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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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赵王自那日,被张翎半勾引地上了床,将那个孩子彻底那啥之後,就对自己修炼了十几年的自制力开始怀疑。
他g本,就没想过,要和张翎那啥。
那之後,张翎吃吃笑问,为什麽会半夜跑过来干那啥。他经过一夜纵情,已经不想计较王瑜的事,被张翎问起,也只是一语带过。张翎也不追问。赵王发现,这个孩子有个特点,凡是别人不愿意说的,他就不问。
人,他上了。以後怎麽办?赵王问自己。这个问题,比朝政,藩政还让他头疼。就在这时,亲信突然来报:“王爷,小侯爷过来了。”
刚说完,张翎一脸笑意,落落大方地走进来说:“赵王,按上次说的,白日宣y吧。”
亲信听到这话,瞬间石化,赵王如玉般的脸庞也快滴出血来,他强自忍耐,挥退亲信,看著那孩子笑脸盈盈地站在面前,咬牙切齿:“张、翎。”
张翎嗯了一声,就瞅他房间里的床,那表情不言而喻。赵王不知道张翎竟如此……如此……他不想去想那个评价词语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方道:“你今天过来,是有──”
张翎三下五除二,开始脱衣服。
“……”
赵王仿佛被铁锅打了,他无法理解这个孩子怎麽了。
“赵王。”张翎赤裸地躺在床上,“我们先试背後位。”
赵王本该像第一次那样狠心,干脆掉头就走。可是他看张翎眼中,那忽闪忽闪的目光中,隐忍的痛苦和难以言述的脆弱,叹了口气,还是走过去,伸出食指,轻轻描绘这个孩子脸庞的轮廓,柔声问:“
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不顺心?”
张翎闭上眼睛,享受著赵王的手指,然後突然伸手抓住他,“赵王,你在吧。”
赵王一头雾水,还是回答:“我在啊。”
张翎闻言,睁开眼,笑嘻嘻地说:“宣y吧,宣y吧。”说著,支起上身,将脸贴住他的下身,还蹭了蹭,又一脸故作惊讶地问:“那天就是它进入我的吗?”
赵王脑中的神经终於崩断,再也不说话,伸手将自己腰带解开。张翎大喜,连忙掏出一个瓶子,凑到赵王眼前:“这个──”
房中润滑用的香油。
“……”
这回做的比上回尽兴多了,张翎非要求背後位,跪在床上,略撅起臀部,在赵王面前轻轻荡啊荡,赵王缓缓给他抹了香油,就沈沈地探入。紧紧扣住他的肩膀,开始不急不缓地抽动。张翎闭著眼,哼啊哼,既不催促也不叫疼,待到赵王的手指攀上他的玉j,他才浑身一颤,惬意地说:“别、别太快了。我想多享受一会儿。”
“……”赵王拒绝承认这麽无耻的孩子是他小心保护了几年的建安侯!
待两个人筋疲力尽,相拥而卧的时候,赵王问:“到底怎麽了?”
这回,张翎没有躲闪。他侧过脸,看著赵王,还是那般丰神俊朗,一派潇洒,这个藩王富甲天下,手握重兵,皇帝也得礼让三分,他伸出手,捏了捏那张脸,感觉是真的,心安了。
赵王表情忍耐。
房间里,响起张翎幽幽的声音:“我自从醒来,身边全都是赵王……”赵王没听懂,但没c话,“赵王救了我多少次?赵王担心了我多少次?帮了我多少次?我在京城无权无势,我承诺过保护姐姐,保护侯府,可是我什麽也做不到。是赵王替我做的这些。”
“我请赵王相信我,可是我却没办法相信自己。我做了什麽,让赵王这样厚待我?赵王会不会有一天後悔?我做了那麽多蠢事,赵王会不会觉得我一无是处,觉得我忘恩负义?到那一天,赵王放弃我了,我该怎麽办?”
他微微一笑,又到:“我总觉得,赵王在我身边,无处不在,可是又好像哪里都不在……”
赵王听出来了,他是在不安。
“我好想回报赵王,可是又怕时间不够。怕赵王不等我,怕我没有机会……”
赵王握住他,温言道:“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是回报我了。”
张翎听了,却笑道:“我不似赵王这样想,我野心大著呢。”
“有多大?”
“我想做孙悟空,有一日,赵王只要唤一句‘张翎救我’,我便可腾云驾雾,飞驰而来,斩妖除魔。”
赵王记得张翎说过这句话,他虽然至今不知道孙悟空和唐僧到底是谁,但他领了这份心意,回握住张翎,轻声说,“你放心,慢慢来,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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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一个月,朝廷忽然接到一直镇守西南的边关的楚王的上书,称关外有部队集结的迹象。
眼下是春耕时节,南方土地肥沃,多年没有战事,这个消息无疑是个灾难x的。
西南关外有三个国家,其中最骁勇善战的便是这回集结部队的戎里,他们花了三年时间,将另外两个国家打得没了脾气,这给了他们进犯中原的狂妄,认为中原朝廷被百濮欺凌已久,不堪一击,也该轮到他们上场了。
皇帝接到上书,气得在启元殿摔了奏折,随後急召赵王进g商议。
“你素知兵。”皇帝连他礼也免了,见他进来便托著他,急道,“楚王封地有兵一万,再加上朕从安州调一万兵马过去,你觉得能抵挡得住戎里麽?”
赵王略一思索,道:“陛下,安州距楚王封地数千里之遥,一路车马劳顿,粮草辎重,均是问题,楚王守军一万却从未打过战,只怕战力……”
皇帝如何不知,脸色惨淡,“此刻派朝廷守军过去,路途更远。南方经历水患,元气大伤,楚王守军艰难啊。”
赵王闻言,思忖片刻,正色道:“陛下,臣倒是有一个方法。”
“哦?说来听听。”
“臣的封地恒州,离楚王的萝州只有九百里。恒州军队现有三万,前年抵御百濮进犯的士兵此刻年轻力壮,又有经验。眼下有陛下在安州的大军牵制百濮,恒州军队也就是防卫而已,两万足够。不若调遣恒州一万j壮去驰援楚王,也可节省不少经费。”
皇帝一直在等他主动将这话说出来,此刻听他说得明白坦然,眼中欣慰一闪而过,又改为握著赵王的手:“这确实为万全之策。赵王,你又帮了朕一次。”
赵王笑著回应:“为陛下分忧,理当如此。”
但等赵王回到府邸,亲信在听到分兵萝州的命令,又惊又气:“王爷!您怎麽能顺著陛下分恒州大军呢!二万军队抵抗西伏尚可,但若安州大军压境,那该──”
“说什麽呢!”赵王脸色一沈,喝道,“注意点分寸!”
亲信并不惧怕,又道:“王爷,这朝廷刚控制藩税,陛下又借故削我恒州大军,您不能再这样任人鱼r啊。”
赵王嘲弄道:“不然怎样?就算我不说出口,陛下提出来,我能拒绝?这是国战,岂能在这上面争权夺利?”
“王爷!”
“还不如我自己主动说出来,也卖他个顺水人情。”赵王顿了一下,道,“此事不用再议,立刻发令恒州,调一万j骑,昼夜赶往萝州,不得有误。”
亲信知道此事已成定论,只得领命,忽又想起一事,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道:“右仆s大人,递话来,想与王爷一会。”
赵王哦了一声,略作思索方道:“他为长,他定时间地点罢。”
那亲信颇带唏嘘道:“右仆s为先皇倚重之臣,g变时,我们一直想拉拢他,却苦无机会。现在德妃小产,他倒自己找来了。”
赵王淡笑道:“老成谋国,就是像他那样才能在当今陛下朝中做到右仆s的位置。行了,去告诉他,我随时恭候。”
恒州分兵一万至萝州抵御可能的攻击一事,传遍朝廷。张翎接到的命令是作为御林军最优秀的十名卫士前往萝州观摩战事。
凡得此令者,皆兴奋不已,张翎却心态复杂。他早想观摩实战,也很想看看能让西伏使者惧怕的,能抵御得了百濮的攻击的赵王的军队。但是这个军队,是从恒州赶往萝州的,是赵王借给朝廷用於抵御外敌的,不管成功与否,朝廷看样子都不打算还给赵王了。皇帝和朝廷,这是在慢慢蚕食赵王。
他得令的时间紧急,需日夜兼程赶往萝州,g本无暇和赵王告别。送他们走的,是传旨的柳文东,柳文东叮嘱他保重两字,他便跨上军马,奔赴萝州。作家的话:谢谢礼物^_^下午还有一章
33
张翎一行人,疾行九天,到了萝州境内,发现民众并未感到恐慌。去年南方水患时,萝州也受了灾,楚王一面拿钱救济朝廷,一面在自己的封地里赈灾。眼下到了春耕的季节,都忙著耕种。他们入境後,没有停留,直奔楚王府邸。
在那里,楚王已经安排好宴请。张翎一行人的队长,因为最年长,这人稳重可靠,在御林军中也颇有威信。楚王生的和皇帝、赵王长得都不像,他生的矮小chu壮,皮肤黝黑,张翎一见实在和赵王联系不起来。
御林军卫士们以军士之礼见的楚王。楚王因见他们是皇帝特派过来的,很是客气。但他们个个不敢松懈,对楚王的宴请也拒辞不受。
张翎见楚王被拒也不恼,只是乐呵呵地安排他们就寝,谁知那队长道:“楚王容禀,陛下命我等观摩实战,还望王爷告知恒州军驻扎地。”
楚王听他们要去恒州军军营,先是一愣,随即让亲兵领著他们去。他们到了恒州军军营,发现壁垒森严,一切井井有条,不由得肃然起敬。
这支军队是恒州三支大军中的飞虎军,军中皆是j壮,主将年届四十,正当壮年。他们被请进将军行辕,正好将军会议结束,将士们一一出帐,目不斜视,仿佛没见到他们。主将见到他们,也对他们不冷不热,他们也不在意。
队长问:“此战果真必打?”实际上是希望将军透露战法部署,人员安排。
谁知那将军惜字如金,回道:“必打。”便不再言语。
队长碰了个钉子,不甘心,又问:“如此,将军可有必胜把握?”
这回回答得更简单:“无。”
“……”
他们毕竟不是纨!子弟,并没有因此动怒。身负皇命,又只是过来观摩打仗,这点轻重还是拎得轻的,於是便就此告退,寻了个军帐,像个普通士兵一般,起居。自敌人来攻前,将军都未召见他们,
张翎便体验起普通士兵的生活,晨起点兵c练,午时用餐,下午再c练一个时辰,更换防务。他想象中的战争应该是在一望无际,风沙漫天的大漠中开始,但南方湿润温暖,山清水秀,重峦叠嶂,风景如画。
他们到了军营第五天凌晨,还在睡梦中就听到紧急集合的号声,张翎一惊就醒了。他们全是和衣而睡,立刻冲出帐外,仔细辩听鼓声,发现是主将点兵,忙和一同来的御林军卫赶去。但他们比训练有素的士兵们慢了一步,待他们赶到校场,军令已经发布完毕。队长微一掂量,带著他们走到正和几个将军布置战事的主将前,请命道:“将军,我等奉命观摩此战,不知是否可以上城门观战?”
主将扫了他们一眼,点了下头,继续和几名将军商议。他们也不打扰,得了命,就上了城门。等看到前方的情况,都倒吸一口凉气。
城外,数十里外一片黑压压的方阵,缓缓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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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翎毕竟只有书上的知识,真正直面战争,他是个生手。待看到那方阵渐行渐近,才感到自己手心上全是汗,那到底是多少人,他判断不出来。
城门外,恒州与萝州军,也已摆好阵迎战。双方对峙沈默,空气中游离著汹汹杀意,有人小声问:“我军是不是会主动出击?”
没有人回答他。
他们没想到,两军对峙,竟生生对峙三天。张翎十人也基本在城墙吃食休息,正当焦躁之心渐起时,突然有人惊道:“你们看!动了!”
先动的是戎里军队,他们的箭雨漫天落在守城军队的盾牌上。张翎听到叮叮叮叮的声音,知道那是铁箭打在盾牌後落地的声音。
戎里的方阵缓步前行,他们以密不透风的箭雨开路,可守军并不慌乱,突然只听一声巨响,戎里前方出现一巨大的深坑,随著震天的惨叫惊呼声,三枚夹著呼呼风声裹著油布燃火的巨石已落至深坑中,火势叱啦一声顷刻蔓延,那情况惨不忍睹,他们中间立刻有人捂著嘴退到一边呕吐。
张翎长大眼,惨白著脸咬牙看著。戎里经此变故,方阵迅速向後退散,箭雨的攻势明显减弱,但他们行动有序,守军也未贸然前行。那巨大的深坑里被燃烧的士兵哭喊踩踏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谷。
双方军队短暂的对峙,张翎在城门上看得分明,戎里阵中有了细微的变化,他余光一闪,还没意识到什麽的时候,突然听到不知道是几千人还是几万人发出的怒吼,紧接著戎里的军队以品字形迅速变阵,就像一只大鹰一般,朝著守军直奔而来。
眼看就要进入士兵间的r搏战,突然他们听到尖锐的嘶鸣声,和咚咚咚咚的奔跑声,张翎立刻醒悟过来,下意识脱口而出:“s雕!”
“……”
没人知道他说什麽暗号,就见山谷中扬起漫天尘土,几十只尾巴上拖著树枝火苗的大象倏地就冲散了戎里的队伍,它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啊!将军!”
又有人指著守军中,一个身著银白色盔甲,带著红缨头盔的骑士,拿著一把雪白的大刀,纵马至队伍最前,只听他喝到:“儿郎们──冲────!”就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地冲向敌军。
r搏战开始了。
这场战斗持续了一天一夜。守军占著地利之便,埋伏在谷口的j兵策应城门前的主力,对戎里军形成三方包围之势,虽然戎里军士兵强劲有力,但守军战心坚韧,加之准备充分,硬是将戎里军逼退至谷口。守军也不追击,双方又一次陷入胶著。
这回胶著便是五日,守军轮番进城休息,张翎等也未下城门一步,他们吃著干硬的战饭,目不转睛地盯著对面黑压压的戎里,之前的大坑中,被烧死和踩死的士兵,已经开始腐烂,空气总蔓延著难闻的气味。戎里士兵不敢拾回他们的尸体,只是像一匹受伤却伺机报复的狼一般,凶狠而y沈地盯著守军们的动向。
“将军到底在干啥呢?”御林卫中有人抱怨,“应该一鼓作气,把他们打跑啊。一味地防守,是消耗战力而已。”
张翎想,这大约还是个围魏救赵的故事。故事古老到烂,却极其有用。
戎里军在第六天,突然像潮水一般退去,守军还是坚如磐石般镇守在城门之前。当时天色昏暗,张翎斜靠在石壁上休息,看著门下,军中主将高骑战马,昂首於前,对於无声无息撤退的戎里,他并没有下令狙击,只是冷冷地看著。
那一刻,张翎突然发疯一般思念著赵王。
他意识到这个顶天立地的将军,是赵王原来的属下。他们曾一同抗击国家最大的敌人,百濮。他们并肩作战,惺惺相惜。他不由得遥想赵王,当年纵横驰骋的英俊身姿,那是属於国家的赵王。
守军在当天夜里,开始掩埋此次战争死了的战士。不管他们身前是哪个国家的人,死後都掩埋於萝州一杯黄土。
又过了三天,城外的士兵们陆续回城,他们不再像临战时驻扎,而是变为常规的防守。
一场大战,就此结束,张翎一行人也该启程回京,战後的会议,没人通知他们参加,他们也不知道总结上,参战的将军们是如何发言的。
走之前主将难得宴请了他们。虽然仍是战饭,但起码有酒了。经此一役,他们也积累了最直观的战争经验,对恒州军的战力也有了初步评估。
酒喝到末尾,队长突然对那主将道:“将军是从恒州赶来的,听闻是赵王进言陛下,恒州军心战力皆高於安州大军,因此调将军来此镇守──”
听到这,张翎心中一凛,暗道不好。
却听将军干脆利落道:“嗯。”
“……”队长又落一鼻子灰,再接再厉,继续问:“当年恒州大军抗击百濮,三万大军抵挡百濮骑兵六万,今日一见,将军指挥一万军队挥退戎里三万大军──”
将军冷冷打断:“我军两万。”
“……”队长依旧没放弃,接著酒意,继续问:“乍抽走了一万军力的恒州,防守百濮和南鹘,压力大吗?”
将军诧然看著队长,“百濮和南鹘又要进攻恒州?”
队长竭力忍住当场不抓狂,手上已经青筋爆出,“万一,万一又来进犯呢?将军,恒州两万军力能抵抗吗?”
张翎全身发冷,这个问题极为毒辣凶险。将军的回答不管是能还是不能,都是透露了恒州剩下军队的实力,以及赵王抽调兵力的考虑。这个问题──他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队长,内心一阵发怵──是皇帝让他问的吗?还是他自己好奇而已?
将军想了想,“不知道。”大约是看他们的队长要咆哮了,又认真说道:“要抵抗了,才知道。”
“……”
张翎想纵声大笑,这个回答太绝妙!队长一张脸涨成猪红色,将军见他们无人问话,也就沈默地吃r喝酒。
一场气氛诡异的宴请就此落幕。隔天,十个御林军卫士一如他们来一般,快马扬鞭,赶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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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京城就直奔御林军平时读书的书房,开始上书此次观摩的收获。张翎想起队长在临行前的那天,问主将的那番话,不知道是队长灵光一闪还是皇帝授意如此,不管怎样都令他警觉。待下午,他们各自完成皇帝要求的条陈,就陆续离g。
张翎想到送他们出行的柳文东,原本想见他一面,谁知交腰牌的时候,听到几个御林卫交谈得知他去安州了。
柳文东去安州?张翎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作为目前炙手可热的朝臣,怎麽会被皇帝派到边关去?去干什麽?难道是安州,或者百濮有变故?
他百思不得其解。回到侯府,茉莉早准备好了热水和清粥糕点,红著眼睛帮他脱外衣,叨念:“只是去观战,怎麽瘦了这麽多?娘娘知道,肯定要心疼了。战饭生冷,侯爷吃得惯麽?胃口可好?”
好一阵子没听到茉莉的唠叨,倒真怀念。他笑著问:“这才是观战,日後我上了现场怎麽办?”
茉莉听了这话,怔怔出神,仿佛真的在想到时该怎麽办。
张翎洗了澡,喝完粥,顿觉全身舒爽。走到卧房,看到茉莉正帮他收拾床,他想赵王想的紧,心虚道:“别收拾了,我要出门一趟。”
茉莉闻言,转过身,眉毛拧成川字形:“侯爷,我和你说过,京城四处耳目,非到必要,不要去赵王府。”
张翎听训,也不敢反驳,只是小声说:“赵王也来过我们这,我去一趟有什麽关系。”
“赵王比你小心多了,过来的时候不知道做了多少准备。况且我们侯府能和赵王府比吗?赵王府里里外外多少双眼睛,多少个暗探?”说到这里,茉莉看张翎的脸色,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於是叹了口气道,“你也别眼巴巴过去了,赵王不在京里。”
张翎一愣:“不在?”
“不在。萝州捷报後,陛下邀赵王出猎去了。”
张翎一张小脸蔫了,他瘪了瘪嘴,不说话,滚到床上,卷著绸被,闷头睡觉。茉莉见他这样,也懒得理他,把烛火一吹。出去了。
迷迷糊糊间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觉得有人在轻轻抚m著他的脸蛋,他咕哝了声:“赵王……”
旋即眉开眼笑地睁开眼,果然见到赵王,一身狩猎服,坐在床边,温柔地看著他。
原本很多话想说,想告诉他,皇帝派去的御林卫士里有人想探听恒州大军情况,想告诉他这次战争他被震撼了,想告诉他,他想他,他为他骄傲,想告诉他……想告诉的太多这一刻全堵在x口,全说不出来,末了他只说:“赵王。”
赵王看著他,仿佛已经知晓他此刻没有直臆的复杂感情:“我看看你就走。”
张翎啊了一声,看赵王穿著紧身的狩猎服,想来是偷偷从围猎场出来的。狩猎的衣服和平时的王服不同,勾勒出赵王的那美好的身材。张翎睡了半天,体力已经恢复,看到和平时不一样的赵王,思想立刻歪到爪哇国去了。他倏地一翻身,跪坐起来:“赵王……”他咽了咽口水,手开始在床上乱翻,咿?香油哪里去了?“我好想你……”
“……”赵王看著这孩子如熠熠流星般的眼睛,已经想到他想做什麽了,一把抓住那乱动的手,“你和柳文若可熟?”
张翎动作停顿下来,直觉赵王不会随便问这样的问题,“见过几次,他是文东兄……柳文东的大哥。”
赵王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道:“你和柳家二公子感情很好。”
张翎努力嗅啊嗅,试图嗅出哪怕一点酸味。赵王见他的样子,失笑:“柳文东博学多才,和他交往也应是获益良多罢。”
张翎这就不明白了,赵王这没头没脑的话问了是做什麽的。他敏感地问:“柳家要出什麽事了吗?”
赵王眼中乍然亮起的光芒一闪而过,然後就深深地吻住了张翎。这个吻太深了,那柔软的舌头扫过张翎的牙床,甚至舔噬他的牙齿,吻得他汗毛倒竖,深深纠缠,连呼吸都忘了;带著侵略意味的吻,让他血y都沸腾起来,他兴奋得微微发抖,抓著赵王的衣襟,呜呜动情地呻吟。
待张翎还想要得更多时,赵王却推开他们的距离,他看著赵王俊秀的脸上,一片红晕,美丽得他都忘记了言语。然而赵王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起身走了。
他卷回被子里,回味良久,最终昏昏然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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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果然是出事了。
柳文若被人弹劾检举五大罪。朝堂上一片哗然。弹劾的人送上的证据甚至需要两个内侍呈送。
张翎听说,李慕极力主张重罚,皇帝沈默不语。带著证据下令退朝。
李家和柳家作为争食同一块蛋糕的利益冲突者,虽还未发展为政敌的阶段,但李家显然不愿意放过打击将来有可能成为自己家族最大的敌人的机会,他们动员了朝廷上一切尽可能的资源,催促皇帝尽快决断。据说皇帝派去查证据的大臣,回来禀报,弹劾之事基本属实。尤其在受贿上,金额甚至大过证据上面的数字。
最终,皇帝扛不住朝廷的压力,同意将柳文若革职,交大理寺办理。
柳文若下狱那夜,柳文东从安州,星夜兼程,赶回京城。在面见皇帝不可得之後,即刻进g去见自己的姐姐,柳贵妃。
柳贵妃将已经哄睡了的公主交给r母,满脸愁容,“你不该回来。你在安州,就可以脱离这些事。”
柳文东心急如焚,他在皇帝那里吃了闭门羹,就知道事态严重,“这件事,陛下到底是怎麽个态度?“
柳贵妃虽发愁,但并不像她弟弟那般焦急,只是叹了口气:“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听陛下的意思,申斥一下,暂时罢职。以後再复用。”
柳文东疑道:“这麽简单?”
柳贵妃点头道:“是啊。毕竟是我们公主的舅舅,还要怎样?”
柳文东却是不信,他回忆了下通报太监拒绝他面圣时的表情,神色凝重:“姐姐,申斥罢职的处置,是陛下亲口说的,还是你猜测的。”
“陛下怎麽会明说这些,自然是我揣测出来的。”
柳文东脸色一变,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就著贵妃g殿里来回踱步,柳贵妃见他如此,也不由得慌起来:“怎麽?难道事情不是这样?”
柳文东看到贵妃的脸色,叹了口气:“能想办法让我去见一见大哥吗?我要问问到底是怎麽回事。”
“陛下倒也没说不让探视。”柳贵妃咬咬唇,“你去自然是可以的。”
柳文东没有再给不安的姐姐增加压力,安慰两句就出g了。
柳文若被关在干净的诏狱中,柳文东去见他时,发现他虽疲惫颓废,但并没有遭受到什麽不堪的事情。倒是看到他来,柳文若脸色就变了,扑到栏杆处,急切地问:“你怎麽回来了?你不能回来……”
“大哥──”柳文若握住兄长的手,“你现在怎样?我去见了贵妃,她猜陛下的意思只是罢职。”
柳文若闻言苦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不相信。我是……我是罪有应得啊……”说完,他长叹一声。
“大哥……”柳文东劝道,“做这个位置上的人,哪个没点事?大哥也不是──”
“不,”柳文若打断他,“不是因为这些……”说到这,他沈默了半天,才艰难地开口,“你别管我,这事无论结果如何,你为了贵妃,也要保重自身。我们柳家,好不容易有今天,别因为我断送了……”
柳文东听到这里,惊恐万分,他死死抓著柳文若的手,生怕一放手就会失去哥哥,连说话都带著颤抖:“长兄如父,大哥怎可对弟弟说这等话。”
柳文若心下也是苦悲愤恨,但他不能拖累这个弟弟。自兄弟二人来到京城,皇帝对这个弟弟的看重、提拔举世皆知,他也曾嫉妒过。他作为柳家的长子,皇帝为何更看重弟弟?但家族门楣的光耀占了上风。他压下不满,全力地、不动声色地支援这个在朝政中尚稚嫩的弟弟──皇帝何尝不是看重弟弟这点?眼下他遭祸,不能把整个家族拖进来。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冷然道:“你若还念我是大哥,就别管这事。”
“大哥!”
柳文若背过身去,无论柳文东如何哀求,就是不为所动。柳文东无计可施,只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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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文东离开诏狱,略一沈思,又去了g里。去见贵妃。
柳贵妃听他说完柳文若在狱中的情形,也发现了事情出乎意料的严重。她虽是贵妃,皇帝又颇怜爱,但对朝政的事情完全c不上嘴。
“我去求求陛下……毕竟是公主的舅舅,陛下不会这麽狠心的。我看陛下的意思也是……”她咬著姣好的红唇,猛然间想到皇後。
李慕一心想整治柳家,皇後在皇帝面前两句枕头风,可比她在皇帝面前哭得梨花带雨要厉害多了。她竟完全没想过这点!皇後可是李家分量最重的人物!
她自生了公主,皇後对她虽说还和以前一样不冷不热但提防之心明显大增,从皇後劝皇帝多宠爱德妃便可知了。想到这一层,她从心底感到一股寒气,这回明著是对付柳文若,实际可不就是对付她?她还傻傻的以为皇帝顾念公主,对柳文若一事必定从轻发落。她失误啊!
柳文东见贵妃脸色丕变,不明所以:“姐姐,怎麽了?”
柳贵妃看著自己的弟弟,又想,柳家在朝中还没有形成强大的势力,柳文若身为太府卿,居然说罢职就罢职,可见在皇帝心目中,柳家还不算什麽。柳家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像李家树大g深难以撼动。李慕做个门下侍中,竟比左右仆s还要威风。
“姐姐?”
柳贵妃定了定神,缓缓开口:“要救大哥,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了。”
柳文东听贵妃的语气,似有转机,连忙问:“什麽?”
“去求赵王。”柳贵妃看到柳文东愣神的表情,微微苦笑,“只有去求赵王出面帮忙。”
柳文东皱起眉头,皇帝对赵王的态度令人捉m不透,赵王表面上看起来对皇帝忠心耿耿,看实际上是不是谁也说不清。他作为皇帝的亲近之臣,明白里面的利害,要万一这步走错了,柳家说不定会万劫不复。
“姐姐,”他语气犹豫,“赵王──”
柳贵妃截断他的话,“当年姑洗g变,赵王舍齐王而保当今陛下登基,天下皆知……”说道这里,她顿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道,“陛下欠赵王的人情,一直没有还过。这麽多年了,赵王也不曾向陛下求过什麽。如果是赵王,陛下,一定不会拂了他的面子……”
“可是赵王又怎麽肯帮我们?”
柳贵妃沈默半晌,才幽幽道:“因为,我们柳家,受先代赵王的恩惠……便是我,也是因为求了赵王门路,才能入g的。”
柳文东闻言大惊,这个消息太突然,太不可思议,他完全不信:“怎麽会?!”
“不然,以我们的家世,我怎能做众妃之首?”柳贵妃苦笑,看著已经被这个消息震惊得无言的弟弟,“现在随便一个昭仪,昭容的家世,都比当初柳家的家世厚重,你就没想过,为何姐姐入g不久就能封贵妃吗?”
“这……这不是陛下宠爱姐姐的缘故吗?”
“陛下也很宠爱林昭仪,可是再宠爱也没有废了张淑妃,给她个妃子当啊。”柳贵妃叹息道,“你和建安侯交好,难道没听他说过?他父亲原是赵王的属臣,被先帝赏识,入了朝廷。张淑妃,也是因为赵王,才进了g。这几年,她一直无宠,陛下厌恶得连见她一面也不愿意,可到底没把她废黜冷g,也是看在赵王的面子。你难道这些都不知道吗?”
柳文东真不知道,张翎一直守口如瓶。他们私交深厚,却从不说家里的事情,此刻被贵妃娓娓道来那些原委,他心头泛过一种类似疼痛的感觉,但大哥危在旦夕,这种感觉又很快过去了。他还是有些举棋不定,“可是……眼下去请赵王出面,陛下那里会怎麽想?”
柳贵妃咬牙道:“现在是大哥的命重要。你深受陛下器重,赵王又素来深谙朝政之道,应该不会有什麽差池。只要大哥的命保住了,以後的一切,再说吧。”
柳文东一想,确实如此。保住柳文若的命大於一切,也就辞别了贵妃,回府思谋如何去请赵王了。
38
柳文若下狱,柳文东自回来京城,就忙於往返於自己府邸和g中,无暇顾及御林军卫的授课。张翎对这个朋友很是看重,担心他忧心过重,递过牌子去他府邸见他,几次被通知说他不在,不知他是有心避而不见还是在为柳文若奔走,也就不敢再去见了。
听茉莉说,柳文若的事一直没有定论,朝廷争执不休,皇帝却从未松动。张翎自己分析,觉得皇帝如不是看在公主柳贵妃的面子上,就是为保全柳文东。
他做殿中侍御史和左千牛卫御前卫时,就从侧面充分体验了皇帝对柳文东的看重。朝中但凡有大事相商,除了私底下召见李慕之外,皇帝一定还会询问柳文东和王瑜的意见;就算和李慕商定好的事情,皇帝仍旧愿意听柳文东和王瑜的想法。王瑜是皇帝钦点的状元,皇帝对他如同对自己的弟子一般,柳文东和皇帝的关系则更为复杂亲密,他既是贵妃的弟弟,又是公主的舅舅。皇帝喜爱王瑜博学多闻,也看重柳文东j明强干。如果柳文若当真被问罪,柳文东作为他的嫡亲弟弟,难免不被诛连。
现在赵王有出朝议政之权,也不知道赵王对这件事是怎麽想的。他回来京城那天,赵王从围猎场赶来见他,只是问他是否和柳文若熟悉,可见赵王对此事也很上心……
一想到赵王,张翎又哀怨地算了算日子,半个月没见赵王了……
茉莉千方百计阻止他私底下去赵王府邸,他知道轻重,也不敢随随便便过去,可他真想赵王啊!他甚至想不起来,没有赵王在的那段日子,他如何挺过来的──哦,对了,也是赵王保护他过来的。他真想赵王啊啊啊!眼看又要立夏了,再见不到赵王,他真的要发疯了。
就在他再一次抱著这样的哀怨,准备安寝时,突然听到正帮他收拾衣物的茉莉讶异地叫了一声:“赵王?”
赵王!
他一转身,果然看到门口,一袭白衣的赵王!他两眼放光,眼看就要扑过去,结果就听茉莉带著警告意味说道:“侯爷,我先退下了。”这才按耐住,没有在茉莉面前大失体统。
“关门,茉莉,关门!”
茉莉恨铁不成钢,也只能忍著。啪一声把门关得老响,一扭小蛮腰,走了。
张翎立刻扑过去,被赵王一把接住。他已经长高了,赵王无法像抱著小孩子一样抱住他,张翎被搂住後,双手很不规矩地在赵王背後乱m,直到听到赵王咳嗽两声,才委屈地放开。
赵王拉著他,坐下,“你长高了不少。”
张翎笑著说:“马上十八了,连变声期都过了。”他的声音也已不再像少年时那麽柔软细腻,大约是每天c练的缘故,变得低沈了。
赵王心事重重,看著他,顿觉那些烦心的事都无足轻重起来,顺了顺他已经披散下来的头发,“你没有告诉过柳文东,你我的关系?”
张翎没料到会听到这个问题,一愣:“没有啊。要告诉他吗?”
赵王半是欣慰半是叹息,“我以为你那麽藏不住心思,一定会告诉他。他来见我时,我才知道你谁也没透露过我们认识。”
张翎不解道:“他去找你?”复又是一惊,做直了身体,问:“他是为了太府卿?”
赵王点点头,“他请我为他哥哥说情。”
“你答应了吗?”
赵王这回没有立刻回答,张翎见他神色,也不敢继续问,半晌才听他道:“我考虑了很久,才决定去帮他这个忙。但是,已经迟了。”他顿了下,又接著说,“柳文若在狱中,自裁了。”
张翎大震,脱口而出:“他是自愿自杀的吗?”
赵王心头一凛,他很少小看人,但是对张翎他却始终看不出深浅,在这件事上,张翎竟然看得如此透彻而深刻,这是他始料不及的。他的线报称,柳文若自杀前,皇帝曾便装进诏狱看过他,说些什麽自无人知晓,但皇帝走後他便上吊了,遗言遗书皆未留下。他就差了一步可以救下柳文若,柳文东在赵王府请他出面後,他考虑了整整两天,现在说什麽也来不及了……赵王没打算回答张翎的猜测,只是道:“柳文若所犯之事,证据确凿,却罪不至死。这回我没来得及说情,日後你和柳文东来往不要太过於频密……”
话还没说完,张翎想也不想地就道:“他不是那样的人。”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样的话,讪讪道:“对不起,那个……我知道了……”
赵王也不喜欢叮嘱这样的事,好似他非要张翎和自己的知交好友断绝关系一般,听到张翎的道歉,他柔声道:“不,是我小人之心了。柳文东一贯谨言慎行,暗室不欺,想来也──”
话还没说完,张翎一把扑过去,就细细密密地吻著他的嘴唇,“我错了,我错了。”他一面吻著,一面嚷道,“你别生气,我错了……”他吻了一阵,放开赵王,发现赵王被他吻的脸色有些红晕,像一块温玉一般好看,他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喃喃道:“难得来一趟,我拿r体来赔礼道歉吧。”
赵王正事还没说完,已经被这孩子扯开了腰带,脱下了外袍,然後就听这孩子邀请:“赵王,我们上床吧。”
“……”
这晚,张翎哼哼唧唧,试了好几个体位,发现还是背後位比较舒服,不浪费体力。他对赵王每次在略微抽出後猛然地几个深入的方式尤为著迷。最後两个人清洁完,都累的躺在床上,张翎喘息了一阵,才道:“我想过了,易地而处,我要是文东兄,我也会埋怨赵王没有及时救我的兄长。他最近不怎麽乐意见我,可能也是觉得我隐瞒他,我们之间认识。日後我会留心的。”
赵王知道,张翎对他从来都很坦白,但坦白到这份上,却是难得。他伸出手,揽住张翎,两个人,静静地,就这麽睡了。
39
柳文若狱中自杀的事,让整个朝廷震动。柳文东为此大病一场,柳贵妃也忧愤异常,先前曾受柳家恩惠的朝臣们,借此机会开始造势要求皇帝重审此案。
而就在这个时候,包括张翎在内的四个御林军卫升为御林禁都尉,成了从五品军官,这里有三人是去萝州观摩了战事,回来写的条陈颇合皇帝心意。
张翎听说柳文东病了,又专程去了柳府,没想到还没进门,就看到皇帝派去慰问的车子,太监们从车上拿出一盒一盒珍贵的药品,他犹豫了一下,找熟悉的下人递名牌问:“你家大人愿意见我了不?”
那下人因张翎经常过来想见柳文东,已经熟悉他了。看著门口那阵势,摇头道:“大人现在高热不退,谁也见不了。别说您了,连王大人来,他也见不了啊。”
王大人自然是王瑜。张翎没想到柳文东连王瑜也不见,他塞了点碎银子,被那下人慌乱地推拒:“您别害我了,我家大人对这个可严著呢,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要命的。”
张翎无法,只得留了名牌,走了。
皇帝没有重审此案,可这案子也到此为止。李家只是铲除了柳文若,原本并不甘心,但圣意已决,李慕也无计可施。到了此时,李慕愈加感觉虽然李家的势力大,但作为李家人在皇帝面前有分量的太少,李瑶派人去领一个叫李远的同宗孩子,到现在也没回到京城。据说那孩子放不下年迈的母亲和未出阁的妹妹。
愚蠢的孩子。李慕想,张家那个被赵王保护的小建安侯曾经也是这麽没有出息,可不知道怎麽了,最近两年,张翎突然开窍,进了军中後更是获皇帝赏识,现在也已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武官。
柳家的案子到此为止,除了皇帝的原因,还有一小半是因为赵王。也不知柳文东如何说动的赵王,让属赵王的大部分朝中势力,拥护皇帝的决定。
皇後曾质疑让赵王来京的决定,他当时只是想著不能让赵王再立军功,以免军队中有趋炎附势之辈,让赵王钻了空子;调来赵王来京城,一方面方便监视,另一方面也可以慢慢卸掉他的兵权。可眼下的局势,因看不清皇帝的路数,而变得难以判断。
这日,皇帝再次宣他入内廷商议国事,他到了启元殿,发现许久不见的柳文东已经在座了。柳文东大病一场,整个人消瘦了一圈,他本生得儒雅风流,病弱之下更显得毓秀清灵。坐在他右首的是王瑜,皇帝神色凝重,对李柳两个人私底下的恩怨似是没有察觉,见他来了,只是道:“坐吧。”
李慕坐在了左首的位置,这才看到皇帝的龙案上有一张羊皮纸图,似乎是关外的地域。皇帝伸手,将图递给他:“你看看,这是中书侍郎带回来的。”
李慕接过来一看,竟然是百濮,南鹘等几个临近国家的地形图。皇帝之前派柳文东去安州,说是犒军,但实际上是去想办法拿百濮的地形图。都以为柳文东没个一年半载无法完成任务,没想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把事情办好了,真是不容小觑。
“百濮国内的地形竟如此复杂?”李慕大为讶异。他们都以为百濮在大漠,必然风沙漫天,物资匮乏,没想到百濮占领著大漠里大片的绿洲,那里不但有沙丘,还有湖泊和丛林,百濮的皇g前面是个深不可测的湖泊,背後还有一个狭长的山谷,完全一副易守难攻的架势。
皇帝叹道,“现在,藩王纳税,国库充盈不少,安州前线一味防守,也省了不少兵力。该按照我们之前所议,训练新军了。”
在座三人心头俱是一震。训练新军的策略,是在两年前提出的,当时皇帝认为军饷不够,而且也无足够的将才堪当训教之任,皇帝这个时候提出来,必是有了合适的人选,有了充实的军饷。
李慕忧虑的却是,藩王到底纳了多少税?这麽短时间,就能让皇帝凑足军饷。赵王的封地到底有多富庶。
皇帝继续道:“总是疲於防守,对国力,民情反而是种消耗。反正都是要打仗,那就反守为攻,将战争之地,从安州迁移,往前迁,往北迁!打到百濮去,打到他们的腹心之地!”
柳文东轻轻咳嗽,他还没有完全恢复体力,听到皇帝这番豪言壮志,脸上涌现一片病态的红晕,他低声说:“陛下,安州军近几年被百濮打得节节败退,且常年安於防守,军心士气都不堪一场大战。如若要完成陛下的构想,新军训练,迫在眉睫。”
皇帝笑了:“这麽多年,朕的御林军们一直在後方安逸地呆著,也是该让他们好好接受磨砺了。也让他们,做一做征战沙场的好儿朗罢。”
40
翌日,一百四十六名御林军卫士中,八十二名卫士编入新设的武威军,皇帝从萝州又调回之前参战的若干将领,专门训练这只新军。
张翎自然也是被编入武威军,平级调动,成武威禁都尉,领三百骑在京郊受训。他猜测皇帝新设大军,必定是要和百濮打仗,但新军什麽时候能练成,练成结果如何,是否能抵抗百濮,谁也说不准。御林军卫进入新军,都是大小军官的位置,算是皇帝的一个所谓秘密武器吧,毕竟皇帝自登基以来,就让御林军卫接受最好的教育和锻炼,如果新军失败,皇帝也面上无光。
当然,以张翎的立场,为皇帝著想是比较难的,他苦恼的是另外一件事。他在京郊受训,是脱产的──未训练成,不能返京回家。
茉莉知道後,哭著为他准备行囊,叮嘱了整整一天,他想的是张宛儿和赵王,总得让他见一面。
但自从德妃小产後,後gg禁甚严,除了皇後,贵妃,德妃这三个位高得宠的妃嫔外,其余的妃嫔皆不许召家人入g。张宛儿空占了一个淑妃的位置,一点权势都没有,别说去求皇帝了,就是见皇帝都很难。张翎去京郊的事,张宛儿知道後,只是托人带话,让张翎注意身体,勤力训练。
张宛儿见不到,他就更想念赵王了。
“让赵王来见我,让赵王来见我。”他在府里对茉莉嚷嚷。
茉莉丢了个神经病的眼神给他,收拾了一小包袱行囊,放他房间里,走了。
他看著行囊,发狠说:“赵王,你敢不来,我恨死你!等我回来,非反攻不可!”
就听门口嗯了一声,带著笑,说:“别恨了,我来了。”
张翎这回如愿以偿,试了骑乘位。赵王躺著,他慢慢地一点点纳入,因为赵王那里实在和他的面相不符,平时赵王自己弄进去,也是刻意润拓很久才进去的,他想著自己能掌握节奏,倒了点香油就迫不及待地双腿跪在赵王身躯两边。可是才进入一小半,他就停下来,上上下下缓缓地动。赵王素来律己,被他这般勾引也没有失控,只是微微闭著眼睛享受。张翎有点不甘心,又进去一半,他内壁收缩,像按摩一样刺激著赵王,结果他自己累的要命,赵王只是开口道:“你再这麽弄,就天亮了。”
“……”
张翎自暴自弃,扑哧一下全入,懒得动了,“你来──啊──”
赵王手臂一伸,已将张翎翻入自己身下,不待张翎趴好已开始激烈的撞击,那啪啪的声音回响在整个房间。张翎又累又爽,这才知道原来刚刚一番折腾,已经将赵王撩拨到了临界点。他呜呜地呻吟,伸手扣住赵王的十指,身体被弄得战栗不止。到後面,觉得赵王的频率太快了,还没来得及求他慢点,只觉得浑身酥麻酸痒,已到高潮,只啊啊两声就泄了。
赵王高潮後,搂住他侧卧,想退出来,结果被他紧紧收缩内壁卡住。
“……”
再退,卡得更紧,一副死活不让他退出的架势。赵王无语,静卧片刻,发现他倒又开始慢慢地收缩,赵王彻底服了,“你还要来是吧?”说罢,也不等他回答,捞起他的腰,又开始急速地抽c。天晓得张翎只是想玩弄一下赵王而已,现在被抽的头都昏了,哼哼唧唧地叫著慢啊,轻啊,也不见赵王听进去。
赵王是不知道在张翎以前所处的时代有一词很适合张翎今晚的做法,就是,欠c。
第二天,张翎一落在马鞍上,就忍不住抬起屁股,那里火辣辣的,疼啊。他哭丧著脸,领著属於自己的三百骑,跟著队伍,浩浩荡荡地,前往京郊军营。
这一去,便是两年。作家的话:下午还有~
尾声
天公作美,风调雨顺的两年,百濮进犯过一次,安州大军殊死抵抗,总算没有像前几年那样丢土全师。
林昭仪给皇帝又添了一个公主,皇帝登基近十年,没有一个成活的皇子,朝廷内外都深感不安。可皇帝自己似是不怎麽在意,这两年也没再见有新人入g了。皇後依旧被皇帝宠爱有加,柳贵妃自从死了大哥,被皇帝渐渐冷落下来,倒是德妃和林昭仪与皇後平分秋色。
张翎已过弱冠之年,再不是那个清俊少年了,练兵期间,日晒雨淋,皮肤不再柔滑细腻,身体也不再清瘦羸弱,因训练期间表现出色,他已被擢升为郎将,成为正五品的武官。
这日,所有从五品以上武官被召回京城,接受皇帝的召见。两年来重回京城,张翎有些恍惚,隐隐觉得头似乎有点疼,又似乎不疼。这几年,他身体渐好,头疼的毛病很少出现了。他发现g廷里有些地方被翻新过,站值宿卫的地方也和两年前有些许不同。他两年没见过皇帝,张宛儿,赵王,时间被日复一日的训练填满,这番回京,勾起他无数的记忆。
曾在这条g街上,见过被请进g面圣的赵王;曾在那个殿里见过和皇帝夜饮的赵王;曾这棵树下被赵王握住手,叮嘱他要好生珍惜进御林军的机会;曾在那条路上,跟随太监,去淑妃g里见寂寞的姐姐……
过去的一幕幕像无声的ppt,在他脑中回放,他已经是个英姿飒爽的年轻将领了,赵王应该可以放心他。赵王……
“……此去,蔡季为主将,威武军一切调度由你指挥,朕更赐你赏罚任免之权,凡是威武军中一切人事调动,你皆有先行後奏之权。”皇帝那悦耳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拉回张翎的神智,“此番出征,望将军旗开得胜,给朕和天下百姓带回好消息!”
张翎收敛心神,和所有的将士伏地。
皇帝训练新军自是为了能打百濮这个宿敌,皇帝再也不愿意安守,而要主动出击了。他们接到军令,不许在京城逗留,需漏夜赶往安州。张翎和同僚们陛见完毕,退出g时,他眼角觉得白影一闪,回过头去,看到在大树下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如记忆中那般雍容闲雅,他们四目相撞,张翎觉得身边一切缓缓流逝,世界安静极了,霎时间,万丈红尘中只剩下那人温柔一笑。
赵王,我要出征了。待我高车驷马,衣锦还乡,我必实现诺言,换我来护卫你和姐姐!
【华g谋】完作家的话:一个月时间,连载《华g谋》完毕~没太多h的半清水文,却一直有人在关注,谢谢。过几天《江山守》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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