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里醒过来的时候,眼前的光线很昏暗,耳边很嘈杂,像是摇色子和人群喧哗的声音。
她不耐烦的呻吟了一声,手指紧紧的揪住了身体贴着的衣服布料,把晕乎乎的头往他怀里钻了钻。
那人显然是很受用她的依偎,他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换了个方向,将她护得更紧。
头脑渐渐清醒之后,绘里嗅到了熟悉的气味,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是他的下巴。
心在一瞬间便反应了过来,痛楚铺天盖地的压住了她的一切感情,短暂的温情脉脉过后,绘里只觉得浑身发冷,身体又开始颤抖了起来。
“怎么了?”他大约是察觉到了这一点,突然贴近她的耳朵轻声问了一句。
绘里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她松开他的衣服,转而抓住了自己的裙摆,这一点让他脸上难得的柔情瞬间冷冻,他不再靠近绘里,而是抱着她靠回了沙发靠背。
绘里横坐在他的腿上,脚搭在沙发上面,身体并不着地,于是她只能以一种物品的感觉,失重地靠在他的身上。
她打量了一遍这里的情况,这里很明显是个俱乐部之类的地方,有许多人在喝酒闲聊……可是还是不少的人,正半穿着衣服或是裸着身体,疯狂的口交与做爱。
“啊!”绘里厌恶的叫出了声,肉体交织的淫糜与酒味让她的胃里忍不住想要反酸水,难受的感觉非常强烈。
加贺临静静地看着他们,就像是与这个环境完全无关一样,他既没有硬,也没有什么兴趣加入他们。
赤西元司找到了之前的玩伴,一个三十来岁的熟女,那个女人正踩着高跟鞋单膝跪在地上,伏在他的胯间给他做着口交。
赤西元司摸着她的头发,侧目看了堂哥那边一眼。
“哟,她醒了?”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然后一把拉起女人的头发,让她跨坐在了自己腿上,单手扶着阴茎,示意让女人自己坐上来。
女人会意的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妩媚的唇印,笑盈盈地看着绘里,然后千回百转的呻吟一声,将阴茎塞入了自己的小穴里。
她按着赤西元司的肩膀让小穴与肉棒来回摩擦上下抽插着,绘里听到旁边越来越火热的呻吟与肉体碰撞声,把头埋在加贺临的胸口不敢抬,羞愧的抽泣了起来。
“害怕?”加贺临单手抚摸着绘里的背脊,他倒是没有对她做任何多余的调情,情欲还不如两人在那个加了重重枷锁的小房间里来的激烈。
“……”绘里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被各种呻吟声塞满了的耳朵里,他清澈的嗓音此刻竟如一泓清泉般干净动听。
“想加入他们吗?”
“不要!”绘里哀求地抬头看着他,眼泪汪汪地都掉了下来,加贺临见她抬起了头,于是按住她的后颈,在她的下巴底下吻了一下。
“为什么?”他冷淡地发问,气息阴冷的仿佛一条毒蛇。
“因为,这样……很不正常啊。”她绝望地闭上了眼,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在那之后,这个男人就彻底的变了。
被他分手之后,绘里在绪方宁宁家暂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她想去学校找加贺临把事情解释清楚。可是刚出门、还没等她走远,她就被那个似乎是叫赤西元司的男人带了好几个人堵住了,他们将她迷晕,然后弄到了车子上。
她当时害怕的要崩溃了,可是意识尚存时,她在车后座看见了加贺临神情冷漠的侧脸。
……再醒来时,她就被囚禁了。
那人每天依然会去学校,回来之后并不怎么与她说话,做完自己的事之后,他就与她做爱,仿佛在发泄某种怨恨情绪一样,粗暴,直接,完全没有温柔可言。
绘里被他关了几天之后,就开始与他闹脾气,但是他真的变了,对她的那些情绪完全不感兴趣,做爱的时候随着她的反抗,他对她只会越来越暴力,仿佛一种虐待般的折磨,最主要的是,那样残忍的性爱结束后,绘里总能得到一种近似迷幻般的快感。
她隐约察觉到自己这一生或许真的会被他像性奴一样养在这个屋子里,经历了这么多天除了他以外就没有其他任何休闲娱乐的日子之后,她的神经有点衰弱错乱了。
就在她即将习惯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之时,加贺临将她带到了这里。
“呵,不正常吗。”加贺临抚摸着怀中的人,他的手指从她的腿一路摸到了她裙下的大腿,食指与拇指组合玩弄着她的腿缝,像是格外享受将她完全掌握在手心里的快感,他在她的头发上吻了一下。
“我硬了,怎么办?你一说我不正常我就非常想干死你。”
加贺临用食指勾起了绘里的内裤边缘,扯起之后,然后轻佻的松了手,让松紧打在了她的小腹上面。
“不,不要……”绘里隔着裙子摸着他在裙下探索的手,眼角的泪水止不住,眼眶红红的,美得像一个致的娃娃。
“你真是学不坏,明明说要我就会温柔。”
“……临,别这么对我。”
“你想要我怎么对你?嗯?边说爱你边蹂躏你??你到底还想要我怎么样?我已经天天都在想着你了,每时每刻啊!宝贝。”
他被绘里示弱的举措激的兽欲蓬勃,手从抚摸变成了揉捏,他拨开了她的内裤,狠狠地在她软嫩的花穴当中来回摩擦,等她的水流的够多了之后,他又将手指插了进去。
“不要,不要在这里啊,求你了,真的不可以!”绘里的私处被他当着这么多人玩弄了,对于这个保守没见过大世面的女孩来说,可以算是灭顶之灾了,虽然她的裙子遮着他的动作,可没有人会看不出来他们这个体位究竟是在做什么。
她竭力的想拉扯裙子不让别人看见,这一点小心思被加贺临发觉,他扯起嘴角戏谑的笑了一下,很下流的在她的胸上揉了一把。
“这真的不能怪我,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想欺负你。”他解开了自己的裤链,掏出了阴茎,把绘里往自己这边拉来贴紧,然后扶着巨大的阳具,寻找着她小穴的入口。
绘里已经害怕到脱力了,她死死的压着自己的裙子,下面被他蹭的越来越湿滑,一种发自内心的淫荡感冒了出来,那个人始终不进来,这让她甚至开始有点急躁了。
她看着旁边那些男女暴露在光线与酒气味之下的私处交媾,原本坚固的防线似乎在一点点的崩裂。
最原始的性欲打破了现代社会的道德禁锢,绘里哭出了声,然后扶着加贺临的肩膀,让自己的下体吞进了他的阴茎。
“不,不对……这样真的不对……”她哭的泪流满面,大脑与身体感觉到了前所未有过的刺激,虽然没人看见她的私处,可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白裙子,所有人都知道她与男人正在干着什么。
“哭什么,不爽么?”加贺临抱着她的腰,快速的顶弄着她穴里的软肉,赤西元司从始至终都一脸看戏的表情盯着这边,他看见堂哥的“宝贝”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眼热的厉害,于是狠狠操了几下自己的性伴侣,揪起她的头发恶狠狠地说道。
“小骚货,你怎么就不哭?哭啊,边哭边说不要,懂吗?”
“不要嘛~赤西少爷,人家好痛噢,你轻一点啦!”
赤西元司笑的不行,他把那女人按在了沙发上,然后就像是想到了意淫对象一样,凶猛的干起了身下的女人。
“外面好玩吗?现在是不是开始觉得家里很温暖了?”加贺临舔着她的下巴和嘴唇,眼神殷切地望着她含泪的美眸,有一下没一下的操弄着她的花穴。他们都能感觉到大量的淫液正顺着交媾的部位往外淌着,顺着阴唇流到大腿内侧,溅的到处都是。
“我讨厌你……”绘里的小腿因为快感直发麻,她抽泣着压抑自己的呻吟,手掌在眼上胡乱擦拭着,带着哭腔的嗓音性感的叫人只想更用力地操干。
“噢,讨厌我。”他将绘里按到了自己怀里,然后一手在她裙下的小穴旁边抹了一把,沾上了一手淫水,他就着水,在她屁股上狠狠拍了两把,然后将指尖挤进了她的肛门。
“那我换个洞试试,操舒服了你是不是就喜欢我了?”
“不,我不要这样,啊……不要,我要回家……呜。”绘里整个人又爽又不知所措,她呜咽着捶打着加贺临,眼泪哗哗的像流不完一样,全然不知两人这样显然已经成为了旁边人催情效果相当不错的高颜值av直播。
“好了宝贝,安静一点,叫床不要太大声,会吵到别人的。”加贺临小声的在她耳边嘱咐一句,然后用力的吻住了她的嘴,纠缠起了她的舌头。
他真的是个禽兽。
绘里被操到颤抖着高潮的时候,心里难受的不行,她享受着绝顶的禁忌快感时,满脑子只有对自己的嫌弃与厌倦。
她这样脏污的身体,还有什么脸面正常的回归到社会去生存……
一个参加过群交的贱女人……
头脑模糊着的时候,她还在疯狂绞紧的下体猛地一热,一股滚烫的液体射入了她的体内,烫的她呻吟着惊呼出声。
“哎呀,抱歉,宝贝的穴太会夹了,一不小心就射进去了。”他射完之后,先是缠绵的吻了她很久,然后毫无诚意的用挑逗地口吻与她道歉。
“回去吧,求你了。”绘里无力的任由他摆布,事到临头,能说的也只有哀求的话。
“重头戏还没开始呢,今晚是另一个人的主场啊一个傲慢无礼的女孩,被调教成俱乐部公用肉便器的场合,你错过就太可惜了,我花了好大的劲才把她的人际交往断得干干净净。”
绘里闻言,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她的脸上泪痕未干,大眼睛里只有惊恐之色。
“还有你,以前说关于不想让你生孩子的话,我回,你就这样怀孕了也不错,把我的孩子生下来之后,应该就不会再想着要离开我了呢。对吧,嗯?”
加贺临挑了挑她的下巴,嘴角残忍的勾起了一抹微笑。
此刻体内还夹着他液的绘里,心情顿时便跌入万丈深渊。
/64/:自杀霸凌游戏[病娇](雪莉)|popo原市集
shuise
/64/:自杀霸凌游戏[病娇](雪莉)/64/:自杀
夜色已深。
俱乐部的人们纷纷卸下了假面,被挑逗的人都找到了伴侣,然后便开始做爱。
在这种混乱的场景下,派对似乎并没有主题,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周围的人们有意识的都朝一个舞台靠近,起哄声时不时的会响起。
绘里被他边干边挑逗的尿了出来,她的裙子已经湿淋淋的了,浑身都是情欲的味道,尽管已经淫乱到了这种地步,她的身体依然没有对外人露出过私密部位,高潮与快感全凭加贺临只手掌握。
他在她的穴里射了一次,然后又要了她的后面。
屁股在被囚禁的那几天时就已经被他开了苞,在那之后,他总是拿肛交当做刺激她道德底线的助兴节目,绘里被他开发的越来越淫荡。
她已经被操软了,眼神痴痴的,小穴大开坐在他的阴茎上面,鼻腔里都是他身上衬衫的味道,嘴角不住的留着口水。
“好喜欢你。”加贺临在她的脖颈上不停的蹭着,就像一只讨食的流浪猫一样,偶尔会欢喜的伸出舌头,舔一舔她的皮肤,然后又胡乱的在她身上不停抚摸。
绘里脑子里只有四周白花花的肉体与啪啪啪的淫乱声音,她的手指有气无力的隔着衣服在他的背上来回抓挠,嗓音里发出唔唔的断续呻吟。
一个偏执狂与一个软弱鬼,正以一种最和谐的方式相处着。
“绘里,你永远都这么乖该多好,你只要乖乖的待在我身边永远陪着我,我又怎么会舍得伤害你?你不要总是想着离开我好吗?明明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视你的人。”
他又在胡言乱语了,绘里麻木地想着,如果时间可以回到当初,她想她绝对不会选择走向加贺临。
与他相比,就连佐藤莉央都变成了一个可靠的妹妹。
她正想着,眼角余光瞥见了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
然后,她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那个留着黑色直长发的清秀女生,此刻正光着身子,被绳子以一种格外暴力却又摄人心魄的凌辱艺术捆绑着,四五个男人正在对她赤裸美丽的身体上下其手。
绘里的呼吸暂停了,她的眼睛越睁越大,瞳孔紧缩起来。
她愣愣地侧着头,看着佐藤莉央被迫吞咽着男人的阴茎,脸上除了泪还有许多黄白交错的粘稠液,身体也肮脏淫糜,小穴与肛门同时被两个丑陋的男人使用着,想来是已经被淫奸许久了。
“……不要。”
绘里错愕地张嘴喃喃道,原本已经止住的泪水突然又流了出来,她的手指狠狠地颤抖着,突然不敢再触摸加贺临,于是她开始微弱的在他怀里挣扎。
“放了我吧,求求你了……我不要,我不要……”
她的胃里一阵恶心,下意识躲开了加贺临的亲昵,几下挪动,让他塞在她小穴里的阳具滑了出来,没过多久,液就顺着她被操红的阴唇一股一股的涌了出来。
“放过你?”他倒也没有用力困住她,任由她跌跌撞撞的从他身上跌到了地上,然后不停的往后退。
“你为什么偏偏选上了我,别人不行吗?我什么都没有,我也不聪明,你要是喜欢这张脸,我把它毁了好不好。”
绘里被佐藤莉央的下场吓得神智不清了起来,她在地上摸到一个易拉罐环,边抽泣着边捏住了封口那端准备划伤自己的脸。
加贺临被她这种行为给瞬间惹毛了,他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将她拎起来,打横抱到了佐藤莉央那边。
俱乐部的负责人显然是认识这位少爷的,见他过去之后,连忙安排好了位置让他坐下来,赤西元司早就已经换到这边来了,他看见堂哥一脸怒意的模样,顿时便觉得大事不妙。
“上野绘里,你又要做什么?你到底为什么就不能学会听话?”
“我不要再和你在一起了,加贺临!你放开我!不要再纠缠我了啊!”绘里边扭动边尖叫,她哭的撕心裂肺,就好像这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求生的机会了一样。
加贺临并没有把她的话听进耳朵里,他捂住了她的嘴,然后强迫她近距离的看着佐藤莉央被操干到神志不清的画面。
“你最好希望我一直都对你有兴趣,否则真像你说的那样,你以为我会放你去好好生活吗?不,你的归宿就算不是这种地方,一定也只会比这里更差。”
绘里在一瞬间与佐藤莉央对上了视线,她愣住了,那个向来嚣张跋扈的女人,此刻眼里只有畏惧与惊悚,就像疯了一样,她看见加贺临之后,立马就挪开了视线,活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你对她做了什么?”绘里咽下泪水,问了他一句。
“班里的人都误会她偷了钱,她自己百口莫辩,受不了大家异样的眼光,就决定离开这所垃圾学校,绘里,说真的,像你们这种孤儿,一旦脱离群体,落单之后就实在是太好下手了。”
绘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她心如死灰地看着佐藤莉央,不知道自己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凌晨时分,她被加贺临带了回去。
她又被关进了公寓,在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屋子里,她呆滞地望着窗外。
为了防止她做出自我伤害行为,加贺临一早就将一切设施都安排的绝对安全,她所在的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这辈子已经完了。
遇见了一个这样的人,她这辈子绝对没救了。
绘里躺在地上,闭上眼睛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明媚的太阳正轻柔地洒在她的身上。
她抬起了手,透过太阳,看着自己昨夜从俱乐部拿到的一片易拉罐盖子。
她又抬起了另一只手,痴痴地看着皮肤下青色的血管,然后将那片易拉罐盖的边缘锋利处按平,狠狠地、毫不留情地用力刺了进去。
这一刻,她觉得手腕很疼,但是这与她此生遭遇到的霸凌相比起来,倒也算不了什么了。
想到这里她有种泄愤的快感,第二下划的更深,血液喷洒到了她的脸上。
知道自己得手了,绘里自然垂下了双手,她蘸着自己的血,在地板上写下了简短的遗书,最后看了一眼隔了层防盗网的太阳,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65/:破茧霸凌游戏[病娇](雪莉)|popo原市集
shuise
/65/:破茧霸凌游戏[病娇](雪莉)/65/:破茧
很不安。
加贺临看着老师的讲解,手指在书本上轻轻叩击着。
上节课开始之前,他仔细地看了那间屋子里的监控,绘里躺在地上睡觉,窗户虽然打开了一点,但是他远程遥控着空调提高了室内温度,她并不会因此感冒生病。
可是为什么心跳会如此失常呢?
他反复握紧又松开拳头,眉头慢慢皱了起来,距离下课还有一段时间,他终于掏出手机,打开了家里的监控系统。
然后,他睁大了眼睛。
上野绘里自杀了。
那片易拉罐盖子割到了她的动脉,血液呈喷射状往外涌,她应该是怀着必死的决心下的手,可是加贺临却及时到不能再及时的救了她。
犹如电视剧中每一个踩点准确的英雄。
昏迷时陷入的漫长梦境依然会在清醒后不断上演,她脑子里的某个记忆突然变得越来越鲜活,那些电影般的画面,就像是冰雪一样,将她的心灵一次又一次的狠狠击碎。
“不,不,不!妈妈!”
“绘里,去找桌子上的药。”
“没有了,妈妈,怎么办啊,妈妈,求你了,快呼吸吧。”
“我气管、好像肿了……绘里,绘里啊,去找你爸爸,去找他……”
“可是他死了啊,被杀了,绑架小奏家人的那笔钱也被抢走了。”
“绘里,绘里,活下去啊,一定要活下去啊,妈妈、妈妈希望你能独立勇敢的好好长大……”
绘里突然从梦中惊醒。
她喘着粗气,瞪圆双眼看着天花板。
这次自杀之后她失血过多,虽然抢救过来了,可身体还非常虚弱。
此时她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知道加贺临就在门外,但是他不敢进来。
清醒后第一次看见他时,绘里正迷失在记忆与现实当中。她看见了过去的恶魔,于是疯狂尖叫着抓伤了自己已经缝上层层医用线的伤口,他怕她再次失控,只能站在门外,言行举止中虽然有些松动,但是却依然没有要真正离开她的念头。
就像只忠心耿耿的狗,彻夜不分的一直守着她。
她对自己想到的形容感到可笑,要是狗都像他那样凶狠,那个物种就不会被人类如此宠爱了。
加贺临,真是个矛盾体。
这期间他没有允许除医生以外的任何人前来探望,当然,事实上根本就没人知道绘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任何事情,绘里一个人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这是她这段时间过的最安逸的日子。
看不到加贺临,她以正常人的身份被医生与病人尊重关照着。
醒过来之后,她并没有睡觉,她知道自己是带着尖叫声醒过来的,尽管很累,可她实在不愿意再被无边的噩梦包围。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加贺临走进来,在她的床边坐下了。
他看起来就像个正常人一样,那种正常并不是说他突然之间变得很正直或者是很普通,只是他说话的内容与口吻,终于坦诚了起来。
“你把我杀了吧。”
他看了绘里很久,然后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绘里闭上了眼,侧过了头。
“如果想走,你就杀了我。”
说着,他俯身捏住了绘里的手,在她的掌心放上了一柄短刀,然后带着她让她握紧。
“我是认真的。”
感受到掌心里冰凉的温度,绘里过了很久才睁开眼转头看向他。
她没有说话,只是不明不白的,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那个笑容并不温柔,不如说,一点都不像上野绘里会露出的笑容。
她久违的回应了他,然后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另一只手也扶住了加贺临握刀的手。
寂静淡白的月光之下,她弯曲了加贺临手中的刀,然后微微蹙起了眉头,似在用力般的,肩膀猛地发力,上半身也往前倒了一点。
她的眼睛自始至终都在看着他。
“我要走。”
说完,她一把抽出刀子,雪白的银刃之上,正快速的淌着温热血液。
加贺临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颤抖着将捂着伤口的手拿开,身体还在不停往外涌着血,他的额头上因为疼痛而瞬间冒出了汗珠。
“绘里,你果然……”
看到他一副早有预感的模样之后,绘里突然很狂躁的将他一把推到了地上,跨坐在他的身上,狠狠的又将刀子举了起来。
只是,当刀举到最高处时,她却迟迟都没有下得去手。
哐当一声,铁器落地,她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赤西季岛,我想起了一些东西。”
“是吗?”他被涌上来的血液呛到了,咳嗽了两声,仿佛牵动到了全身的筋肉似的。
加贺临疼的发抖,因为绘里死死地按住他被捅过的那处伤口,明明不是一个好的场合,可是看着她的时候,他的脸上却是带笑的。
并不是开心的笑,而是充满了悲伤与绝望的笑。
“你想起来了。”
“是的,所以,今后你最好别再来继续纠缠我,不然我绝对会把我因你而遭受过的痛苦,一一全都交还给你。”
“你现在就把我杀了吧,绘里,不然你绝对会后悔……”
他话还没说完,眼睛就又睁大了几分,上野绘里已经将两根手指插进了他的伤口里。
“我再说一遍!不要再来找我!”
“我绝不。”
她的手指在他的伤口里大范围的弯曲了,在这种锥心之痛下,他反而越来越沉默。
加贺临紧咬牙关,满头是汗,可是却没有半点要服输的迹象。
绘里闻言,皱着眉头咬牙切齿地轻声说道:“我现在是在给你机会啊,混蛋。”
“你既然全部想起来了,我,我也就……也就不会再忌惮什么了,绘里……你明白的,我啊……我从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做法,有些事情,我永远也不能给自己找任何借口不管伤害多少人,我也要……”
绘里抽出了自己鲜血淋漓的手,她看着眼前无可救药的男人,失望的垂下眼睑,隐去了眼底对他带有的各种复杂感情。
“从开始到现在,我最讨厌的果然一直都是你。”
她从他身上爬起来,伸手捡起刀子,然后神情淡漠、动作轻缓的将刀柄放到了他的手里。
“赤西,你知道该怎么做对吧?你舍得让除你以外的人来欺负我么?”
绘里做完这一切之后,蹲在地上看着他,抱歉的冷笑道。
加贺临忍着疼痛,强弯嘴角回应给了她一个同样复杂的笑。
“不舍得啊……”
“你为什么就是不知道呢?你也没资格伤害我。”
绘里回了笑容,换了一套干净的病号服,拎着被他的血溅湿的衣服转身离去,丝毫不管加贺临已经痛的蜷缩成了一团,可手里却依然死死的握着那柄刀子。
我们之间一定会有一个结局。
如果你舍不得让它上演,那么……就让我来。
就让我来亲手结束掉这段建立在谎言与欺凌之上的畸形感情,清清楚楚的断绝掉现在与过往的一切。
不管你能手段高明的骗我多少次,一切总会有全部露馅的一天,你自己应该也是清楚的吧。
这辈子最好是死生不见。
当然,你我也可以怀揣着各自的仇恨,不死不休。
/66/:小奏霸凌游戏[病娇](雪莉)|popo原市集
shuise
/66/:小奏霸凌游戏[病娇](雪莉)/66/:小奏
仿佛迷失在了东京的夜色之中,找不到自我,找不到方向。
能望见的只有遥远的星芒,在微弱的闪着光,稀疏而又淡薄。
她走在路上,风刮得很大,但是身体此刻并没有感觉到寒冷。
沿途有许多车辆路过,手指上黏黏的触感早已干涸,路过一处路灯时,她忽然停住脚步,摊开手指看了半天。
丑陋的黑色血块凝固在她的指甲盖与指缝间,她盯着这些血,突然抬起头,抿了抿嘴。
昏黄的光线下,没有血色的脸颊上,泪珠带下的水渍在微微泛着光。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那家拉面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蹲在了店面门口,捂着脸低声抽泣了起来。
手指上的血腥味刺激的她忍不住想要反胃呕吐,但是脑子里又如此深入地刻着这血液主人的名字。
一种奇异的欢愉快感在她的脑子里缓缓升起,中和了那股令人难以忍受的腥味。
那个雨天,那只猫躺着的地方依然放着盒子,可猫却已经被人抱走了。
背脊抖动了一会之后,她擦干净泪,艰难的走到了那个墙角,抱着双膝蜷缩成了一团,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地呢喃着一个名字。
……小奏
她像个无人理睬地垃圾一样,抱着膝盖埋着头在墙角蹲了一整夜。第二天是个晴天,周末的时候人来人往非常多,太阳隐约开始有点刺眼,就在绘里迷迷糊糊地觉得额头发热时,耳边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在她身前蹲了下来,一只手将她的额发推了上去,绘里受惊地猛然抬头,然后看到了刚晨练结束、正往绪方宁宁家送东西的绪方奏。
绘里望着他,表情微颤了几下,几乎是下一秒就抿着唇垂下嘴角,用力地哽咽了起来。
“怎……怎么。”绪方奏一见绘里哭了,瞬间就不自在的连浑身肌肉都僵直了。
“对不起。”绘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边用力擦去阻拦她视线的泪水,边用力晃着头。
绪方奏看见了她指缝间已经发黑的大量血渍,表情凝重地皱紧了眉,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仔细确认过这不是出自她的血液之后,这才放下心的松开了眉心。
只是当袖口从她过于纤细的手腕上往下滑落时,那个狰狞的伤口突然就赤裸裸地暴露在了视线之下,绪方奏终于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将那个伤口看了个明明白白之后,他将目光从那个横亘在她手腕上的巨大撕裂移开,两人对上了视线。
“绘里,这种事,在你身上绝对不可以再有下次了。”
“我知道……所以才抱歉。”
绘里泪眼朦胧地弯起嘴角,可是那微笑只出现了一秒,她就又忍不住面露痛苦的开始悲恸号哭。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活着,为什么妈妈不征求我的意见就要把我生下来,真的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怎么办啊,小奏,我真的好想去死。”
“绘里,你听我说,你连死都不怕了,你到底还在怕什么?”
绘里愣愣地看着他,眼泪蓦地流了下来,她麻木地摇头,用力地咽下了流到嘴角边的眼泪,难受地哑着嗓子低声控诉。
“我怕活着啊。”
绪方奏脸上的肌肉跳动了几下,他垂下眼睑,盖住了自己眼底翻腾着的复杂情感。
/*/
绘里跟着他一起去了绪方宁宁家,眼下这种情况,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的知道绘里一定是把一切都想起来了。
宁宁没有马上就询问绘里在那之后究竟又经历了什么,她很敏感的注意到了绘里神经质的眼神与肢体动作,所以只是沉默地为她清理出了以前给助手住的房子,让她一个人在那里面安静的休息。
绘里只歇了一晚,就爬起来开始给她做起了家务,双方现在毫无联系,没有羁绊也就代表了对方并不存在照顾她的义务,对于人情冷暖这方面的东西,她向来比谁都要更明白。
所以即使宁宁强烈要求她不要伤还没好就这么操劳,她也完全不听,只是一味地说自己没关系。
最后还是宁宁叫来了绪方奏,两人这才强制性的把她按回了房间里,劝了她老半天,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帮这帮那的,明显是对自己的处境毫无安全感。
绘里过来的两周后,一天深夜绪方宁宁半夜被饿醒,她趿拉着拖鞋去厨房找方便面吃,突然看见绘里房间的门没有关紧。
她走到门边去看了一眼,惊出了一身冷汗,房间里没人,而绘里正赤着脚站在阳台边低头望着楼下,下面就是高高的五楼。
在绘里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突然被绪方宁宁勾住了腰,然后直接被她给抱到了房间里。
“你要吓死我。”绪方宁宁吓得肚子都不饿了,她捂着自己的肚皮,大口呼吸着,压低嗓音训斥着绘里。
而绘里从呆滞中回过了神,摇头说道:“我只是睡不着,想看看夜景。”
“这里的夜景有什么可看的,到处都是房子。”
“那不是房子,那些亮着灯的地方都是家呀。”
绪方宁宁一时没有接上来话,她沉默了许久,安抚地伸手摸了摸绘里消瘦的肩膀。
“宁宁姐,我想出去找一份工作,然后早点从你这里搬出去。”
“为什么,不是说好要当我的助手吗?”
“是这样没错,可是现在我的水平完全达不到标准。我不能在这里蒙混着过日子,我可以白天来你这里学习,晚上再出去打一份工。”
“……绘里,其实你真的不必这样,我们家,就是说……我们家其实还挺有钱的,根本不会在意是否多招待了一个客人。”
绘里温顺地点了点头,她思索了一会言语,开口说道:“我知道,但我要当你的助手,不是客人。”
绪方宁宁与她四目相对了很久,两人都没打断这个难得理智而又充满情感的坦诚相待,最后绪方宁宁点头,找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解决方案。
“这样吧,绘里,我们都互相退一步,白天你还是得正常去上学,放学之后,一三五来我这里学习绘画,二四的时间给你,周六周日白天来我这里画画,只要不出紧急情况,比如截稿困难之类的,晚上我都不留你,你可以在家附近的便利店打打工,怎样?”
绘里犹豫了一会,不解地问道:“宁宁姐,为什么一定要继续上学?明明你就没有把书念完。”
绪方宁宁看着绘里的脸,略带苦涩地笑了笑。
“因为,其实学习还是挺重要的,像我很早就参加工作了,虽然对外一副很光鲜的样子,但是很多时候,跟外面的人都聊不到一起。那些人在合适的年龄都有和大家一样的人生经历,相比之下我早早辍学就显得过于不合群了,他们和我没有话题,我与他们也聊不到一起,有时候也会想附和的说上一句‘我的大学室友当年如何如何’之类的话,但是我没有念过大学,而且处于现在这个位置上,除非放弃很多东西,否则也实在没有时间再全身心的回学校念书了……其实多少也会觉得羡慕他们吧,当年的我太着急了,也太偏激了,现在我才明白,所有事情都是过犹不及的。”
绘里认真地听着,然后点了点头。
“如果你不愿意再回那所学校,我可以拜托家里安排人为你办理转学,如果你过意不去,那就这样吧,你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帮我打扫家里、照顾我的生活起居之类的……千万不要小看这份工作啊,我超级懒,生活自理能力基本为零,其实专职做这个的人酬劳是很高的,而且也非常累。”
“没关系,我可以做,我会努力把它做好的。”
绪方宁宁握住了绘里的手,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指,然后温柔的笑了一下。
“人生没那么恐怖,只要你不让自己处在一个那么偏激的环境里、有勇气把自己带出来,总能走出困境。你知道吗?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自尊和自爱,不想让任何人看低你,首先你就不能自己看低自己。”
绘里忍不住感动的弯起了嘴角,她扑到了宁宁的怀里,用力地蹭了蹭她的肩膀。
“谢谢你,宁宁姐。”
“没关系的,绘里,人活这一辈子总会有迷惘的时候,生活就是这样,但只要不因此而作践自己,我们就没有理由不能好好活下去。”
“嗯……不要,我真的好感动。”绘里不停地揉着眼睛,绪方宁宁一看她已经红了眼眶,脸上满是泪水,忍不住又把她抱紧了,然后狠狠推到了床上。
“啊啊啊绘里,你还和小时候一样可爱,感觉谁都可以来欺负你一把。”
“宁宁姐,真的谢谢。”
“要不然今晚就让我睡这里吧,我真的好喜欢这里,拾的超级干净啊,我的房间根本就已经乱成猪窝了,你这里感觉光线都好少女。”
“明天我可以进你的房间帮你打扫吗?”
“先不要说这个了,今晚让我抱着你睡觉吧,其实我最喜欢像你这种身柔体软易推倒还天赐神颜的萌妹子了,妈的感觉我要是男生真的可以把你推上一万遍啊啊啊啊我弟那个白痴他真的是什么都不明白。”
“宁宁姐……”
“乖哦乖哦,姐姐很温柔的。”
她特别兴奋地把头埋到了绘里的胸口,然后幸福的叹息了一声。
绘里不好意思地将手搭在了绪方宁宁的腰上,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生怕自己会被推开一样。
这还是第一次和女性朋友一起睡同一张床。
这样是不是就代表和这个人的关系好呢?
她可以……这么理解吗?
不过,无论如何,这辈子能遇见她都真的太好了。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