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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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红红茫茫然。她是个心软人,不然也不会被程意欺压那么多年。但她也是个对爱情很小心眼女人。她同情时婕艺遭遇，可是心里也冒着酸气。“你后悔话……可以和她重修旧好么。”
程意皱眉,“说什么呢,我都有你了。”
“我们早分了，你现是自由。”她已经不止一次提醒他这个了,他却总记不住。
他川字深，“那我和她早,什么年代事了。”
“你心里呢？不就想如果当初和她没分开多好啊。退而求其次选择我,后悔了吧。”周红红推囊着他。她不想自己表现得这么怨妇，可是忍不住。
她真忍不住。
他立她面前，任由她发泄。“你就爱胡思乱想,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后悔和你了？”
“你刚刚才说呢。”推他不动，她抓起他手臂咬了下。
程意看着她红了眼眶，晶莹泪水其中摇摇欲坠。他抬手想去抹，被她偏头闪过。他很懊恼。“我是后悔当年不知道她生病，咱俩事还加重了她病情。”
她咬唇不语，一脸倔犟。
他抚着她长发，轻声说：“可是要我去假设，我和她继续会如何，我倒宁愿就现这样子。”
周红红仿佛没听懂他话，毫无反应。
他扳过她脸，语调略微着急。“周红红，你别老想着我和她怎么样，那都好久以前了。我是她这次病了，才去陪她。不然，她有她孩子爸，我也有媳妇儿，见面干嘛。”
她被迫看向他妖魅五官，然后想起什么，说道：“她那个孩子父亲……也是因为像你吧。”
“不像，一点也不像。”程意看过那个男人照片，他愣是没看出哪里像。“时婕艺说他是温什么玉，我哪有那么娘娘腔玉。”
“温润如玉。”她低眉，然后换上嫌弃语调，“那也不是娘娘腔，只是没你这么粗鲁而已。”
他听了，却是坏笑着：“我不粗，你怎么爽。”
周红红怒意立现。“你滚吧。”
“好嘛，我就说说。我不干你。”他拉高她手，狠狠她手背啵了几下，“乖，别乱想。我不是后悔和你。只是，要是咱俩晚些勾搭，也许她病很就好了。”
程意自己也知道，如果当年他知道真相，以他个性，肯定不会抛下时婕艺。可是现他，经历了和周红红一起时光，心境已然不同。
“都是你个禽兽强迫我，不然我才不会跟你。”她又抓他手咬，恶狠狠。
他很平静，仿佛她咬不是他手似。“我强你那次是我这辈子不后悔事，否则哪绑得住你。”
“流氓，强奸犯！”周红红很憋屈，脸都皱成了一团。
“我当时让你去告，你自己不去。你下面毛我都拔掉多少根了，现才来跟我说强奸？”
“你——”
程意额头贴着去蹭她，“好嘛，我禽兽，我强迫你不对，什么都是我错。不哭，才初三呢，哭哭啼啼不吉利。”
她硬是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时婕艺现记起那个男了。她家人正托关系找，应该没我什么事了。”说完，他瞄了她一眼，补充一句，“你说我要不要去问问她，谁日日夜夜充斥她了？”
周红红被这话勾起回忆，怔了下，才道：“她也挺苦，男人失踪，孩子没了，又有这种家族病。你别去惹她了……希望她早日康复……”
“不吃醋了？”他低笑，吻着她脸颊。
她奋力挣扎，“我真不想理你。你赶紧走吧，我要睡觉了。”
他却起了色心，“周红红，你给我亲一下，就一下，我亲了就走。”
“滚吧。”她推他脸，“臭流氓。”
程意后望了眼她嘴唇，恋恋不舍地走向门外。“好嘛好嘛，你别气，我等你再成为我媳妇儿。”
“你就等一辈子吧。”周红红冷着脸，他身后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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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吉镇车站很小，一天只有一趟车回s市。周红红去到时，已经没有初五票了。她不得不坐公交车去县城大车站。
临近假期末，车站人山人海。她拥挤长队中焦急等待。
即将轮到她时，张乐铭来了电话，询问她归期。听到她还没有买到票，他突然说，“要不我去接你吧。”
周红红都傻掉了。“这太麻烦了，你过来我这边还得好几个小时呢。”
他那头没了声音，大概也觉得这个提议不现实。
可是即便不现实也好，她心里暖烘烘。“张乐铭，谢谢你。”
“谢什么，我都没帮上忙呢。”他笑笑，然后关切地问：“如果买不到票你怎么办？”
“我这边有个朋友正好那天也回去，如果我买不到票，我就蹭他车。”
坐程意车是周红红后选择。如果能买到票，她宁愿坐大巴。
这实是因为，程意这两天太粘人了，她被缠怕了。本就无赖人，如今加是厚脸皮到极致。幸好今天，他和他猪朋狗友爬山去了，不然她还出不来县城。
周红红有时想想，自己对程意有这么重要么？以前还真不见得。
或许是上天怜见，她买到了初五票。虽然是很早班次。
庆幸过后，她就思索怎么忽悠程意。她打算明天一大早就去坐长途大巴，前提是她母亲别说漏嘴。
至于去到公司以后事……反正程意又不知道她公司哪，他也无从找起。
回家后，周红红和周妈妈解释说明天程意没空送她回城，她自己买好了票。
周妈妈没有怀疑。
那天晚上，周红红提防着程意突如其来。当他打电话给她时，她主动说想去吃宵夜。为了不让他起疑，她态度还是挺冷淡。
程意显得十分殷勤，点菜时都照顾她口味。
她这才知道，原来他也晓得她喜好。
她真把这个发现说了出来。
他斜睨她，“好歹也睡了七年，这是基本常识好不好。”
周红红如今也很彷徨。她没有不爱程意。相反，她好爱他。
可是他这么挽留她，她仍无动于衷。他对她不好，她不开心。他现天天哄她了，她还是高兴不起来。她心中那个期待，一直没有等到。她想，如果得不到，那就宁愿不要好了。不见他，不想他，那心就不会疼了。
关于时婕艺事，她不是不相信他，只是她害怕了。她怕万一时婕艺又犯病，他就会扔下一切飞奔过去。
她想战胜他过去，可是谁给她力量……
临分别时候，程意拉周红红拐进巷子阴影处，满心欢喜道：“今天，给我亲一口，嗯？”
周红红看不清他脸，只看到一个大概轮廓线条。但是，耳边响起嗓音，让她恍惚感觉到一种亲昵暖意。
这黑暗中，这道声音蛊惑了她。她愣了。
程意见她不反抗就当她默认了，低下头准确地贴上她唇。
周红红反应过来后有些抗拒，正要后退就被他扣住后脑。
他鲜少会这么缠绵旖旎，动作缓慢而怜惜，一寸一寸探寻。
她仰着头，紧紧扯着他衣服。他辗转中，她几乎要软了下去，被他及时地捞住。
他托起她身子，嘴上技巧摆明就是要诱惑她。
直到巷子外面街道传来谈话声，周红红才回神。她生怕被人瞧见，慌张地拍打程意。
程意吻得起兴，哪里管她。他胶着她唇不肯放，直逼得她喘不过气了，才意犹未地松开。
“周红红，你今晚真乖。”他微喘着，又啄她唇，“要一直这么乖。”
是，如果她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事实却是，就第二天，周红红跑了。
程意和她约好时间是上午十点。她说她行李不多，不用他帮忙，到时候她直接过来程家。说完了，她还亲了他一口，结果又引来他一番纠缠。
程意因为这热吻迷了魂，她讲什么他都应。
十点时候，周红红没出现，程意只当她是迟到了。然而直到十点十五分她都没消息，他感觉不对劲。
她电话是忙音状态。
他又等了一阵，再拨过去，还是忙音。
程意匆匆赶到周家，按了半天门铃，都没人回应。
他脸上乌云密布，简直要狂风暴雨。
他回到程家就要开车回城。
碰巧二姨太出来后院，瞅着自己儿子那阴恻恻神态，她试探问了句，“怎么不等红红了？”
“等？”程意扯出笑，心里纷乱情绪已经让他自己母亲面前都不能掩饰。“等死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