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声。
除了衣角上的血迹,目良存在的痕迹一丝都没有。
往日里那个将自己房间搞得一团乱的人现在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连蝎身上这件浴衣都是旅馆提供的。
在无用的方面,目良总是做的如此认真,让蝎甚至没有在房间里找到半点他去了何处的线索。
顺着宾馆木质的楼梯拾级而下,蝎拢了拢浴衣的领口,视线扫过楼下一圈,锁定了一个最像是旅馆招待的人。
那人还没等蝎开口,就竹筒倒豆子的开始喋喋不休的自说自话起来。
“客人你是要找那个跟你一起来的黑色的忍者吧。他带了个和客人一模一样的傀儡来入住,浑身都是血,吓死我了。”
蝎很想用刀架在这废话一堆的招待身上让他说重点。
“对了,那个黑色的忍者说客人你要是来问他去了哪里,就说不用担心一切都好。”
蝎敲了敲招待身旁的桌子。
“所以他到底去哪了。”
“他说……”
“我是问他到底去哪了!少废话!”
招待被蝎身上的杀气吓了一跳,连忙掐断了废话说此人上了楼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来,交了十天的用,今天刚好第五天。
一切都好个鬼!
蝎心里冒出一个极其不妙的猜测。
他是清楚目良的医术的,也曾经见识过雨宫家那些记录着稀奇古怪禁术的卷轴。
以命换命……
“蠢货。”
蝎忍不住骂了一句,不管招待莫名其妙的脸色,踏出了这间小小的旅馆。
目良不在了,世界照样运转,碧空如洗,朵朵白云在高空中挂着。这世界不会因为任何一人缺了便停滞不前,被雨宫目良拦在此处的只有赤砂之蝎,被雨宫目良牵绊住的只有赤砂之蝎。
蝎不觉得这是负担。
阳光劈头浇下,炙烤着大地上的一切。这个小地方的空气很好,所有人的眼中都带着质朴,行人在街道上来来往往。
生而为人,是这样美好。
现在他有了感觉,可以拥抱,可以感受。
然而那个拥抱的对象已经不在了。
那个招待追着蝎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叠票子,他的木屐在平实的地面上发出咔哒声,很快被路人的更多咔哒声给淹没掉。
招待勾着背,喘着粗气,将这一叠票子交与蝎。
“客人,这是退给你的房。”
蝎接下了这一叠钱,目送着招待咔哒咔哒回了旅店之内。
至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
赤砂之蝎踏上了他的路,这是他早就在十五岁抛弃的那条身为人的路,他要去继续寻找自己那个总是不听话乱跑的青梅竹马。
摩挲着手中的掌纹,蝎从这杂乱无章的间隙中追溯到了一个交点。
“我以后叛逃了你会来抓我吗?”
“抓到了往死里打。”
他何其幸运,和雨宫目良相遇,有了第二次活着的机会。
那么这第二次,为了目良而活吧。
一个穿着单薄纯色浴衣的红发少年在人群中显得很是刺眼,不少人抱着怪异的目光注视着这位少年,没有人敢向这位怪异的少年搭话。他冷若冰霜的表情实在是太过渗人。
砂隐的天才傀儡师赤砂之蝎的赏金被撤销了,绯流琥凶恶的脸被打了个叉,从换钱所的墙上揭下。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戴着斗笠的红发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嗯……发便当发完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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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死掉是什么感觉呢?
作为一个死了的人,目良觉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或许真的有往生之后的世界什么的,然而他醒来之后却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往生之后的世界,什么无尽的虚无,什么人死如灯灭,他全然不记得。
他出了车祸,死了,到了这个地方,成了一个躺在病榻之上的人。他的全身都在痛,仿佛每一根骨头都被打断了重新接好一般,一只眼睛上包裹着厚厚的绷带,完全丧失了视力。
脑子有点发懵,好像脑脊液都被抽了出来,只有个萎缩的大脑在里面晃荡。
这地方阴冷潮湿,身下是冷冰冰的试验台,身上连接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接线。一个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也不知道是测量什么的,很是吵人。
没有灯光,黑暗中亮着许多小小的数字。
一双泛着明黄光芒的蛇瞳很是显眼,静静的注视着躺在台子上的目良。
这时候就应当说一句“你醒了”来缓解一下气氛,然后由此展开话题开始解释事情为什么变成这样啊。目良瞪着眼珠子和那金眸对视,想等着这个套路展开,然而那人就是看着自己,一言不发,偶尔发出嘶嘶声。
“……我醒了。”目良觉得自己应当主动点。
“我知道。”这声音也如同蛇类,阴暗,沙哑,透着危险。
“不是,你把我救活就为了盯着我嘶嘶嘶?”目良想要爬起来,身体却没有力气,摔落在试验台上,发出巨响。疼的倒抽口冷气。
那个金眸的主人显然很没有同情心,骂了句活该。
“一如既往的没脑子。”
“这位叔,你能不能文明点。”目良眯了眯眼睛。
大蛇丸表示文明你二大爷,自从认识目良之后他的字典里就没有文明两个字了,然而看到目良那记忆被清零了之后变得透亮的黑眸,又觉得说不出什么话,于是跟着目良一起眯了一下眼睛。
“我叫你叔行不?”目良突然说。
大蛇丸揉了一把目良的脑袋,果断的说出了不行俩字。
“叔,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我解开了你的咒印,用里面残留的生命力复活了你。”大蛇丸替目良拆下他身上的一堆仪器,“你还真是个不省心的学生,真后悔当年没有直接杀了你当素材。”
目良乖乖配合着大蛇丸:“你还有后悔的事啊,感觉叔你的人设不是这样的。”
“你给我闭嘴。”
“你是我老师?我以前的拜师品味真烂。”
大蛇丸替目良拔了手上的针头,那瘦到脱了形的手上密密麻麻全是针孔,顺着几条静脉一路戳下去,触目惊心。
“我不养你,跟你弟弟滚回砂隐去。”
“叔你傲娇了。”
大蛇丸的袖子里放出了一条蛇,绕着目良的脖子缠了两圈。蛇鳞顺滑,缠在脖子上冰冰凉凉,有些舒服。目良不自觉蹭了蹭那条蛇,和那条蛇的圆溜溜小眼睛对视着。
那条蛇吐了吐信子,露出毒牙。
“你现在身体过于虚弱,没有恢复能力,所以别挑衅我。”
目良耸了耸肩,他虽然完全不记得大蛇丸的事情,不过总之就是怕不起来他。哪怕他的造型和一身杀气都显得十分危险,但是他就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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