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婆家去显得保人识人不清?王熙凤心里苦得跟什么似的,跟别人还不好说,贾政一房为迎春的事情做得那是够多了,再抱怨倒显得亲嫂子不管小姑子,只好与贾琏说,贾琏道:“老爷太太他们为咱们省了多少事了?自大老爷病倒了,我就为这个为难了许久,她那性子……如今只是提点一下子,已是好多了。”把王熙凤憋得不行,扭脸去看儿子了,这孩子倒比他姐姐生得健康一些,然而男孩子小时候比女孩子要难养一些,也偶有些病,让人挺担心他能长到几岁,直到今年过年才起了个大名叫贾藉。真是王熙凤的命根子,心情不好的时候看到了他,多少难处也能忍了。
得了王熙凤的回话,至少说迎春没什么想法想培养她有些反社会的神其难度不亚于让贾政去挽着袖子捣胭脂贾宝玉心里平复了许多,了许多心思做的事情,他可不想好心雷劈。
低头慢慢地在练习用的石料上一点一点地沿着勾画好的线条慢慢下刀,做得久了也得了点儿个中趣味,万不可心急,只要慢慢地弄,倒也似模似样前提是提前把样子打好。曾经没提前勾出笔画就画了刀,虽然心里想着要反着刻,最后还是刻得不伦不类。所谓匠气什么的,普通工匠的书法确实比起训练有素的读书人要差些,贾宝玉是这样理解的。
他现在刻的是自己的印章,刻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犯傻,那个‘’字笔画真多,写的时候还不觉得因为写惯了,刻的时候知道了如此繁复的笔画在初学者那里,绝对会报废一块料子。慢慢磨去刻坏掉的这一层,重新勾出贾政的名字,慢慢雕着,这个名字简单易弄,没多久就能弄完。刻得入神,不多久就刻出了‘’字,丢下刀,起身喝了口茶,秋纹进来了:“二爷,外头锄药说恭王府下了帖子。”一面把帖子递了过来。
十六爷下了帖子,有事相商。贾宝玉摸头,自觉与徒忻说到了亲事,应该是委婉的拒绝了,以徒忻的智商,哪怕没有情商也该明白了,没有心理负担地过去了。哪怕是十六爷为了表白即使被拒绝了自己还是个大度的人,贾宝玉这次也是必须要去的。
徒忻这帖子下的既不是
115、春日晴好又将出行...
要掩饰什么,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今天下朝后被他皇帝哥哥留下来说话。皇帝对这位弟弟还是很满意的,比起早些年来斗得乱七八糟的兄弟们,这些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有时候比儿子还贴心,儿子有时候还争个宠什么的,兄弟们对大位已经是无望了,偏疼一点儿也不爱引起朝臣们乱想。
皇帝赐了坐儿,笑着道:“你那声音儿好了?”
徒忻有点儿脸红,旋即又恢复了过来,半年了,十六爷那副嗓子终于长成了,音色极佳还带着点儿磁性低沉有味儿,听得人耳朵一麻一麻的。反正已经好了,再被取笑一两句也值得了,尤其说这话的是一向对他关照有加的皇帝?大大方方认下,颔首道:“谢皇兄挂心,不知怎的,一觉醒来就好了。”皇帝看他不卑不亢的样子也心生好感,絮叨了两句要多看看上皇和他母妃一类,便说起了正事:“老十八也到了分府的年纪了,我寻思着他有些不定性,先到宗人府跟着哥哥们学学,磨磨性子再入部内历练,如何?”
因徒忻对徒愉一向负了一半的教导之责,皇帝想问问徒忻的看法,徒愉确有些不定性,兼宗人府的事儿并不难缠,只是定期整理宗室人口宗谱,有谁死了,报给皇帝,请皇帝确定继承人,总的来说看着显贵又不像六部那样与朝廷势力各种纠结,确实适合徒愉。现在宗人府管事的是忠顺王,又是自家哥哥,相互也没什么冲突纠葛。
只是“分府就要定爵,又要安宅,袁母妃还没过周年……”徒忻犹豫着开了口,徒愉好热闹却不是不知道规矩,但是庶母死未经年,让他热热闹闹地搬家唱戏开酒席他是做不出来的,不乐上一场又有些委屈他。
皇帝道:“这便是要说的第二件事了,等出了太妃的孝,朕再下旨,叫他好好乐一乐。二哥那里我去说,到时候叫他给老十八多送些好玩艺儿。十八弟那里朕等会子召他来说一说,你再与他开解开解。”皇帝做足了好哥哥样,徒忻自然不负所望地揽下了差使。
皇帝要说的第三件却是:“去年秋天不及行围,今年春天眼看要过了,朕看父皇在京里也住得烦闷,正想奉他老人家出游,你心里有数儿,准备准备。”
徒忻眼睛一闪,犹豫了一下,仍然道:“臣弟明白了。父皇想是欢喜的,上回出去……”上回出去还是父子合乐的,如今父子之间倒有一点儿小小不快,还夹进了几个炮灰,旁的人他可以不管,但是画进自己圈儿里的那个人么
皇帝道:“老人家一时一个心情也是有的,宁荣两家的事儿不明就里的人看着却也有些儿不妥。”但是毕竟是自己看好的人,又是老来子的舅家,皇帝还是有点
115、春日晴好又将出行...
儿偏向的。人有的时候就是既想做风化职业又想被表扬为道德模范的,皇帝也是这样,这事儿与他脱不了关系,此时却也想皆大欢喜,喜欢看悲剧找膈应的人毕竟是少的。定定神,皇帝决定把贾宝玉带上,造个台阶儿让上皇表示原谅。也是趁机借贾宝玉做另一个台阶,与上皇父子之间解了心结,与亲爹关系有了隔膜即使是皇帝也会觉得闹心。大家都知道,上皇不生气了,其实就是默许了皇帝之前的动作了,以此也算是个试探。同时叫贾宝玉这样一个小辈去服个软,也未必是请罪,就是小年轻陪上皇说说话,谁的面子都不折。
末了还说:“毕竟相识一场,他学问也是有的,倒是你还记得他。”果然是朕影响下长大的弟弟,如此厚道如此有人情味儿。
能随驾是个机会,但问题是贾宝玉的骑射已经归零了,为贾宝玉争取到了机会的徒忻急急叫来贾宝玉商量事儿,在要出发之前亲自给贾宝玉恶补。
作者有话要说:jj你敢再抽一点么?!!!
迎春就要结婚了,说来惭愧,贾宝玉对这位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堂姐的感情也算不得很深,许多时候关照她根本是刻意为之,不似对探春那样发自天然。察觉了这一点之后贾宝玉心中有愧,越发检讨自己,想对迎春更好些,然而效果似乎不佳。实话实说,造成目前这种状况,也不独怪哪一个。迎春与探春不同,姐妹们如今已经不上学了,探春看贾宝玉闲了会来看看有什么事儿也主动跟哥哥说。迎春就是另一番模样了,或许是因为觉得血缘上远了一层,或许是觉得向堂弟讨主意比较不符合堂姐的身份,除非被探春拉着,迎春极少主动到贾宝玉这里。贾宝玉这里,也是有一摊子事儿,也是……对一个对自己不大热心的人,至少是与其他家人比起来没那么亲近的人,没办法时刻记得她的迎春隐藏自己存在感的技能实在已经达到了一定级别了。
贾宝玉努力与她沟通了一阵儿,最后被弄得没了脾气,实在是没力气搞这位的萝莉养成,只得改而为她寻个差不多的婆家,算是尽一份心力了。
迎春是绝对不出的,如贾宝玉这样专程试过去接近她的人最后都因为种种原因表示放弃(不排除他没有坚持到底的原因),家中长辈对迎春的评价也如贾宝玉这般。血缘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了,感情也需要回报的,否则无以维持,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你夸探春一句,她先表示谦虚和感谢,接下来就能再逗你一乐,关心你今天穿的衣服单薄了,到了迎春这儿,她会腼腆地笑笑,完了谦虚和感谢,再下来,没了。两相对比,呃,就是没对比,时间长了,感受多了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感觉,热情也会慢慢消退。迎春心里或许是重视家人的,但是她让人感受不到……这个麻烦就大了。
即使这样,为了她的事,贾府近来都处在一片忙碌的空气里,新娘新郎都不出,但是媒人却是贾宝玉专程拜托的唐大学士,看他的面子也不能办得寒酸了,于是又是一通好忙。贾宝玉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来要为这位堂姐婚礼准备些什么,只能比着贾琏、贾珠的份子减等备了一份礼物,又想了一下迎春好像喜欢下棋看道经?吩咐麝月找好东西,贾宝玉挠头道:“要是三妹妹这会子出门子,我倒好知道她的喜好,偏偏二姐姐,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麝月捂嘴一笑:“别说二爷了,这家里上上下下,竟没什么人知道二姑娘心里在想些什么的,想日不言不语的。要不是她身边先时有个司棋,咱们只怕未必能记起找这副棋子儿出来呢。”贾宝玉有些犯愁这样的性子到了婆家可怎么办呢?虽说是个老婆人家,只怕这个样儿,夫妻感情上也是淡淡的了。有心与迎春沟通一下吧,又怵了她每回与她说话,要么是自己演讲,要么是迎春说两句:“我也不知要如何,这般过日子也还使得。”真是把人什么脾气都弄没了。
想想还是觉得麻烦一下探春去劝劝迎春吧,贾宝玉道:“以大老爷的品级,二姐姐的夫家是差了一点子,只是她的脾气,换个地界儿,我真怕……”探春听了后便道:“二哥哥一向对我们关照有加,我们心里明白,二姐姐的脾气,也是亏了二哥哥为她着想,换个人家换个姐夫,不用几日怕就要把她抛到脑后了。如今只要咱们家好好的,她就不至受了蹉跎。只是这话我也没法子与她说实了,毕竟咱们与她隔了一层,依着我,不如叫琏二嫂子说给她倒好些。”迎春的木头性子是阖府上下皆知的,王熙凤也不例外,她原对这个小姑子的感情就淡,她初嫁进来时对这个亲小姑子心里比探春并不差,到了后来发现这是个推一推动一动,有时候还推而不动的人,实在不对脾性,也失了额外照顾的心。
王熙凤与王夫人一房关系正好,听了他们的话,笑道:“我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个,你们想得比我还周到呢,这么着也是对得起她了,当初国公爷在的时候,给几个老姑奶奶择婿,也不过是这样的读书人家,如今大姑爷家如何?夫家如何是一说,自己能不能相夫教子兴家旺业也是一说。二丫头有造化,能与姑爷相敬如宾,发家置业也未可知。”说到最后,连她自己也不相信了。到底是接了这个差使,借交待迎春婚后生活为由姑嫂谈了一回心。一面说一面心里还嘀咕着,一样的庶出女儿,一样在老太太跟前长大,上一样的学吃一样的饭,还没有扯后腿的生母亲弟,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迎春原是个面性子的人,倒是素服王熙凤的行事手段,深知这人的明,既是她说好的,倒也没往深里想。听王熙凤先说了注意事项,臊得脸红耳赤,那边王熙凤已经正了脸色,说起了迎春:“旁的犹可你这脾气可怎么办?为着你这针扎不出声儿的性子,为你择个姑爷有多难,家世次了怕你受苦,事儿多的又怕你撕掳不开!先时连个老妈子你都弄不过来,放你到大家大口的人家真怕你叫人生吃了还不见骨头渣子。”说得迎春低头更不敢说话了。
王熙凤叹道:“罢罢,为了择这个姑爷,老爷太太并我们连宝玉都上心了,如今这个姑爷比咱们家是次了些儿算不得大富大贵,却也不致叫你受穷。特特选这样的亲家又求了这样的保山,只为能教你压得住。只是到了夫家不比娘家,万不可再万事不经心,叫人把库搬空了也只当没看见!”王熙凤的声音严厉了起来,“你记住了没有?”
迎春连忙点头,王熙凤依旧正色说了不少管家经,心里险些泪流满面:好容易前阵子立逼着她管家,知道了些儿家道艰难,然而迎春的本性就是那样了,这么些年都没能教好的,靠着婚前突击,木头也变不成玫瑰花啊!但是保人情面太大,对男方是压力,对女方也是压力啊!婆家不敢欺负新媳妇,娘家就敢把个神马都不懂的木头送到婆家去显得保人识人不清?王熙凤心里苦得跟什么似的,跟别人还不好说,贾政一房为迎春的事情做得那是够多了,再抱怨倒显得亲嫂子不管小姑子,只好与贾琏说,贾琏道:“老爷太太他们为咱们省了多少事了?自大老爷病倒了,我就为这个为难了许久,她那性子……如今只是提点一下子,已是好多了。”把王熙凤憋得不行,扭脸去看儿子了,这孩子倒比他姐姐生得健康一些,然而男孩子小时候比女孩子要难养一些,也偶有些病,让人挺担心他能长到几岁,直到今年过年才起了个大名叫贾藉。真是王熙凤的命根子,心情不好的时候看到了他,多少难处也能忍了。
得了王熙凤的回话,至少说迎春没什么想法想培养她有些反社会的神其难度不亚于让贾政去挽着袖子捣胭脂贾宝玉心里平复了许多,了许多心思做的事情,他可不想好心雷劈。
低头慢慢地在练习用的石料上一点一点地沿着勾画好的线条慢慢下刀,做得久了也得了点儿个中趣味,万不可心急,只要慢慢地弄,倒也似模似样前提是提前把样子打好。曾经没提前勾出笔画就画了刀,虽然心里想着要反着刻,最后还是刻得不伦不类。所谓匠气什么的,普通工匠的书法确实比起训练有素的读书人要差些,贾宝玉是这样理解的。
他现在刻的是自己的印章,刻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犯傻,那个‘’字笔画真多,写的时候还不觉得因为写惯了,刻的时候知道了如此繁复的笔画在初学者那里,绝对会报废一块料子。慢慢磨去刻坏掉的这一层,重新勾出贾政的名字,慢慢雕着,这个名字简单易弄,没多久就能弄完。刻得入神,不多久就刻出了‘’字,丢下刀,起身喝了口茶,秋纹进来了:“二爷,外头锄药说恭王府下了帖子。”一面把帖子递了过来。
十六爷下了帖子,有事相商。贾宝玉摸头,自觉与徒忻说到了亲事,应该是委婉的拒绝了,以徒忻的智商,哪怕没有情商也该明白了,没有心理负担地过去了。哪怕是十六爷为了表白即使被拒绝了自己还是个大度的人,贾宝玉这次也是必须要去的。
徒忻这帖子下的既不是要掩饰什么,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今天下朝后被他皇帝哥哥留下来说话。皇帝对这位弟弟还是很满意的,比起早些年来斗得乱七八糟的兄弟们,这些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有时候比儿子还贴心,儿子有时候还争个宠什么的,兄弟们对大位已经是无望了,偏疼一点儿也不爱引起朝臣们乱想。
皇帝赐了坐儿,笑着道:“你那声音儿好了?”
徒忻有点儿脸红,旋即又恢复了过来,半年了,十六爷那副嗓子终于长成了,音色极佳还带着点儿磁性低沉有味儿,听得人耳朵一麻一麻的。反正已经好了,再被取笑一两句也值得了,尤其说这话的是一向对他关照有加的皇帝?大大方方认下,颔首道:“谢皇兄挂心,不知怎的,一觉醒来就好了。”皇帝看他不卑不亢的样子也心生好感,絮叨了两句要多看看上皇和他母妃一类,便说起了正事:“老十八也到了分府的年纪了,我寻思着他有些不定性,先到宗人府跟着哥哥们学学,磨磨性子再入部内历练,如何?”
因徒忻对徒愉一向负了一半的教导之责,皇帝想问问徒忻的看法,徒愉确有些不定性,兼宗人府的事儿并不难缠,只是定期整理宗室人口宗谱,有谁死了,报给皇帝,请皇帝确定继承人,总的来说看着显贵又不像六部那样与朝廷势力各种纠结,确实适合徒愉。现在宗人府管事的是忠顺王,又是自家哥哥,相互也没什么冲突纠葛。
只是“分府就要定爵,又要安宅,袁母妃还没过周年……”徒忻犹豫着开了口,徒愉好热闹却不是不知道规矩,但是庶母死未经年,让他热热闹闹地搬家唱戏开酒席他是做不出来的,不乐上一场又有些委屈他。
皇帝道:“这便是要说的第二件事了,等出了太妃的孝,朕再下旨,叫他好好乐一乐。二哥那里我去说,到时候叫他给老十八多送些好玩艺儿。十八弟那里朕等会子召他来说一说,你再与他开解开解。”皇帝做足了好哥哥样,徒忻自然不负所望地揽下了差使。
皇帝要说的第三件却是:“去年秋天不及行围,今年春天眼看要过了,朕看父皇在京里也住得烦闷,正想奉他老人家出游,你心里有数儿,准备准备。”
徒忻眼睛一闪,犹豫了一下,仍然道:“臣弟明白了。父皇想是欢喜的,上回出去……”上回出去还是父子合乐的,如今父子之间倒有一点儿小小不快,还夹进了几个炮灰,旁的人他可以不管,但是画进自己圈儿里的那个人么
皇帝道:“老人家一时一个心情也是有的,宁荣两家的事儿不明就里的人看着却也有些儿不妥。”但是毕竟是自己看好的人,又是老来子的舅家,皇帝还是有点儿偏向的。人有的时候就是既想做风化职业又想被表扬为道德模范的,皇帝也是这样,这事儿与他脱不了关系,此时却也想皆大欢喜,喜欢看悲剧找膈应的人毕竟是少的。定定神,皇帝决定把贾宝玉带上,造个台阶儿让上皇表示原谅。也是趁机借贾宝玉做另一个台阶,与上皇父子之间解了心结,与亲爹关系有了隔膜即使是皇帝也会觉得闹心。大家都知道,上皇不生气了,其实就是默许了皇帝之前的动作了,以此也算是个试探。同时叫贾宝玉这样一个小辈去服个软,也未必是请罪,就是小年轻陪上皇说说话,谁的面子都不折。
末了还说:“毕竟相识一场,他学问也是有的,倒是你还记得他。”果然是朕影响下长大的弟弟,如此厚道如此有人情味儿。
能随驾是个机会,但问题是贾宝玉的骑射已经归零了,为贾宝玉争取到了机会的徒忻急急叫来贾宝玉商量事儿,在要出发之前亲自给贾宝玉恶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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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临阵磨枪教学相长...
“来了?”带着笑音的低沉男声,委实让人震憾了一把,贾宝玉差点以为眼前这人是易容来的,忆起这里没有阿朱姑娘,阿朱姑娘也是会变声的,这才反应过来,十六爷解脱了,难怪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旋即又浮现出了正常的情绪,嫉妒了,这把声音太爷们了,这把嗓子要是跟姑娘说个情话,包管给成功的可能性加成百分之三十。
徒忻也是这么想的,他确实有高兴的理由,憋屈了他半年的烦心事儿终于了结了,为了这副嗓子十六爷堂堂皇弟千岁吃了多少苦啊!吃各种润嗓的东西就算了,为了这把扭曲的声音说得不那么惊心动魄,他得多么注意语调啊!现在好了,咸鱼翻身了,之前受的苦都值回了票价,这震动胸腔发出的低沉声音,这带着磁性的浑厚男声,十六爷满意极了。
人一高兴,就格外絮叨,尤其是遇到了他非常想把自己美好的一面表现出来的人。略带刻意地把声音压得再低沉一点儿,徒忻非常满意于自己制造出来的音效。贾宝玉颇为无语地听着徒忻絮叨,先说:“有些时候不见了,这些日子忙什么呢?”五天半而已,算哪门子的‘有些时候’啊?!贾宝玉听徒忻继续问:“你家里还忙么?”连堂姐迎春的婚期都问到了,天知道十六爷险些连‘宝玉的堂姐’她爹是谁都忘了,居然还能问到这个,你下面是不是要问“你爸爸好吗你妈妈好吗你哥哥好吗你七大姑八大姨好么你邻居家的狗好吗”了?
贾宝玉嘴角一抽抽,他彻底明白了,十六爷终于摆脱了,高兴得过了头,这在秀他的声音呢。
简直亢奋得像晋江一样地抽掉了!
你怎么不去背本儿《论语》?你怎么不穿过去当声优?某个声音不够达标的人恨恨地想。这种可以称为“各种羡慕嫉妒恨”的情绪,在徒忻说出皇帝有意三月出巡以及贾宝玉也会随行的时候,突然被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给掩盖了。贾宝玉的心情是复杂的,他多少能猜到这中间有人进言了,最有可能的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贾宝玉明白,以他的出身在朝廷里混不管是门第还是自身都是足够了,但是年纪么,即使皇帝有心提拔他,也不会急在此时,所谓少年得志平步青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非他是皇帝的儿子,否则绝对不会出现在一个政治成熟得快要烂掉的时代,在没有‘资历’这东西的时候,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熬,这就是规矩。即使‘简在帝心了’,正好趁这个时候下放锻炼,至少要放在六部转上个三年五载,再外放当一任地方父母,回来再搁六部就能升一档,再历练上三五年然后往清贵如祭酒一类职位上窝一阵子,再一转当个殿阁学士
116、临阵磨枪教学相长...
,这样也不过三十岁,再磨个三五年然后就算真的进了内阁那还是真正的‘青年政治家’,到那时所有人也只会说他太年轻了。
皇帝现在就这样明白地发出了‘不计过往’的信号,虽不见得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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