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北顾天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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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患难的这一出,又哪能知道你还偏偏没用顺手的无奇,而抽了我的扇子呢?不过万幸有惊无险,有惊无险啊。”
“什么不怪你?”
云濯死鸭子嘴硬,哼道:“谁让你没事给扇子上涂毒的?以前也没见你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莫非最近是实在闲的没事?”
司徒凛马上哀道:“哪能啊,这不是大战当前有备无患嘛!”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不消片刻工夫却已共骑着妖血为记的雪月突入傀儡群中,只是虽杀得酣畅,那言谈动作却仍不似患难与共的浓情蜜意,倒像在相互揶揄。而眼见殿阁之上的段昭英与司徒泠等人也已纵身跃下开始厮杀,尚站在石阶之上的云辰却摇了摇头,冷不防对墨曜道:“宇矜啊,这场景倒有些让我想起了七年前的无名村,想来司徒公子和我三弟这生生死死一趟,也算是有所改变了吧。”
白了眼那被提及的二人,一向神色冷冽的墨曜也难得生出些嫌弃意味,只是眉眼之间亦有几分无奈与温柔,仍像是看着当年的两个傻小子般叹道:“他俩啊,除了莫名其妙断了个袖,怎么感觉依然毫无长进呢。”
云辰闻言忍俊不禁:“七年不见,你就这么说你师弟?”
“啧,当年如止师弟这小子何其让我头大,如今阴差阳错再度相逢,我调侃他一句还不可么?”
墨曜纵身数尺,执刀刺向一具活傀儡,又于回身之际望向云辰,笑道:“罢了,我们只管打我们的,管他们作甚,就算是你感时怀旧念起了七年前,不也得先记起你我联手与那妖女的一战么?”
闻言,云辰一声轻笑,抬手一扬问曦,旋即亦跃入那乌黑一片的傀儡群之中,白衣之姿宛如谪仙,长剑之上光芒乍起,甚为凌厉,登时震得周身几具傀儡皆化为木骸残肢。
须臾,他又运着轻功折转数尺,与墨曜相背而立,殿外山风猎猎,二人手中一刀一剑,身影一黑一白,端得一派朗然姿态,竟是丝毫不逊当年。
……
这一场当真杀得好生淋漓痛快。
九淼的暗器,湛露的射术,武陵与无定的剑法,乃至鬼道与机关术,红枫幻术与苗疆蛊术,在此战中皆算是被怀着仇怨的各人倾尽所长,杀了个天昏地暗。四野之内尘烟乍起,血雾弥漫,数个时辰之后那尸傀儡群竟真生生被突围出一条血路,直指归离潭外的莽莽树林。
因分头行动,三个小少年倒率先众人步入深林之中。到底这一战突围事关生死,半大少年们此刻也皆杀得身染血污,疲惫不堪,在林中行了一段便筋疲力竭,只得停下步子等候众人汇合。只是三人于一棵古树之荫下落座后,宁攸便一直低头不语,只牢牢攥紧了手中作为武器的符伞,沉吟叹息,似有心事。
“宁攸?”
到底多年交情,司徒泠率先从他的神色中发现不对,思量片刻后猜得各中一二,旋即回身关切道:“看你心不在焉,可是仍有什么顾虑?”
宁攸并未马上回答他,攥着伞柄须臾,低声道:“……为什么是陶师兄。”
司徒泠叹了口气,不语。
宁攸将伞柄攥得更紧,又道:“姐姐去世之后,师兄分明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待我好的人了,他说过从此之后他便是我的亲哥哥……可如今围堵我们要致我们于死地的为什么也是他,我不信会是他!”
“宁攸……”
友人的心结正如自己所料,司徒泠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道:“若非我兄长和云公子拿出那尸傀儡,我也不信会是陶宫主。我知你与陶宫主关系如同至亲,可当下他累累罪孽已是证据确凿,还望你莫要太过纠结与伤怀。”
“你们在说什么?”
二人低语不止须臾,一旁的白晓也终于发现反常而回过头来,眼望宁攸:“你在说陶青绀,对吧。”
被一下戳穿心事,宁攸抬起头来,欲言又止:“我……”
白晓起身上前,一双眼睛直视宁攸,复杂神情中带着怒意:“怎么?都杀到这来了,难道你还想为他开脱不成。”
“白晓。”
宁攸摇摇头,喉结滚动数次,声音有些艰涩:“我姐姐死得很惨,陶师兄也对我极好,我在想,或许他是有苦衷……”
“哈,你姐姐死得很惨,是啊,好一个你姐姐死得很惨……”
未如想象中那般暴跳如雷,一向口齿伶俐的苗疆少年闻言也沉默了片刻,他低下头将牙关咬得发出细微响声,终于在心有愧意的宁攸试探着接近他时双目通红地一把将之推开。
这一下力道极大,宁攸被推得踉跄而退,旋即只觉颈上一阵冰凉,碧色的横笛不知何时已被白晓握在手中,颤抖着架上了他的脖子。
白晓一字一顿道:“宁攸,那我来问问你!你姐姐死得惨,难道我爹娘死得不惨?!你陶师兄杀人害命是有苦衷,难道我千玄哥血洗别派便是无缘无故?!”
余音落时,少年眼中已隐约可见猩红血丝,他深吸一口气,又如受了什么委屈般哽咽道:“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是这样……赵姑娘一家死了,因墨曜是你们的故人便得以开脱,我爹娘死了,又因陶青绀有苦衷便得以开脱……我爹分明说过人命本无贵贱之分,杀人就是杀人,罪孽就是罪孽,当年千玄哥为了救我杀人而被你师兄讨伐而死,而如今既你师兄之罪行已然昭彰,如何就能这般被草草揭过……我倒想知道在你眼里,这世间究竟什么是正什么是邪,究竟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语罢,白晓眼中已落下泪来,宁攸也似有所感般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颤抖着双手握上那笛子,道:“陶师兄的罪行不能被揭过,可这些年他对我的恩情我亦不能忘却,你有恨有怨无处发泄也好,不妨如今对着我来吧。”
白晓一怔:“宁攸,你!”
“够了!”
眼见二人间气氛越来越紧张,司徒泠终于按捺不住,一掌掀掉那架在宁攸颈上的笛子,又强行将二人分开,驳斥道:“如今情况十万火急,我们此番能不能寻到陶宫主都尚是未知之数,怎就先乱了自己阵脚!”
“……子寒兄。”
踉跄几步终于稳住身形,宁攸垂下眼帘,摇了摇头,不再作声。而白晓则仍似心中有气,将脸一别,眼含怒意。
“喂,你们仨小子,一个个排排站的,这是在做什么?”
僵持之时,林外又远远传来一声问,但见一匹机关白狼负着几人疾行而入,虽身上刀痕剑痕无数,眉间一道血印却仍熠熠夺目,而坐于其上者一前一后,一紫衣一灰袍,正是司徒凛与段昭英。
司徒凛此时掌中翻开着一道猩红血口,鲜血虽已凝滞,观之仍十分骇人,显然是方才一战以血燃了不少炎离之火。而在他紫衣之中卧着一只毛色雪白的狼,虽亦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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