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说将来

第 2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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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失去了意识,只有她的身体在那种极度的愉悦中燃烧,她从来没想到性高c会是这样的销魂蚀骨,更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他的手指带来的。她不敢睁眼看他,怕他在笑她。
他在那个柴堆被火点着的时候就停止了动作,给她充分的时间去完成一个燃烧的辉煌。他见她呼吸平稳下来了,便轻声问:“firsttime?”
她闭着眼,红着脸,不答他的话。他的手指又慢慢动起来,他在她耳边说:“baby;getreadytoheanother
one!”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燃烧了几次,只记得他一次又一次地把那堆干柴点燃,而她就一次又一次的在极度愉悦中燃烧,好像把这些年积存没用的干柴都在这一天拿出来尽情燃烧了。每一次燃烧之后,她都觉得自己已经精疲力竭了,她央告他“no
more”,但他总是说“onemore”。
最后,他终于把手指抽了出来,说:“给你留点力气开车回去。”然后他问,“youwantmetoein?”
她无力地点点头,他伏到她身上,她感到她的精疲力竭的身体正需要这样一种压力,象是一种按摩一样。他很容易地就进入了她的身体,她感到一种跟刚才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的感觉,他在她身体里面发烫,向四面八方挤压着。他还没动,她已经在颤栗了。
他动了一会,就停下了,趴在她身上喘气,说:“你咬得太紧了,我快要忍不住了”
她心疼地说:“你不用忍的呀”
“我要你跟我一起来”他一边动作一边吻她,她感到他又在她身体里堆放干柴,又在干柴的四周洒下引火柴,她听他气喘吁吁地叫道,“baby;
letsgo
together!”然后他加大了力度,加快了速度,她很快被推上了高峰,她的身体咬紧他的同时,她听见他象小老虎一样在她耳边“噢”地长啸一声,猛地停了下来,他在她身体里有节律地膨胀收缩,她知道他也“来”了。
他们两人仿佛昏迷了一样,一动不动地躺了很久。然后他仿佛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吻了吻她,说:“你现在不是傻呼呼的小女孩了。”
“那我是什么?”
“你是傻呼呼的小女人…我的女人…”
她觉得他对“女孩”和“女人”的定义非常独特,但她很喜欢他这样定义。她问:“那你是我的什么?”
“我是…你的cook…”
她不解地问:“为什么你是我的cook?”
他笑了一下:“因为我的任务就是喂饱你…喂饱你的两张嘴…”
她有点吃惊,心想他一定是注意到她腹上的刀疤,知道她是生过孩子的,所以说要照顾她和她女儿。她又感激又紧张,鼓起勇气问:“为什么说…两张嘴?”
他有几分邪气地笑了一下:“你不是有两张嘴吗?”他吻了吻她的嘴,“这里一张,横着的。”然后他在她身体里鼓了一下劲,“这里还有一张嘴,竖着的…”
她忍不住笑起来。这一笑,使他从她身体里滑了出来,他从她身上翻下来,躺到她身边,搂住她:“baby,你以后饿了就告诉我…”
海伦醒来的时候,benny
已经不在床上了,她看了看表,妈呀,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她睡了四、五个小时?怎么一点也不觉得,好像梦都没做一个,睡得好香好沉。她不知道这是因为她在倒时差,还是因为这场爱做得酣畅淋漓。
她想起以前那些“房事”之后,她从来没有这样酣睡过。刚开始的时候,每次做完,她都觉得很不舒服,总有点干涩的疼痛感,所以她总是在完事之后爬起来洗涤自己,而且要等到疼痛消失了才睡得着。那时她觉得好孤独,因为李兵已经睡得鼾声大作了。但她不敢责备他,因为她总以为自己是所谓“性冷淡”,生怕李兵为此觉得她不正常。
她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她的另一个好友小荆,小荆正在跟丈夫闹离婚。从小荆描述的情况来看,小荆的丈夫在床上跟李兵差不多,都是一上来就单刀直入的人,但小荆说她身体上好像还没什么太难受的感觉,没快感,也没不快感,所以海伦更认为是自己“性冷淡”了。
再后来结了婚,有了孩子,家务和工作很忙,每天都是累得要命,很多时候都是刚吵完架、斗完气,完全没有心情的时候,李兵来求欢。她不知道他怎么可以一面在跟她吵架、吼她的孩子、指责她的父母、抱怨她的弟弟,一边又来跟她做那事。
李兵的解释是:“父母兄弟孩子都是外人,只有我们两人才是一家人。我们不应该因为外人影响我们的感情。”
这是她永远都不能明白的“道理”,既然你把我和我所有的亲人都否定了,都当成敌人一样来看待,你对我的感情又从何说起呢?
但后来这差不多成了解决夫妻冷战僵局的唯一手段,常常是两人为孩子的事争吵起来,然后两个人冷战,不说话。但过几天,李兵会涎着脸来抱她搂她。如果她不从,李兵就找个岔子骂孩子,于是两个人又开吵。这样恶性循环一通,最后以她在床上不再反抗结束。
所以她从来没有把性生活当成一件愉快的事,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也会从中体验到极度的快乐,她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身体里本来就潜藏着这种本能,还是她对
benny的爱使她的身体产生了这种能力。
她闭着眼睛胡思乱想了一会,就准备起床,她看见床边地毯上有一张条子,上面放着一颗心型的巧克力。她拿起那颗巧克力,看到条子上是benny
用他那小老人的字体写的几句话:“baby
,我把你的车开到店里去了。你饿了就打电话给我。浴缸洗干净了,你睡醒了就躺在浴缸里等我,我给你洗泡泡澡。”
她看了条子,脸一下红了,一是他说他要给她洗澡,二是她想起他说过的有关“饿了”的话,不知道他条子上写的话是不是双关的意思。
她的肚子是真的有点饿了,就不客气地把那颗巧克力吃掉了,然后走到浴室去,见浴缸洗得干干净净的,旁边放着一瓶淡紫色的浴y,一个形状象朵花的擦澡用的紫色海绵,一条淡紫色的浴巾。
她不好意思让他给她洗,决定还是自己洗。她还从来没躺在浴缸洗过澡,因为浴室都是跟人共用的,房子也比较老了,浴缸看上去也不那么吸引人,所以都是站在里面淋浴。这里的浴缸似乎还很新,而且
benny
已经洗过了,她比较放心,就放满了水,在里面痛痛快快地洗了一阵,觉得很惬意,心想等咪咪来了,一定要租个漂亮点的公寓,让咪咪可以天天洗泡泡澡。
她洗完澡,换上一条连衣裙,在镜子里左照右照,觉得自己回中国一趟,没有长胖,但是晒黑了。她发现自己在浴室里那种顶上很多灯的镜子里一照,似乎显得挺漂亮的,但如果是在餐馆洗手间那个简易的镜子里照照,就丑多了。可能顶上来的灯光能美化一个人的相貌。
她现在也很为自己的高胸骄傲了,因为benny
喜欢。她仍然不明白为什么男人会喜欢翘p股,也许是令他们想到某个做a的姿势?不管怎么说,她的腰还是比较弯的,所以p股也就自然往后翘。她以前总以为男人是把精力集中在女人脸上的,但从她看的色情杂志和店里几个小伙子的评论来看,男人的冲动似乎很少是对一张漂亮的脸而发的。
她准备停当了,就给benny
打了个电话,他说马上就来车她。过了一会,她听见他在用钥匙开门,就跑到门边去等他。门一开,她就扑到他怀里去,他连声说:“哇,你衣服都换好了,已经洗过澡了?不等我了?我身上全都是餐馆的味道,当心搞到你身上去了。”
他虽然这样说着,但仍然紧紧搂着她,开玩笑说:“饿了吧?”
她声明说:“是肚子饿了。”
他狡辩:“我的意思就是说肚子饿了嘛,你想到哪里去了?”他看她面红耳赤的样子,嘻嘻笑着问,“今天好不好?喜欢不喜欢?”
她把头扎在他胸前不回答,他松开她,牵着她的手说:“快到店里去吃东西吧,high了八次,再不吃东西要晕倒了”
她不知道自己high了多少次,反正不止一次就是了。她红着脸问:“你还记了数的?”
“‘当盐’要记数,准备上吉尼斯世界记录的嘛。”
她伸手去打他,被他抓住了手,扯到怀里:“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说明你wonderful
,厉害。我们两个可以参加国际比赛了,听说前不久进行的比赛…”
她捂住自己的耳朵:“我不听,我不听。”她见他的嘴唇没乱动了,才放下手,说,“帮我把东西拿到车里去,我待会吃完饭就开车回去了。”
“明天要开学了?”
“上星期四就开学了,不过我星期五没课,所以只耽误了一天的课…”
“你星期五没课就到店里来帮忙吧,下午五点左右到店里就行了”
她担心地说:“现在店里这么多人,还需要我帮忙?”
他解释说:“did和susan是来这里开店的嘛,等他们的店一装修好,他们就到自己店里去了,阿sam
也会到他们店里去,我们这边要请好几个人才行。”
她很高兴店里仍然需要她,似乎有了这个借口,她才好意思到这里来,不然他就会认为她是专门跑来做那事的。
他们俩把东西都装到车上,回到店里吃了饭,benny
给她做了一个红烧j翅和一个本楼炒饭,装在两个泡沫饭盒里,打了包,叫她带回去吃。然后他跟着她从餐馆后门出来,两个人在外面偷偷摸摸地拥抱了一下,她感觉到他那个地方有了变化,禁不住低头盯着那里看。
他笑着说:“不要盯着它,ok?再盯两下,你就回去不成了。”
她坐进车里,他叮嘱说:“开车小心,到家了给我打电话。”她点点头,他帮她关了车门,她就把车开动了。
她到家的时候,小舒已经下班了,正在客厅看电视。见她回来,就帮她把东西搬到屋里,她拿了一些果脯应子之类的东西给小舒吃,又把从餐馆带回来的菜和炒饭分了一些给小舒。然后她想给
benny打了个电话报平安,但她发现从b城打到a
城是所谓“小长途”,就是州内的长途电话,而她们的电话没有加入“小长途”的计划,她得用电话卡打给benny才行。
她只好开车到学校去,在网上买了一张电话卡,给benny打电话。
他一听是她,就说:“哇,现在才想起打电话给我?我还以为你劳累过度,在路上晕倒了。”
她解释了一下电话卡的事,他跟她开了几句带色的玩笑,她知道现在店里比较忙,就很体贴地挂了电话,让他去忙店里的事。
然后她查了一通电邮,又看了看这学期几门课的syllabus
,了解一下每门课的要求,决定再多注一门课,这样就可以争取在咪咪来美国之前把大多数课程都上完,等咪咪来了,她就有比较多的时间呆在家里陪咪咪,因为这里的小学下午很早就放学了,而她的课多半都是晚上。教育学院里很多学生是在职的中小学教师,他们白天上班,晚上来上课,一边工作,一边拿学位,所以教育学院的课多半排在晚上。
她把这些都搞好了,就开车回到家,处理她暑假期间挤压下来的一大堆信件。大多是些广告和账单,只有那封加拿大移民局来的信和一封中国来的快件比较重要。她把移民局的信又看了一遍,基本上就是她打电话时就弄清楚了的信息。
她拆开那封从中国来的快件,是王丽玲写来的,信上说曾给她打过几次电话,但都没人接,猜她可能是已经回美国了,所以就把信直接寄到美国来。
王丽玲在信里请她帮忙抓紧那个王教授的事,还附了两张照片,叫她帮忙送给王教授。两张都是全身照,一张是王丽玲站在她学校门口照的,显得很年轻,很苗条,另一张是王丽玲做了个跳舞的姿势照的,因为离得比较远,脸部有点看不清,但身材和姿势都很漂亮。
海伦把照片收好了,准备找机会跟王教授说说这事。她当时答应王丽玲的时候,满以为王丽玲不会那么认真的,现在看起来王丽玲是真的在做这个指望了。
大概因为都是华人,她跟王教授之间还有点接触,有次她在王教授家吃饭,跟王教授聊过女儿签证不顺利的事。
王教授也跟她讲过他自己的事,王教授的前妻是个小学校长,有段时间两人不在一个地方工作,虽然王教授每两个星期就飞回家一趟,但他前妻仍然觉得两人在一起的机会太少,结果就跟一个小她十七岁的男孩好上了。后来王教授离了婚,他前妻跟她那个小情人结了婚,而王教授搞了这么多年,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
王教授对前妻似乎很理解,说她那时正是“狼虎之年”,而他因为受到原学校排挤,不得不转到一个离家很远的学校去,两人疏远离婚也是生活所迫。
海伦给王教授发了一个电邮,说想跟他单独谈谈。第二天她就收到王教授的回信,约了个时间,她就去了王教授的办公室。她有点尴尬地把王丽玲的事说了一下,王教授似乎不是第一次被人说媒拉纤了,一点也不感到奇怪或尴尬,反倒很感兴趣地听她介绍。等她介绍完了,王教授说:“光凭你口头介绍没法了解这个人。”
她马上把照片呈上:“这里有她的照片。”
王教授对照片很满意,但又说:“看照片只能了解一个人的外貌。”
她建议说:“那就跟她通通信?”
王教授好像没兴趣跟王丽玲通信。海伦有点忍不住了,问:“那您说怎么样才能互相了解呢?”
王教授说:“最好是她能到美国来一趟,比如到美国来旅游,那样比较好了解一下彼此。”
她没再说什么,心想如果王丽玲能旅游到美国来,别人还要你干什么呢?当然她不能这样说出来,但她心里已经不对王教授做什么指望了。她准备等老板回来后,跟老板说说看,但她知道老板未必会愿意跟王丽玲真结婚,老板是不相信那些身在大陆的女性的,总觉得她们都是为了身份。但老板可能会愿意假结婚,反证老板不怕钱多了咬手。
她抽时间给王丽玲打了个电话,没如实汇报王教授的话,只说王教授现在有女朋友了。然后她问王丽玲假结婚可不可以。王丽玲说:“真结婚假结婚都可以。假结婚要多少钱?”
“三万多吧,我也不知道,是听我老板说的,也是几年前的行情了,而且还是熟人之间。”
王丽玲想了想说:“三万多还可以承受,再多就承受不了,也不值得了。我想等我到了美国,办起了儿童舞蹈班,三万块钱还是很容易还清的。”
海伦虽然不理解王丽玲为什么愿意花这么多钱谋求出国,也不相信儿童舞蹈班就那么好赚钱,但她没说什么,只答应尽力帮忙,说如果实在帮不上也就没法了。
她回来好几天了,还没给李兵打电话,她知道李兵也不会担心她,可能都搞不清她应该在什么时候到达美国。她提不起兴趣来给他打电话,一是怕两个人会吵起来,二来现在咪咪不在李兵那里,她觉得自己跟李兵没什么关系了一样。
但是李兵打电话来了,问她知道不知道咪咪的护照在哪里,说他到处找都没找到,只看见他自己的护照在抽屉里,但没有咪咪的护照。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因为她没把咪咪的护照放在家里,而是带到美国来了。她有几个考虑,一个就是这次到处追寻护照,实在是把她搞怕了,总觉得咪咪的护照只有拿在自己手里才放心;另一个考虑就是现在已经决定等加拿大移民了,那也就是说不会再需要李兵带咪咪去北京签证了,那又何必把护照留给李兵呢?
除此之外,她还有个计划,那就是让加拿大移民局把李兵从移民申请中去掉;
只办她们娘俩。等加拿大移民办好之后,她就偷偷溜回中国去,从于真那里把咪咪带走,两个人到加拿大去landing,那就彻底把李兵甩掉了。
她想了一下,决定不告诉他护照在她这里。她说:“我把咪咪的护照放在抽屉里了,你没看见?”
李兵不相信:“你放在抽屉里了?那怎么会不在那里呢?”
她坚持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在美国,我带着她的护照有什么用?”
她这一反问似乎很有力量,李兵也糊涂了,说:“难道是那几个打麻将的哥们拿出来看了忘记放回去?我再找找看。
海伦暗自庆幸,看来李兵不知道是她把护照带走了。她正想结束谈话,就听李兵说:“说不定是涛涛把护照拿出来玩丢了。”
她好奇地问:“涛涛在我们家?”
李兵责怪说:“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麻烦?你对李虹讲什么她孩子在乡下受罪,搞得李虹广州也不去了,还骂她公婆,现在她丈夫把她赶出来了,她没地方去,前天跑来说要在我这里住”
她估计李兵是在找借口让李虹住进来,反正她也不在乎,就大方地说:“那你让她住进来就是了”
李兵大声说:“你疯了?她现在这样,我还让她住进来,你怕别人不说闲话?你怕她丈夫不找我麻烦?她现在一分钱没有,难道要我来养活她?”
“那你说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都是你惹出来的麻烦,你管她那些闲事干什么?”
她也有点烦了:“你也不用管她的闲事嘛,她跟她丈夫闹矛盾,你着什么急?”
“她好歹还是我的干妹妹嘛,我怎么能看着别人欺负她?”
“既然她是你的干妹妹,你愿意怎么帮她就怎么帮她,我没意见。我那时告诉她孩子的事,也是看在她是你干妹妹的份上,可怜她的孩子。”
“有什么可怜的?我们小时候不都是光p股坐地上的吗?也没见谁的p股被虫子咬掉。”
她无话可说,“我们小时候”就是李兵的理由,只要是他小时候经历过的事,都是合理合法的,都可以甚至应该用到自己的下一代身上。为这个话题,他们已经打过无数次嘴仗了,谁也不能说服谁。
李兵试探说:“你看可不可以叫于真帮忙照顾涛涛,好让李虹到广州那边去打工?”
这回轮到她大叫了:“你真是疯了,别人帮我们照顾咪咪就已经够麻烦人家的了,你还想再塞个孩子给她?她又不是开幼儿园的。”
“那要么就把咪咪领回来让李虹带,这样你就不用寄钱给于真了…”
她更生气了,听李兵的口气是想让她寄钱回去养李虹母子俩,如果说这个要求还没把她肺气炸的话,那他用领回咪咪来要挟她就真的是让她气死掉了。她克制着自己,尽可能心平气和地说:“我没有寄什么钱给于真,你现在让李虹住进来也不合适,你刚才已经说了,她丈夫会找你麻烦,别人也会说闲话…。你想帮她,就把我留给你的那些钱给一点她,她可以回龙溪去住。”
李兵说:“算了,算了,你留给我的钱也就那些,我哪里有多的钱给她?”
她为了稳住他,说:“你把主要精力放在你的公司上面,不要为你干妹妹的事或者咪咪的事分心。你没钱用的话,我可以给你寄点回来…”
李兵听说有钱寄回来,情绪一下就高涨了,连声说:“那我就先谢谢了。还是我老婆能干哪,我这靠老婆养活也不是个事啊,等我公司搞好了,加倍还你。”
她接完李兵的电话,更想把他从加拿大移民申请中划掉了。这个人,就算不在咪咪的事上闹别扭,惹麻烦,也会不断地用咪咪做人质,问她要这要那。
她给静秋打了个电话,说了护照的事,并说她想向加拿大移民局申请,把以前的三个人移民改成她和咪咪两人移民,因为她现在已经拿到了咪咪的护照,而且又把咪咪放在于真那里,似乎没必要把李兵办出来了。
静秋提醒她说:“加拿大移民局是很死板官僚的,你申请任何一个变动,他们都有可能把你的申请拖延很久,不知道是他们把你的申请扔到队尾去了,还是他们办事太慢,需要很长时间来变动一个细节。我申请改变面谈的地方,就被拖了近一年。我有个朋友在申请递上去后结了婚,按移民局要求汇报自己婚姻状况有改变,结果也被拖延很久。”
她想尽快把咪咪接来,但又有点不甘心就这样便宜了李兵,于是说:“但是如果把李兵办出来,又怕他到时在离婚的问题上捣乱…”
“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更好,但是你女儿现在在中国,虽然是跟着你的朋友,但李兵要把她接回来不是很容易吗?如果他发现你中途把他的名字弄下来了,他可能会狗急跳墙,想办法让咪咪出不来,除非你能一直瞒着他,一直把他稳在那里。”
“现在他好像是被稳住了,不知道他以后…。”
静秋想了一会,说:“就怕他在护照上做手脚…比如他把旧护照挂失了再申请一个新的,那时你还得去问他拿护照;或者他把咪咪藏起来,以你一个人的力量,很难在中国找到你女儿。你们的婚姻关系没结束,女儿没有正式判给你,如果你私下把女儿带走,他也可以告你。”
她想了一下,的确如此。李兵在国内办个新护照很容易,因为他认识一大帮公安局的人。他要把咪咪藏起来也很容易,因为他有一大群乡下兄弟和亲戚,随便塞在哪个人家里,她都很难找到。她叹了口气说:“哎,法律也不能帮点忙。”
“法律从某种意义上说,都是‘后发制人’的,一定要等到出了事,法律才能开始动作。出事之前,法律只能威摄那些懂法而且不敢犯法的人。再说中国现在这样的状况,权大于法,即使出了事,罪犯也不一定受到惩罚。”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等到面谈了再说,也许不用划掉李兵,到时候不把移民纸给他,自己带着咪咪走掉就行了。
星期五下午三点多钟,海伦就出发到a城去打工,b城和a城相隔八十英里左右,她原以为一个多小时就够了,哪知道在高速公路上遇到塞车,一直搞到六点左右才到达餐馆。
她从后门一走进餐馆,就吓了一跳,那真的叫做“人才挤挤”,好多的人,挤在小小的厨房里,可以用水泄不通来形容了。
店里新招了一个厨房帮工,是顶阿gam那一角的,主要是切菜炒饭。这人是个老墨,名字的发音很像“火得海”,而且这个“得”要读成弹舌音。等“火得海”沾了sauce在厨房的案板上写出他的名字时,她才发现就是英语里的gee,“火得海”大概是gee的西班牙语发音。
“火得海”只会说他家乡的土语,不会说英语,更不会说汉语,能说一点西班牙语。幸好benny知道几个西班牙词,都是跟打工的老墨学来的,所以喊order的时候还算能够沟通。
店里还新雇了一个炒锅,是个福建人,姓张,大家就叫他小张,人长得高高瘦瘦,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可能因为是刚来,还不知道店里那些菜的做法,显得手忙脚乱。虽然唐人餐馆大同小异,但广东人开的餐馆跟福建人开的餐馆据说还是有很多不同之处的。而且各个餐馆对同样一个菜添加的配料也不尽相同,要熟悉还需要一点时间。
海伦不知道自己挤在这么多人中,能干什么。benny正忙着教“火得海”炒饭,阿sam在教小张炒菜,susan在打包,denise在接单,did在送餐,有时还帮着打包、接单或者炒菜,看来是个当老板的料,因为什么都能干。
benny看见她来了,就跟她打个招呼,叫她去前面帮忙,然后又串前串后忙他的去了。她一看到店里人多,马上就觉得店里不需要她了,她就很慌张,就老觉得别人在认为她多余,在嫌弃她碍手碍脚。在这种时刻,她就特别希望benny能殷勤她一下,让她觉得至少他还是需要她的。
她很怕他现在已经把她弄到手了,就不在乎她了,又怕他嫌她技术不好。她他是在纽约长大的,肯定不会等到二十多岁了才开封。他以前的那些女朋友,肯定都是象包包一样,即使刚开始不会,后来也因为勤学苦练而变得技术高超了。
她想他肯定觉得她很老土,因为他一下就看出她是first
time了。不知怎么搞的,她现在的思想跟从前相比,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是以前,她听他说她是first
time,她一定会很高兴。那时李兵怀疑她不是first
time的时候,她是很伤心的,觉得自己很“亏”。后来她就是因为担心付老师会嫌弃她不是first
time,而且怕李兵会在外面中伤他们两个,才放弃了付老师。
现在她却非常担心benny会因为她是first
time而嫌弃她没经验。她那天的表现也真是太糟糕了,他让她享尽了做a的乐趣,而她却傻傻地躺在那里,连回吻都不会,结果弄出个“八比一”。她的“八”都是他带来的,而他那个“一”还是他自己的劳动成果。
她一边打包,一边观察他,见他忙得风驰电掣的,又觉得他不是在冷落她,只是太忙了,或者他觉得她现在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所以就可以严厉一点了。她竭力争取打包不要出错,免得挨他训。以前他训她,她觉得那是把她当小孩看,是宠她;现在如果他训她,她就会觉得他是在骂她了。
幸好benny还能忙中偷闲,不时亲热她一下。他会借拿东西的机会在她身上贴一会,有时还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在她腰上扶一把,有一次甚至在她p股上捏了一下。她从前最反感这种偷j摸狗、摸摸捏捏了,但现在由他做来,特别是在她急于找到他爱她的证据的时候,都变得很亲切很火热了。
她刚一进来时,他就问过她“饿不饿”,她见大家都很忙,就撒谎说“不饿”。现在干了一阵,她觉得肚子饿了,因为开学之后,她都是下午五点吃晚饭,而不是象在餐馆那样晚上十一点才吃晚饭了。今天她是十二点左右吃的午饭,她觉得坚持不到晚上十一点去了,就一边打包,一边找东西吃。
店里有些炸好的腰果,是做腰果j的,还有些炸好的花生,是做宫保j的,她以前就有点爱吃这两样,特别是腰果,但为了减肥,不敢多吃。现在饿了,就不管那么多了,她找了一个小塑料盒子,装了一些腰果,一边打着包,一边不时往嘴里扔一粒。
benny看见了,开玩笑说:“不要把腰果吃光了,我现在没时间炸,待会要是有腰果j的order,那就惨了。”
她有点不高兴,把剩下的腰果倒回到装腰果的大瓶子里去了。他笑了一下,跑过来问:“肚子饿了?我煎两个j蛋你吃吧?”
她不理他,他也不再问了,跑到后面忙什么去了。过了一会,他端了个盘子过来,里面装着两个煎得黄黄的j蛋,很讨好地问:“放糖还是放酱油啊?”
她觉得他还是很关心她的,又高兴了,问:“还可以放糖吃?我们那里都是放酱油的。”
“那就放糖试试看,保证好吃。”他说着就跑去拿了白糖,撒了些在j蛋上,说,“你端到厨房后面去吃,我来打包。”
她跑到厨房后面吃了j蛋,觉得胃里好受多了,糖拌荷包蛋真的很好吃,她从心里感激他,觉得做他的女人好幸福。她正要回到前面去,他走过来了,见她吃完了,就问:“现在不饿了?”她点点头,他小声问,“就是肚子饿?别的地方饿不饿?”
她拧了他一把,跑回前面去打包。
晚上回到住处,又是“挤挤一堂”,怎么数,都差一个床垫。“火得海”和小张在客厅睡,她和susan在老板那间房睡,剩下三个男的在benny那间房睡,但那里只有两个床垫,总有一个人要睡在地毯上。
她向did抱歉,说因为她来了,就把他们夫妻赶到两个地方睡觉了。did说不怪她,应该是他们占了她的位置,他们正在找房子,找到了就搬走了。
那几个小伙子照例是看录像看到很晚,海伦跟susan聊了一会就睡了。第二天早上,她按上班时间开车到餐馆去上班,did用车把其他人车到餐馆去。她发现benny没来,她的心快速跳动起来,知道待会会发生什么了。
果然,一点多钟的时候,他打电话来了,叫她去车他来上班。她给did讲了一下,就开车回apt去。她刚把钥匙c进门锁,benny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他没穿上衣,只穿了一条很长的短裤,一开门,就把她拉进去,反手把门关上,闩住了,笑嘻嘻地说:“你把时差传给我了,搞得我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醒。现在还算不算上夜班?”
她很干脆地回答:“算。”
他一听说算上夜班,就开始脱她的衣服,说:“你不是说你衣服上有餐馆气味吗?来,我帮你脱了。”
她飞快跑进卧室里去,怕有人会从客厅的窗玻璃那里看见。他追了进来,继续脱她的衣服,刚把r罩揭开,就贪婪地用两手握住,说:“噢,让我抓一抓…”
她已经打定主意不能老让他伺候她了,所以她也来帮他脱衣服,两个人真有点象电影上那些偷情的人一样,迫不及待,你脱我,我脱你,衣服扔得满地都是。等到两个人都脱了,他把她拉到浴室里,她看见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水,还放了浴y,已经搞得满池泡泡了。他把她抱了进去,他自己蹲在旁边,说:“我给你‘洗糙’吧。”
她吃吃笑个不停,刚开始,他很认真地用那块紫色的海绵给她洗澡,洗了一会,手就不老实地到处乱伸了。她在浴缸里躲来躲去,搞得满地都是水。疯了一会,他把水放掉了,改成冲淋浴,他自己也站了进来,两个人搂搂抱抱地洗了好一会,才从里面出来,各自用浴巾擦干。
她跑到床上躺下,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他也很快跟了过来,钻进被子,搂住她,诉苦说:“昨天晚上好难熬…”
“为什么昨天难熬呢?”
“因为知道你就在那边…。你呢?肯定睡得象小猪猪一样吧?”他开始在她身上摩挲,“想我了没有?”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自己也很奇怪,她心里很思念他,跟他做a她也很激动,但不做a的时候,她的身体上并没有那些可以被称为“想”的症状。
他好像猜到了,开玩笑说:“你是属‘铃铛’的”
她问:“属‘铃铛’是什么意思?”
他笑而不答,她想知道,就不停地问。他故意不告诉她,让她急,他却在暗地里下功夫。她被他弄得浑身发软,但还在坚持问他属“铃铛”是什么意思。他加了一个手指进去,她“噢”地叫了一声,胸部剧烈起伏着,再没有力气问“铃铛”的事了。
他见她没有招架之功了,很开心,笑着说:“属‘铃铛’嘛,就是不碰不想,一碰就想。”
她想她也许真是属“铃铛”的,但只是他的“铃铛”,因为只有他碰她的时候,她才会响。她把头埋在他胸前,尽情燃烧。不知道燃烧了几次之后,她喘息着说:“我想让你…也这样”
他好奇地问:“也哪样?”他见她羞红了脸不答话,猜测说,“像你这样,high了又high?”
她点点头,他不无遗憾地说,“那…是不可能的。男人不可能象女人那样high了又high的,男人打完那一梭子弹,就fi……ni……do了。”
她知道这个finido是跟“火得海”学来的,就是finish的意思。她好奇地问:“那男人打那一梭子弹之前……是不是也很…high呢?”
他做了个鬼脸:“不是最后那种high…”
她忽然很同情男人,他们那样辛勤耕耘,忙得汗流浃背,原来就只能享受打那一梭子子弹的时间?那女人可以overandover
again,岂不是得天独厚?
从前她总认为做a都是男人的事,男人不论喜欢不喜欢一个女人,不论怎样做,最后都可以高c一番。但女人就不同了,像她那样“性冷淡”的女人,做a就是受罪;象小荆那样的女人,做a就是捐个地方让丈夫happy;也许只有那些性欲特强的女人才会从中体会到快乐,但她不知道有没有那样的女人。
现在她开始有了不同的认识,也许从生理的角度讲,女人其实是有比男人更能享受性a的potential的,但是如果撞在一个不懂女人,不爱惜体贴女人的男人手里,这种potential可能就永远只是potential。
他伏到她身上,她知道他要go
together了。他撑着两手,让他那早就梗着脖子挺在那里的火热在她那一片湿得稀里哗啦的地方滑动了一会,不用手帮忙就进入了她的身体,他好像很得意,说,“see?no
hands!”
她经常惊异于他的孩子气和成人气并存,有时她觉得他很深沉,甚至很老沉,使她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姑娘。但有时候他又完全是个孩子,使她忍不住要象疼孩子一样疼爱他。
他孩子气了一下,又变成一个温柔的情人。他一边吻她一边温柔地动作,开始在她体内堆放乾柴。堆了一会,他突然松开嘴,问:“areyouon
pills?”
她想了一会才明白他的问题,回答说:“no。”
“imsorry。”
“sorryforwhat?”
他解释说:“sorry上次…太激动了…就在里面开枪了,希望没有弄出人命来。”
她不明白他在这样的时候,怎么会想到那上面去。她闷闷地问:“你为什么怕弄出人命来?”
“因为我们不ready嘛…”
她不知道他这个“不ready”是什么意思,是着眼于单个的人,说他们俩各自都还在忙于工作,还是着眼于他们两位一体,说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没到那一步?她自己还没仔细想过“人命”的问题,但如果弄出人命了,她一定会很珍惜,因为那是她跟他爱情的结晶。
所以他这样说,使她觉得心里很难受,他好像很怕弄出他们两人的结晶来一样。她问:“为什么说我们…不ready?”
“你在读书嘛,哪里有时间带孩子?”
“你不是说你可以把孩子背在背上炒菜的吗?”
“那是开玩笑的嘛,我怎么舍得让我的孩子在餐馆长大?”他吻住她,象最后冲刺一样剧烈地运动了一阵,把她送上了高峰。
意乱情迷之中,她也意识到他没有象上次那样在她体内膨胀收缩,也没象小老虎那样长啸,他仍象刚进来时那样坚挺在她体内。
她正在奇怪,就感到他又开始运动,然后把他自己抽离出去,把那个东西压在她肚皮上,他把头埋在她两r间,拼命地吻那一块。他把她搂得那样紧,她仿佛听见自己的骨头在喀喀作响。他埋在她胸前,长长的“噢”了一声,就象骨头散了架一样,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了。
她虽然没见识过这样的做法,但她凭直觉意识到他这次没有在里面“开枪”,他在避免弄出人命来。她抚摸他汗流浃背的身体,心里有一种无望的悲哀。他说他们两人不ready,那什么时候他们才算ready?她已经三十六岁了,他这么聪明的人,当然知道这个年纪的女人如果做母亲,已经是“高龄产妇”了。他自己也二十六岁了,这个年纪做父亲也是很正常的了。
所以他所说的不ready,其实只是一个托辞。他们这样的搭配,越往下越不相配,永远都不会ready。他的意思就是说他们现在可以互相愉悦一下,但他们不会永远在一起,所以他不会跟她有孩子。
她觉得很难受,既然他没有长久跟她在一起的准备,那又为什么要跟她做这些呢?那个俗话说的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在她看来,也可以说“已知今后,何必今日?”
她知道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能导致婚姻,因为世界上的事物都是时刻变化着的,今天相爱的人,也许明天就不相爱了。但至少在相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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