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在了斑身上。
斑迷迷糊糊地瞟了一眼,看清楚来人,自然而然地往他身上一靠,倒头又睡过去了。
柱间连人带毯子一起圈在怀里,不小心手臂抵到斑腰间,斑挪了一下,咕哝一声,“疼。”
柱间放轻动作。他之前进屋找毯子,已看到地上一堆血迹斑斑的绷带,想得到是怎么回事。他现在的查克拉,还不够运用治愈的术。
他唯有一声叹息。
柱间自己在大病渐愈的过程中,还有些虚弱。清晨室外微有凉意,他坐久一点,胸中闷痒,偏头压住咳嗽,喉间断续微声。
斑立即就醒了。
他坐起来,打量柱间一眼,柱间一脸“你不必说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凛然不屈表情,斑撩了把头发,很不耐烦地拽他起来,两人去到室内,到斑的卧室里。
每个不下雨的夜里,斑在院中望月,到困倦时,就直接在廊上和衣而眠。卧室用得少,但布置得整洁清净。斑从壁橱里取出席和被子铺好床,找到几支散寒理气的白檀香点着,把小香炉推到屋角,不多时,屋内就飘起极浅淡的檀香味道。
他回头见柱间坐在床边,一眨不眨眼地瞧着他,于是问,“看什么?”
柱间温柔微笑,“跟从前一样。”
他上次在斑家里留宿,是十余年前的事了。没想到连他喜欢的檀木香,都一如既往。
斑到他面前坐下,给他解开系带脱去外衣,“睡吧。”
柱间躺进被子里,斑很快也脱了衣服躺进来,都只穿了单衣,紧挨在一起,体温交融得快,不一会儿,被子里慢慢捂出来一点微妙的兴奋感来。
就像雨珠积在荷叶里,风一吹,滴溜溜四面滚动,若轻若重,忽上忽下。
柱间情不自禁地想亲近他。他伸手过去,搭在斑肩头,他摸到坚硬的骨头,紧致的肌肉,还有干净的,在他掌下微微渗出一点汗意来的皮肤,他的手缓慢往下滑,触到胸口绷带的边缘,稍一停顿,斑抬手握住他的手腕,直接把他的手掌按了下去。
斑用的力气很重,柱间感到温热的液体迅速在自己掌下扩散开,低声道,“斑!”
斑因骤然的剧痛拧紧了眉峰,喘了口气,然后放开了柱间的手,将身躯贴上来。柱间抽回手看一眼,果然一掌心血迹。他揭开被子要起身,“要重新包扎伤口。”
斑焦躁起来,他拖住柱间,把他按回床上,低下头来索吻。然而他胸前的血迹在扩大,血液渗透绷带,一滴滴打下来。
柱间拒绝了他,“不行。”他扣住斑的腕骨,柔声道,“等你好了以后……”
斑撑在他身上,乱翘的黑发遮住脸。从柱间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咬紧了的牙关。这个无所畏惧的男人此时看上去有些狼狈,因他仓惶的模样,无处宣泄的苦闷和难以名状的悲伤。有片刻他似乎要说什么,柱间做好了一切倾听的准备,但他最终什么都没说。
斑恢复了平静。他站起来,“我去换绷带,你先休息。”留下一句话,就出门去了。
柱间独自躺着。这真是世间最无奈的事。
千手扉间在宇智波的旧宅里找到他偷溜出门的兄长时,一点都不觉意外。
午后阳光温融,在宽敞的房间里流转着。
“才刚可以下床走动就这样乱来,是嫌好得太快?”扉间义正辞严地训诫,柱间垂着脑袋听着,额前两根须须同主人一样无打采。
“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我就让感知忍者全天一步不离地……”
扉间话头稍顿,他看见宇智波斑走进门来,端了个小托盘,上面有茶和点心。扉间一时诧异他什么时候还有了待客之礼,随即就发现茶杯只有一个,点心也只有一碟。
斑把托盘放在柱间面前。
敢情是独食。
柱间自顾自地吃起来,茶是很香的玄米茶,点心是三种味道的和式馒头。扉间再继续训他,他也只是一味地嗯嗯啊啊,完全耳朵进右耳出的样子。
扉间叹气,只能等他吃完。
斑靠墙坐在一边,随意翻着手中书卷。
柱间开心地吃掉第一个圆鼓鼓的馒头,第二个馒头啃一口,眨眨眼睛,凑过去跟斑说,“这个味道跟平常不一样。”
斑抬头,“哪里不一样?”
“酸。”
“是吗?”斑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哦,梅子粉放多了。”
他继续看书,“等下再给你做一个。”
柱间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继续吃第三个馒头。
扉间偶尔会觉得他的兄长天天念叨着斑多么多么的温柔兴许也有点道理。无论斑对待他人多么眼高于顶冷酷无情,待柱间总是特殊的。
“斑是个很温柔的人”这句不讲道理的话,修正为,斑是个对千手柱间很温柔的人,就合情合理了。
可惜千手柱间只有一个。
好不容易等到柱间吃饱喝足,扉间召出一张卷轴,“这是上次跟哥哥提过的,暗杀战术特殊部队的相关安排,基本的构架都写在其中。”
“暗部啊……”柱间打开卷轴,看完之后,将它递给了斑,“你看看。”他笑道,“我需要你的意见。”
扉间没吭声。
斑接过卷轴,快速浏览,他握着纸卷边缘的手渐渐加重了力道,使得纸页凹陷了进去。
“柱间,”他忽然开口,“你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对,是吗?”
柱间不解,“建制和规章都是合理的,有什么问题吗?”
斑抬起头来,“让年轻人们不停的作战,随时可能死去,死时甚至连姓名和尸体也不会留下。”他的黑眼睛里出现了颤动,回村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被木叶的事引动鲜明的情绪,“这跟我们建立木叶之前的状况有什么区别?”
柱间微微一愣。
扉间道,“这样的安排正是为了保护村子。目前大国之间虽然在表面上维持和平,但暗地里的倾轧不会有一刻停息,我们需要一支专门的部队,去完成一些重要的机密工作……”
斑没有反应,他只是望着柱间。这凝视静默悠长,最深处似有一点企盼。
柱间沉声叹息。
“这是必要的。”他终于回答,“为了守护和平,牺牲在所难。”
斑闭了闭眼睛。
很短暂,再睁开时,他瞳仁里的颤动就消失了。他将卷轴合拢,推回柱间身前,“我没有什么想说的了。”
他们的气氛陷入僵局,无人能够言语。
而目下诸事繁冗,也没有太多时间让他们这样默然不动。
“还有一事,”扉间打破沉默,“涡之国那边来信,他们得知哥哥近日很有好转,有意再谈当年一度搁置的婚约。”
柱间揉了揉眉心,“我会亲自写信去致歉的。没有再谈的必要了。”
扉间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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