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一样的,你当初离开我之所以还能撑下去,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还能找到你,可你死了的话,我怎么办?你要我自己一人去过这余生?”
“那我余生何苦?”程穆之看着他,伸手将他揩了眼泪。
“阿言,我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
事到如今,算我逼你也好,总归是要让你舍不得我,先将此事应下来再说。
柳清言没有说话,眼中有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困惑和难过,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阿言,我知道你心软,你一有什么事,其实是藏不住的,你总想着要再离开前对我好些,再好些,可你之前已经这样做过一次了,我又哪里会粗心到上第二次当呢?”
“你本来就不是那么肯撒娇的人,这几天这么粘着我,无非是想着先用这法子补偿我罢了。”
程穆之拉着他坐下,将他抱在自己怀里,双臂锢着他的腰,眼中也渐渐有泪滑下来,“常人要走,必然是先坏,让那人对自己生厌,这样真正分开了也就不会有这么多挂念。”
“可你偏不一样,你舍不得我,总想着如何能让我再好受一点,可你这样,真要走了,又如何能懂我心中痛苦?”
柳清言哽着嗓子,带着哭腔道:“我……何尝不知?自离开你那几年,你就真当我没心没肺不成?我并非不想念,只是不敢去念你。若是真的能狠心到那种地步,这后来的许多事,都不会有了。”
“我会做完所有事情以后,很干脆的一走了之。”话刚说完,就感觉自己腰间手臂的力量又重了些,柳清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拍拍他的手,“穆之……我疼。”
只这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程穆之也觉得里面是含了万般的情。
程穆之闻言才稍稍放松,他将自己往柳清言的脖子里埋,声音也是委屈巴巴,“阿言,我也疼,心口疼。”
“我……”柳清言还想说什么,却被程穆之又抢了白,“阿言,我若真有意瞒着你,早会儿子就直接下了蒙汗药将你带过来了,我并非不想告诉你,只是要待事情完全确定,才好说。”
“可……”柳清言欲言又止,他不想让程穆之为了他折损自己的命途。
“阿言,你仔细想一想,若是我遇到今日的状况,你可会救我?”
“……”柳清言话未出口,程穆之再次接过去,“我知道你会,所以你我皆是一样的。”
“与其在一起剩下的这几年你身心皆疲,日后你离开我还需独自一人,不如从一开始便共生共死,好好享受余生。”
“你不必太担心我会多疼,阿言,没了你,我就什么都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又抽抽了……
迟了一会儿不好意思(t^t)π_π
第180章第一百七十四章
门“吱呀”一声打开,程穆之牵着柳清言的手出来,看着外面的葡萄架子下坐着的两个人。
萧长风执黑子“啪”的一声落下,将鬼手的白子堵的彻底无路可走。
鬼手叹了口气,“到底是你看得透彻,我输了。”萧长风抱臂笑着看他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伸手接了,“还缺一个呢,这局棋你输了,刚刚那个赌,你可也输了的,可别耍赖皮啊。”
鬼手一愣,看着不远处站在一起的两人,面露愕然,继而心不甘情不愿的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出来,“给你给你!你坑你徒弟坑上瘾了?到我这里也坑?为老不尊!”
“嗳别这么说,”萧长风揣着银子乐呵呵的,“论起年纪你比我还大呢,别输不起啊。”
鬼手面上虽冷着,可见程穆之与柳清言二人终于是说开了,心里也是高兴的,走到他们面前道:“既然都决定好了,就快些动作吧,得误了事。”
程穆之点点头,“好,要做些什么?”
“倒也没什么要准备的了,你人在这里便可。”鬼手探了探柳清言的脉,眉间一蹙,“怎么,比起之前倒要好上一些?”
程穆之道:“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这倒也没什么。”鬼手捻着自己的胡须,思忖着怎么开口,倒是萧长风说的迅速,“呵,倒也要多亏你们遇上的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之前清言寒毒发的突然,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被尉迟庠那埙给引的。”
“那埙里面寒气极重,但同清言体内的又并非同一种寒气,这二者之间不能完全相融,因此前一段时间清言的身体才会差成那个样子。但是他之前不是又给了清言一瓶药?现在那一部分已经散了不少,于你们二人而言,都是好事。”
萧长风慢条斯理地道:“这也是清言的造化,不过嘛,也是你自己讨人喜欢,不然那尉迟庠也不会心软给你解药。”
“这……”柳清言下意识地看向程穆之,有些担心他吃这一口莫名的飞醋,程穆之自然也感受到了柳清言的目光,脸色一冷又迅速缓和下来,握紧了柳清言的手道:“阿言值得。”
“更何况,这件事有一部分本就因他而起,他做这些来补偿,也是应该的。”
萧长风拂了拂袖子,“行啦,遇上好事总归是好的,去后院的温泉吧,你俩先把衣服脱了进去泡上一个时辰,将身上的筋脉疏通了,等我和鬼手去给你们施针。”
“好。”程穆之和柳清言双双应了一声,程穆之看着他,低声道:“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走到后院时,柳清言还稍微愣了一下,他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后来虽然进宫但也还是会时时过来,竟也从不知道后院有温泉。
程穆之此时却已经将衣服全部脱了下来,对着他招了招手,“阿言,快些吧。”
“嗯。”柳清言也慢慢踏到池子里,整个身子突然暴露在空气中,有些发凉的抖了抖,程穆之便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小声道:“我先压着自己,你好好泡。”
柳清言只觉无奈,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还有这些心思。
程穆之似乎看出来他在想什么,开口为自己辩解,“并非有意,对着你是身不由己。”
柳清言装作没听见。
一个时辰过去了,程穆之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被泡的发软,而柳清言则已经是昏昏沉沉的要睡过去。
鬼手和萧长风这个时候便进来,一人手里拿着一个针灸包,鬼手对着程穆之,萧长风则对着柳清言。
鬼手挑了一根约莫十公分长的银针,刺入他的巨阙穴。
接着又分别以两针刺入气海穴与中极穴,程穆之浑身一颤,只觉自己丹田处的筋脉完全被封住,内里沉寂,不得动弹。
这三处穴位,皆是人体致命穴位,惯常的针灸手法中更是闻所未闻,程穆之本以为会很是痛苦,但不知为何,却只觉身子发软,换身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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