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书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去看他,然而无忌却侧过了脸去,只留给他一个生硬的后脑勺,以及略显凌乱的发丝上夹杂的几根青草。宋青书虽然心中疑惑纳罕,却仍旧含着温润的笑意,抬手将夹在那个倔强的小脑袋上的几根青草捡掉,声音略显无奈,“无忌,三年不见,刚见面你就想跟师兄吵架吗?”虽然是责备的语气,话语中却包含着无尽的宠溺之意。
张无忌气师兄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看他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可知看到他受伤的那一刻自己的心差点就要死掉。原打算不理会师兄,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可是耳中一听到那温润宠溺的话语,心里就如搁了个小暖炉,顿时熨帖的紧,哪里还能生的气办分气?罢了罢了,既然师兄不着紧,自己着紧就是了,以后师兄想不到的事,只要自己帮他想到就行了。现在他的医术已经略有小成,加上胡青牛夫妇死后留下的他们的毕生心血,他一定能够将师兄身上的伤治好的!
“无忌这三年来天天想念师兄,哪里会舍得跟师兄置气?”虽然心中那样想,张无忌的语气仍有些闷闷的。宋青书留神去看,发现这三年来,无忌不仅个头长高了,现在只比他低上半个头,看上去任谁也想不到这才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而且脸上也渐渐退去了孩童的稚嫩,透出一些坚毅果敢的味道来。宋青书心里高兴无忌的成长,也不去理会他话里的气闷之意,笑着问道,“现金你的身体怎么样了?三年不见,可学了什么新的本事?”
闻言张无忌先是脸色一黯,马上又露出骄傲得意的神色,正要挺起了胸膛告诉师兄自己已经学了好多医药之理,功夫也有所增长,以后可以保护师兄一些。却忽见林中跑出一个长得颇为致好看的女孩子,手中抓了一大把细碎的野花,还捉了一只大大的蝴蝶。那女孩跑过来,似乎没料到眼前这样的情况,眼中显示闪过一丝慌乱,又马上镇定下来,往场中喊了一声“婆婆”。金花婆婆正全力躲避着银月的攻击,哪里能够分心理会她,自是没有答话。
这女孩在草地上站了一会,专注的看着场中的打斗,却不小心被打斗中四散的真气击了一下,整个人被打得向后飞去,落到地上又滚了一滚,才消掉了落在她身上的劲力。女孩却并不喊疼,一骨碌爬起来,采来的野花已经散落了一地,那只大大的蝴蝶却仍旧在手上扑腾着。她起身的方向正对着宋青书他们,所以一眼看到了站在一起一起望着她的宋青书两人,却见她面无表情的小脸上忽然浮现出懊恼气怒的表情,手中一使劲,那只大大的美丽蝴蝶一下子被她捏成了碎末。
随着她的动作,宋青书心中无来由的一惊,那女孩已经满脸气怒的来到了他们面前,在两人前站定,倨傲地扬起小脸问道,“喂,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没看到婆婆在和那个畜生打吗?怎么不去帮婆婆,当心迟会婆婆拾了那畜生将你们两个剥皮抽筋!”
宋青书已经猜到她可能就是蛛儿,对其过往性格有了一些了解,听了这番无礼到极点了的话也并不如何生气。张无忌却不能忍受任何人对他师兄如此无礼,心中已经升起了莫大的杀意,冷冷的哼了一声,双目凛凛看着对面骄纵到极点的小妖女,直逼得她退后了两步。
直到不由自主退后了两步,蛛儿才意识到自己竟被面前这个少年一个眼神给逼退了,当下惊惧,羞恼,气怒种种情绪一涌而上。她蛛儿自小就是要强的性子,就连那个对不起她们母女的狐狸都敢亲手杀了,这些年来跟着金花婆婆走南闯北,什么人见了她不得点头哈腰?何时被人给过脸色,受过这等气?面孔上的骄傲矜持一下子被撕裂开来,流淌在血液中的暴戾分子使得她不管不顾,如一头受伤的小兽般猛地冲上去,抓起那个可恶的少年的一只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她动作太快,张无忌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手上传来剧痛,才一下子惊醒,心中大怒。因为母亲临终前告诉他的话,他对女孩子一向没什么好感,自然也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反正这个世界上他只要对师兄一个人好就行了。右手出拳如风,狠狠地捣在如疯了般咬着他手不松的女孩胸前,力道太大,蛛儿直接被撞的飞了出去,空中一个翻身带点狼狈的落下来,嘴角上全是殷红的血丝,也分不清是她的还是无忌的。
被打了一拳,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也没有哭,重新恢复了骄傲的神色,一手指着张无忌,“哼,你叫什么名字?我这辈子记住你了,等会我就叫婆婆把你抓到灵蛇岛陪我玩!”
莫名其妙被咬了一口,疼倒是其次,关键是当着师兄的面,叫他好没面子。张无忌恨恨地骂了她一声疯子,连忙小心的去看师兄的脸色。宋青书面上的神情却有些奇怪,恍恍惚惚的,似是有些诧异,又有些释然,最后竟嘴角轻轻一牵,轻轻地笑了起来。霎时间,仿佛有清风吟唱,无数温柔的灵从他的眼角眉梢飞起,周围的一切都变的轻柔起来。张无忌愣愣的看着,早忘了那个可恶的小女孩,甚至连正在进行争斗都忘到了一边,只觉得世上的一切,都比不过师兄的一个笑容。
而这是金花婆婆久久找不到银月的弱点,心中愈发焦急愤怒,虽然面上维持着镇定,手下的招式却有些散乱起来。而对面的银狼却不知疲惫似的,刚开始打时进攻的手段还略显单一,也不够熟练。可一番对打下来,他他招式越发纯熟,花样繁多,小小的身形也越发灵活,让人无从防范,金花婆婆应对的更加吃力起来。等到意识到这只狼只是拿她来练手时,对面的银月也终于不耐起来,眼睛一眯,露出不屑的神情来。宛如打呵欠一般,嘴巴轻轻一张,霎时一支冰箭从他的口中飞速射出。金花婆婆大惊失色,尚在半空的身形连连后退,随手抓起地上的蛛儿挡在自己身前,一声弱弱的惨叫响起,金花婆婆带着蛛儿,兔起鹘落,在空中腾跃几下,瞬间消失在了众人面前,竟是逃了。
暗潮汹涌
银月眼看眼前的小虫子竟要逃跑,怒吼一声,两翼一振就要追上去,刚开始没对她下杀手是因为自己的打斗经验不足,需要借她提高一下,但是他可从没想过要放走这个伤害了自己朋友的小臭虫!
宋青书只是有些惊异于原著的巧合,最后无忌居然仍是被蛛儿咬了一口,这小丫头不会因此就像原著中那样喜欢上无忌吧!出神之际,银月的怒吼唤回了他的意识,当下连忙阻止了银月,开玩笑,这可是小昭的母亲,明教四**王之一的紫海龙王,他可不想这么早就与她为敌。
银月虽然不情愿,仍是在半空中折了回来,落地后就故意没看宋青书一眼,四条美丽的尾巴烦躁的在身后的草丛中甩来甩去,强大的王者气势散发出去,谷中的动物一下都跑得没影,一时整个蝴蝶谷寂静的落针可闻。张无忌好奇的瞅瞅一脸傲娇状的银月,再看看师兄,虽然没什么别的表示,可是不经意间落在那只银狼身上的目光却满是亲昵和信赖。心中忽然有些不是滋味起来,之前,师兄的这种目光是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可是,才三年未见,这只奇怪的长着翅膀的狼就分去了师兄投注在自己身上的关切。难道这三年,都是这只狼陪着师兄吗?
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张无忌少有的在师兄面前沉默下来,加上银月正闹着脾气,山谷中本就寂静,现在更是陷入一种无言的尴尬中。宋青书无奈,只好拉起张无忌,走到银月面前,轻声为他介绍,“无忌,这是银月,现在是我的朋友和伙伴,你和他熟悉一下吧!”
“哦?师兄,这只狼好奇怪,居然有两只翅膀,还有,有四条尾巴。而且他还好厉害,刚才直接把那个老妖婆打得落荒而逃了!我,我可以摸摸他吗?”掩住眼中的落寂和不甘,在师兄面前,他不想显得自己小心眼又自私霸道,张无忌恰到好处地露出第一次见到新事物的好奇与兴奋。
“呵呵,我的问问我的朋友同不同意,”宋青书安抚的摸摸银月的小脑袋,认真的问道,“银月,这是我的师弟,他也想和你亲近,你同意吗?”因为银月太有灵性,几乎具备了人的思维,所以宋情书平时就是把它当做一个对等的朋友相处的。张无忌却不知道,本来以为师兄在开玩笑,可是看到师兄真的如此认真的问一只狼的意见,吃惊的同时心里的芥蒂更深。现在他非常清楚地知道,他不喜欢这只狼!或者可以说,他排斥任何占据了师兄的视线,与师兄如此亲密的生物!
他的不满宋青书感受不到,可是野兽的感官最为灵敏,何况银月种族高贵,连万兽之王都看不上,如何感觉不到这个看似乖巧的小男孩散发出的敌意?当下一甩尾巴,不屑的转过了脑袋,看都不看张无忌一眼,哼,他根本就不喜欢这个人,如果他敢接近,他不介意送他一爪子!
“银月,”宋青书叹一口气,“我知道你气闷,但是,那个人你不能杀……咳咳咳……”胸口猛的剧痛,宋青书连忙掩住口一阵猛咳。这下暗潮汹涌的一人一狼什么不满都没有了,纷纷焦急的看着面上带着痛苦的宋青书。张无忌更是悔的肠子都要青了,他居然忘了刚才师兄为了保护自己,挨了那个老妖婆一杖!
“师兄,我给你看看!我这三年跟着胡青牛前辈,学了许多本事,你快坐下来让我看看你伤得重不重!”张无忌一手搭上宋青书的脉门查看他的身体,一手连忙在衣袍里乱掏。乒乒乓乓一阵乱响,无数瓶瓶罐罐掉了出来,中间还夹杂着一颗灰突突的珠子,龙眼大小,十分不起眼,被拿出来后滴溜溜在地上滚动了一圈,就停住不动了。
银月墨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惊异,刚才他就隐隐感受到这个少年身上有什么不寻常的波动,没想到居然藏了这么珍贵的东西!
不过他也只是惊异一下而已,眼光只在上面定了一下就焦急地落在了宋青书身上,看到他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心里涌起无限的心疼担忧和滔天的怒意,恨得只想毁灭了周围的一切!刚才青书居然阻止自己去杀那个胆敢伤了他的人,他气愤的根本不是青书阻止了他的兴趣,而是他如此以身犯险,明明身体那么弱,还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张无忌小心的探查着师兄的伤势,脸色越来越沉。师兄的经脉迟滞,气血虚浮,除了刚才的伤势,体内还有一股诡异的力量隐而不发。凭着他这三年来在医术上的钻研,自然明白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一旦这股危险的力量爆发,绝对会瞬间摧毁了师兄的经脉,夺走师兄的性命!到底是什么东西?要命!他居然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这东西藏在了哪里,更遑论将之找出解除了。
张无忌的额头上慢慢渗出死死冷汗,搭在宋青书手腕上的指尖下意识的紧,微微的刺痛让宋青书轻皱起了眉头,却什么都没说,还阻止了一旁满怀敌意就要扑上前的银月。
一处外表看起来颇为寻常的宅子里。
金花婆婆佝偻着身子,皱眉看着身前傲然站立的青年,轻哼道,“小王爷交代的事老身自不会忘记,可这是老身自己的事,还请小王爷不要过问……咳咳咳……”
“哪里,前辈的私事小王怎么敢随意插手,只是这次见前辈似乎受了伤,阿离那丫头也昏迷不醒,小王心忧前辈,才过来看一下罢了。阿离现在根本不能伺候前辈,若是前辈需要,小王再另行为前辈寻一个可心的服侍你如何?”青年转过身来,俊美的脸上没有一点因为对方言语不客气而产生的恼怒之意,嘴角挂着的是最完美的笑意,看着你的眼睛真诚而坦然,仿佛发自内心的心忧你的安危。
“那谢谢小王爷的好心了,别的人就不需要了,我现在需要一段时间疗伤,你别让人打扰我的清净就行了。”金花婆婆却不吃这一套,也不敢相信青年脸上的任何表情。这个人一年前找到自己,表示了合作的意向,自己本来不将对方看在眼里的,可这青年马上说出了她的身份,还将双方合作的利害分析得头头是道。中间许多隐秘的事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还隐隐表明了他手中的把柄,适当地露出了威逼之意,由不得她不答应。好在答应与他合作也确实有许多好处,金花婆婆思虑一番也就没有拒绝。
这一年来,她见多了这个青年的种种手段,是以虽然这人对着她一直示以笑脸,言语中也没有任何不恭,她却一直不敢小瞧他,对他,心中隐隐还有一种忌惮和惧怕!
他还活着?
“你是说这次伤了你的是一只畜生?”听了金花婆婆的叙述,王保保完美无缺的面具脸上也少有的露出了一丝惊异,似剑的墨眉轻轻挑起,眼中仍是留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之意。
“也不确切,除了那只狼,还有一个青年……那个青年,十分怪异……”金花婆婆陷入了沉思的回忆,满是皱纹的脸上是郑重的严肃表情,思索着道,“他武功看起来明明不是很强,却怀有一种诡异的轻功……”
“哦?”王保保并不是很在意,轻轻抚摸着手上翠绿的玉扳指,“只是轻功出奇的话并不难对付,你先给我描述一下能伤了你的那只畜生是什么样吧!前辈可是大名鼎鼎的明教四**王之一,这天下能伤了前辈的东西还真不多呢!”王保保轻轻的浅笑,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除了提到明教时眼中一晃而过的杀意。
金花婆婆微微一滞,当时这人找她合作时只说联手对付明教,具体他和明教有什么仇怨,她却一直不知道。要说只是因为明教驱除鞑虏,恢复汉室的口号,金花婆婆一点都不相信,虽然掩饰得很好,可是每次提起明教,他身上都会散发出一种惊人的寒意,这点估计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小王爷可不要小瞧了这人,若不是之前遭了他的暗算,我对付起那只狼也不会那么吃力,咳,这青年身上处处诡异,所用轻功暗器江湖上见所未见,却甚为高明。最重要的是,这么一号人物,老婆子我之前居然从未听说过,像是突然冒出来一样……”金花婆婆放下心中所思,看在合作的份上随意提点了王保保一下。
听她这么重视,王保保满含深意地看了浑身枯槁,宛如行将就木的金花婆婆一眼。任谁也想不到,这个看似风吹就倒的老婆子会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金花婆婆,而且,他还知晓她的另一重身份当年明教中素以美貌闻名,毒辣娇艳的四**王之一紫海龙王。既然能另这号人物放在眼中的人,自然不会是等闲角色,不过,再怎么厉害,现在也不干他的事。王保保轻笑一声,忽然转换了话题,“无论如何,这次前辈出行的目的总算达到了,那蝶谷医仙夫妇两人双双丧命前辈之手,小王在这里先恭贺前辈了。”
金花婆婆瞅了他一眼,面上不动声色,知道他还有话要说。果然,王保保似是不经意的又问起了另一个人,“听说前辈这次药谷之行还遇到武当派的人,似乎便是张翠山和天鹰教殷素素当年留下的孩子张无忌,以前辈的手段,为何没有去了他的性命?”
听他如此相问,金花婆婆脸色一变,难得地露出一分苦笑,又咳了几声,才道,“也是怪我大意,一开始老婆子并没有发现这孩子,胡青牛夫妇又不见踪影,老身急着追赶他们二人,没发现他藏在了草丛中。等到杀了那二人,才意识到不对,后来又遇到峨眉派的灭绝耽搁了几天功夫,再回到蝴蝶谷中就看到了之前那个奇怪的青年立在胡青牛夫妇的墓前。我当时认定了此人必定和胡青牛有莫大的渊源,贸然出手后才认识到此子的危险,正在这关键时刻,却见那张无忌从草丛中跳出,拦在了这人面前。若不是他这一打搅,我还伤不了那个人。”
“张无忌和那人认识?”王保保听完后沉默了一刻,对其他的都不是很感兴趣,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金花婆婆一愣,随口道,“张无忌叫那人师兄,可是老婆子我看了,他的招式绝对不是出自武当,再说武当这几年来,也并没有这样的一号弟子……咳咳咳……”
“师兄?张无忌叫那人师兄?你可是听错了?”王保保猛地趋前几步,差点将一个锦凳撞翻,停顿了一下才恢复常态,声音仍含着一丝紧张,“那人如何模样?他……不,我当时亲眼看到的,怎么可能会是他?你一定弄错了……”惊喜的表情只在脸上出现了一刻就如梦幻般破灭了,王保保握紧了双拳,第一次不再掩饰骨子里的狠厉,将三年来心中翻腾呼啸的复仇恶魔放了出来,“杨逍,我应该庆幸你当年逃了过去,否则你怎么还会有性命欣赏我为你安排的好戏呢?等着吧,我会一点一点,在你眼前把你最重视的明教基业毁灭殆尽,让你尝尝烈火焚心的滋味!”
金花婆婆也为他表现出来的仇恨心惊,嘴角牵出一丝微笑,这样最好,知道了你的弱点,最起码老婆子我不会心你和我合作的动机了。
“主子,圆真师徒求见!”一个半边脸上被一个银色面具覆盖的黑衣男子忽然出现在了房间门口,向王保保俯身请示。
金花婆婆眉间一跳,对王保保身边出现的神秘高手,她早已经见怪不怪。可这个人已经出现在十米之内而她居然毫无察觉,已经足以引起她的警惕。而且,不知为何,这个人身上,有一种让她心惊的熟悉感。
“让他们进来吧!”王保保脸上挂上最完美的笑容,轻轻的吩咐道。话音刚落,一前一后两道人影已经推门走了进来,当前一人是个光头和尚,一身金色袈裟,面目慈悲祥和,宛如最悲天悯人的诸天神佛。后面跟着的那人一身黄衫,身形单薄,眉眼极淡,让人很难记住他的样子,若不是他眉间一道斜斜的疤痕,会让人误以为他只是个不懂武功的弱小书童。
这样一对组合,金花婆婆不由多看了两眼,王保保已经迎了上去,“小王不只园真大师居然会来到此处,真是有失远迎,怠慢之处还请大师见谅!”
“哪里,是贫僧不请自来,唐突莫怪。”圆真谦和的一笑,转而看向一旁的金花婆婆,恭敬地行了一个佛礼,笑道,“如果贫僧没猜错,这位就是近年来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金花婆婆吧!久仰大名,今日才一睹尊驾风采,真是贫僧之幸!”
“哼!”金花婆婆冷哼一声,“什么时候少林寺的僧人也成王爷的座上宾了?”
闻言圆真并不生气,呵呵轻笑几声,“良禽择木而栖,小王爷年少有为,胸怀大志,如此年纪就深得当今圣上青睐,拜将之日指日可待。我等小民,钦慕小王爷智慧过人,前来帮小王爷共谋大事,怎可拘谨与区区门派之见?”
金花婆婆被他一番东拉西扯滴水不漏的话堵得微微一滞,轻哼一声,视线落在他身后的年轻人身上,“这个小子是谁?大师乃少林寺高僧,受小王爷礼遇也无可厚非,倒是这小子面生得紧,大师怎么将他也带来了?”
“呵呵呵,小徒友谅,居然能得尊驾青眼,实乃有幸!友谅,过来见过金花前辈!”圆真仿似听不出她话里的敌意,乐呵呵的将自己的徒弟唤到前面。
陈友谅先恭敬地向王保保俯首行礼,才按着江湖的规矩向金花婆婆行了前辈礼,然后就又退步站到了他师傅后面,默不作声,好像房间里根本不存在他这个人一样。
三方会晤
“父王昨日刚传信来说,圆真大师不日就会来助小王一臂之力,没想到今日圆真大师就到了,不知是小王的消息太闭塞还是大师的脚程太快?”王保保将几人的不同表现不动声色的一一入眼里,忽然开口问道。
“自然是听说小王爷这里缺少人手,鄙师徒虽人小力微,可为主上分忧之心不敢稍有怠慢,一路上晓行夜宿,幸于今日堪堪赶到,希望不到耽误了小王爷大事才好。”圆真眼神专注的看着面色莫测的王保保,脸上的笑容如春风化雨,说不出的和善亲切,“小王爷若有什么烦扰之事,贫僧师徒愿效犬马之劳!”
“是吗?”王保保仔细地打量着圆真面上诚挚的表情,气氛微微一静,才听他一笑。随着他的笑声,屋内不知何时紧绷的气氛似乎一下和缓过来,“大师辛苦了,小王此次能得到大师的帮助,实在是幸事一件,来人,快为大师看茶!”
自他们进来起就一直等在门边的美貌侍女马上乖巧的进来为众人奉上茶点香茗,处处彰显华丽显贵房间中立刻腾起袅袅茶香。侍女纤腰款摆,莲步轻移,穿梭着为各人斟茶,走动间暗香浮动,王保保轻轻呼吸一口空气中的茶香,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中不自觉的流露出淡淡的苦涩和甜蜜。透过茶雾,一双生而为了争权夺利,寡淡冷清的凤目幽光浮动,情丝蔓延。
英雄落情关,最是情牵,悠悠苦思,最是厉害。
金花婆婆遇事不顺心,简单的应对几句就不再说话,也没闲情品茶,目光从沉思的王保保身上落到悠闲品铭的圆真身上,又转回去看受伤晕过去的蛛儿,也不知在想什么。银面人从进来起就一直在稀释自己的存在感,别人轻易注意不到他。陈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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