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多,他肯定会给。一开始也确实如此,李总痛快地转了十八万,尝到甜头之后,没过多久,小朱觉得要的太少了,又想敲诈他第二次。但第二次李总却要求见面给现金。”
“你说这些都是小朱的主意?”钟弦冷笑,“你和大科会听命于他?”
欧航坚称钟弦不了解小朱的另一面,他实则果敢,心狠手辣。并详细地描述了那天的情景他们在商量交易地点时,大科提议选在停工的hy工地上那里正因停工而空置,到处堆着施工材料适合另外两个人隐蔽观察。
“那场雨是个意外,你的出现更是个意外。”欧航叹息。“当时小朱已经离职,便决定由他出面与李总交易。大科企图阻止你进入工地,但是你似乎也是为什么事而来。你到工地后,我们都以为是李总派你来的,小朱直接和你交涉,我和大科躲在暗处接应,你们谈了一会儿,就看到你用龙骨打了小朱,小朱倒地后你就离开了。李总在这时出现了,他看到了你和小朱的那一幕……小朱捂着被你敲破的脑袋已经显得非常害怕,看到李总他显得很激动,他没把李总吓虎住,反而李总看到他也很愤怒,将他打倒在地。我和大科在一边看着这些,不敢暴露自己。等到李总住了手,离开之后,我们才上去查看,李总将小朱扔进了废弃水沟并用工地上的水泥添上,他还将你打过小朱的那根龙骨扔在上面,这样即使警察发现,也会认为是你动的手,那天大雨,工地上没有别人,李总没有想到我和大科的存在。他走时,小朱看起来已经死了。我们俩个都吓坏了。一开始想报警,想到我们的敲诈行为会暴露,就放弃了。
“这件事后,我和大科基本不联系。其实心中都互相埋怨。大科极力讨好你,让我感到意外。我以为他应该和我一样,想躲着你才对。再后来你带那个警察来找我,我还在想你怎么可以装的那么真,对最后一次见到小朱的事隐瞒,不过我也能理解。最近才知道你是真的忘了。”
钟弦默不作声。欧航看来不知道大科已坦白在先。大科是应钟弦的要求让欧航说说事件的始末,以还原更全面的经过。
在香港望海别墅的洗手间里,大科并没有犹豫多久,便在手机里向他坦白了这三年里他像一个胶皮糖一样粘着钟弦。除了想和他一起赚钱、对他充满感情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他一直被人控制。
那人掌握了他的一些不堪的事,指使他在钟弦身边安装针孔摄像头,指使他如何看似抗拒实则是助推了他和邓忆关系的发展。
但他不知道控制他的人是谁。从未见过。
在那一天,大科找到钟弦时,后者已晕倒在雨中。大科只在那时才得以看到那个指使者离开的影子。他知道,钟弦对这一段的失忆,不是因为小朱,而是那个人。他深感恐惧,不敢多想,只想早点摆脱。
听了大科的坦白。钟弦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头脑燃烧之时,转而对邓悭献身,是他的终极策略。他认为,他和邓悭或者早在很多年前就不清白。他甚至想到,既然他是一件武器,那么去引诱主人才是最有效的预防与反击。
但是事情的发展,是他始料不及的。也或者是他的智商本就无法抗衡。
他因自作聪明,反而更快地完成了假想中的邓悭的终极目的那致命一击。
邓忆已失踪三天,不晓得他现在到底怎么样。
钟弦深受折磨,生不如死。他知道邓忆的状况只会比他更糟糕。
他给邓忆写了一封电子邮件,希望能用这些文字来减轻对方的伤害。
他将对邓氏家族的看法、对内中角力的猜测都写了出来。但再三考虑后,他又删掉全面推翻他的家族,无疑会在邓忆此刻的心情中再砍上重重的一刀。
他重新写。
这次只写出了对邓悭猜测。怀疑他从来心怀怨恨与谋略,将邓忆的生活牢牢控制。
他再次删掉这长篇大论。从邓忆此时的角度来说,让他知道自己从小活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中,只会让他更加痛苦。他也未必愿意相信。
到底该写些什么,才能在这最糟糕的境地之中,起到一点作用。
第三次,钟弦放弃那些阴谋诡计与无证的猜测。他抛却了一切不美好的词汇。选择直接向邓忆表白他心中只有他一个人。之所以会做出背叛的举动,是因为四哥邓悭给了他金钱及前途的帮助。他只能如此偿还。
他反复地用各种他能想到的词汇,来描述他对邓忆的情感,以期待对方能够相信他对他的爱从不曾动援过半分。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也唯有他,是他活下去的理由。
行为上的背叛不可原谅,
但他的心从来只属于他。
他将这封充满情感与深情词汇的信件,读了又读,确定已不能写的再好。便发送了出去。他期待着邓忆会立即看到,并因此好转。
然后他发现太阳已经落山了。他从未感觉白天来到过,竟又到了黑夜。
他开始做他的准备,他将那台曾在追求邓忆不得时准备自裁用的冰柜,推到沙发前面。
在这之前,他曾想过几种方法
开车冲进邓忆曾冲进去的那片海里,或者从他的楼上一跃而下以及其它更直接快速的方法。
但这些都会让他的样子最后变得很可怕假如邓忆还愿意看他一眼。
他在酒中加了大量麻醉剂。
他一直在思索要不要最后也给邓悭留言。
但他的心太痛了,痛的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
他真想用一把匕首直接插进心脏。
心魔
153
恍若,
秋天。
北方城市上空最后一场雨,没有落在地面,
结成一层薄雾,飘在楼顶。
稚嫩的人,双手还像新笋。清澈的眼睛,安静,笃定。
“去环游世界吧。”声音也带着少年特有的沙哑。
钟弦回过头,耍酷地用拇指对着自己的鼻子。他的个子还没完全长够。爆炸头挡住了眼睛:“跟我说的?”
“你是世界上最自由的人;而我,早就想离开我的笼子。”
“和你?”
“嗯。”
钟弦将嘴里咬着的烟头吐掉。“你能原谅我?”
能原谅?
原谅……
钟弦吃力地睁开眼睛,原来是陷在一段回忆中。
他没有发觉到药效是何时发作的。
也许生命的最后,脑细胞因某种原因而苏醒,让他得以看见消失的那一部分记忆。回光返照一般,这短暂的弥留,或许只是为了完成一个心愿回顾那段被掩埋的真相。
……
吉它铜色的琴弦断了一根,眼前人的眼睛是多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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