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是,奴家出身贫贱……”
柳满扬看着月下梅笙那清丽的脸,不禁冲动道:“我们去……去你妈妈那里!告诉她!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说罢拉着梅笙就走,找到怀璧,怀璧正在大厅中迎来送往,他干脆当着云雨楼所有姑娘和客人的面,醉醺醺地宣布要娶梅笙为妾。云雨楼里立刻一片欢腾,所有人看热闹不怕事大,撺掇柳满扬今晚就和梅笙圆房。
柳满扬早就把贺时晴忘到了脑后,但亦有好事的丫鬟跑去告诉贺时晴,梅笙抢了她的男人,而且还抢先一步,说动那人娶她做小,江南柳家家大业大,梅笙是要享福去了。
谁料贺时晴只是冷笑一声,什么也没干,继续陪她的恩客喝酒。底下大厅里一片欢乐祥和,媒人也来了,纳妾文书也写了,柳满扬晕头晕脑地画了押,便和梅笙合了交杯酒,被簇拥着送进房间,梅笙简直要喜极而泣,她自己都没料到如此顺利,从此算是出了娼门,以后是江南巨富柳家的妾了!真是一步登天!洛晴儿那个贱人,凭什么和她比!
红烛下,梅笙双颊绯红,更如同娇花一般动人,她拭泪道:“相公,虽然梅笙早已不是完璧之身,但从此以后,梅笙从身到心,都只属于相公一人……还请相公,好好疼爱梅笙……”
柳满扬早就欲火焚身,扑上前去,将她推倒在床上,双手揉着那对挺翘圆润的乳房:“娘子放心,相公今天就好好干你,把你肚子干大,给我们生十个八个孩子……”
梅笙嗔道:“瞎说什么呢,十个八个……我不成母猪了……”柳满扬笑嘻嘻道:“小母猪,你就是我的小母猪……小母猪把屁股翘起来,让相公好好操一操……”
两人颠鸾倒凤一夜,第二天,梅笙便被一顶轿子抬走,从此飞黄腾达去了。云雨楼的姑娘们有的羡慕有的嫉妒有的不屑,但都以为贺时晴忍不下这口气,必然要大闹一场,谁知道左等右等贺时晴也没什么动作,就像不认识柳满扬和梅笙一样。很快大家又八卦起其他事情,贺时晴也照旧在欢场混得风生水起,只有怀璧心疼梅笙这棵摇钱树没了。
谁知道一年后,梅笙突然出现在云雨楼门口,整个人憔悴了十岁不止,布衣荆钗,哪里还有当年名妓的样子。
别人这才知道,那柳满扬是个没骨头的软脚虾,不敢把梅笙带回江南,只在京城租了个院子安顿她,不久,梅笙发现自己怀孕,本来是件大好事,但柳满扬不事生产,两人花钱又大手大脚,没多久就见了底,柳满扬写信回去要钱,家里听说他在京城天天眠花宿柳导致名落孙山,一怒之下断了他的经济来源。梅笙只好自己贴钱,就当养了个小白脸,心里想着等老娘的肚子争气,一举得男,难道柳家还敢不认吗?
但两人生活久了,柳满扬的一些怪癖也显露出来,没多久就对大腹便便的梅笙失去了性趣,要她去和别的男人搞给自己看,梅笙气得破口大骂:“我和你做夫妻,你却还是把我当妓女!”柳满扬清醒过来之后,早就后悔自己纳了一个破鞋,与名妓春风一度是风流韵事,把妓女弄回家就是脑残了,以后哪里还能娶到京城的贵族小姐!柳满扬怒火中烧,回骂她:“不要脸的贱货,早就被千人骑万人睡了,还在这给我装纯!肚子里的孩子谁知道是哪来的野种!爷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让你伺候爷还推三阻四的!”
两人大吵一架,柳满扬夺门而出,从此继续流连烟花巷中,没钱了就回家找梅笙要,梅笙不肯给,他便自己翻箱倒柜地抢,金山银山也不够他花的,很快梅笙这些年的卖身钱也被挥霍得一干二净。
他倒是想回头找玩得开的贺时晴,但以他现在有的钱,连贺时晴的鞋子都摸不到。
这时柳家来了一封信,给他在老家说了门亲事,只要他回头是岸,离开这边来路不明的女人,照样可以回家做他的纨绔公子,柳满扬想都没想,头也不回地就抛弃梅笙走了。
梅笙自己把孩子生下来,是个儿子,却是个死胎,一生下来就满脸青紫,不过是一团死肉。这下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只好再回云雨楼,好歹有口饭吃。
怀璧也是感慨不已:“当初劝你不要相信他,这种人不把女人当人看,别说你是妓女从良,就算是黄花大闺女嫁给他,若是挡住了他逍遥快活,也是一脚踢开!”
梅笙大哭道:“我哪知道那人一副斯文俊雅的样子,内里居然如此薄情狠毒!可怜我的孩儿,我做鬼也不放过他!”
怀璧安顿了她,又去找贺时晴,贺时晴叹气道:“那柳满扬就是一个自私狭隘之人,自己没半点本事,靠着家世耀武扬威,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万一那层金玉被剥下去了,本性就暴露无疑。这种草包公子哥,我小时候是见得多了,靠男人哪比得上自己手里有钱。梅笙也是为了同我比个高下,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有看清。我不反对她继续在云雨楼,但我也不会帮她。”周仲文,贺武,乃至于贺老爷,哪一个不是如此呢。
怀璧自然答应,何况梅笙的相貌也比不得从前,只能接一些低档次的客人了,不过经过这一遭历练,梅笙心性大变,觉得自己之前争强好胜真是可笑,日子倒也过得去。
果然,半年之后,听说柳满扬酒后失手,把新婚妻子砸死了,女方家有财有势,闹得不可开交,柳满扬被判了流放,大枷一带,发配去了边疆。
不久之后,云雨楼楼主与公主暗中达成了协议,在全国各地开设合法妓院,为集情报作掩护。贺时晴自然是派去西南的最佳人选,于是一举从头牌,跃升到了分楼主,她打点行装,各种绫罗绸缎金银首饰装了几大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告别京城的姐妹们,往西南去了。
路过城外的一座荒山时,她仿佛远远看见一个少年,穿着粗布衣服,却极为俊美,笑嘻嘻地对她挥手,依稀是当年交出了她第一次的那美少年,但再看去,却又没有任何人了。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