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接电话?”
孟子清麻木的心一阵刺痛,自惭形秽地躲到角落。
他和文游十几年,从未听过他用这种半是埋怨半是甜蜜的语气撒娇。文游永远优雅强大,笑的时候也隔着一层,哪里会这样暖心柔情?
从一开始的稳操胜券不可一世,到现在慢慢认清真相,每一个文游,都是他认知里绝不可能存在的一面。他喘不上气,抽筋的手指扶着墙,目光落到手上,只觉得像蜈蚣一样可怕恶心。
浓浓的自厌席卷全身,即使知道文游对他已经没有感情,还是无比地嫉妒怨恨。
为什么文游要变?凭什么要变?如果文游喜欢湛火,他孟子清又算什么?
“吓”从转角处走出来的阿华夸张地向后退了一步。
任谁看到转角处有个人一脸扭曲地像幽灵般扒在墙上,都会是这个反应。
他抚了抚胸,嘲笑道:“孟子清,你在这儿装鬼吓谁呢?”
孟子清恶狠狠地瞪他,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两下,他僵住,发现自己的异常。
从前段时间,每当他情绪波动时,脸上的肌肉就会抽搐,他慌张地低下头,浑身都在抖。
眼前这个头发乱糟糟,神病患者一样的男人让阿华大吃一惊,他勾了勾唇,有点后悔刚才这么说,不过想到往日的恩怨以及文游,仅剩的同情心也消散了。
阿华刻意调侃道:“找少爷的?他现在估计没空理你哈哈哈。”
他这几天跟着文游到处飞,自然知道文游多么归心似箭。这个时候,估计正和湛火在房间里做些莫可名状的事情,哪里轮的到孟子清来打扰?
哼,真是不识相。
正准备讥讽两句,文游卧室的门却突然打开。
阿华一愣。
文游黑着脸看着两人,一看就很欲求不满。他披了件真丝睡袍,带子懒散地系在腰间,布料柔软亲肤,暴露了他蓄势待发的状态。
阿华心头一跳,连忙做哀求状。
文游面无表情地把门关上,关门声震天响。
等他回到房间,绑在床头的领带已经解开,皱巴巴地蜷,湛火没了人影。
浴室的灯亮着,哗啦啦的水声传出来,文游焦躁地抓了把头发。
这种时候被抛弃让他想杀人。
*
孟子清一直站在文游门口,希望能见他一面。他站得腿都酸了,房门终于打开。
文游此时已经穿戴好,一点也不像刚刚经历□□的人。
“文游……”他颤声叫了一句。
“什么事?”
孟子清抬起头,用清亮哀软注视着他:“我妈来了,她……”
“我会让人安排房间。”
孟子清要说的话卡在嗓子里,文游愿意留他们母子已是意外之喜,可是……
“她想见见你。”
文游一愣,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他与孟子清在一起十年,实际上也没有见过吴安琪几面,那个女人出身原罪,让他不喜……何况现在跟孟子清去见他母亲,他以后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想到刚才才把他从床上赶下来的人,就是借文游一万个胆子也不敢。
见他笑了笑,孟子清心中一喜,“你”
“我会让郑伯好好招待她。”
孟子清笑容僵住,“文游……她是我妈。”
文游静静地看着他。
孟子清哀求道:“她是我妈妈,你不能这么做!你怎么对我都可以,可是……”
文游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孟子清一顿,将丑陋的双手回来,埋头哽咽道:“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文游温声道:“子清,十年情分,日夜透支,也有消耗殆尽的一天。”
孟子清浑身一震,他看着文游淡淡的神情,产生无限的怨恨。
对湛火,对文游,对自己,也对这个世界。
他把怒吼咽回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
孟子清刚到房门口,便听见吴安琪说:“文家的下人还懂不懂事?到这个点还不开饭吗?”
屋内的下人唯唯诺诺,不敢吱声。
孟子清说;“小张,帮我准备点吃的。”
小张面露犹疑。
孟子清脸色一寒,“文总说了,要好好招待孟夫人。”
小张见状,连忙去厨房。
他把吴安琪扶回床边,“您先休息一会儿吧,等下吃饭。”
“文游呢?”
“……”
“他不肯来?”
“……”
吴安琪脸色沉下来,“你好好告诉我,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孟子清眸光微颤,终于开口。他隐瞒了自己杀闵宁的事,只说文游有了新欢,两个人正打得火热。
吴安琪蹙眉,埋怨道:“还不是你以前太贪玩了,文游在你身上占不到便宜,让那些狐狸一勾就勾走了。”说着,她又看向孟子清的手,心疼道,“那个姓湛的这么狠毒,文游就算一时糊涂,也不可能长期纵容他的。子清,他这么爱你,只要努把力,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孟子清叹气,他不明白自己母亲经历过这么多背信弃义的男人,为什么还这么天真。
吴安琪看他一眼,微笑道:“不过你说文游从来没有和你发生过关系,吃不到的肯定是最好的,妈有个好主意……”
*
事情发生在下午,和湛火一起出门的文游独自从体育馆回来,他沉着脸,浑身散发冷气,连佣人们都识相地避靠近他。
他回到房间,狠狠地摔在床上,满脑子都是湛火拒绝他的脸,非常冷淡,冷淡得让文游发抖。
食髓知味之后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实在是件令人难过的事,明明已经不再抗拒他的湛火这几天开始拒绝文游的触碰,连说话的语气里都含着冰渣。
明显的疏远让文游心浮气躁,他本质上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从前还能忍耐着笑吟吟地跟他开玩笑,可是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觉得难以忍受。
就像有一只冰冷的手掏走他的心脏,留下空洞的胸口。
湛火的每一个表情都让文游不安到了极点。
两人拌了两句嘴,最后竟然不欢而散,在湛火“你要走就自己走,不用什么都跟我说”的刺激下,他赌气一个人回来了。
文游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后悔自己莽撞的举动,其实这种后悔并不是刚刚才开始,早在他转头的一瞬间就破土而出,距离湛火越远,积压在心头的阴影就越大。
不该和他较真的……
文游后悔得挠枕头,决定回去和湛火道歉。
可刚起身,就感受到一阵眩晕。
文游皱眉,警觉地看向身下的枕头,刚才被湛火气昏了头,又是在家里才没有发现。
身下的床榻传来一阵陌生的香味,并不是平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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