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六回:朴士卒玩笑心暖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西北的将士们渐渐熟悉了新来的守将,也慢慢和他们亲近起来。秦无殇本是个不拘小节的,与部下打成一片自不必说,甚至还亲自与他们去田野间撒鹰走狗,一番好身手自然博得了全军上下的激赏和赞叹;莫问情最初虽是整天闷在帐子里不肯出来,或者就是出来也是一个人在原野上发呆,可慢慢也变得随和起来,手把手地教将军们写字读书不说,还亲自为他们采药治伤,教军队里的大夫一些京城里新研制出的治疗方法。
边地之人不同於京城里的居民,严酷的环境给了他们豪爽直率的x格,也洗净了他们身上的繁文缛节、伦理纲常。他们比天下任何人都更知道所谓的声名斯文都是扯淡,只有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好好地活下去那才是真的。所以即使他们眼见得秦无殇待莫问情格外地好,有些人也猜到他与他的关系不同寻常,可是他们却无一人横加指责或是背後猜忌,只是单纯地觉得他们是好人,单纯地把自己打来的猎物送去给他们吃,跟他们讲自己老家的故事,边地的奇景。
旁人的直率热情自然也间接地影响了莫问情的心情,他渐渐忘了云碧清,忘了莫府的前程,也忘了江南的流言蜚语,忘了朝堂的侧目掩面。他单纯而快乐地跟这些豪爽的汉子们说笑,打闹,看他们起了争执直接大打出手,看他们打得鼻青脸肿後照常一起喝酒。莫问情渐渐变得爱说爱笑起来,军队里的汉子们见他笑得好看,就更努力地逗他去笑;莫问情有时候笑得厉害了脸上微红,汉子们见了喜欢,就有意说些让他脸红的话。於是──
“莫参军,你就那麽放心你家将军跟他们出去打猎呀?就不怕他们把他怎麽样了?”
莫问情掩口一笑:“我倒想知道,他们能把他怎麽样。”
“莫参军,你怎麽不跟将军一起睡呀?他不会想你麽?”
莫问情脸上泛红:“怪热的,何必挤在一处。”
“我看咱们将军一定是床上的好手,不然怎麽把咱参军服侍得服服帖帖的?”
莫问情刚一路过,赶紧故作未闻般小步逃走,却不知身後的人群早就望著他的背影笑成了一片。
有的时候,大家也会拿话去逗秦无殇,只是这种时候基本莫问情都会在场,然後看著他急得不行却又不好说话地瞪著秦无殇,心中便有无限乐趣。譬如──
“大将军快说说,你是怎麽得到参军这麽好的美人儿的?”一群星星眼。
“这……”秦无殇一边挠著脸颊,一边眼睛向莫问情瞟去。莫问情则脸上红成一片,两只眼睛直s向秦无殇的嘴,仿佛恨不得封住它一般。
“……父皇把他给我的嘛,自然他就是我的人……”秦无殇话说得巧妙而双关,又是调情又是事实。
“请大将军不要说些让人误会的话。”莫问情故作威严。
“我说得没错啊,我说你是我的参军,有错麽?我说父皇把你给我,有错麽?”秦无殇故作无辜。
“没错儿没错儿~哪儿能有错儿呢~”一群人赶紧笑得坦然无事,倒显得是莫问情想得太多。
於是莫问情只好忍气坐了下来,一边恨这群男人心思太坏,一边恨自己干嘛忍不住开口。
欢乐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一转眼,半年又过去了,从春末两人双双来到张掖,也过去了快一年了。
再说这边地本就苦寒,八月折草,更何况是寒冬腊月,简直是风刀霜剑严相逼,便是最爱玩儿的汉子也再不出去乱跑。可是守在帐中到底无聊,於是军营里例行在年末会有些自娱自乐的活动,譬如赌博,譬如戏弄,譬如饮酒,譬如摔角。而今年,则在这之外又多了一项新乐趣──调戏将军和参军。
“快过年了,咱们大夥儿也得想个好玩儿的事儿,别耽误了这好日子~”副将某人说。
“要我看,最好玩儿的事儿莫过是办喜事儿,想咱到这西北这麽多年,多久没见著娶媳妇了?上次还是三年前棍子他媳妇儿来看他呢!”副参军某人说。
“你这话可倒是说得轻便,要娶媳妇儿也得先有媳妇儿不是?咱这荒山野岭的,方圆百里内除了母狼和母狗再没个母的活物,你还想娶媳妇儿?娶个母猪吧~”一群人闻声哈哈大笑起来。
“娶个母猪也行啊,反正不过是乐呵乐呵,说不定也挺好玩儿的~”副参军某人回嘴道。
“哈哈~那你倒是去娶呀~你要是肯娶,我们就肯给你办~”回话的人也是不依不饶。
“好啦好啦~开玩笑也得差不多一点,娶个母猪你们谁敢闹洞房?要我说,反正不过是个形式,找个清俊的後生扮成女人也不错。”某个来调停的文书样貌的人说。
“那要是这麽著,我看……不如就参军吧~”
一群人立刻响应如雷。
“哦~参军和将军~”
“将军呀~快把参军娶回家吧~”
“莫参军,你就从了将军吧~”
一群人一边起哄一边向两人的营帐拥去,於是俩人就在完全不清楚状况的状况下成了今年除夕的乐子。
“咳……这……不太好吧……”秦无殇顾左右而言他地看著莫问情的脸色。
“那可不行,这是咱们这儿的规矩!兄弟们听了将军的一年了,到年末了将军总得听我们的一次!”文书模样的人故作严肃的道。
“就是就是!”一群山呼海啸。
“问情……怎麽办?”秦无殇努力克制住心里的激动。
“算了,反正不过是个乐子,大家开心就好。”莫问情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地笑笑。
“喔!”一群人立刻欢呼著拥了出去,一边大声争吵著彩礼要怎麽办,洞房要怎麽办……
☆、廿七回:痴将军对拜动情
经过了半个月的折腾,全军上下期待已久的“成亲大礼”终於筹备完毕。除夕前日的凌晨,整个军营各处早早地都挂起了大红色的帐子和喜帘,真真是喜气洋洋,如火如荼;那些手巧的小卒们j心剪了上百个大大小小的“囍”字贴在各个角落里,甚至连茅房门前都不错过;大营正中的主将营帐里只见一片红烛红灯红锦帐,红光耀得人眼都睁不开,一群模样俊俏的士卒们穿得新鲜周正,手脚飞快,正忙著到处摆放瓜果梨桃,红烛暖香。
正在众人忙活得差不多之时,一个红袍高冠的英俊後生自後帐方步而出,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他剑眉高挑,唇边笑傲,一身霸气凌云的风流气度,一脸天下无双的英俊洒脱:若说是神兵利器,比不得他眉目柔情;若说是红日高照,比不得他挥洒春风;你当是潘安在世,却没他一身的剑气筋骨;你想个秦皇汉武,却惭愧了他的俊朗样貌。俗话说,人逢喜事j神爽;又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秦无殇本就是个天生的太子气度,举世无双,此番又终於抱得美人归,自然是意气风流非比寻常,只恨不能比比那不肯早朝的唐皇,气气那羽扇纶巾的周郎。众人见了不禁叫好,七手八脚地放下东西就簇拥著他向莫问情的帐子走去,待到门口,一个身材略矮小的小卒笑著打起半个帘子来向里嬉笑道:“新娘子可准备好了?你的郎君来接你啦~”
帐外的一群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未落,只见帘子微微抬起,一个纤细的身影长裙曳地,襟带连风,牵著红绸的手握得粉白如玉,罩著方帕的头低得含羞带怯。一时间,春风乍起,碧波荡漾;夏莲含露,粉瓣微张;秋雨梧桐,黄花瘦风;冬雪初霁,融融日光:明明只是一瞬间,却把个四季美景都现在心中眼前,直叫人美得喘不过气来,竟只能干瞪眼看著。帐外的一群人自是看得目瞪口呆,竟仿佛一辈子没见过人似的,张著大大的嘴,简直要把口水流出来。
秦无殇虽是与莫问情相处已久,却也著实被他今日这番样子惊得愣在当场。他痴痴地盯著眼前的人,一双眸子久久不曾动过一毫,直到旁边的小卒猛地拉了一阵袖子,他才突然意识到红绸已经在自己面前举了半天,赶紧装腔咳嗽了几声,拉起红绸,转身往自己的营帐走。
秦无殇在前面心猿意马地走,莫问情在後面一步一步地跟,将士们荒腔走板地唱著《夫行妇随》,一路热热闹闹地进了中军大帐。
进了大帐,一切早已准备就绪。两人并排著立在大堂中央,只见堂上挂了营中常备的皇帝画像和不知从那儿搜出来的前丞相的画像,中间则摆了不知什麽排位,隐隐约约可见一个“天”字。司仪的小兵见他们站好了,便赶忙尖著嗓子高叫道:“一拜天地!”
来不及细想,两人赶紧对著那牌位深深鞠了一躬。
“二拜高堂!”
两人赶紧对著画像又是一拜。
“夫妇对拜!”
两人小心翼翼地转了半个身子,刚想下拜,谁知四目一对,却不禁双双停住了──虽则是玩笑,可若真是这一拜拜了下去,便真是在天地君亲面前结成了夫妇,任怎麽说是玩笑,恐怕也……
“快拜呀!”“快呀!”众将士等著後面的好戏呢。
秦无殇犹犹豫豫地等著莫问情的反应,他知道,莫问情向来做事最是拿得稳轻重,若是他觉得此事不妥,那麽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做下去。况且,这事还不同於一般的事情,这可关系著两个人的终身大事,也关系著他的心意……
只见莫问情静静地立了一会儿,随後稳稳地向著自己拜了下来。
“好!”附近的将士们见状忍不住一声欢呼。
秦无殇来不及细想,也赶紧拜了下去。
“礼成!”司仪的小卒笑著拍手高喊了一声後,便赶紧凑到两人的身边加入了围观的队伍。
“咳咳,谢谢诸位,谢谢诸位。”秦无殇赶紧拱手向众人致谢,“既然已经礼成,我们便入洞房了,帐外设有宴席,还请各位……”
“等等!”文书模样的人又站出来道,“将军是想逃?没门儿!我们可是还没乐呵够呢!对不对?”
众人立刻呼啸响应。
“你们还要怎样?”秦无殇下意识把莫问情往身後护了护。
文书模样的人看了看那俩人的样子,故作了高深道:“按照我们这儿的规矩,新娘子嫁了人就是要给夫家干活儿受苦的,所以作为补偿,新郎倌儿就得背著新娘子在村里跑上一圈算作补偿。今儿天冷,我看,就在屋里跑一圈儿吧,怎麽样?”
众人听了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复议说好。
可怜被设计的俩人却是完全不清楚状况,秦无殇当真以为只是背著莫问情跑一圈,便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随後便蹲了下来,让莫问情爬到自己背上。
这莫问情本就羞得满面通红,再说要秦无殇背他,更是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毕竟自己可是个男人啊!又不是手脚不便的病人,为什麽要被人背著跑?可是看这样子,自己也没有拒绝的可能,便只好磨磨蹭蹭地趴在秦无殇背上,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秦无殇猛一起身,莫问情吓了一跳,赶紧紧搂紧秦无殇的脖子,一刻都不敢放手。
“抱紧了。”秦无殇回头对莫问情说了一句,随即便在营帐里小跑了起来。
众人见他们开始跑了,马上便欢呼起来。然而这一路却并不轻松,秦无殇这才发现,原来所谓的“跑起来”只是个幌子,脚下的功夫才是真正的困难。而且若是个一般的绊子倒也罢了,偏生有些士卒是有些功夫的,於是只见两个红衣翩跹,左右闪躲,秦无殇一边小心著背上的莫问情,一边应接著四面来的攻击。不过秦无殇也实在是身手矫捷,纵是许多人一起上来,却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几个回合便被他闪了过去,而且动作漂亮利落,真真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旁人见了此番忍不住纷纷叫好,於是秦无殇脚上的功夫更加行云流水,闪转腾挪,眼看终点就在眼前,突然──
“啊!”莫问情一声尖叫向後倒了下去。
秦无殇赶紧回身把人抱住,只见两人顿时一同翻滚在地,待到停下,却见秦无殇稳稳地护著莫问情的身体,只把他的头搂在怀中,怎麽都不让他伤到。
莫问情从他怀里出来,满眼急切地道:“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秦无殇把他扶起来,自己也起来,拍拍衣服。
“对不起,都怪我。”莫问情脸上一红,胭脂的颜色更妩媚动人了。
“我知道,是他们把你拉下来的吧?”秦无殇笑得宠溺而温柔,一边轻轻地抚著莫问情的长发,随後看了看身边的人。
“呃……这个且不说。总之你们没有到终点,所以要受罚!”文书模样的人赶紧过来得寸进尺。
“受罚?”秦无殇剑眉一挑,一边把莫问情护在身边一边说道,“我没背好他是我的错,我甘愿受罚,可你们不能连累他。”
“这可不行,这惩罚可是给两个人的,大将军便是再想护著娘子,也不能乱了规矩。”文书模样的人有意把“规矩”两字咬得很重,分明是给秦无殇施加压力。
秦无殇还想回嘴,却忽然被莫问情拉了衣袖:“算了,受罚便受罚吧,反正本来也是我的错。”
“问情……”
“那好。那麽大家便商量商量,看让他们受什麽罚吧!”文书模样的人一声高呼,四下里顿时开始七嘴八舌。
“让将军当众抱一抱参军吧!”
“不行!让将军把参军的衣服脱了!”
“让参军当众叫将军三声‘相公’!”
“还是亲嘴吧!要抱在一起的那种!”
“好好!亲嘴亲嘴!”
於是众人顿时欢呼赞同,要两个人当众亲嘴。
秦无殇不是没有亲过莫问情,莫问情也不是没有亲过秦无殇,可是,那毕竟是在无人的帐里,莫问情又是非正常的状态;而现在,莫问情已经恢复了正常,两人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况且,眼前的他如此妩媚妖娆,温柔乖巧,又是自己的新娘子,万一自已一时忍不住对他……对他……
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他受伤第二次!
莫问情脸上红得如三月的杜鹃,秦无殇也赶紧跟一群汉子们打哈哈:
“差不多就好了,你们别太过分了……”
☆、廿八回:停红烛洞房初晓
“将军都答应了我们的,不能言而无信呀!”不知谁大喊了一句。
“就是呀!军中无戏言,将军忘了吗?”远处也有人表示了心急。
秦无殇犹犹豫豫地瞟了一眼低头不语的莫问情,一边对众人竭力劝道:“差不多就好了,别太过分了,毕竟只是个乐子,做到这份上也太……”
“既然说是乐子,大将军又为什麽这麽放不下?难不成……大将军真的与参军有什麽不能说的秘密?还是说家教太严,若是当众亲了,参军就不许大将军上床?”文书笑得狡猾而欢快,话里却逼得人无处可逃。
“就是就是!心里没鬼亲一下又没什麽!”
周围的人立刻响应起来,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吹口哨骂人了。
秦无殇没法,只得转头看向低头不见脸色的莫问情。秦无殇想,看来今天不亲这事儿是过不去的了,只好几步走过去按住他的肩,充满歉意地低声说了句:“问情,你且忍一忍。”
随後一歪头一俯身,火热的柔软贴上了如水的唇,秦无殇使尽全身力气压制住自己要纵情吻下去的冲动,迅速地把嘴离开,然後对众人喊道:“亲也亲过了,闹也闹过了,你们总满意了吧?”
“不满意!”文书再次带领众人闹起来,“我们要闹~洞~房~!”
洞房?!
秦无殇一愣。他本来以为这场闹剧终於要收场了,谁承想竟真的还有洞房之礼!
“各位大哥,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洞房实在是使不得……”秦无殇赶紧拱手求饶。──他知道,再这麽下去,自己恐怕真的会失去理智了。
然而这群汉子们g本不吃他这一套,只见一浪接一浪的人潮簇拥著两人翻滚到中军大帐的後面,待略一拐弯,只见一个装饰得小巧玲珑的帐篷喜气洋洋地夺目在夜色中,两人来不及细看,就已经被推到里面去了。
系好了两人的头发,系好了彼此的衣襟,一群人欢天喜地地给两人丢了不知道多少花生和石榴,说了不知多少调笑话,莫问情自始至终安静地坐在床上低头不语,只有秦无殇应接不暇地一会儿被笑话,一会儿被嫉妒,一会儿要保护自己的“娘子”,一会儿又要亲热给人家看。好不容易折腾完了,众人终於心满意足地去喝酒了,秦无殇拱著手感恩戴德地送了他们出去,这才坐下来,解开头发和衣襟。
“唉!这群人也太乱来了!早知道还是不答应他们的好。”秦无殇故作镇定地解开了头发和衣襟,站了起来,背对著床上的人。
“时候也不早了,问情也早点休息吧,明儿估计又要被他们不知怎麽玩儿呢!”秦无殇无奈一笑,抬脚向外走去,“那我就回去了……”
秦无殇刚一抬腿,突然察觉自己的衣服被什麽牵著,秦无殇心里一纳闷:怎麽还有衣襟没解开?一边转身低头看去,谁知一低头,却不料突然被人搂著脖子吻住。秦无殇怔怔地立在原地,半天才终於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麽。
“问……情?”
莫问情放开秦无殇,随後一言不发地坐回床边上,仍是垂著头,不看任何人。
“……今晚……我不回去了……好麽?”秦无殇试探x地问道。
莫问情几乎让人无法察觉地点了点头。
然而秦无殇却马上像个乡下汉子般憨憨地傻笑起来,随後一把把莫问情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中间,然後转身吹了油灯,合了帐子,独享这份他期待了太久的温柔。
这一夜,只道是人间香暖醉无边,只羡鸳鸯不羡仙。
第二日一早,一夜宿醉、头痛欲裂的士卒们一觉醒来,发现他们的大将军一脸容光焕发地出现在营地前面,竟提了一柄剑凌风起舞,仿若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几个神志略清醒的凑过去问怎麽没见参军?只见秦无殇笑得八面临风,一脸宠溺地说:“新娘子晚起些不是理所应当的麽?又没有舅姑要拜,何必拖著疲累的身子起来?”
几个人大惊,赶忙问昨晚战况如何?秦无殇收剑一笑:“这个嘛……”
瞬间,一群半醉半醒的汉子全都来了j神,马上如野蜂般聚成一圈,直把个秦无殇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几十双眼睛死死盯著他。秦无殇却是拿足了派头,眯著眼睛笑得让人心急如焚而又得意忘形,只把个众人急得要严刑逼供,他才低了头神秘兮兮地说道:“我跟你们说,你们可不许到处乱讲……”
将近午时,莫问情才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他一起身,发现床铺已经收拾得不见痕迹,枕头旁边也整整齐齐地放好了自己可以换的新衣,心里不禁然就涌上一股细小而温存的暖流,不由得甜蜜地微微笑起来。他起身穿了贴身的单衫,又将其他衣物一件件穿好,梳洗完毕,把头发扎好,便将床上的被子叠起,又理了理屋里的物事,随後信步走出了营帐。
谁知一出营帐,帐外路过的士卒一见自己竟如受惊了一般马上跑开。莫问情正自纳闷,却见远远近近的人们如发现肥虫的蚂蚁般迅速向自己聚集过来,只把自己堵在了营帐门口,一步都不能动。
“大将军说你身体不适不宜走动,你要吃啥我们给你送进去!”
“大将军已经去打鹿了,等他回来给你炖鹿血补身体!”
“……可别被风吹著了,身上累不?”
“……头晕吗?还是身上发软?”
“……冷不冷?要不要加个衣裳?”
莫问情被这一迭声的问题问得不知说什麽好,又不知道他们怎麽突然这麽多问题,只得暂且应道:“多谢诸位关心,问情没事……”
“怎麽能没事?”一个距离近些的士卒大著嗓门吼道,“折腾了一宿,我们听著都心疼!”
“是呀是呀!”一群人迭声道。
折腾了一宿?!
听著都心疼?!
秦无殇……你到底跟他们说了什麽……
莫问情强忍著恼怒,努力把持住著仅存的风度:“请各位各去做自己的事吧,我真的不要紧……”
“当然要紧!你可是咱们的将军夫人呀!”
之前那个大嗓门的士卒又不顾状况地大喊起来,莫问情这次彻底脸红透如晨霞一般,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然而士卒们见了莫问情的表情却是高兴得紧,赶紧整整齐齐地站成几排,拿出了他们平日c练的最好水平一齐行礼──
“夫人在上,请受弟兄们一拜!”
秦无殇!!!
☆、廿九回:洛阳城上下动荡
那一边秦无殇和莫问清天高皇帝远地过著远离尘世的神仙日子,这一边京城里却正慢慢发生著变化。虽然这变化起初看起来只是局部的,细小的,跟一般的朝事比起来g本不算什麽,然而谁也想不到,就是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却成为後来几乎倾覆社稷、改朝换代之乱的源头,以至於每当後世有人谈到此事,都要长叹一声:蚁x虽小,可坏长堤,为君者不可不慎也。
话说回来,这些变化里的第一件,就是云清钱庄的破产。
按说这云清钱庄可是京城里的老字号,牌子硬,底气足,人说便是朝廷倒了这云清钱庄的地面都不会颤一分一毫。可这回却不知怎麽,偏就是倒了霉,而且竟是一败涂地,再没法东山再起。据圈儿里知道内情的人说,这变化都是从云家少主重新出来管事儿开始的:自从那少主重新接手了钱庄,便把个钱庄里的金银都挥霍了出去,然而你若说他是有什麽计划,却也不见他做什麽事情出来。有人猜测说,也许是那少主的小厮卷走了店铺大半的珍宝离去,那少主急得不行,又恐人知道伤了信誉,所以便暗地里不惜重金到处派人寻那小厮回来。不过银子倒是都撒出去了,人却是没半点消息,於是钱庄的关门歇店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无论内情如何,人们看到的只是云少爷发了疯,成天到晚地往外跑;以及云老爷子气得又骂又叫却无可奈何,不消几日便去跟他老爹报道去了。而自从老爷子过世,那少主更是无心家业,不多久便把财产都变卖了,索x不知所踪,再没一点消息。
不过虽然云清钱庄一直把持著京城市井交易的中枢大梁,然而一来用得起钱庄的人毕竟是少数,二来在这个时代商业也并不是国家最重要的产业,所以国家也并不把这看作什麽事;况且无论是怎样重要的存在,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只要他倒了霉,照样会有人顶替他的位置,所以这云清钱庄前脚刚撤,後脚就有大量的中小钱庄填补了他留下的空白,而这其中获利最大的,无疑就是嘉瑞钱庄。
这嘉瑞钱庄说来也有些奇特,从没人知道他的本家是谁,也不知他们是从哪儿来,只知道他们大概是三五年前来到京城,开的店铺门面虽小,却是最讲信誉,而这无疑对钱庄来说是最重要的,所以他们很快地就发展了起来,商人间也有不少人很看好他们。可是即便如此,也从没人敢想象这样一个小钱庄竟有一天会买下云清钱庄几乎全部的财产,所以当他们真的如此做了的时候,除了震惊商界的惊讶和疑惑,更多的人则以为他们只不过是倾力一搏,哗众取宠。
变化之二,是林丞相府的三小姐招赘了一位金g婿。
据说这位贤婿生得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三小姐一见倾心,死活就是非他不嫁。林丞相本就是最宠这个小女儿,又见那後生举止端庄,能说会道,而且最要紧的是很懂得经营钱粮──按说身为朝廷宰辅,本是不可能缺钱的,然而既是在官场行走,又面临著帝位更替,少不了要各处打点拉拢,上下络:後g里的妃嫔王爷处总少不得送些上等胭脂绸缎、古器珍玩,京畿里的将军总管处也总是要常常走动、熟悉联络;虽然他的大女儿已经在後g做了好几年的妃子,然而这姑娘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几年下来竟没能给皇帝添半个儿女,直急得林丞相到处花高价求医问药,这里面的消耗自然也少不了。
於是有官无钱的丈人和有钱无官的女婿一拍即合,不仅招了他入赘,更是七拐八拐不知怎麽就把他放到了主管江南钱粮的位置上,於是一如历史上所有官商结合的案例一样,这两位立刻便风生水起,权倾朝野,甚至一些原本太子党的边缘人物也渐渐分离出来向他们靠拢──毕竟和远在天边不知何时会被匈奴人打死的太子比起来,还是近在眼前的丞相更能带来实际利益,况且老皇帝一天比一天昏庸下去,说不定哪一天……
京城里的第三个变化,是贾皇後的册立。
虽然林妃不争气地没有子嗣,但是当朝老皇帝却并不是个没用的男人。虽然老皇上现已年逾六十,膝下却已有十几个儿女在世,而且两年前还又添了新丁,可见是个生命力旺盛的主儿;况且跟他那只留下三个儿子五个女儿的父亲和不到十个孩子的祖父比起来,怎麽看都是家族枝繁叶茂的大功臣。然而众所周知的一点却是,自从老皇後也就是秦无殇的母亲过世後,这麽庞大的後g就一直没有坐镇的主人。虽然二十年间不断有人进谏,希望皇帝可以在後g中选拔一位有懿德的妃嫔率领後g,然而老皇帝却始终不肯,只说当年贫贱时皇後对自己如何如何好,因此现在只想一心抚养两人唯一的儿子,把一个安定繁荣的国家传给他。
不过话虽这麽说,其实很多人心里都明白,皇後再怎麽好也是死去二十多年的人了,老皇帝再怎麽恋旧情也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不然怎麽会有这麽多妃嫔儿女出来?有人私下猜测说老皇帝恐是怕立後之後引起夺嫡之争,造成朝廷的动荡,毕竟皇帝年轻时起就是个脑袋清楚明白的,总不会为了私人的好恶做些危害社稷的事。
然而人老了毕竟是老了,况且太平盛世坐久了,人也容易把一切都当成理所当然;而且自己的大儿子又是个那麽争气的,想来便是其他的儿子有些想法也断不会有实力与他抗衡。於是某一天,老皇帝突然就宣布要立年轻貌美的贾妃为皇後。为了防止她那十六岁的儿子动什麽歪脑筋,老皇帝名义上给他升了爵位作豫南王,赐了他封地若干,实际上则是命他三月後离开京城到自己的封地去,免得在朝堂里拉帮结夥,意图不轨。
这三件事,一件发生在市井,一件发生在外廷,一件则是皇帝的家事:虽然看上去彼此毫不关联,却不知,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j心设计好的,只待万事俱备,东风一起,便是庄家得利时。
☆、三十回:木秀g内外连横
且说贾後刚封了後位,也正是林府招婿後几个月的事儿,这一日,林丞相带了三女儿和新招的好女婿一同往林妃所在的木秀g去送药,一来姐妹们叙叙旧,二来也认识认识新妹夫。
林妃与林三小姐是同母所出,自然从小就关系好得非常,一见面便亲得什麽似的,竟把个父亲妹夫都晾在一边,只两手拉著一个劲儿说家里的趣闻,g里的轶事。好容易两个人说完了话,林妃这才叫了贴身的侍女带了三妹妹去看自己的衣服首饰、贴面胭脂,待一群人热热闹闹地离开了堂屋,林妃才端正坐好,微微笑著看向自己的父亲。
“林丞相。”
“娘娘万福。”
虽是一个父一个女,可到底君臣关系在上,老丞相少不得拉了新女婿在女儿面前颤颤巍巍地行了全礼。
林妃娘娘耐心看两人行礼完毕坐回位置,这才又开了口。
“林丞相最近可真是好风凭借力,一路上青云~招得个坐拥金山的好女婿不说,还颇得了贾妃娘娘的垂爱,听说这立後之事也著实是出力不少呢。唉!也难怪了,人都说‘椒房无父子,东g无兄弟’,跟个不争气的女儿比起来,到底还是人家贾妃娘娘又有姿色有子嗣,对你们林家更有用些!”
林妃这话说得既刺骨又风凉,明显是含冤带气,早不知忍了多久了。
“淑兰,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我心里也有我的安排,你先听我说,好不好?”林丞相知道女儿恨自己拥立贾妃而不是她心中有气,可是到底当了新女婿的面,他总要为自家的门面顾及一点。
“你的安排?哼!又是你的安排!”林妃哪里还顾得这些?她正乐不得当了外人的面把她父亲的丑事好好拿出来说一说。
“当初就是为了你的安排,你把我送进这不得见人的地方,还教我一堆污七八糟的东西,我现在想想都恶心!林秦楠!你个诲y诲盗的老东西,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读书人?是个书香门第?你现在倒拿出一副父亲的样子来教训我了,可你帮那贾妃的时候,怎麽不想想你还有个女儿也在g里,正被人欺负得快活不下去?我看你正巴不得我早死,你好去认那贾皇後去做你的干女儿!”
林淑兰已经气得是满脸通红,一头金簪步摇打得劈里啪啦乱响,林秦楠赶紧一边叫女婿跑去把大门关起来,一边叫女儿小点声,别教人听见。
“我怕什麽?我现在什麽都没了,大不了就是个死!我知道我是个没福的,早不指望当什麽皇後,本想著若能生个一男半女,将来跟了儿子去藩国里过清净日子也好;就算生不出孩子,太子宅心仁厚,总不会为难我,到底给我个容身之处,也算善终。可你倒好,偏生知道我跟贾妃过不去,却又拼了家底推她去做什麽劳什子皇後!你说,等皇帝哪天走了,她做了太後,还有我的好日子过麽?我还不如现在拼死了算了!”
林淑兰边说边大哭起来,只把一脸的如花似玉揉得染坏了的花布一般。
林丞相最是个拿女儿没法的,尤其一见她哭起来,更是不知怎麽是好,只得拉了女婿过来,叫他去解劝。
“娘娘到底与我於礼有别,更何况……”女婿面上为难。
“嘉兰又不在,你快去劝她,再哭下去要误了事。”林丞相的头已经三个大了。
c一句,林丞相家里有四位淑媛:长为淑兰,嫁入皇g为妃;次为玉兰,虽是庶出,却得嫁与樊殴祁老将军的长子为妻,如今也算是一位将军夫人;再次为嘉兰,与淑兰都是嫡母所生,所以从小便玩在一处,直到几个月前才出了阁;最小的唤作娇兰,年方十二,聪明伶俐,活泼好动,将来也必是名门之妻。
再说这边,林丞相左右叫了三女婿去劝大女儿,三女婿没法,便几步走到林妃面前,拱手做礼道:“小生云碧清,见过林妃娘娘。”
林妃一听这话,竟慢慢止住了哭,抬了桃花红眼看向他去:“你说,你叫云碧清?”
“正是。”云碧清仍是谦恭行礼。
林妃蹙眉沈思了一下,仿佛不信般又问了句:“可是云清钱庄的那个云碧清?”
云碧清脸上顿时现了荣幸的表情:“竟能得闻於娘娘之耳,小生幸甚。”
林淑兰好像终於相信了自己的妹夫是云碧清这件事,随即便换了一副战斗的架势,睥睨著眼前的人。
“好你个云碧清,竟然骗到我妹妹头上来了!”林淑兰宁愿自己吃苦,也决不能让人半点欺负到妹妹嘉兰,“你当年不是与莫府的大公子打得火热?还传出话说什麽此生相依,不离不弃?听说那莫大公子如今被你害得人不人鬼不鬼,这一去西北都不知还能不能活著回来,你可倒好,一转身换个头脸就入赘了我林府的大门,怎麽?还嫌你害得人不够多?还是说以为我林家见识少,看不出你的鬼把戏?”
林淑兰至今都记得,那是她刚进g不久的时候,云清钱庄少主和莫府大公子的故事突然就如长了翅膀般迅速在闺阁间传了开来。虽然故事说得是绘声绘色,真假的分寸也难以辨别,可到底涉及到自己妹妹的幸福,便是无风起浪,也要先信他三分。更何况既是有了风闻,你便不能说都是任意编排,至少俩人该是有些逾礼的行为,人家才好有添油加醋的本钱。
然而云碧清的脸上倒是没半点羞惭之状,只见他春风化水般淡然一笑:“娘娘这话实在有趣,只是那莫大公子一向住在东g,小生是个没官没品的,倒真不知该如何去害他。不过,小生也不打算否认自己做过的事,只是我心里一向明白得很:那莫府的大公子算得什麽?一个男人,再怎麽可爱也不似女子的柔情似水,暖玉春香。更何况令妹承娘娘之美,更是如洛神天女一般,哪个男人能不动心,哪个男人能不动情呢?莫说他莫大公子是个男人,便是个女子,小生也绝不会放弃令妹这般才媛,去与他结哪怕一夜的姻缘。”
林妃虽是个见惯了溜须拍马,听厌了阿谀奉承的,可云碧清这几句话说得又在理,又好听,著实让她心里一暖,竟不觉间把架势慢慢放下了。
“云碧清,我不管你对我妹妹有几分真心,我也不信这世上有什麽真心,我只有一句话:你若想我帮你,便好好待她,否则,我让你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面对林淑兰的咬牙切齿的警告要挟,云碧清却仍是泰然自若:“那是自然。娘娘是个聪明人,碧清自然明白什麽该做什麽不该做。况且,这事本来就是於你我两家都好的事情,我又何必自毁前程?”
林淑兰一下子明白了云碧清的意思,她定定地注视了一会儿云碧清的眼睛,这才把目光移开,看向自己的父亲。
“你们有什麽安排,便明说吧,我知道,我父亲是想不出这种主意来的。”
一瞬间,林秦楠觉得,自己的大女儿真是长大了。只要她不被情绪左右,以她的手腕和智慧绝对是可以和自己的三女婿相媲美的。而自己,则恐怕是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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