海的感觉五味杂陈,他对他的背叛和所作所为的确是有着强烈的怒意,同时也对他多惦记了几分。不过却还不到恨之入骨的程度,毕竟他整个身体甚至每个细胞里,都还记忆着从前的天海。
在怒气稍歇消褪之际,苍武明白天海对他来说其实不是说恨就可以恨的,这反而令他感到沉重,如果他能随即就对天海感到恨意或许还比较轻松。
──现在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天海?
这成了苍武的一个难题,如果能不要面对,他当然不会去面对,但雪洛伊那天说的一番话无论明示暗示,都已经很明白的告诉他了……现在狱警这份工作不能辞,他就等于是被困在绝翅馆里,无法逃避。
「可恶,真的逃不了吗……」嘴里喃喃着,苍武握拳往桌上一敲,桌上的物品随之震动。
苍武听着物品碰撞的铿锵声,忽然瞥见玻璃压板底下自己放着的家人照片,两个稚气末脱的小弟以及行动不便的母亲,都笑的一脸灿烂,温和的看着他……
凝视着几张相片,苍武那张严肃的脸孔,刚毅的线条这才稍稍地软化了些。
──也不知道家里现在过的如何?苍泉、苍皓的学业、母亲的身体……没有他这个大哥在一切都还安好吗?说到这个,他一直都没收到家里寄来的信,不知道这两天的空档他是不是漏收了。
想着想着,苍武就越发的心烦,在他重重的叹气之际,韩森端着饭菜进来了,他旁边跟着雅人。
这两天,苍武没有跟外界接触,天海也没跟他有交集,他把自已关在房间里想事情,原本他就没有食欲,加上不想碰到天海,所以连用餐时间也没出门。没想到蒂尔却很贴心的让韩森替自己送饭来房间,所以他两天里唯一有接触的人就是韩森。
韩森这个孩子不多话,总是一脸木讷的送上餐点之后等苍武用餐完再走,期间都不太和苍武有互动,只是偶尔会用尴尬的笑容催促苍武用餐,而且一定要等苍武确实的把东西吃完之后才会走,这逼得苍武即使没食欲还是得硬把东西吞下去。
「呦,好点了吗?」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雅人也跟了过来,韩森托着银盘将晚餐送到苍武面前,然后端正地坐在床沿开始等待。
「你怎么也来了?」苍武伸手托了托鼻梁上的细银边眼镜,这是备用的一副,还有一副还落在天海那边的样子。
「我来表达我的同僚爱,想关心关心你呀。」雅人嘻皮笑脸坐到了韩森旁边。
苍武的表情没一丝变动,凝重的像是副面具。
「哎,别这种表情,好刺眼,人家真的是好心来关怀你的!别让我热脸贴冷屁股嘛!」雅人搔了搔一头清爽的褐发,略微勾起的嘴角却让人猜不透情绪,即便他语气委屈的像是个小媳妇儿似的。
「抱歉,可是我的脸天生就长这样。」苍武正经八百的回应。
苍武不常笑,看过他笑的人不多。
「哈哈,对了,我都忘了。」
「不用跟我道歉。」苍武轻叹口气,下一秒,眉头却抽了抽──他腰部和后庭的伤又略略的疼了起来。
「你身体好点了吗?」雅人问,那双桃花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苍武。
「嗯。」比起前天不断的呕吐和晕眩,确实是好多了。
「那就好,因为雪洛伊要我来转达,明天你必须开始恢复正常工作啰。」
听见雪洛伊的名字,苍武浑身震了下。
「明天吗……」
「对,他还让我把电子表都带来了。」
雅人从怀中掏出两支电子表给苍武,一支是苍武这一栋的,一支则是连栋牢房的。苍武望了眼电子表,没有接下的意思,雅人只好将它们放到桌上。
「苍武……」雅人看着苍武盯着电子表的冷漠神情,忍不住语重心长道:「我劝你明天最好还是照雪洛伊的话乖乖去工作喔。」
苍武沉默着,抬头望了雅人一眼,眼神里带着不解。
雅人只是笑着,然后从怀里又掏出了两封信递给苍武,这次苍武收下了。
「这是你家人寄来的信,雪洛伊要我交给你,他还要我跟你说,如果以后还想收到这些信,你就乖乖的把工作做好吧!不然除了这些信之外,他连薪水都不会给你的。」
──变相的威胁是吗?
苍武拧起眉头,握紧了手中的信,一封信上是他母亲的字迹、另一封则是两个弟弟的。
「苍武,虽然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不开心,但听听前辈的意见,我还是劝你好好听馆长大人的话吧……挣扎是徒劳无功的。」雅人那双淡褐色眸子让人感觉冷冽:「你好好的想清楚吧,希望明天能看到你工作的身影。」
睁开眼,苍武从温暖的被窝里起身,抱着身子进到卫浴室里──最近的天气愈来愈冷了。
将温水泼在脸上,然后拿毛巾擦拭,苍武抬头望着镜中的男人,看着他眼下略略显出的疲态,他的思绪又飘到了几天前收到的信里的内容。
家里最近没什么太大的状况,母亲的复健依然进行着,两个弟弟的课业也颇为顺利,原本拮据的生活,因为他进绝翅馆工作后所领到的薪资,也宽裕了许多。
看到弟弟们在信中兴高采烈的写着,总算有多余的钱能够买一些些平常买不了的东西、母亲也能够到高级一点的医院复健,苍武内心真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沮丧。
──在绝翅馆内的这笔薪资果然还是必需的。
苍武虽然不情愿,但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而这个事实,逼得苍武必须去接受他不想做的工作。
──如果不努力工作就别想拿到薪资。
雪洛伊威胁他。
──即使为了满足骨气的不向雪洛伊低头,他也依旧会被困在馆内,无法回去,也无法给家里资源,这只会令家里的状况更加糟糕。
这点苍武很清楚。
于是在仔细思考下,在收到信的那天之后,苍武还是被迫低头了──
喀答喀答的踩着楼梯,每踩一步,苍武就越发的感到沉重,但无论如何,他现在宁愿每天喘哈哈的走楼梯也不愿意直接搭电梯。
对苍武来说,能愈晚和九楼的男人见面愈好。
恢复工作的这几天,每天苍武一定还是得跟天海碰上几面,他还记得事情过后他们再度碰面时,他浑身上下就像g绷紧的弦,对天海充满了防卫与戒备。
然而天海的表现却出奇的冷静,每每对他的提醒只是嗯了声或点头微笑,就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平常也没有特别去找他。
是天海对于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行为感到悔改了?还是忽然对自己的荒唐思想省悟,放弃了拥有他的这个可笑念头?
不,苍武觉得两个都不是,虽然他很希望是……但当他注意到天海那种不时的会对他流露出的那种令人心慌的眼神时,他就明白并非这两者。
天海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苍武有种感觉,天海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用电子表刷盒将牢房门开启、确认人数,每做完一个循环的例行公事,往上一层楼,苍武就觉得肩颈更加僵硬了。
──这份工作实在是让人难以喜爱。
偶尔,苍武会在施放犯人时,从那宽阔的y暗走廊里,看到牢房内隐隐约约的,有着暧昧的黑暗蠢动。明明是人类的型态,却如同两头兽类般媾和的暗影,晃动、交缠,有时甚至不只两头───
撞见这种场面,是最令苍武感到难受且难堪的,他总会在刷盒后大致确认完人数就马上离去。
这种情形,他不是没想过要阻止,只是在阻止过一次之后,面对当事人和其他犯人那种嘲笑他无知和轻蔑的眼神之后,他就决定放弃了。
苍武除了感到沮丧之外,就是泄气了。
──难不成自己真的要被困在这里一辈子了?在这个道德观念都和自己原本所生长的环境全然背道而驰的绝翅馆里……
踏上九楼的楼层,不同于底下楼层那种宁静、空旷的气氛又随着阵阵冷风袭上苍武的面颊。
这是现在,每天都必须经历的痛苦时刻。
苍武缓缓踱步到九楼唯一的牢房前站定,与相隔在铁栏杆之内,无论是修长的身材,或是那张漂亮j致的脸蛋都是他十分熟悉的金发男人对视,他湛蓝的眼,似水、似琉璃。
听着沉稳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天海优美的唇角忍不住地向上拉扯。他仰躺在自己最爱的那张懒人沙发上,偶尔将视线放在自己白晰的脚背上,偶尔又望向远方。等脚步声在牢房前站定,他的目光很自然的就移到了来人严峻的一零一号表情上。
从小到大最常见到的都是那副表情,唇线平稳、目光清澈、俊眉齐平微扬,第一眼看到的人绝对都会以为这人不好相处。
──还真是完全都没有变,不管发生什么事,这个人永远都是这样。
天海屈起手指掩住嘴角,咯咯了两声,这倒惹得牢房外的男人挑高了一边的眉尾。
「天海,下去用午餐了。」苍武的语气有些僵硬,背在身后的手指紧握着。
──今天天海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举动的才是。
虽然不知道他所等待的究竟是什么?期限过了没有?但看天海一派闲适而未具侵略x的神态……就像学生时代相处的原来的那个他,苍武多少还是放松了些紧绷的神经。
「哦。」天海从沙发上站起身,然后朝苍武走去。
苍武避过朝他走来的金发男人的那股灼热视线,扭头就走,但他刻意放稳脚步,不想让身后的人察觉他内心的紊乱与惊慌──这可以说是面子问题吧。
天海缓缓地走在苍武身后,光裸的脚掌踏在大理石地上,不同于穿着皮鞋的狱警,不会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反而像猫步,静而优雅,难以察觉。
天海注视着前方身材同样高大的男人,视线扫过他成熟伟岸的肩膀,线条直而优美的脖颈,然后是他包裹在制服外衣底下j实的腰杆、臀部、以及修长的腿。
他看着苍武的脚步──稳而实的步伐和力道,不似前些天的虚浮。
稍加多等了几天……已经没问题了吧?
苍武知道不是自已太过敏感,背部就像被人拿喷枪烧似的灼痛,那种露骨的打量眼光实在太明显了。他正要转过头以眼神表达不满及不快,钝重的力道却忽然地撞上了自己的背部,强硬的将他整个人按压至墙上。
面颊贴着冰冷的大理石墙面,眼镜被挤压着,苍武的双手被反剪,整个人被强迫式的贴着墙面。
「做、做什么!」背后袭上的清冷香味让苍武慌了手脚。
天海很明确的捕捉到了苍武不同于以往的慌乱,忍不住得意的笑了。他就知道自己这么做,会让苍武那张硬绷绷的表情反sx的发出仓惶的神情──这样比较有人味些,他也比较喜欢。
「这里的裂伤好多了吧?」
白晰的葱长手指循着腰部的曲线,隔着厚实的布料,往下按移,最后停留在臀部上。
苍武后颈一瞬间涔出冷汗,身上的汗毛全都竖立而起。
「我等你这里好,等了几天了,等的我好几次都差点克制不住。」天海的手指隔着布料,在双谷之间,不重不轻的按压着。
「放开我!」苍武发出了低吼。
──又来了,陌生、令人恐惧,却可能,是最真实的那个天海。
「不行,先让我检查一下。」
天海浓厚的气声让苍武浑身打了个激灵,他张唇含住了他的耳郭,用舌尖细细的舔弄他的耳珠。
耳垂被湿热温度包覆的苍武开始颤抖了起来,连同手指。
「你别开玩笑了!」
苍武晃动着身子想挣脱,但被反剪的双手无法施力,天海又趁隙将一只腿塞入他的两腿之间,抵住他的下盘,这让他g本无法动弹。原本按在臀上的掌向前一移,铿锵两声,竟解开了他的皮带。
手指略略的拨开底裤,随后长驱直进的往下探入。
「唔!」苍武整个身形一震,覆盖在自己私密部位的掌心热度,每一个转动都让他惊吓。
天海的掌心移至苍武的臀部后方,抚过臀r,手指顺着曲线滑进了两瓣之间。
「这几天有好好擦药吧?」天海将热气连同着暧昧的话语吹拂到苍武耳边,苍武的耳g子随着那热度逐渐转红。
「快把你的手拿出来!」苍武低声怒斥着,心跳剧烈加速。
──那种事不可以再发生了。
──天海又想再背叛一次他的信任吗?
现在在怀里的苍武就像只受惊吓的小鹿似的,蹬着四肢想要逃窜,却被他缚住了双手双脚,动弹不得。天海从不曾对自己的力量感到自满,但从苍武身上,他却间接的对自己原来所拥有的强大力量感到满足。
如果能将苍武绑在自己身边,让他永远成为自己的,那么,天海就会为了自己身为强者这件事而骄傲。
手指深入那紧阖的臀瓣内,天海可以感觉到苍武浑身上下的肌r都因为紧张而痉挛着。
天海亲吻着苍武的后颈,感觉到身子贴着的他,又大力的震动了一下。手指接着向内侧按压,寻找到那密合的x口,他在皱折处轻轻的绕着圆圈压划着。
「住手!住手!住手!」
苍武大力的扯动着身子,但却是徒劳无功,才刚缓过一口气,那撩拨的他心头一惊一惊的指头便趁缝伸了一g入内。
「唔!」
指头c入,然后钉深了几吋。
「看样子好像好的差不多了。」天海发出了满意的轻叹。
此时苍武背后的冷汗早就涔满了,体内的异物感让他一时懵了,死死的瞪着一大片墙壁。
体内的指头光是c入,就够令苍武难受的了,然而天海却更刻意转着指头,用指尖触及x内的内壁,以检查先前撕裂的伤口是否已经愈合。
柔嫩的温热处紧紧夹着天海的手指,他轻笑一声之后撤出手指,然后放开苍武。
「你到底想做什么?」被放开的苍武立刻向身后猛地补了一拳,但只是凌空划过,天海早已退开。
「说了,我只是想检查看看你的伤口好了没有。」
「你才没有资格做这种事!」
「怎么会没有?经过上次的是你就应该很明白了。武,你现在是我的人,而我是最有资格动你的人,你必须弄清楚这点。」湛蓝色的眸子透出些许寒光。
「你凭什么……」
一股火忽然往上窜、直直燃烧,苍武无法接受那些自私自利的话竟然是由天海口中说出的,眼前的人g本就不是天海,只是披着天海美丽外皮的丑陋东西!
苍武红了眼眶,目露凶光,往前扑上,将天海撞倒在地上就是一阵凌乱的殴打,他要把那张虚伪的外皮撕下来!
「凭什么、你究竟凭什么!」
苍武一把掐住了天海的颈子,两手使劲的往里掐。
天海白晰的脸旁一下子涨红,呼吸也逐渐困难,但他却没有出手阻止,因为苍武掐在他颈子上的力道并不足以致命,天海不知道苍武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下留情。
「说啊!你凭什么!」
苍武瞪着被自己压在底下的男人,他仍然高傲轻松的神情令他手指发软。
──为什么还要这么逞强,再这样下去可能会被他掐死呀。
「就凭着我的自私吧……因为我想要你,所以……不择手段你也要得到你,即使会伤害你、伤害其他人,只要我高兴就好。」天海断断续续的说着,竟对苍武露出了微笑。
苍武一下放松了手指。
「你以前g本不是这种自私的人呀!天海!」苍武x中的某个部位开始疼痛了起来。
「我说过了,是你从来就不认识真正的我。」天海向苍武举起手,手指抚过他的颊边、然后是嘴唇:「自私的种子其实早就存在了,只是不久前才开始发g,现在已经不能停下来了,你懂吗?亲爱的武……」
「那我就该……将它全部拔除!」苍武眼神一利,手一拢便要出拳往天海心窝上砸,但天海早了一步挥拳,将苍武打倒在地。
苍武的左侧面颊被击中,牙齿碰撞到面颊,在口腔内刮出一道血痕,腥锈味立刻溢满整个口腔。他往旁边一呸,血红的唾沫便染红了纯白色的地板。
「可恶!」苍武摇摇晃晃站起身子,瞪向一派从容的拂了拂身子的天海。
天海一见苍武又摆起了打斗前的戒备架子,清俊的眉头很是不悦的拧起:「武,你还想继续打吗?我可不认为你打的赢我,同时也不想伤害你,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废话少说……」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天海轻叹了口气,然后在苍武袭来之时,低垂的蓝色眸子抬起,接着迈步出拳……
苍武满嘴都是血腥味,被天海架回牢房的床上,他整个身子都已经麻痹了,四肢百骸叫嚣着一抽一抽的疼痛。
天海虽然全都避开了要害,但打在身上的这几拳力道却扎实的很。他也击中了天海几拳,不过都不严重,甚至是因为天海处处刻意让着他的关系。
看着床上因为疼痛而蜷缩在一块儿的男人,天海无奈地一笑,拧了条湿毛巾来,一把抚上苍武的脸,将他脸上凝固的血痕给抹走。不小心碰到了淤青处,苍武还会疼得龇牙咧嘴,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但很快的又会恢复成平常那副倔强的神态。
「知道痛还要打、知道打不过也要打,再这样下去你就要变成我的沙包了。」将毛巾迭好放在一旁,天海的眼神又冷了下来:「你难道都没有一点惧怕吗?」
「这没什么好怕的,不过是疼痛而已。」苍武的眼神坚定而刚毅,没有丝毫畏惧。
「真有骨气,看来要让你乖乖听话很难。」天海微笑,冰蓝色的眸子透露着瑰丽的光芒。
「我不可能听你这家伙──」苍武的话说到一半,却因为探入自己颈间,解开钮扣的手指而停歇了。
「但是如果是这样做,你就会感觉到可怕了吧?」
天海眼底含着笑意,重复着,和上次侵犯苍武时同样的动作。
「你后面的伤口好不容易好了,但我却可以再度弄伤它──这样说会不会让你感觉到和打伤你不一样的恐惧感呢?」
苍武开始颤抖了起来,随着天海拉下他裤子和底裤的动作。
「武,我不喜欢弄伤你,我只是希望你乖乖听话、待在我身边,就这样而已。」天海来回抚m着苍武臂膀,像安抚又像挑逗,他低下头,轻轻的吻着苍武腹部的淤伤。
苍武咬着牙,他在金发男人眼底看见了浓重的情欲。
他感觉到一种强烈的负面情绪,但并非全然都是即将被男人侵犯的恐惧,更多的,是难以忍受的背叛感、和不被在乎的感受,这么多年的友情,难不成全都都是假的吗?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天海爱抚着苍武的身子,用嘴唇撩拨他的r尖、耳垂和所有敏感部位:「但却是我十分热衷的快乐,如果这么做能让你害怕、得到警讯而乖乖听话的话,我会十分乐意常常执行。
「而且在每一次你抵抗之后,我会执行的更加严厉、更加彻底,即使你求饶我也不会停下来。这样的话,你会愿意乖乖听我的话吗,武?」
「不……」
「还是不吗?」天海微笑,有点像在嘲笑他的顽强。
在冰冷的手指上倒下早已准备好的润滑油,天海抬高了苍武的双腿,指尖宛如灵蛇滑入苍武的股间,由囊袋往下探入,按压在密合的皱折处,渐渐施以压力而后探入。
有几次,苍武挥拳想要反击,但全数都被天海挡了下来,最后甚至将他的双手绑住。苍武成了待宰的羔羊。
手指头细心的潜入、按抚、扩张,天海这次很仔细的替苍武做了润滑,他希望这次能在不伤到苍武的情况下对他做出最大的威胁。
苍武红了眼眶,透过薄薄的镜片瞪着天海,除了愤怒之外,悲伤、不甘的情绪揉杂着。
「武……」湛蓝的瞳孔像是迷茫的汪洋大海,天海将苍武的眼镜拿掉,俯下身子,亲吻他的唇,用舌尖逗弄他的口腔。
血腥味溢满两人口中,天海的吻对苍武来说浓烈的像是一口酒,热辣麻刺的苦涩,尝不出到底是什么确切的味道。
──没有厌恶感,但却是说不出的苦闷。
金黄色的发丝垂落在苍武脸上,随着天海的吻逐渐下移,滑落在他身体的各个部位。
天海在上次留有吻痕的地方全数又印上了一次更深的痕迹。
「你是我的……」他说,湛蓝的眸中渲染着深深的蓝。
「我才不……唔!」苍武闷哼了一声,因为男人抓着他的腰杆向下碰撞,将自己的坚挺全数送入了苍武体内。
那种缓慢而原始的律动,就像苍武在黑暗中看到那交缠在一起宛若兽类的身影一样。天海夹在他双腿间的纤细腰部,每一个顶撞,都让他沉痛的无法呼吸。就好像要将他整个人掏空似的,天海积极的进犯着,掘着、捣着、刨剜着他的身体。
「啊……嗯……」苍武发出如凄凄兽鸣般的痛苦低喃,但没有哭泣,黑睫上只是沾着几点晶莹。
天海拥着苍武的身体,看见他极度隐忍的表情,总会忍不住想要亲亲他的眼角、亲亲他的嘴唇──那是安慰,但并不代表他会因同情而停止对苍武所做的惩罚。
苍武被抱在天海怀中,意识混乱的被抽c着,对外界的感官明明是如此鲜明,脑海里却无法接受如此真实的情况。所有的j神全部都集中在那结合处,每次c入时造成的可怕满胀感,身体要被拆散的错觉。
之后他被天海强迫的换过了几个姿势抽c着,偶尔天海撸动他的x器却只是撩拨而刻意不让他达到高潮,反复的折磨着……直到天海在他体内达到两次高潮……直到他受不了的出声求饶,天海依旧没有停歇。
「武……下一次你再抵抗,我也会这样喔,然后一次比一次加重,但如果你听话一点,我会节制的。」
天海会不时的在苍武耳边低喃着,就像是催眠一样:「一切都看你自己决定了……」
苍武对于狱警的工作已经可以说的上是十分上手了,持续进行着日复一日的相同工作,大致上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狱警这份工作并没有特别辛苦的地方,甚至可以说的上是轻松,只是偶尔会和雅人或蒂尔两个人一组的被派去资料室整理。
然而每当新的一天展开,却只让苍武感到更加痛苦,那张平板严肃的扑克脸上渐渐的显露出明显的疲态。
──他现在晚上偶尔会难以入眠。
「如果很累就叫天海那家伙节制点,别臭着一张没睡饱的脸,我看了不舒服。」懒洋洋的将书本阖上,偏橘红发的男人从床上起身,越过苍武出去牢房。
苍武身形一震,略略压低了帽檐。
「抱歉,古艳,不过那不是他的问题,我的脸本来就长这样了。」
「是吗?」古艳哼了声,满不在乎的离去。
苍武现在同时也负责古艳的楼层,在到自已楼层前,他都会先处理古艳这层楼的事务。但他跟古艳并不熟稔,只会偶尔搭上一、两句客套话。苍武知道古艳和天海的关系不错,却没想到──竟然连古艳都知道他现在和天海的关系了。
苍武咬了咬下唇,重重地叹了口气。
天海对他的占有欲与日俱增,起初苍武并不想让人知道他和天海的关系,但天海时常望着他的露骨眼神,以及刻意会遗留在他脸上及脖子上的吻痕已经连ok绷都遮不住了,他和天海间的暧昧在馆内当然便不胫而走,而天海本人更是没有隐瞒的意思。
天海拥抱苍武的次数也逐渐增多了,初期苍武会像之前那样拼了x命的反抗,但往往下场就是带着一身伤被拖到床上。
而就如同天海当初所说的,每一次只要他反抗,天海就会延长x爱的时间,抽c着他的后庭、撸动他的x器、在他耳边低喃着y靡的话语,令他全身颤栗。
天海甚至会极尽所能的避免弄伤他,以准备下一次的到来。
这种事情发生之后的好几次,苍武都曾经因为被扣在天海那里而延迟工作,雪洛伊因此还真的扣掉了他的一些薪水当作教训。
而只要苍武不反抗,天海就会节制,可能只是抱抱他、亲吻他,或是只发泄一次而已,让他能够及时回去工作。
天海以这种方式反复的给他教训及甜头,苍武除了无奈之外却也别无它法,渐渐的只能顺从这种制约反应。
然而真正令苍武恐惧的,是在天海怀中持续没有间断的x爱里,偶发的,在看到他如同以往般凝视着他的温柔表情时,苍武会感受到从体内蒸腾而出的热度,那是对从前的天海的景仰、对从前的天海的倾慕,他没有忽视那热度带给自己下半身的微妙快感。
──自己难道跟着天海一起疯了不成?
俊眉蹙拢,苍武闭上双眼,重重的往牢门上一敲,牢门便发出了沉重的声响,在冰冷的空气中回荡。
真是该死的。
──他好想逃!逃出这里!逃离天海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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