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攸宁

带的时候挣扎了半天都没系上。
宁攸拉过安全带：“我帮你。”
萧霖看着他，那眼神有点呆。
看看腕表都快凌晨1点了，宁攸帮萧霖系好安全带就发动车子。到站后宁攸准备喊醒萧霖，却发现他一直没有睡，眼睛一直望着前方，宁攸刚要开口，他抢先说了一句话。
“你终于回来了，阿攸……”
这些年他对萧霖，有过愧疚，有过无边的思念，有时想起会觉得全身的血脉都会疼，但都与此刻的感觉不一样。
窒息，就在萧霖说了那句话的几秒钟里。日月不再流动，时间停止运转。
“阿攸，你怎么不说话？”
萧霖扯扯他的衣袖。
“别不理我，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跟我说，我全部都改！”
“我好想你，阿攸，我天天都在想你。你别走好不好？”
“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就算是骂我也好，你不要不理我……”
宁攸把萧霖的手拿开欲下车，刚一拿开萧霖就急了：“阿攸你别走！不要丢下我，你带我走，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
萧霖死死抓着他的手，眼睛里有晶莹的液体。
“我什么都不要，你带我走好不好？”
宁攸把他从车里拉下来，拖着他的手往房间走。把他按倒在卧室的大床上，宁攸俯下身：“现在乖乖睡觉，等你睡醒后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不，我不睡！”眼睛睁的大大的，跟个小孩子似的紧紧抓着宁攸的衣袖：“等我睡着以后你肯定又会偷偷跑掉，我上过一次当不会再上第二次。”
“我答应你，如果明天醒来你看不到我，我就是小狗。”
“口说无凭。”
宁攸叹口气，拿过旁边的笔，在纸上写上：如果萧霖醒来看不到宁攸，宁攸就是小狗。
第42章不会再放开
所以第二天萧霖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睡在自己身侧的宁攸。多少年了，他们终于又在一起了，尽管这其中有“酒后乱性”的成份。要说酒后乱性，可他除了头疼身体也没其他不适，两人的衣服也整齐。
想来他们昨晚并没有酒后乱性。
这时他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
如果萧霖醒来看不到宁攸，宁攸就是小狗。
什么鬼？
谁搞的恶作剧？竟然说阿攸是小狗？胆子可真肥！
可是这字迹分明是阿攸的，昨晚他们玩真心话大冒险了？
宁攸也醒了，手撑着下巴，侧身望着他，没有言语。
意识到这样就对视下去很危险，萧霖忙找个话题，拿起纸条问：“这是什么？”
宁攸看了一眼纸条反问他：“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
宁攸说：“没什么，写着玩的。”说着把纸条拿回来。
假如萧霖不记得喝醉后说过的话，那么昨晚对于宁攸来说就是一场梦。
宁攸说：“我回去了。”
萧霖拉住他的手：“你家不是还在装修吗？就暂时住这里吧，现在安市不好找房子。”
“你不是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了吗？”
“我是不记得我说过什么，但我记得你跟我说你家在装修，来我家借住几天。”
说罢忙放开宁攸。
萧霖的眼睛里亮亮的，望着他，不掺杂一丝杂质。就像六年前夕阳下抱着灰猫望向他的萧霖。
声音不受控制从宁攸口中说出。
“好，那我就打扰了。”
“没事，我让管家给你安排客房，我去公司了。”
萧霖仓惶逃走。
下午五点整。公司。
萧霖又看了眼腕表。
“下班了，我走了。”
一旁埋头于书海中的秘书惊恐地抬起头：“萧总，这些方案还要您过目，合约草案还没送来，还有这边这些，那些，这一叠，都是明天等着要，您怎么能……”能下班呢？
“哦。”萧霖好像一点都不急的样子：“没事，明早我来处理，你也下班吧。”
秘书眼睛顿时闪光，她在萧霖身边四年，哪天不是“还有些事今晚加班做完”“这些事你加班做一下”“明天急着要，你加下班吧。”像今天这种情况，四年里第一次。
萧霖看起来心情不错，出公司的路上还跟员工打招呼。
“下班了。”
“走了啊。”
“再见。”
“……”
他自己没事，办公室里鸦雀无声，被他打过招呼的同事表情不比见鬼好看。
萧霖在自家门口徘徊了十多分钟，差点被路人以为是把风的小偷报警，他才进去。
推开门，客厅里窗帘随风摇动，鱼缸里的小鹦鹉鱼追逐嬉戏，静默无声，就像宁攸是已经走了一样。
也是，他很清楚自己喝醉后会发酒疯，宁攸肯定是没办法才编个借口。
虽然已料到，还是很失望。阿攸，你明明答应了的，你怎么可以食言！
“你回来了。”
萧霖整个人定住。
阿攸没走！
“你……这几天没工作吗？不用录歌？没有演唱？”
“嗯。”宁攸笑着点头。
这时铃声响起，宁攸接起电话：“我这几天很忙，有任何活动都推掉，推不掉？你就照我这样说，没关系。嗯，就这样。”
宁攸挂了电话不到三分钟，电话又响起来。
萧霖说：“你……很忙啊。”
“不忙。”
他直接把电话挂了，随后关机。转过来对萧霖微笑：“饭熟了，你也饿了吧。”
心里某个地方像被人用锤子敲了一下，萧霖恢复神色忙道。
“家里有阿姨，你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做饭？”
“萧霖，你是在跟我见外？”
“难道我们不是外人吗？”
宁攸脸色沉了下去，说完萧霖瞬间就后悔了。他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可是就是管不住自己嘴巴。
“我也不能在你家白吃白住，就用做饭做补偿吧。”宁攸说。
“我觉得给钱比较实惠点，念在相识一场，给你个八折。”说是这样说，但他很清楚想要大明星下厨可不是有钱就行的。
“最近手头上有点紧张，钱都拿去装修了，所以……”
国际歌手，前不久才世界巡演，没钱？骗鬼呢？
“我怎么发现你脸皮比以前厚了很多。”
“生活需要。”
两人没再说下去，转战餐厅。
一桌子的菜，香味在门口就能闻见，碗筷已经摆好，还放了一瓶红酒。
菜品一半是萧霖以前吃过的，另一半是没有吃过的。萧霖尝了几样，问：“你在国外经常给别人做饭？”
“我已经六年没做饭。”
“是吗？”萧霖又吃了一口：“可是味道很好。”
“你这是在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