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指伸到她的鼻子下面,啊啊,死了呢。
我转身走回了家。
事後有警察来过,他们居然取了我留下的呕吐物做dna化验。
那天晚上回家之後,父母被吓得不轻,我的样子很惨,可是表情却很冰冷。这是妈妈说的。她说我就像刚才死过一次一样。
和给父母的回答一样,我对警察说我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
确实她的尸体上也没有我的dna,距离最近的不过是一米多之外的呕吐物脚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非常感谢当时软弱的我,因为呕吐之後脸上沾了恶心的味道,我没到那三个男人的受伤害。
但是她的笑容,粉碎了我的世界。
“大桥君,我啊,看到你的笑容,就像被冬天的阳光照射着一样幸福。”
──香川千早在阳光下,微笑着转身回头的瞬间,对我说。
“大桥秋彦。”
被不熟悉的声音叫住名字,我猛地抬头,看到了穿着西装的男人。透着年轻气息的脸庞,却竖着规整的大背头,带着无框眼镜。用眼神打量着刚刚从回忆里跳出来的我,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只能用恐怖来形容吧。
“嵯峨高久...先生。”不经意我忘记了称谓。
“不用勉强,我看得出你不是那种天生的礼仪端正。”
“失礼了。”
即使被看穿了也要演下去,我的新世界不能让别人知道。
嵯峨发出不屑的笑声,转身走向电梯,我跟在嵯峨的身後。傍晚的兴奋不知道什麽时候被消磨掉了,我现在就像看到美女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却硬不起来的痴汉一样。
跟着嵯峨进了房间,嵯峨脱下西装,用衣架撑好挂回壁橱里。
我则径直走到窗边,坐在沙发椅上,点上一根烟。
“你想知道什麽。”嵯峨解开衬衫袖子的纽扣,向我走过来。我有一瞬间被嵯峨的眼神吓住了,那种眼神──我在镜子看到过无数次。镜子里自己的眼神和嵯峨的眼神重叠在一起。
“你和品川小姐的所有事。”
“太长了。换一个。”嵯峨坐在沙发椅上,修长的腿互相搭在一起。
我们中间隔着小小的茶几。
我有种错觉,我和嵯峨的距离是0mm。
“那麽高中时的事吧。”
“大概你也听翔子阿姨说了吧,我救了品川。但是品川的表白我拒绝了。”嵯峨点上烟,我瞥了一眼茶几,嵯峨和我一样把打火机放在烟盒的中间,打火机和烟盒平行着,“从那以後,品川竟然觉得自己在和我交往。换句话说,事实──”
我看着嵯峨的眼睛,我喜欢“事实”这个词。非常喜欢。嵯峨和我对上的眼神,露出嘲笑,然後不再和我视线相交。
“事实是我在那之後一直被品川那个女人纠缠,她和我考一样的大学,报一样的学部学科,连选修课都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也和我报的一样。”
“她在幻想和你交往,一直持续到她看到你和别的女人上床。”我把烟头熄灭在烟灰缸里。
“拜她所赐,我这麽多年的人生可真是有惊无险。”
“那天晚上,是品川去了你家没错吧。你也是算好了品川来的时间。”
“大桥秋彦,你应该去做侦探。”
“为什麽忍受了这麽多年,那时候却忍不下去了呢。”
“如果我说,你听完之後就一定要被我杀掉,你还想听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突然笑到自己都觉得很奇怪,“还请你一定要说。”
“到两年前为止,我有杀动物的嗜好。而品川那个跟踪狂拍下了很多证据,她用这件事威胁我,就在高中的时候,我开始被威胁。她让我和她装作恋人,我拒绝了。她说,至少在她的家人面前求我和她装做恋人。我知道这是她最後的让步,同意了。所以给她的父母造成了她在和我交往的错觉。”
嵯峨点上第二根烟。
我的视线没有离开嵯峨。
“大桥的视线真是火热,难道爱上我了吗?”嵯峨突如其来不符合他性格的话,一时让我皱起了眉。
“两年前,我遇到了一个孩子。我喜欢上了他。我觉得他不会喜欢我的嗜好,所以我放弃了嗜好。一年前,品川提出要跟我结婚,我知道是时候摆脱掉品川了。那时候我爱上了那个孩子。”
“他?是个男孩子?”
嵯峨忽略我的问题继续说,“然後计划水到渠成,我以为我可以和他在一起了。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他变了。最开始他只是心不在焉,接着拒绝见我,然後拒绝接我的电话,信息也被无视了。”
“那个孩子──”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只是想知道我和品川的事吧。”
“......”我握紧了拳,不能动手,不能被发现......
“想打我的话,就打吧。”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嵯峨高久,嵯峨熄灭着烟头,“就当是你做我心理医生的诊金。”
所以你才说了这麽多吗?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全都告诉我不是吗?!我开始明白嵯峨最初那种高傲的态度,我被玩弄了。
我听到了新世界裂开了一道口子的声音。
没有“事实”,没有好奇心,没有礼教。我扬起了拳头,对着嵯峨的脸下手了,然後我不满足地拉起嵯峨的衣领,把嵯峨摔到床上......
──好痛...头好痛。
我睁开眼睛。果然又做了那种事。
我的性癖是,被激怒。
每次都是这样,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奄奄一息。我坐在床上,抓着头发。我不想这样。我不想承认,可是,可是,造成这一切的,是她,香川千早。一个已经变成白骨的东西!!!
那个晚上没有发泄出来的愤怒,变成了现在每一次循环着折磨我自己和无辜的人的修罗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醒过来之後,我会坐在床上揪着头发,流着眼泪,说着没完没了的对不起。
医生会治别人的病,却永远治不好自己的病。
“大桥医生的诊金真是太贵了。”听到一个喑哑的声音,我停止了道歉,抓着头发向身边看去。
嵯峨的脸已经被我打的面目全非,嘴角还有凝固的暗红色的血迹。
“我不想这样...我不想这样...”好像受害者是我一样,我尖叫着,流着眼泪,连滚带爬的下了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直到背脊靠上隔着厚重窗帘的墙壁。
我没办法看着嵯峨。就像那时候一样软弱。
这样的我,嵯峨是第一个看见的。就连在她面前我也没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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