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愿望,大概终究无法达成。因他无法闭上眼睛,不去向往那无穷高远的天空。这使得他在神明面前祈愿的一切事物,都将落空。他这个人在人世间挣扎行走的一切道路,都成错误。
之后未至半月,就开始了战争。烽火燎原得很快,斑采用了很狂烈的战法,数不清的白绝大军从诸国边境同时开始进攻,柱间整合忍者联军,将英的战力们组成编队,协同作战,并以数个木遁分身支援各处前线。
柱间的威望和声誉达到了空前的地步。
每一天都有无数的盟书送到木叶来,大陆上大大小小的国家,争先恐后地想要加入木叶倡导的联盟,以求获得忍者之神的庇护,抵御来犯的恶魔。尽管如此,柱间全然不能感到喜悦,因为每当一个结盟的使者跪在他面前,就意味着一处边境行将失守,家园被摧毁,人们在丧命。
每一份盟书都盛着血泪。
他从不喜欢在尸骨之上堆起的荣耀,这恰是他最大的痛楚。他数度与斑作战,但徒劳无功,他极力策应战局,想多回护一些人,但实际上每一次交战对他而言都是煎熬。
白绝不是生命,但抵御他们的是活生生的人。它们斩杀不尽,唯以力战拖延,战士们是在送死。
柱间将责任归咎己身。这场战乱之所以起始,是由于他的疏忽。之所以不断扩大,是由于他的无力。他身后站了太多人,他们都目光殷殷,是他自己让人们来相信他,没有艰难困窘时就退缩的道理。
他必须找到办法,尽快结束这一切。
千手扉间将斑的通信者,那个不知名的老人,请到了火影的办公室里。自从被救回之后,老人就一直留在木叶,帮忙追查“阴暗的推手”。
斑没有再写过信给他。
柱间的本体在战场上的指挥所,留在火影办公室的只是一个木遁分身。柱间分身请老人坐下,“有一些事想请教您。”
老人耸了耸肩,“我讲过了,斑调查的情报没有全部告知我。你要问十尾之类的事,我不清楚。”
“我今天想问的不是这个。您对因陀罗和阿修罗的查克拉很有研究,告知过斑两者融合会有怎样的效果就像我本体的状况。您知道,如今我本体的查克拉几乎用之不竭。”
“因为你本体的查克拉已经跟天空大地的能量融为一体。”老人说,“它们会自发地向你涌来,就像百川入海。”
柱间稍有静默,然后道,“我的本体没有试过主动汲取这些力量。如果我尽己所能吸它们,将它们聚拢在体内,会有怎样的后果?”
老人断然道,“那不是人类可以驾驭的力量,你”他激烈的话头打住了,一顿之后,转而问,“是为了战胜斑吗?”
柱间平静回答,“是的。”
老人叹了口气。
“看来真是宿命。”他低低道,“你们都知道有人从中作梗,却还是……”他沉默片刻,又说,“或许从远古的起源开始,因陀罗和阿修罗选择的道路就是不同的。”
老人深吸口气,道,“我说我不清楚十尾的事,那是谎言。斑其实告诉过我。十尾真实的本质是神树。通过无限月读,它可以夺走世间所有的查克拉。”
“斑跟我说,有人想策动他发动无限月读,以复活远古的神明。”
“这大概就是那个阴谋者一直挑动因陀罗和阿修罗的传人互相斗争的目的。曾经有个女人获得了神树的力量,成为卯之女神,她用无限月读毁灭过人间。后来她的儿子六道仙人因陀罗和阿修罗的父亲联合弟弟,一起将她封印了。如果她苏醒,她会再次试图毁灭人间,以独占所有的查克拉。”
“原来如此。”柱间说,“看来阴谋者想利用斑让卯之女神复生。”他自语道,“我得想个办法。”
他这样熟练自然地把责任揽上了身。老人不由看向柱间,这个面容温雅的中年男人,他所承担和所经受的东西,超出常人能想象的太多。将一个世界的命运抗在肩头,守护它,匡扶它的懦弱也接受它的黑暗,这本不该是一个“人”的工作。
但又必须有人来做。总要有人来做。
神明早已湮灭,天地冷眼旁观,除了拥有温软仁慈之心的英雄,还有何物会垂怜世人。
“你试试吧。”老人最终说,“我无法确知若你将世间的查克拉全部聚集在体内,会导致怎样的后果。没有过先例。也许你会成为近似神树的存在,也许你会彻底消逝……不管怎样,我祝你得偿所愿。”
当木遁分身解除,记忆和信息回涌本体时,千手柱间正在一处山岗上,和斑遥遥对峙。
下方是乌泱泱一片白绝,以及与它们短兵相接的忍者联军,战事胶着。而柱间与斑没有动手,互相牵制,使得谁都不能加入战局。
风吹过去,拂过柱间披挂了多年的铠甲,再流泻到斑凌乱的白发间。年华也吹过去了,尽管他们不会出现鬓发被霜染,眉角多皱纹这样的迹象,但无可否认的是,他们都老去了。
唯有昔日南贺川的少年,仍留在逝去的时光里相爱着。
柱间忽然走向斑,斑警惕起来,黑色的求道玉在他身畔萦绕。柱间摊手表示他无意攻击,斑也没有急着动手,不管怎样,他们的距离还是渐渐地缩短了。
柱间停在离斑一臂之外。
他知道现在再有一个拥抱或者一个亲吻都是徒劳,但这样近地与他对视,心里还有一个角落悉悉作响,想与他更亲近些。
“我们本应该……”他很低地说,“一直在一起,忙忙碌碌很多年,都变成老头子,无所事事地坐在走廊里,喝酒、吹牛,被孩子们笑话,好好地活着。你答应过我的。”
“我也很想……”斑回答,他没讲完那句话,最后只是笑了一下。
他终于难以自制,往柱间这里靠近一步,扬起脸吻他。其实也不是太激烈的亲吻,很静默、很沉柔,唇齿都以为是跟往常一样的相亲,也跟往常一样的平和地偎依着。气息太熟悉,以致于没有什么刺激性的愉悦,只有一丝如寄托,又如见证的安慰。
柱间一直睁着眼睛,斑望进那双眼深处,他想柱间的瞳仁还是跟小时候初遇时一样纯黑清亮,而他自己的眼睛,早已化为狰狞的轮回眼了。
尽管他们的相识导致了彼此的半生坎坷,但斑还是很高兴世界上有千手柱间此人存在过。
斑闭上眼睛,柱间脸颊上有一点潮气,不知是渗出的薄汗,还是什么别的。
也只是一息的功夫,他们分开。
在下方指挥作战的一个柱间木遁分身,开始号令联军们撤退。白绝们见势不妙,嚷嚷起来,“他们要狂轰滥炸了哦。”一边也推推搡搡地跑开了。
柱间重新退回他原本所据守的那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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