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想在世留下威严与尊荣,我们就依了他,好不好?”
就像垂垂老矣的父亲,当了大半辈子遮风挡雨的大树,不想儿女见到他在病榻上的脆弱无助;就像一生征战沙场,屡败屡战屡战屡败,最终熬出头来的将领,不想在世人面前威严扫地,尊荣全无。
“说不定很快,很快就有仙使来接引师父成仙了。”彭萋满怀希望的说。
“很快?说快可能真就快了......我看天上的神仙就是在玩我们。”明善痛苦的闭了闭眼道。
早早就有人说凌恒熬不过炼虚,陈嘉树他们几个弟子当时虽然不承认,但也心知师父肉身不支,寿元艰难,只是渡劫成功,又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可要知道那劫凌恒本来是过不去的。
宗门议事,凌恒未能现身,明善带着师父心绪不宁身体不适的解释独自前往,看得出来化静峰峰主与景福长老对此颇有异议,弟子们也大感失望。
“一切都听明师妹的。”吴远道微微侧着脸目光落在明善身上,突然空落落说了这样一句话。
吴远道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众人听了先是一诧,又不约而同的暗暗愁叹,遭逢突变,师父惨死眼前,吴远道怕是被刺激狠了。
明善被吴远道诡异的目光和不见一丝活气的话语的背后发凉,她不自在的避开与吴远道对视,心下对吴远道生了几分怜意,又不敢让吴远道看出来,便像往常那样没好气的横了吴远道一眼。
“什么叫都听我的,我要扒光了江鸿光抽一顿,也听我的?”
“都听你的。”吴远道空洞的瞳孔纹丝不动死盯着明善不放,一字一句缓缓回道。
明善一噎,不禁抱起手臂,更加不自在了,心道,别是受不住打击,疯傻了吧......
“二位峰主、长老,我们穿云峰的意思是,人散我走,人留我留。”明善对化静峰峰主和景福长老恭敬的传达师父的态度,也是他们师兄妹三人商议出来的结果,“如果繁花谷有出头的的意思,愿意继续未完成法事,那么就告诉他们,留仙宗明善、彭萋愿鼎力相助,绝不藏私。”
留仙宗不堕威名,奉陪到底!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留仙宗宗主要领盒饭,所以就没给他名字,取个人名地名拖延、纠结、选择困难...
点击好诡异的说,是不是有点崩?鞭策一下佐伊赛特可以么?
☆、私心相告
入夜,营地灯火通明,却声悄静谧,连巡逻的修士也无,气氛沉重。
接下来该怎么办,谁来办,是每个宗派都在思量的问题,留仙宗不好再去打扰,而繁花谷呢,谷主态度暧昧不明。
与此同时,一人孤身步履轻盈,一路无人阻拦,畅通无阻,直上祭台。
那人正是繁花谷首座弟子宫忘川,他神情凝重,一脸凛然,紧锁着眉头凝视着脚下层层封印台面,也是厄运之源,宫忘川下定决心咬牙缓缓举起盘龙杖“沉沙”,就要一杖敲下。
“想不开?寻死呐!”声音懒洋洋的,清亮中又带着些许娇憨,从空中某处传来。
宫忘川诧异的刹住手上的动作,面上不慌不乱,仰头寻找是何人出言,又暗自回味这声音,这声音在他听来有几分熟悉,又不算太熟悉,好像最近在哪儿听过。
“忘川公子呦~你忘了今天白天这儿死的是谁啦?”
朦胧晦涩的午夜月光下,层层渐渐的露出身形竟似明珠美玉般俊极无俦,宫忘川有刹那间的失神,他发现,彭萋,这个白日里娇艳明媚的姑娘,在幽暗的阴影下既能完美融入其中,同时也能熠熠生辉,怪近妖。
“怎么,急着步我们家宗主后尘?”彭萋横坐在御行的春泥上,交叠的双腿颇为自在的摇荡着,掌心间聚起一团青绿,调皮的“生机”在跟召唤者玩着你追我跑的游戏,彭萋从半空悠然降落,在高宫忘川一头的位置停下。
“彭姑娘在这里做什么?”宫忘川抬头问道。
“这话,该我问你吧!”彭萋不答反问。
“我在做什么,彭姑娘不是都看到了?”宫忘川淡淡的朝着彭萋笑道。
彭萋熄灭掌心的“生机”,了春泥跳下来,挑着眸子对宫忘川道:“宫道友想做大英雄?”
“不,除魔卫道是每一个修道之人应该做的。”宫忘川正色道。
“每一个?哈,我看就你一个。”彭萋嘀咕着,边在祭台上踱着步子,边慢条斯理的说:“白天你也看到了,有宗主在前面缓冲了一波,师父、师姐、你加上我,四个人才勉强把它们堵回去,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
“我师父。”当世唯一的大乘修士,彭萋朝宫忘川骄傲的竖起一根手指。
“师姐和你。”当世最杰出的青年修士,实力不必任何一个峰主、长老差,彭萋又加上两根手指。
“还有区区在下。”当世唯一的守护辅助,彭萋不好意思的伸出四根手指扇扇风,缓解自我夸奖的羞涩。
转瞬彭萋就变了脸,异常严肃道:“宫道友,恕彭萋直言,你一个人杯水车薪,除了白白搭上一条命,水花都溅不起来,不如你先回去,明天大家一起商议,人多力量大......”
这劝人的话说的彭萋一阵反胃。
“人多是多,力量却不会大了。”宫忘川落寞的苦笑,“令宗宗主惨死,谁还敢舍下一身修为去冒这个险。”
宫忘川向师父繁花谷谷主请命未果,繁花谷要养蓄锐,不能让他人有可乘之机所以,不打算深度参与此事,宫忘川心知如果繁花谷不出头,那么厄运之源就无限期搁置在溧水的回形圈里了,那就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妖鬼祸世,厄运卷土重来......
宫忘川愤慨无处发泄,凭着一腔热血就上了祭台,想要跟邪祟同归于尽,幸好彭萋止住了他,否则无济于事不说,还白白送了死。
“所以,你也要想开点。”彭萋不咸不淡的说,她开始拿着春泥在台子上比划。
“你要干什么?”宫忘川看着彭萋的动作,不赞同道:“彭萋,不要乱动。”
“只准你动,不准我动?我就动,就动!”彭萋一扭头凶相毕露,龇着牙故意在宫忘川面前用春泥往台子上狠狠的戳。
每戳一下,宫忘川都心惊肉跳,底下的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好好,轻一点,轻轻的。”宫忘川举手投降,恳求彭萋道。
“什么你都管。”彭萋了力道,不悦的瞪了宫忘川一眼。
厄运之源的事没能入彭萋的眼,祭台、法阵更是没仔细看过,因为宗主看上去信心十足、胜券在握,肯定都准备好了,她就觉得不关她的事,也没她什么事,大不了就是宗门损些颜面,败兴而归而已。
可没想到能出人命,彭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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