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北顾天狼

分卷阅读142

抬眼一瞥便知二人来意为何,墨曜转而望向司徒凛:“看来,是归离之事与洛弟死因已有眉目?”
司徒凛点点头,开门见山道:“洛道长之死是因遭天山代代相传的奇毒溶玉散所害,并非伤重不治,而始作俑者正是陶青绀。”
“溶玉散……害命无形,毒可溶玉……”
昔日二人为师兄弟时皆受过司徒哲之教诲,此名入耳即明其意,墨曜神色一滞:“你是说,陶青绀此人还和天山有所牵连?”
司徒凛一叹:“岂止牵连,这二十年间因吕印彬一人恶念种下的种种因果,简直尽是冤孽。”
语罢,他又回身示意云濯召出傀儡“宁雁”,光华过后那偶人应声而出端正跪于地上,栩栩如生之态看得众人皆微露惊色,墨曜更是眉头略皱,疑道:“什么意思?”
司徒凛道:“这偶人乃陶青绀所作,也正是当年窃取归离信物之‘人’,而他私盗信物的缘由说来话长,得自二十来年前那场妖狼之祸谈起……”
……
“原来洛弟被害与信物失盗,竟皆源于这陶青绀的挟私报复之念。”
良久之后真相终明,一向温文儒雅的云辰面上也添了几丝怒意:“亏得大哥还与这位陶宫主少年交好,没成想他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嫁祸无辜害人性命,后又为掩盖罪行而私通南诏,当真是知人知面难知心!”
丹朱亦随声附和:“哼,多行不义必自毙,既如今‘宁姑娘’已找上门来,我们径直将这真相昭告天下便是,到时这陶青绀必是被众家讨伐,还怕他不认罪行么!”
司徒凛摇摇头,并未答丹朱之言,只看向自自己开始讲述真相时便端坐桌前不曾言语的墨曜:“师兄,七日之内我已查出真相,你可愿信我一次,与我联手。”
“师弟既已查明真相,本王自言出必践。”
墨曜神色未变,抬眼望他:“只是正如丹朱所言,你既已取得证据,若将之开诚布公,陶青绀被其余仙门诛讨也是早晚之事,何必要与我这恶贯满盈之人联手?”
司徒凛环顾四周,沉吟道:“因为我们这一来无名山,怕是不好出去了。”
云辰一惊:“何意?”
司徒凛道:“我未死反带数人前往无名山,加之‘宁雁’擅自逃遁,数日耽搁下,陶青绀必已知自己阴谋败露。若我是他,此时定会以多年来在云崖积攒下的势力将尚知真相之人牢牢困死,再借南诏之势拖住那其余仙门几派的注意力,让知情者纵有证据也寻不来外应,有口难言。”
当今知情者是谁已不言自明,云濯闻言心下渐沉:“所以依你之言,他定会来围攻这无名山?”
司徒凛点点头:“先前查明真相耽搁太久,现在应已是为时晚矣。”
众人闻言皆是面色沉重,岂知不消片刻,那殿门外竟真远远传来一阵阵异响,步声沉重而浩大,似正自四面八方将玄殿牢牢围住。旋即听得一声破空之音,一枚银光熠熠的箭矢已穿破窗纸,直刺大殿正中坐着的丹朱。
那箭之上带着极强的灵力,来势也十分凶猛。那姑娘似还沉浸在真相大白的恍然之中,此刻丝毫未设防备,突遭袭击之下也难花容失色,纵匆忙之下抽了兵刃意图应对,却终究晚了一步。
“呜!”
箭矢刺穿皮肉的声音清晰可闻,玄殿青砖之上顿时落下一片血迹。反应过来的云辰和墨曜急忙向桌前赶去,却见丹朱毫发无伤却目露悲色,身形隐有颤抖,定定望着前方。
那羽箭被她身前的一“人”以身所挡,而那人灰黑道袍,发冠端正,被黑血洇透的背上浮生宝剑寒光凛凛,昔日浑浊的眼里竟难得恢复了清明正是不知何时转醒的清洛。
“师,师兄!”
几乎是看清情况的瞬间,段昭英便大喊出声,勉力撑起酸软的腿自殿角站起几步上前,半跪在清洛之前。
他哆哆嗦嗦伸手抚向清洛的伤口,但见道士背上留着一方指粗的圆洞汩汩渗着血,而不远的地上静静躺着那支染血箭矢,是已将胸口洞穿。
段昭英只能替他捂着伤口,愣愣道:“不会有事的吧……师兄,你在望泉镇时的伤口比之更甚,不都愈合得极快么……”
“呜……”
可谁料,还不待他将话说完,清洛已是身形一沉,捂着伤口低伏于地,伤势非但未减,口中反溢出更多的鲜血,神情狰狞而痛苦。
可活尸哪有被皮肉之伤害至此等境地的道理,云濯和司徒凛见状也是一惊,急急看向那落地的箭矢,只见那箭尾之上纹着流云与仙草,乃云崖之记,而其箭头之上缠着一物,乃纸所制却被鲜血染透,难以辨请原貌。
“……这是驱邪符。”
二人疑惑之际,一旁的墨曜却已看出此物为何,一把将那符抽出,打量一阵后又沉声道:“而且,还是洛弟当年所画的驱邪符。”
云濯一惊:“什么意思,那为何这东西会……”
司徒凛沉声道:“诛杀半人半鬼,以沾染其生前气息之物代兵而为之,可事半功倍,更诓论这沾染洛道长气息之物本就是道黄纸画符……而且以这箭之势,纵道长不拦,活人被它刺到也是死,活尸被它刺到也是亡,当真够狠辣。”
“可陶青绀为何会有此物?难道是洛弟当年予我之物被大哥所得,然后又予了他?”
细思之下云辰也意识到了什么,越说眸中悲意越甚:“是,是我害了洛弟。”
“你们,是何意?!”
指尖被黑血洇透,段昭英渐渐听出了众人言外之意,不可置信般颤抖出声:“是说我师兄他……”
余音未落,他却只觉自己右手被人一攥,旋即见清洛艰难自背后抽出浮生宝剑,施以力道扣在手里。
那剑分量不轻,加之活尸下手没个轻重,登时压得小道士身形一抖,可段昭英似已浑然不觉,如在领受什么极重要的托付般咬着牙关,身形丝毫未动。
清洛又伸出染满鲜血的手指,颤巍巍在他手中写下五字“携之归终南”。
“师兄……”
怔怔看清五字,段昭英将那剑紧紧攥在手里,眼中欲泣,牙关紧咬。
清洛咳出一口黑血,平静抬手以袖擦去,又艰难侧脸去看身旁的丹朱。
那姑娘自方才惊变之后便于座上丝毫未动,原先高高盘起的云髻散了大半,墨发如瀑,胡乱披在肩上,而自清洛死后就从未变过的冷冽高傲的神情,也在听闻众人言语之后荡然无存。见清洛望来,她一怔,几道泪痕于面庞之上纵横交错,朱唇开开合合,终只喃喃出二字:“洛哥……”
清洛眸中再次浑浊了起来,只是这次不像是要丧失心智而狂化,倒像是在垂泪。
他终冲丹朱扯出个有气无力的笑容,不顾更多黑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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