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伤她的人,都得死!”随着风北辞的话葬魂剑又是一剑劈下,李弘文立刻举剑格挡,只听嘡啷一声,他那柄宝剑应声而断,凌厉的剑锋毫不停留,直接削掉了他的一条胳膊。
李弘文疼的惨叫一声,鲜血霎时间喷涌而出,风北辞却根本没有要停手的意思,又是一剑直奔他的另一只胳膊。俨然要把对方削成个人棍。
“阿辞——!”一声娇嫩的声音喊出声,下一刻只见风北辞的剑锋硬生生地一偏,蹭着男人的肩膀滑了过去。
现场一偏鸦雀无声,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跑到近前,一把攥住了风北辞的手,轻抚着他的手背,道:“阿辞,你冷静一点!我没事,你不要伤他了。”
看见风北辞已经安静下来,洛茜急忙拾起地上男人的手臂,对着远处已经愣在当场的武王山众人喊道:“若是还想要他这只胳膊便过来帮忙。”
随后,武王山众人急忙冲了上来,帮着洛茜将在地上疼的翻滚的李弘文按住,见洛茜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给李弘文吃下,又倒出些药粉给对方洒上。随后,她掏出几根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在了对方的重要穴道上,最后一针则是扎在了昏睡穴上,李弘文随即直接晕倒在地。
“帮我护法!”洛茜头也不抬的命令,下一刻,风北辞想都不想,直接横剑在胸,一副谁敢上来就弄死谁的模样。
不得不说,刚才李弘文一倒确实有些跟武王山不和睦的门派要趁乱下黑手,不过他们十分忌惮风北辞的实力,想了想,还是自己小命重要,只好又退了回去。
就见洛茜将李弘文的胳膊断口处对好,随后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针线将断肢和身体缝合,然后伸出手掌抚上连接之处。女孩闭上双眼,蓝色的灵力如细丝一般的从她手上溢出。她竟然以灵力为针线,开始缝补对方断裂的血管和骨肉。
顿时,一阵吸气声传来,在场不少年纪大些的老前辈纷纷惊讶无比,高台上的清虚道人更是站起身睁大了眼睛,就连一直处变不惊的清一道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仙门的小辈实在好奇,纷纷低声询问,在听到自家前辈讲解完之后更是个个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究竟。
毕竟众人只在传说里听说过灵医不单可以炼丹帮人增进修为,还可以起死人,肉白骨,修复两个时辰内的断肢。但是,那显然是百年不见的奇迹,如今居然能当场见到哪有不看之理,这些小辈们可没那么多矜持,纷纷起身离席,围拢了过来。
洛茜双眉紧皱,随着灵力的运转,脸色已经惨白如纸,额头泛起豆大的汗珠,终于在一炷香后,她脱力的摔在了风北辞的怀里,细弱蚊鸣的说道:“将他手臂包扎好,回去后记得敷药,以后虽然不会似从前灵活,但好歹算是勉强可用,我能力不足,只能这样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居然还只是能力不足,眼前的女孩也就20岁左右,若是再过个十几二十年岂不又是一代医仙!
此时,一直落在墨子谦身上的威压终于泄去,他直接从台上跃起冲进了人群,却见洛茜已经在风北辞的怀里昏睡过去。
“风师弟,我来……”墨子谦刚要伸手去接,却被对方直接绕过,风北辞冷冷的说道:“宴会还未结束,大师兄还是回去待客的好。”
说完,男人直接抱着洛茜离开了广场。
叁天后,洛茜迷迷糊糊的听到身边有人说话,她想睁开眼,却觉得眼皮有千钧重,怎么都睁不开。
就听崔妈妈语重心长的劝道:“风小仙师,你这都叁天叁夜没合眼了,洛姑娘还不知何时会醒来,就算你是修仙之人身子骨强健,这么熬下去也受不住啊!”
风北辞的声音明显有些干哑,语气却十分坚定,他道:“她若不醒,我什么都做不下去,哪怕是吃饭睡觉都不得安心,崔妈妈莫要劝我了。”
随后,洛茜便感觉自己的手指被一双滚烫的大手攥着,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指尖。
“风小仙师,洛姑娘还未出阁,你这……”崔妈妈尴尬的说道:“你这,与礼不合。”
“她那么完美无瑕,自然是看不上我这么个污秽之人。若是她醒着时,我哪里触碰的到!”男人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落寞:“您就算是体谅一下我这份相思的心思好了。”
洛茜的心莫名的揪了一下,很想睁开眼,告诉男人,虽然自己对他并不似对墨子谦一般心动,但是却并不讨厌他,也根本不觉得他污秽。
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随后邓子清声音响起:“风北辞,你怎么还在这里?你无缘无故将山中事宜扔下,掌门发了大脾气,说你要是再不去前殿谢罪,他就要罚你去跪先祖祠堂了!”
男人却一动不动,只是淡淡的说道:“本来我主动要求张罗此次宴会就是为了能好好照顾她,如今她昏迷不醒,我哪里都不会去。请你回禀掌门,只要她醒来,莫说是罚跪,便是去后山面壁我也绝无二话。”
这时又听崔妈妈道:“你们莫要看我,这几日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他就没动过一寸。”
邓子清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我说风北辞,这叁年里,你那么努力和大家拉关系,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掌门赏识,竟然如此不识大体,置山门颜面与不顾,把所有宾客扔在那里不管,那你这叁年的努力不是白了吗?再说了,我们都看的出,人家洛姑娘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就算是死皮赖脸的往上凑,也只会让她厌恶。你这么做值得吗?”
“这又不是生意,一定要你来我往。我如此做,本就没考虑过值得与否,她快乐,我就快乐,她若难过,我比她更难过。我从未想过要什么回报,”风北辞说着,轻轻的笑了一下,道:“也断然不会去扰乱她的生活。”
室内一片寂静,半晌,只听一个洛茜不熟悉的声音幽幽的道:“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此时,洛茜的睫毛突然开始动了起来,四人急忙上前呼唤,终于,床上的女孩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洛茜的视线有些模糊,但是第一眼看到的仍是风北辞那憔悴不堪的脸颊。身边除了崔妈妈、邓子清,还有一个瘦弱的年轻人,正是因为少年时练功走火入魔最后灵力尽失的四师弟季子淮。
崔妈妈急忙问道:“姑娘,你可觉得身上有哪里不适?”
洛茜微微皱眉,她除了胸口一颗闷疼的心之外,也就只是躺的太久有些酸疼而已,想了想,她对着崔妈妈缓缓的摇了摇头。
“洛姑娘,你醒了就好,大师兄让我们每隔一个时辰就来看一次,我们现在就去告诉他。”邓子清说完就拉着季子淮离开了。
“多谢各路神仙保佑,我家姑娘终于算是醒了。”崔妈妈欢喜的双掌合十,把她自己知道的各路神仙谢了一遍,最后终于想起洛茜许久未进食,急忙跑去厨房准备吃食去了。
屋子里骤然安静,风北辞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还攥着对方的手指,急忙松手放开,退到一旁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刚才高兴的忘了礼数,你莫要见怪!”
洛茜看他憔悴的模样,心头泛起一阵不忍,伸手轻轻的拍了下自己的床板,示意他坐过来,风北辞不明所以,于是照做。谁知他刚一坐下,手指就被一双柔软的小手给攥住了。
男人的心脏一下子狂跳起来,耳中闪过嗡鸣,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两个人的手。
“风北辞!”洛茜有些干涩的开口,道:“我疏远你,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或者地位,在我心里,你和墨子谦一样都是很优秀的人。但是我觉得,既然无法许你什么,便不能暧昧不清,这样是不对的,我不忍心看你在我身上浪时间。那样即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子谦。”
刚刚飘起来的心骤然被狠狠摔回地面,风北辞扯了扯嘴角,撑起一抹笑,道:“其实我自知争不过墨子谦,我也没奢求过什么,我只是想就这样对你好,护着你,仅此而已。哪怕……”男人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有些艰难的说道:“哪怕你将我当成个义兄也好。”
这男人为了自己已经低到了何等地步,洛茜心疼不已,可越是心疼,她越知道,自己必须快刀斩乱麻。不然更加对不起风北辞的这番心意。
于是她直接回手,尽量让自己冷淡到极致,说:“自家兄长是不会对亲妹有非分之想的,我看还是算了吧!”
女人的话彻底断了风北辞最后一点希望,他胸口一阵抽痛,自嘲的笑道:“也是,谁家兄长对妹妹会有我这般龌龊的想法呢!”
说完,他缓缓站起身,脚下一个踉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那洛姑娘好好休息,风某就不打扰了!”
之后,风北辞浑浑噩噩的往前走着,突然觉得天上的太阳格外的刺眼。
“你亲手将我从黑暗里拉出来,让我体会了温暖和光明,却又将它们硬生生夺走,将我一个人又推回那暗无天日的黑暗之中。我明明应该恨你,可是,我却偏偏恨不起来。只觉得这样的你反而是世间最温柔善良的人。”他抬头看向那处耀眼,自嘲的冷哼一声,继续自言自语道:“风北辞啊风北辞!你本就是生活在阴沟的污秽之物,本就应该终身与黑暗和丑陋为伍,却偏偏奢望温暖和光明,真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
男人说完突然狂笑出声,随后像是控制不住一般疯狂的大笑起来,他笑了许久许久,最终是笑红了眼,笑落了泪。
回廊下,待风北辞身影消失,一个瘦弱的身影才从阴影处缓缓走出,他静静的看着对方消失的放下,一双眼中是浓浓的心疼。
这时只见墨子谦已经跟着邓子清急匆匆的赶来,季子淮的眯起一双上挑的桃花眼,又重新退回了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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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废话:想到小辞狂笑落泪的模样我就莫名心酸。。。。好在他是男主。。。呼气。。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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