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已经是寿宴的尾声,不少人已经准备吃完午饭就告辞,正在心里琢磨着拜别词,便见李弘文提着剑带着一众人杀气腾腾的来到了大殿。
一时间原本推杯换盏好不热闹的广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墨子谦在座位上站起身,皱眉冷声道:“李掌门,此次乃是我门主寿宴,你提剑入场,怕是不妥吧!”
“哼!”李弘文冷哼一声道:“你们太一门护着个偷取我门神器的小贼,如今倒是说起我的不是来了!”
墨子谦道:“我太一门历来修身守礼,不知李掌门何出此言?”
李弘文道:“昨夜我带来的摄魂铃不翼而飞,我门徒看到那个叫洛茜的鬼鬼祟祟在我院门口徘徊,本来我们只是想带她回去问话,可是贵派的风北辞居然徇私舞弊,还提出要和我切磋,难倒我还怕了他不成。”
“既然李掌门说只是要带走问话,我又何来徇私舞弊之说!”话音响起,风北辞此时也护着洛茜也来到了大殿前。他对着殿上的众人一抱拳,随后对李弘文道:“此次乃是我门主寿宴,李掌门居然带着徒弟们提剑私闯女客寝室。洛姑娘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你李掌门乃是元婴修士,这次带来的手下门徒各个都是金丹修为,我倒是想问问李掌门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少在这含血喷人!这女人每晚都提着灯笼在我院外鬼鬼祟祟的转悠,我带她问话有什么不对?若是不心虚,何必如此躲闪?”李弘文说到这,突然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道:“要不然,就请洛姑娘说说,每晚你不休息,又是去做了什么?”
洛茜本能的看向台上的墨子谦求救,却见他双眉紧锁,缓缓的垂下了眼。
女孩不由得胸口一塞,正想撒个谎搪塞过去,却又知道此时说谎不妥,于是她说道:“我去了何处不方便对外人说起,但是,我可以用我洛家世代名声发誓,我绝对没有偷他们的什么宝物。”
洛茜的话刚一落就听到四周响起一阵嘘声,显然大家对她的话根本就不买账。
“大家都听听!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李弘文笑的更加猖狂,道:“什么不方便说,你明明就是做贼心虚说不出来吧!哈哈哈!”
武王山的众人跟着也哈哈大笑起来,洛茜脸色惨白,孤零零的站在当场,看上去十分可怜无助。
台上,墨子谦气的双手攥拳,正要冲上去将洛茜护住,却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压在当场,他明白,在场能将他压得如此之死的只有老门主清一道人,也就是他的祖父。
这时,风北辞已经迈步上前将洛茜拉到自己的保护范围内,他看着女孩,用不大不小却正巧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洛姑娘维护风某人的心意,我心领了,可是若是要为此让姑娘背上不白之冤,那就是风某人该死了。”
洛茜正不解,就见风北辞对着四周众人一抱拳,道:“各位,洛姑娘之所以不愿意说,是为了维护我。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自从玄池秘境便对洛姑娘倾心,这件事想必和我一起去过秘境的人都是知晓的。这几日我更是以医学典籍为诱饵引她出来与我见面。虽然被洛姑娘屡屡拒绝,我却依旧痴心不改。”
风北辞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继续道:“这关系到洛姑娘闺誉,我本不应该说出口,但若是因为我的孟浪,让洛姑娘蒙受不白之冤,我风某人便是百死不足了。”
四周的众人“轰”的一下就炸开了锅,就听一个曾经入过秘境的人道:“对了,我想起来了,那时候她们两个确实是一起出入来着。”
“人不风流枉少年!”一侧的一个散修道:“若是有个如此如花似玉的美人在身边,我也是会动了心思的。”
“怪不得那姑娘吞吞吐吐,这事一个女孩子家确实不好说。”另一个修士道。
一旁一个女修冷哼一声道:“拿人家的私事来为难小姑娘,武王山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就是!”另一个修士道:“他武王山仗着之前出过一个元婴修士对各派诸多欺凌,估计这次是看上人家姑娘貌美,又是一个人,所以动了什么歪心思吧!”
“我认出她了!”一个女修惊呼道:“她就是当初从秘境里出来灵魔双修的那个灵医。”
一个黄袍修士高声道:“怪不得呢!说自己丢了东西,一不寻找,二不告知主办方,反而带着人私闯寝室,不要东西却单单要带人。这摆明了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灵医有多珍贵谁不知道!”另一个黄袍修士一唱一和道:“要是我们也能不要脸些,说不定就抢个灵医回山上专门炼丹了。”
……
眼看周围人已经是一片讨伐之声,李弘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对着风北辞吼道:“怎么,你说是去见你就是去见你了?你有什么证据?”
“崔妈妈可为证人!”风北辞不慌不忙的道。
“她是你们自己人,说的话自然不可信!”李弘文道。
“那你说洛姑娘偷了你们的东西,难倒不是红口白牙随便说的吗?”风北辞道:“而你所谓的证人也都是你门中弟子,自然也是同样不可取信!”
“风北辞,你……”李弘文还要争辩,却被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镇住,只听清一道人声如洪钟的道:“好了!这件事我已经知晓原委,相信不用我再多说,在坐的各位也都有评说。”
说着,他转头看向李弘文,道:“李掌门你无凭无据便带人私闯我女客寝室,难倒不应该给我太一门一个交代吗?”
“李掌门刚才不是说要切磋一下吗?”风北辞再次开口,男人唇角上弯,眼睛里却如千年寒冰,几乎能将人生生冻死:“怎么,李掌门莫不是忘了?”
四周响起一阵嘘声,李弘文气的脸色通红。他的小心思已经被拎出来晾晒,如今索性心一横,准备用武力镇压一下各方。
“当然记得!”李弘文咬牙切齿的道。
他记得当初自己是叁十岁那年从秘境里出来,是史上最年轻的元婴修士,那是何等风光,别说在自己门派里横行无忌,在仙门百家里也是首屈一指,大门派频频示好,小门派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
可这样的日子他不过才过了十年,就在叁年前,他这史上最年轻的元婴修士的头衔就被人抢走了,他的风光也被人抢走了,而且还是两个,他不服!十年对于他们修真人来说实在是太短了,他还没爽够呢!
不过就是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因为一点狗屁机缘就这么成了万众瞩目的天才修士,他恨得牙根痒痒,早就希望将这两个小子好好教训一番。
不过,墨子谦是太一门老门主的孙子,掌门的大弟子,他自然不敢动,不过这个野小子风北辞他可就不客气了。
想着,李弘文已经抽出了宝剑,不等风北辞准备好,就已经劈了过去。
风北辞早就料到李弘文不会乖乖守规矩,他自己说完那句话就已经全身戒备,如今一看对方动手,立刻将洛茜往怀里一带,两个人飞起一丈高,随后轻飘飘落地,将女孩交到了太一门的一个同门身边。
那一剑劈空,锋利却霸道的剑气在青石板上砸出深深的剑痕。
一旁众人纷纷鄙视李弘文的卑鄙,不过却也不得不为元婴修士那劈山破石的剑气所惊。
而这时所有人就见身上并没有兵刃的风北辞看了一眼被下的脸色惨白的洛茜,随后开始迈步向前,男人如画的眉眼此刻满是狠厉,乌黑的眼珠已经开始泛红,他边走边在空中随手一抽,只听一声清亮宛若龙吟的声音破空而出,下一刻,一柄通体乌黑如炭的宝剑便已经被男人牢牢的握在手里,剑锋两侧有银色的剑刃,发着凛凛寒光。
修炼之人五感都优于常人,自然看到那剑体上环绕的张牙舞爪的森森魔气,以及那用小篆刻着两个字“葬魂”。
这绝对是一把神兵!
李弘文的心骤然一惊,还不等他反应,风北辞已经出手,一道剑气如同黑龙一般咆哮而出,直接从风北辞的手中刺出,直奔一丈外的李弘文。
所有人都听到了自己吸气的声音,大家都知道灵修之人以灵力御剑,也可以将灵力借由剑身发挥出去,而即便是元婴修为剑气也不过半丈而已。可风北辞这个居然有一丈之远,他们不了解魔修到底修为是不是也按照他们一样划分等级,但是就此看来,这个风北辞也绝对有和元婴修士抗衡的能力。
而最为惊讶的其实李弘文本人,他本来仗着偷袭,想要直接将风北辞压制,可是没想到对方不但轻松躲过,更是反手就给了他这样一个漂亮的反击。
李弘文急忙挥出剑气抵挡,蓝色的剑气和黑龙两两相撞,震得整个广场的地面都颤了颤。
李弘文只觉得自己的整个手掌一阵发麻,几乎握不住宝剑,就在这时,他只觉得眼前一晃,风北辞已经到了他近前,男人的双眼已经完全成了红色,浑身上下黑气如同一条条张牙舞爪的龙在四处乱窜,那模样俨然就是地狱里的恶魔。
小说推荐